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余光中的诗歌的风格

2024-09-12 诗歌

  余光中在文学上奉行“多妻主义”,他的诗歌融合了中国古韵和西方形象,在意境的设置与切入上自然转和,构思巧妙,本文着重探讨余光中诗歌创作的相关问题。以下是小编整理的台湾余光中的诗歌的风格,欢迎阅读。

  诗歌风格

  余光中的诗歌创作从二十岁的悻悻学步到如今的甲子之年,白驹的四十年风雨一如与时代共呼吸。余光中从格律诗到自由诗、从现代诗到敲打乐与民歌的生命运动轨迹,典型地浓缩着台湾现代诗从西化到回归的全部历程。在传统与现代之间风流洒脱、不固守一端的融化和创新中,诗人才被戏称为“艺术的多妻主义者”。在吸收西方文学的过程中,其诗在音乐性和节奏感的把握变化上独树一帜。

  西方的诗歌创作对情感的表达更加直白,对于诗歌借助音乐性来表达情感的要求也更高。诗歌是语言的艺术,具有音乐性,而音乐的张力蕴含在字句的意义之中。分为三个方面,第一体现在诗歌起承转合之处,因情感变化或急诵或轻吟。如《芝加哥》“磷质的胫骨击起暗蓝的火花,此刻此刻擦擦,此刻此刻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是在表现幽灵在圣诞节聚集的氛围。第二,体现在音乐张力与诗歌意义的表达。如李清照“寻寻觅觅 ,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三两句勾勒出了诗人的心境,音乐性在为诗歌所表现出的意义努力时,其张力才能有力量。在《舟子的悲歌》“啊!何处是老母?荒烟哀草丛里,有新坟无数?”体现了寻不到老母(祖国),孤独一人的迷茫。“啊”一字作为基调,先勾勒出情感的范围。其次用两个问号来提高音调,加强询问的语气,“荒烟哀草丛里”,是舒缓的叙述,来为第二次的质询做铺垫。第三方面就是韵的协调,还以上句作为例,“母”“数”的押韵,使两句读起来朗朗上口。音乐的张力与诗歌的节奏感相统一,虽然不刻意追求无韵不成诗的传统,但适当和谐的韵律,能够增加诗歌的灵气,节拍轻重缓疾、高低转和,更好的表达诗人的情感。

  中国传统诗歌的创作注重节制,包括情感和形式两方面的节制。余光中的诗歌更注重形式的节制。其一表现在对仗与排比技巧的运用。有意识的排比和对仗是诗歌创作内在逻辑的表达,但又不屈于新月派所创作的方块体式,从而可以称为“活”的形式。排比和对仗技巧本身的运用有利于作者在横向思维的扩大,同时产生对应的关系。在《夜读》中,第一段和第二段相对应,“只要桌灯不拧亮黄昏”与“只要桌灯不熄灭今晚”,“夜”与“梦”,“曙色”与“晚霞”等,隐含着比较的关系,从“海兽”到“梦”再到“船”,作者的意向不断变化,逐步发散。通过排比形式的控制,又不至于诗的意向过于发散而引起生涩之感。其二是字数的控制。“我写的最多的是从头到尾不分段的诗 ,不分段不能乱成眉毛,我的每一行诗字数都有一个常态”,“少则九个字 ,多则十二三个字,差不多一口气念一行。如果长的十二三个字,而短的只有三五个字,换句太短或太长,听觉和视觉上都很吃力 ,则令读者望而生畏。”严格的字数控制,加强了创作者对字句的斟酌提炼,提炼本身增加了诗的情感内涵。其三是典故的大量运用”。典故范围涉及中西方,如《沙浮投海》,沙浮是希腊女诗人,恋菲昂而遭弃,投海而死用典也是诗歌的一种修辞手法,可避免一览无余的直白,还可给读者在诗行间留下联想和思索的余地。用典用得巧妙、恰当,可以使诗词意蕴丰富、简洁含蓄、庄重典雅,从而提高作品的表现力和感染力,达到传统的力透纸背,掷地有声的效果。以上三点都是余光中在创作时,将中西方文学逐步融合的尝试,寻求变而形神不散,同时也是一种创作方式的整合。

  情感与思想是余光中的诗歌的精髓所在。诗序曰“情动于中而行诸言。言之不足,故皆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这是胡适对文章感情的判断。余光中的诗歌的情感是复杂的,有乡愁,也有二十世纪焦灼之感,还有对前路独步尝试的孤独之感,还有探索者的先锋气质。在余光中的诗歌中多涉及两岸血脉相承的情感,如《心血来潮》中“潮水呼啸着,捣打着两岸,一道海峡,打南岸和北岸”“至少有一只海鸥该知道这一生,就被美丽的海峡这无情的一把水蓝刀,永远切成了两半?”这是一种对台湾岛与大陆一脉相承情感的质问,也是一种反问,其中带着一种无奈之情。又以“灵魂”“死”等词,来昭著情感的浓重。情感与思想并重,余光中的诗歌,在落笔之前便以确立主题,意境的表现,而非侃侃而谈,想到何处便写到哪里,如《湘逝——杜甫殁前舟中独白》,文章表达杜甫死前的所思所感,诗中述及故人与亡友和晚年潦倒一如杜甫而为诗人所欣赏的几位艺术家,湘逝是一种情感的没落,全文条理清晰,文笔流畅,语义昌达,全有赖于创作思想的周密与独到。没有真情感和严密的思想就不会有动人的文章,也就不会有《武陵少年》的霸气,《天狼心》的古典回望,更不会有《莲的联想》的求变之心,《安石榴》的幽默调侃,《白玉苦瓜》的妙笔生花。余光中的诗歌创作的精神来源见于此二物,真正实践了“情欲信,辞欲巧,此修身贵文之征也”。

  文章之所成“或简言亦达旨,或博文以该情,或明理以立体,或隐逸以藏用。”余光中的诗歌兼具情与思,博文且达旨,心思缜密,构思精巧,且诗的形式兼具音乐性和节奏感,融西风东韵于一体,随着对创作的更深入的实践和理论的运用与尝试,其文愈加有味。这既源于不倦的诗歌探索,也是岁月给予余光中老先生的精神沉淀。

  余光中简介

  余光中,1928年出生于南京。祖籍福建永春。母亲原籍江苏武进,故也自称“江南人”。

  1952年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1959年获美国爱荷华大学(LOWA)艺术硕士。先后任教台湾东吴大学、师范大学、台湾大学、政治大学。其间两度应美国国务院邀请,赴美国多家大学任客座教授。1972年任政治大学西语系教授兼主任。1974年至1985年任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主任。1985年至今,任高雄市“国立中山大学”教授及讲座教授。其中有六年时间兼任文学院院长及外文研究所所长。

  余光中一生从事诗歌、散文、评论、翻译,自称为自己写作的“四度空间”。至今驰骋文坛已逾半个世纪,涉猎广泛,被誉为“艺术上的多妻主义者”。其文学生涯悠远、辽阔、深沉,为当代诗坛健将、散文重镇、著名批评家、优秀翻译家。现已出版诗集21种;散文集11种;评论集5种;翻译集13种;共40余种。

  余光中的诗文创作及翻译作品,祖国大陆有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广州花城出版社、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安微教育出版社等15家出版社先后出版。余先生同时又是资深的编辑家,曾主编《蓝星》、文星》、《现代文学》等重要诗文刊物。

  余光中在台湾与海外及祖国大陆文学界享有盛誉。他曾获得包括《吴三连文学奖》、《金鼎奖》、《国家文艺奖》等台湾所有重要奖项。多次赴欧美参加国际笔会及其他文学会议并发表演讲。也多次来祖国大陆讲学。如1992年应中国社会科学院之邀演讲《龚自珍与雪莱》;1997年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其诗歌散文选集共7册,他应邀前往长春、沈阳、哈尔滨、大连、北京五大城市为读者签名。吉林大学、东北大学颁赠客座教授名衔。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曾朗诵演出他的名诗《乡愁》。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与北京图书目录》,收录《余光中诗选》于其中。近年来,中央电视台《读书时间》、《东方之子》等栏目专题向国内观众连续推荐报导余光中先生,影响很大。

  海内外对余光中作品的评论文章,大约在一千篇左右。专论余光中的书籍,有黄耀梁主编,分别由台湾纯文学出版社与九歌出版社出版的《火浴的凤凰》、《璀灿的五彩笔》;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余光中一百首》(流沙河选释)等5种。传记有台湾天下远见出版公司出版,傅孟君著《茱萸的孩子——余光中传》。其诗集《莲的联想》,1971年由德国学者译成德文出版。另有不少诗文被译成外文在海外出版。

  余光中先生热爱中华传统文化,热爱中国。礼赞“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他说:“蓝墨水的上游是汨罗江”,“要做屈原和李白的传人”,“我的血系中有一条黄河的支流”。他是中国文坛杰出的诗人与散文家,他目前仍在“与永恒拔河”。呼吸在当今,却已经进入了历史,他的名字已经显目地镂刻在中国新文学的史册上。

  后世纪念

  台湾诗人余光中2017年12月14日溘然长逝。12月29日,余光中告别式在高雄举行,两岸暨海外文化界人士、亲友以及学生近千人齐聚为余老送别。

  2018年2月2日,其夫人范我存到香港捐出余老手稿、眼镜,以及个人收藏的齐家文化玉器予香港中文大学图书馆和文物馆。2月2日上午,香港中文大学图书馆举办“余光中手稿及藏品捐赠典礼”。仪式上,余光中夫人及两个女儿等一众嘉宾、学者,齐聚一堂,通过一段影像,追忆余光中的香港岁月。

  人物评价

  余光中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梁实秋评)

  余光中以诗歌创作为主,复以散文及评论扬名。其诗作多发抒诗人的悲悯情怀,对土地的关爱,对环保的指涉,以及对一切现代人事物的透视解析与捕捉。作者自传统出发走向现代,复又深入传统。(中国台湾网评)

  从诗歌艺术上看,余光中被誉为“艺术上的多栖主义诗人”。他的作品风格极不统一,一般来说,他的诗风是因题材而异的。表达意志和理想的诗,一般都显得壮阔铿锵,而描写乡愁和爱情的作品,一般都显得细腻而柔绵。

  其文学生涯悠远、辽阔、深沉,且兼有中国古典文学与外国现代文学之精神,创作手法新颖灵活,比喻奇特,描写精雕细刻,抒情细腻缠绵,一唱三叹,含蓄隽永,意味深长,韵律优美,节奏感强。他因此被尊为台湾诗坛祭酒。他的诗论视野开阔,富有开拓探索的犀利朝气;他强调作家的民族感和责任感,善于从语言的角度把握诗的品格和价值,自成一家。(人民网评)

  余光中是个复杂而多变的诗人,他写作风格变化的轨迹基本上可以说是中国整个诗坛三十多年来的一个走向,即先西化后回归。上世纪八十年代后,他开始认识到自己民族居住的地方对创作的重要性,把诗笔“伸回那块大陆”,写了许多动情的乡愁诗,对乡土文学的态度也由反对变为亲切,显示了由西方回归东方的明显轨迹,因而被台湾诗坛称为“回头浪子”。(中国台湾网评)

  在新诗领域,余光中是艺术至上的拥护者;而在散文中,他认为,通过教育的普及,在大众化的基础上,文学是有机会兼顾艺术化的。他将五四运动以来的散文,以口语入文的散文和大众化划上等号,而称艺术化的散文为现代散文,意味着这类散文兼具现代人的生活内涵和创作形式上的现代手法。(中国新闻网评)

  余光中教授是一位具有广泛影响力的文学大师,以现代诗和散文享有盛誉。余教授的诗作多抒发诗人的悲悯情怀,对土地的关爱,以及对一切现代人、事、物的透视、解析与捕捉。此外,余教授还从事评论、编辑、翻译,皆有杰出成就。余教授毕生创作、治学,诲人不倦,于艺文,于学术,于社会,贡献深远;哲人其萎,范典永垂。(香港中文大学悼文)

  余光中走了,在七十年的台湾文化史上,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从疼痛彻骨的迁徙流亡思乡,到意气风发的“希腊天空”的追寻,到回眸凝视决定拥抱枋寮的泥土,到最后在自己拥抱的泥土上又变成异乡人,余光中的一生就是一部跨世纪的疼痛文化史。(龙应台评)

  余光中先生才兼诗文,情系两岸,学融中西,为人温良敦厚,是中国当代文学灿烂群星之一。巨星殒落,我心悲伤。今夜星光,地久天长。(韩少功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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