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曲经典散文

2024-09-29 散文

  住在暮色之畔的河流旁,潜心要做一番梦。

  那时夜色正好笼罩了村庄,河流就在我的身旁低低的吟唱,蛙声一片。白天,我在高高的苇子里穿梭如一条鱼。苇子抚着衣袖,把一滴滴晶亮的温柔传递。因此衣袖常湿。临水而住,我是像北方人那样满足的,欣喜的钓起一条鱼。江南多秀丽,也是钓起从童年就点燃如烟火的梦境。早就旖旎一份爱情,从江南的村庄升起,与断桥有关,就像白蛇传中的许仙和白素贞。于是弯弯的小路上走过的女子,仿佛黄昏微弱的心跳。每一个都锦绣,每一个都唯美到心跳。桑葚红如火焰的季节,临水而坐,钓一条鱼,把心驱赶在水波里,一丝波纹都写尽江南丽色。坐在弯脖子的桑葚树上,缕一把大红的桑葚,在嘴中开花,青绿遮不住心慌的诗意,一个季节就这么坐着等待。

  生活是那么的真实。我匆遽的忙碌在这人间。在烟气熏染的船舱,在冷风袭袭的甲板,还是在船声隆隆的江边。我踮着脚尖就看见了平静的村庄在微微的波浪中荡漾,我呼吸那一瞬间的所有的心慌。在开满油菜花的田边。我默念: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在暮色霭霭下,我愿意做一只金黄色的蝗虫,在夜晚的草露间穿着裙子安睡。静静的聆听油菜花的切语,麦子的喃喃。看一只只蝙蝠在黑暗中带着面罩从麦田上空掠过。河流静静的流淌。在草叶上,在田畔上我便暗喻了河流的心跳。那是怎样的一颗心啊,平稳,豁达,浓密,结实。仿佛一长串打滑的扑跌。坐一只船就能在夜色中远航,途径那片村庄。

  旅行就从这个夜里开始,去寻找清晨山谷的蝉音,去寻找某一缕阳光的角度,去寻找一只蜜蜂和花的世界。我能感觉皮肤剔透,感知岁月与河流的忧伤,感知一切的真实与迷惘,我甚至像一只熟睡的猫儿般用细细的眼神打量这个世界。我看到每一个人对现实的迷惘。河流流淌,空气是流动的,蛙声是清晰的,天空的星辰是闪烁的。他们都清醒的活着,我也便看见所有的人都活着,在寂静与忙碌中穿梭。蛙声会止的,季节也会过去的,岁月拉开帷幕时每个人都平常的安然无恙。

  我顺着犁铧翻开土地的思想,雪白的犁铧在土地上拉出痕迹,默默的农人跟在后面,将种子抛撒下去,这一切都平静。但是,时间会培育一些生命。我们往往也是,默默的活着直到经历岁月长成种子,不再是一个虚埋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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