很多事情在心中就是首一怀旧的歌,每次打开心灵的播放器,歌声自然给人舒心和温暖的感觉。
昨天看茨威格写的《三大师》之一的狄更斯时,其中一句话说到“他把平庸乏味的生活散文解构成了诗”,而且是令人畅想的田园诗时,我对茨威格思辨精彩的文笔所感染,更被狄更斯的世界所牵动。“他的长篇小说,都在悲剧风光的崖缝里散布些小巧妩媚的动人之处,犹如鲜花一般。这种令人难忘的优美雅致的花朵到处繁茂盛开,像欧洲紫罗兰的小花,简朴谦卑,隐儿不露”仔细回味,确不知道怎么忽然想到了武汉大学的那座幽静禅化的珞珈山,他们之间似乎没有联系,但我思之心切,在记忆的河床驻足流连,狄更斯微笑而去,茨威格就在那座山上的老房子里怀想自己身处东方的感动。
而我,和朋友已经坐在了珞珈山上戈雅咖啡馆的屋外平台上。
思绪就是这样,快点急速,往复来去,对于武汉大学,我是神往已久,但没有想到自己会以一个过客的身份端坐在文化和樱花围拢的珞珈山上,静寂的瞬间,总能想到自己忘我与无我的神游之境,想到方方、池莉她们笔下的众生和水色,想到在美丽的校园里滋生或者淹没的智慧和思想,品尝咖啡的过程,其实就在品尝武大给我的灵性和厚重,自然也会想到刚到武汉的感觉。
到武汉的时候,朋友说东湖不能不去,武汉大学不能不去。而我其实牵挂的是悠悠东逝水,那条贯通东西的大水——长江,牵挂或已忧或已乐名享历史文化长河的那座名楼——岳阳楼。故而游历的先入之念使我和朋友在刚刚到达武汉三镇的那个下午,就匆匆寻水而去,过大桥,浩淼的江水悠悠荡荡,远去的船舶影影忽忽,宽阔的江面给武汉以雄奇、富贵和神秘。而朋友则希望能坐到江边,直面大水,淘洗连日来城市给他的烦躁、郁闷和压抑。这多多少少也是我心的向往。尽管在过大桥时我忽生感觉,江水驰于野,天地自开阔,人心随境移,物我已无迹。但毕竟水在大地的胸肌上走过,我在思绪的空间穿梭,水乳交融的瞬间还没有形成。于是,我们下车、绕桥头,依龟山小径徐走,人迹无,空落落,闻山上树木芬芳,听水声隐隐传来,无涛无浪,回归平静和自然,彼此在感受生命的神奇,人的不可思议。这一切,非我们多情多思,概因心里不舍,不舍在江对岸緑色中巍然独望的那座名楼的牵引。人啊,难了贪欲,难了占有、难了对美的奢望和穷极。这时,朋友站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回过神来,长江已忽入眼帘。我静望大水,幻想的激动和狂喜荡然无存,平静的心在泛起的浊浪里沉浮,没有随水而去的渴望。望大水,夕阳的色彩玄幻出水的多变,远去的驳船没有承载我的任何思想,我只感到和朋友在一起看水,是一种幸福,能在朋友身边如此平静,是我生命的一次超越,于是看江看楼的欲望,就化成一种对自己已往的回赠和弥补,心灵的缺失似乎已经圆满,但我又在想,悠悠而去的.大水呀,滋润着多少人的心,使历史在武汉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大地的胸肌饱满、圆润,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而追思的我们,在把握和游历的过程中则不断丰富着自己的世界,延续着生命的神奇。正如这小小的咖啡馆,在樱花和桂花交错呼应的日子里,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品行和格调,不能能不说是一种操守和追求,也是一代年轻人延续文化交融文化传播文化的方式,更是武汉大学非凡之处的灼现和标识。也许这种说法有点过处,武大的魂在于环湖而不囿于湖,在城而不囿于城,学子的开放、学识的开明、使飞翔的灵魂自由飞翔,使先进的思想根深叶茂,这才是本和源,是花和果。我以为然,只是在穿过武汉的大学,感受年轻、活力、张扬、文明的气息的过程种,有一个僻静而高远的地方,让心灵平和,让身心自然,戈雅咖啡的选择,珞珈山的蓊郁,使人对武汉大学有一个观望和整理,有一个注目和浸淫,融入的陶醉和触摸的温热都潜入人的全身,有一些偏爱也不为过。
靠在老藤椅上,品着朋友点的咖啡,一股苦丁香使我的神经从迷恋的状态中走出,凭依珞珈山自然的风光,再直身于这风光的境外,我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过客。就是在东湖的云杉下,看着休闲的武汉人,舒心地散步、垂钓、嬉戏,我也投入其中,甚至和朋友不顾周围的存在,仰天平躺在东湖的怀抱,闭上眼睛,让南国的阳光痒痒的照人,让湖面的风撩开心扉的窗户,接受祥和、宁静和快乐。带着这种感觉品着咖啡,苦丁香的苦也含着一丝干爽和甜蜜,朋友说,难忘武汉。我呢,看着朋友喜悦的神情,就想赋诗一首,去请教在老房子力感受东方文明的茨威格,起身时,才知道一切都得幻境,唯有武大的珞珈山,依然透着几分优雅、华贵和厚重。
重看茨威格的传记文学名著《三大师》,不是怀旧,是珍惜,是回忆,也是美丽的遭遇。正如茨威格在写三大师之一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时用歌德的诗作的题记那样:你不能消亡,这使你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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