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经常看到散文的身影吧?散文是一种自由、灵活、短小精悍,表现真人真事真是感情的问题。你知道写散文要注意哪些问题吗?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哑巴的散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哑巴的散文 篇1
我们队有个哑巴,只知他姓解,似乎没有名字。虽然属于外姓,但在一个村里住久的人,总有长幼之分,却不知他的辈分如何,无论大人小孩都喊他哑巴,我也不例外。
上世纪七十年代生活在老家时,他大概四五十岁,鬓角已现出丝丝银色。虽然长得并不壮实,但身板硬朗笔直,脸庞削瘦倒显得精干,稍稍激动时,凸起的面颊就会泛起红晕。
虽然与之交往不多,但总觉得他是个诚实憨厚的人。他在生产队里都是做些力气活,如挑粪、挑稻、挑麦、挑秧……,耕田耙地的技术活倒没见他做过,但一些人们时常不乐意做的活会喊他。每当稻、麦上场时,仓库里、稻麦场上的杂活特别多,在大田里做事的人们,放工后就各自回家。忙不过来的仓库保管员凤姐,就会对刚从大田里回来的哑巴招手喊道:“哑巴,来帮个忙。”有时他也会拒绝,摇头摆手。但当凤姐再次笑呵呵地对他打着手势说:“一会,就一会,帮帮忙。”他就会笑嘻嘻地走过来。为此,凤姐时常央求队长,让哑巴留在场上帮她打下手。大忙时,当地里的人们回家时,时常见到满身灰尘的哑巴还跟在凤姐后面,里里外外的忙碌着。
至今还记得生产队里有一项活几乎成了他的专利:舀粪。那时村里人家的粪肥都由生产队统一施到大田里。各家各户的粪肥质量不同,队里经过一番评判后,给予不同的售价。每次挑粪前,队长会选两三个有威信、有经验的人组成“评粪”小组,哑巴总会被队长喊去“舀粪”。即先将每家人家粪缸里的粪水用粪勺搅匀,再舀满一勺,从高处扬下,看其品质高低,合议成一个相对公允的价格。与其是舀粪,不如是“扬粪”。我曾当过一阵记工员,为记下各家各户的粪价,无奈中只能跟在后边,就想躲远点,或是占据上风。哑巴总是乐呵呵地,不厌其烦地“搅着”、“扬着”,似乎他扬起的不是粪水,而是一勺勺金灿灿的稻谷。队长在轮换,“舀粪”的人总是哑巴。
至今我都不懂,哑巴为何没有成家,而独自生活?难道就是不会说话?哑巴,虽然没有语言表达,但是个特别通达的人。我时常喜欢与他逗乐:举起右拳。他呵呵一乐,知道是“打倒他”。有时会用手里的“粪勺”向我晃来,有时会“啊、啊”的表达着他的“佯怒”和无奈。有时在水码头上相遇时,会撩起河水向他泼去,他总是不停地退后躲闪着,也许觉得用不着与我一般见识。在“挑河”工地上,碰他挖锹时,从来不会用“大块”捉弄我,总是呵呵一笑地将不大的泥块轻轻地放入我的挑子里;有时见我的挑子沾了一层厚厚的.河泥时,会“啊、啊”的提醒我,时常还亲手帮我将挑子上的河泥“磕”掉。
哑巴的父亲——祥子,也在我们队里,也是独自生活,那是个让我觉得有点怪异的老头。总是一身黑衣,裹着消瘦的身躯,黑黄的脸色,不时也会露出一丝干瘪的笑容,嗓底里发出“嘿嘿”的声音。虽然,他住的小屋就是谷场边上,每次到田里去,总要从他门前经过。有时无意中也会倚在他家门框上等候同伴,当见到乱糟糟的黑屋里,半坐半躺的黑衣老头时,总会想人们对他的一些负面议论,就不敢再多停留。他不是哑巴,但从没有跟他交流,至今都不知如何称呼他,只是从队里的帐本上知道,他叫解祥子。
哑巴,住在哪里,如今没有印象。虽然他也独身,但那身洗得退色的衣服总是干干净净,面庞也总清清爽爽。虽然他与祥子是父子,却看不出之间的亲情,也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来往,如不是村里人说,真不知他们是父子。如今回想,他们的外貌有几分相似,但性格上却有着太大的差别。
人有喜怒哀乐,在那生活困苦的年代,不知哑巴遇到不顺心的事如何排解?如今只要想起他,总是那样的乐呵平和,不时会现出一副深深的酒窝!
哑巴的散文 篇2
看到这个题目,大家很快就想到了“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这句歇后语。
其实,它的本意并不是说哑巴的,哑巴吃了黄连,嘴中定会呜呜哇哇的喊个不停,别人从他的苦相中也会猜个八九不离十的。
它的本意是讲的我们这些言语健全的人,在吃了大苦头后而不便讲出来的情形。为什么讲不出来呢?不方便,或丢人,没面子,等等,只好闷在心里,用俗话讲,就是“挨了个肚子疼”,“闹心”,“窝火”。
譬如,前几年,有人上省城办事,迎面走来了一个妇人,朴实的和自己一样,见面火急火燎,说:“大哥,您帮我个忙行不行?我跟掌柜的来城里办事,人生地不熟,结果走散了。刚才我在对面布品店看上块面料,能给掌柜的做件衣裳,找不到他,我干着急没办法。您真是救星,他的身材和你不相上下,您好歹帮了我这个忙成不!”那人尽管听说有此类上当受骗的事,然而听她一番叙说,便觉得有三分亲,耳根子一软,便稀里糊涂地跟她进了商店。裁缝师傅上上下下的一阵忙碌,待剪刀咔嚓咔嚓的三下五除二裁好布料,说:“付钱!”他才想起四下环顾,那位面善的妇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极不情愿的摸摸身上,除了往返路费和吃饭的钱,那价钱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正着忙间,闯进来两个“顾客”,不经意的和他搭讪,并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结果从旁说和,他便付出了相应的'价钱,尽管勉强可以承受,但也可以说损失惨重。本来进趟省城可以在乡邻们跟前火一把,给这么一闹,反而灰溜溜的,见了乡亲自然神色无光,不敢对视,躲躲闪闪,不敢和人照面了。
是叫“碰瓷”吧。譬如,走在乡村的街道上,你只管大摇大摆,也没人招惹你。但乡下的老鼠进了城,也要惧怕城里老鼠三分。有人提着只眼镜迎面走来,你想躲开,但紧躲慢闪还是撞上了。眼镜掉在了地上,碎裂成四五个得意的眼睛。你满脸堆笑,赔上千万个“好”,人家好想听不懂乡下人的话,这“精品”,那“高档”,“多可惜”地乱喊一通,周遭很快围上一圈人。你看难以脱身,自认倒霉,打算出钱了事。人家得理不让,还要打110,好在过往的人热心劝让,对方才退让一步,答应赔偿。拿到钱后很不满意地摇头晃脑地走了,大家也各自走散,留下你傻乎乎的站了一阵,也走了。
网友聚会,遭洗劫;朋友相约,陷传销……个中滋味只自知。
只自知的是,教师吗,有学历、有文凭,待遇免谈,奉献第一。何况人前没有来往,社会寸步难行,还奢谈发财致富,妄想。没学历、没文凭,高工资,谋领导,管内行,耀武扬威,闯荡江湖。我是x长,我怕谁?
忍一忍吧,“勤勤恳恳做事,夹着尾巴做人”,哑巴!
哑巴的散文 篇3
不明白岁月静好这样的词是怎样形容我们的生活,爱自己,有自己人生的目标,说的很好却不一定做的到,常常会问你生活中你真的去努力做了吗?是不是还是不满足,是不是在寻找更好的方式看生活。可是时间不等人,你说的也不一定正确。
深夜大家都睡了,我还是一个人坐在电脑面前看书,写字,听歌,早点洗洗睡睡的感觉好似越来越远。没有以前的'激情与冲动,谈论的昏天黑地也默默承受,还是喜欢在白天笑嘻嘻的对大家,在深夜静静的思考,我喜欢这周我找到的这个状态,静静的坐着,然后做自己的事。不是想和时间赛跑,但同样不想被时间丢弃,我还是最爱自己。
不想说自己是个有内涵的人,每天上上下下去做各种我们无法想象的事的人太多了,你认识的人中,有些就如消失一般,再也找不回。喜欢听时钟敲打的声音,因为你也无法知道什么时候你回去做什么样的事。聊天软件再也没有以前一样频繁的打开,不知道现在找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时间会说话,转眼二十几年的生活,无形的压力也慢慢而来。不想这样失去思考,安静的生活,却不乏为了世俗的眼光而立。
有一天看着时光轴的路线,会说自己好傻的经历那些从来没有预料的故事,却是惊喜的。
那么现在去做的就是如花火般的历程,选择了,就继续自己的道路。
哑巴的散文 篇4
哑巴是我的邻居,跟我的家隔了有两座房子。我家挨着一片竹林子,她家挨着后山脚。哑巴家的屋后有一个菜园子,园子里常年葱葱绿绿,青菜,萝卜,四季豆,该种什么种什么,从不落下一季。哑巴最拿手的是种三月青,她种的三月青不仅嫩得冒水,长得也有人到膝盖那么高,整整齐齐一丝不乱。每到清明时节,哑巴就抱一怀到我家,给我妈包豆腐包吃,她抱着三月青站在我家门口“啊——啊——”地叫,我们就飞快地跑进去告诉我妈:“哑巴来了,哑巴来了。”哑巴是个勤劳的人。
哑巴有一个儿子叫旺,耳聪目明一表人才是个健全的人。想来哑巴的男人也不差,可惜等我知事的时候,哑巴的男人已经走了,留下哑巴和十几岁的儿子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我没见过哑巴的男人生得是什么模样,但从她儿子身上,可以想象得到那应该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哑巴喜欢孩子,非常喜欢。妈妈生了小妹,家里就有了三个孩子,妈妈忙的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三头六臂来相助,屋子里常常大的闹,小的哭,把妈妈整得手忙脚乱。哑巴见了,就跑过来从妈妈怀里抢走小妹,“啊——啊——”地叫着,表示她要帮妈妈抱孩子。妈妈有时没有办法,就让哑巴先抱着,但不肯让她走远,时时拿眼睛盯着。
哑巴很喜欢小妹,抱着小妹在院子里赶鸡追狗,坐在她脖子上骑大马,逗得小妹“咯咯”笑。慢慢地小妹就开始喜欢哑巴抱她,在妈妈怀里又哭又闹,哑巴的手一接过去,她就破涕为笑,很是灵验。久而久之妈妈也不再防着哑巴,任由她背着妹妹走街串巷,去当统村姑娘。
哑巴渐渐成了我家里最亲近的人,得到了妈妈的信任,哑巴就有了存在感,往我家跑得就越发勤快了。妈妈也不能亏待哑巴,家里擀面条,烙大饼,有什么好吃,都给哑巴留一份,年里也扯块布料送她做衣服穿,待遇竟跟我们是一样的。有年冬天,妈妈看见哑巴脚上穿着的破棉鞋里齐刷刷地露出了四个脚趾头,个个脚趾头都被冻成了红萝卜。妈妈不忍心,第二天就特意放下手里的活,跑到集市上给她买了双扎实暖和的东北棉鞋。哑巴第一次穿上这么好的鞋,乐得整天往街上跑,逢人就拉着他看自己的新鞋,指手画脚“啊——啊——”地叫个不停,最后惹得一村子的人都嫌这个哑巴太吵闹了。
妹妹大了,不再喜欢让人抱着,喜欢自己下地追着哥哥姐姐的屁股后面跑。哑巴总还不死心,要把妹妹往她怀里拉,妹妹象征性地在她怀里呆一会,就挣开她的怀抱自己跑了,哑巴心急火燎地追着妹妹跑,一边跑,一边“啊——啊——”叫!像一个在奋力呵护孩子的母亲。
过了几年,旺娶了媳妇,是邻村的一个姑娘,端庄大方识大体,懂得孝敬哑巴,哑巴喜难自禁,便又做了一回遭全村嫌弃的人。
媳妇进门后,哑巴就日盼夜盼,盼着媳妇的肚子早点鼓起来,可这媳妇的.肚子不争气,一晃三年过去了,媳妇还跟铁树一样,不见开花结果。哑巴责怪媳妇不能生孩子,整日跑到街上“啊——啊——”地叫着,找人诉苦,哑巴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有很多委屈要找人倾诉,但谁有空去理会这个烦人哑巴呢?妈妈苦口婆心劝了她几回,哑巴理不明白,急得跳脚。哑巴的脾气越来越急躁,哑巴除了哑巴,还被大家当成了疯子。
妈妈说这哑巴是想抱孩子想疯了。
或许是老天怜悯这个哑巴,媳妇的肚子终于鼓来了。大家都为哑巴高兴,哑巴终于要有自己的孙子抱了。
腊月里一场大雪过后,气温骤降,门外滴水滴冻,村庄,河流,原野,山脉,都像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冷库,冻得瑟瑟发抖。
哑巴媳妇偏挑了这样一个极寒的冬夜临产了。
寒冷的冬夜连空气都像被凝结成了冰块,媳妇生产不顺,接生婆一直折腾了大半夜,把哑巴急得“哇哇”叫。后半夜时一个瘦弱的女婴终于“呱呱”落地了,母女平安接生婆也松了口气,把旺叫到床前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后,自己回去了。旺是个粗枝大叶的马大哈,竟然把床上那虚弱的产妇和新生儿丢给哑巴,自己躲懒睡觉去了。
哑巴有了孙女,兴奋得合不上眼,坐在床边一直盯着孩子看,孩子那嫩嫩的小脸蛋,哑巴是越看越欢喜。孩子动一下哭两声,哑巴就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怕冻着孩子,哑巴就一层一层地往孩子身上加盖衣物。等到天亮,劳累辛苦了一夜的妈妈醒来,孩子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无知的哑巴用她那无知的爱,把这个还来不及看一眼明天的太阳的孩子给活活闷死了。
天塌了,人崩溃了,哑巴被儿子从家里拖出,重重地扔到门外磕破了脑袋,殷红的鲜血沿着哑巴的脸颊一滴一滴往下落。面对着那一片指责和漫骂,哑巴歇斯底里地哇哇叫着,分辩着,她还不明白自己犯下了怎样的滔天大祸。
媳妇再也不能接受一个杀了自己孩子的凶手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哑巴被扫地出门了。旺在屋边给哑巴搭了间屋棚,给哑巴遮风挡雨,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怜的哑巴整日哇哇地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难以置信,她不明白一向孝顺的儿子媳妇为什么会抛弃她。哑巴天天跑到街上,见了人就上去拉住不放没完没了地哇哇哭诉。哑巴整日都在大街上哇哇叫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明白哑巴在说什么。因为她是个哑巴,大家都说哑巴这回是真的疯了。
后来哑巴安静了,媳妇又生了一个男孩,哑巴天天躲在窝棚里偷看那孩子的动向。旺有了上回的惨痛教训,这次不敢大意,把丈母娘接到家里来帮忙照看孩子。哑巴忍不住,悄悄地靠近想看一眼孩子,丈母娘就拿根棍子来驱赶哑巴,像驱赶一条丧家犬。
哑巴成了一个意志坚定的潜伏者,她在等机会,她只是想抱一下自己的孙子,可这对她来说比登天还难。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丈母娘回屋里取东西,把孩子独自留在门口的摇篮里。哑巴瞅准时机飞快地跑上前,把孩子抱在怀里转头就跑。丈母娘见了大声尖叫:“哑巴抢孩子了,哑巴抢孩子了。”旺和媳妇闻声追了出来,哑巴抱着孩子拼命地跑,她只是想多抱一会孩子,孩子受到惊吓哇哇直哭,旺和媳妇听着就像被掏走了心肺一样心疼。
哑巴老了,没能跑出多远,就被儿子夺走了她怀里的孙子,把她像万恶不赦的贼一样狠狠地踹进了路边的泥坑里。
哑巴的腿在泥坑里摔断了,儿子找了个赤脚医生草草地帮她处理了一下,没了下文。哑巴的腿废了走不成路,只能躺在屋棚里等死。外面的人许久不见哑巴上街,都猜哑巴已经没了。
生病的人最怕冬天,寒冬腊月,北风呼呼地吹着,像刀子一样割脸。哑巴的屋棚挡不住风,像个冰窖一样,冻得哑巴没日没夜地“啊——啊——叫着。妈妈给哑巴送去一床厚实的棉被,哑巴却推开了,哑巴多希望给她送棉被的人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来怜悯她的外人。妈妈无奈,只能把棉被留在了哑巴床边。
几天后,哑巴没了,身体冻僵在窝棚里,妈妈送去的棉被依然整整齐齐地叠着,放在哑巴的床边。
哑巴的散文 篇5
毛球刚提拔为处级,几个同学便来给其祝贺,自然喝了半斤多白酒。送走了同学,自己驾车上了路。
“咣当!”毛球往前冲了一下,正要下车看一下究竟,却被两个人拉开了车门,拽下了车。
“你怎么开的车?把我们的车撞了!”来者上去就是一拳。
“是你们撞我的车,怎么还打人?”毛球刚要抬胳膊,却被另一个人按住。
“我们报警吧,不给他啰嗦!”打人者掏出了手机。
“别,先看看碰的什么样?”毛球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喝了酒,检测肯定是醉驾,报警的`结果是双开。
“想私了?一口价给我们两万块,各走各的道。”对方开出了价。
“能不能少点?你的新车才多少钱?这不是诈骗吗?我身上又没带那么多。”毛球嘴上是这么说,但心早已软了下来;瞥了一眼对方的车,是辆五官不全的破车,价值也就几千元。
“要么拿钱,要么报警,你自己看着办!”对方一边一个夹住了他,没有回旋的余地。
十分钟后,毛球家人送来了两万交给对方,互不追究。
哑巴的散文 篇6
朋友强的儿子结婚,我应邀前往。由于去得早,大半天不见朋友的面。等了好长时间,强才急匆匆赶来,告诉我,他去请六婶了。我好奇地问,你请她干啥?强收敛了笑容:“她是俺的大恩人呀!”于是,强讲了一个故事。
强一岁时没有了母亲,十岁时又失怙,他和姐姐相依为命。那时,有工分才能分粮,姐弟俩年龄小,哪会挣啥工分,结果粮食分得少,不够吃,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
一个冬日,强饿得实在受不了,就跑到邻居六婶家想踅口馍吃。强年龄小,见到六婶也不敢说饥,只是呆呆地望着六婶。六婶看着这个没有爹娘的孩儿,眼泪差点掉出来。她知道眼前的孩儿想要啥,二话不说,就进到灶火,把中午剩的半碗“哑巴条”热了热,给他端了出来。那时粮食稀缺,没有面条往锅里下,揉两个馍剂大小的面团,擀成面条下到锅里,面条少咋办,就多放些酸菜或红薯叶,再勾兑点儿黄面,因面少、菜多,人们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哑巴条”。
强端起这半碗“哑巴条”,呼呼噜噜没几口就吞了下去。虽然不饱肚,但身子暖和了,也有了力气。临走时,六婶可怜他:乖,啥时饥,就啥时候来。
六婶的这句话,使强在艰难的生活中,心里得到许多温暖。那时,只要肚子饥,他就往六婶家跑。说来也怪,六婶像提前准备好似的`,只要这娃儿来,她就会变戏法似的从篮子里或反扣的碗里,取出半块馍馍或一块红薯递给他。强也毫不客气,把东西往嘴里一搁,狼吞虎咽就进到了肚里。
话到这儿时,强的眼里闪着泪花。
春风喃,燕衔泥。好光景来了,当年的强已长大成人,他把工作干得十分出色。随着阅历的增长、经验的积累,他经过一番市场考察,白手起家干起了自己的企业。没有资金,他四处借;没有经验,就向老工人请教。经过几年的风风雨雨、摸爬滚打,强把企业弄得风生水起。
自己不愁吃喝了,他没有忘记身边的乡亲,没有忘记善良的六婶,闻听邻居哪家有困难,他会毫不吝啬地出钱出力。对六婶更是萦记,他年年春节上门嘘寒问暖,给老人送钱送物。强的儿子要结婚,他第一个就想起了六婶,有人打岔,一个老婆子家,你请她干啥?强说,当年俺受苦时,是六婶时不时地接济俺,她的恩情俺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天,他亲自送去500块钱,交给六婶说,您孙子要结婚,这钱您买件衣服,到那天一定要参加。六婶激动地说,我一个老婆子,去凑那热闹弄啥?强眼里噙着泪说,不是您当年的半碗“哑巴条”,我得受多少苦,忍多少饥。这个婚礼,您一定得参加……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将一代代薪火相传。
哑巴的散文 篇7
每接一个新班,我都会在开学的第一节课上让孩子们作一个自我介绍,一来是为了尽快认识学生,二来也是为了消除师生间彼此的陌生感,让孩子们能够以比较放松的心态开始新的学习。而这一次的第一节课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我这一次所接的班级是六年级的一个组合班(学校考虑原来该年级的每个班的班额比较大,为了提高教学质量,就从原来的几个平行班中每个班随机抽调九人重新扩建了一个新的班级),班上的大部分学生都不是来自同一个班,彼此都不熟悉,因此就更有必要在第一节课上相互了解一下。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从教二十年来都顺风顺水的“第一节课”却在这一次遇到了挑战。
“我是黄湘涵,喜欢英语、绘画、唱歌等,希望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我是刘思哲,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是班上的学习委员,爱好也比较广泛,希望能在以后的学习中与大家相互帮助,共同进步”同学们按着座位的顺序一个接一个地介绍着,从同学们精彩的发言中,我知道大家都是有备而来,此起彼伏的掌声中带有一点竞赛的味道,我感觉这个班的孩子一定不错。从而开始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还不错,遇到了一个整体素质还不错的班级。正当我还沉浸在欣赏和感受这种幸福的时候,同学们的声音却戛然而止。我抬头搜寻下一位发言者,问道“到谁了?”有几个孩子同声说,“张峻鹏”。“谁是张峻鹏?”班上立该没有了声音,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不认识这么一个人似的。过了几秒钟后,坐在最后一排的“班长专业户”说:“他在桌子下面”,大家都往第三组的倒数第二个座位看去,接着全班同学就开始哄笑起来。我走向他的座位,发现桌子下面蹲着一位戴眼镜的小男孩,脸红红的.,好像很害怕我似的,眼睛刚看到我就很快躲开了,很显然他很紧张。“你能站起来说话吗?”我问道,他摇摇头,还是不站起来。“是生病了吗?”我继续问,他还是摇摇头。这一下我有点来火了,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是哑巴吗?”有两个男孩(和该生原来同班)异口同声答道“是”。我本想再狠狠地教育这个男孩一番,但我这时发现小男孩的脸上已经不只是胆怯,眼角还噙满了泪水,我意识到这个小男孩可能遇到了什么事,不能再批评他了。而面对当前的尴尬局面,最好的方法就是先缓一缓,下来问一下情况再说。于是对他说道:“你也许还没有准备好,先起来吧,下来你准备一下,明天朝会课上你再介绍你自己,让老师和同学们都认识认识你好吗?”小男孩点点头,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第二天早上,我期待着小男孩的精彩表现,但得到的也还是吞吞吐吐且含糊不清的一句“我叫张峻鹏”。就这样,我算认识了我的新一届学生们,也认识了——“哑巴”学生张峻鹏。
经过向原班的老师和同学了解,该生性格内向,不善表达,尤其怕和陌生人说话,但有时也会和班上的几个学习不太好的同学玩耍和小声说话。因此我决定锻炼一下他,在第二周的数学课上,我有意安排了一个开火车的环节。没想到,当刚要轮到张峻鹏回答时,开学第一节课的情境再次上演,他忽然就钻到了书桌下面。有了上次的经验,我没有大声喝斥他,而是鼓励他“我们等一等,相信张峻鹏同学会告诉我们答案的,大家给他点掌声好不好?”在同学们的鼓励下,几秒钟后他慢慢地从桌下站了起来,但还是不回答问题,而我发现那双透过镜片看我的眼睛已经有点发红,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好像还夹杂着一种闪亮的东西,我意识到他在哀求我放过他。我让他坐下,转向其他同学,谁来帮他回答。
针对孩子的一系列表现,我与家长取得了联系,家长告诉我,他在家里其实不是这样的,也和父母交流,只不过就是不出门,遇到家里来客人就比较紧张,总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怎么喊人,但学习上不用家长操心,而且也在外面培训班学奥数,也希望老师多帮助帮助他。经过与家长的交流,我初步判定张峻鹏可能有轻度的自闭症,对自己缺乏信心,怕说话。对这样的孩子我过去从来没遇到过,所以也没有经验,但直觉告诉我,张峻鹏虽然怕说话,而且也怕我,那是因为我们还不熟,时间长了,我相信他会改变的。况且作为教师,我也不能放弃班上的每一位孩子,否则将误了他的一生。于是我再次决定想办法改变他。
因为张峻鹏有时会私下与几个学习不好的同学说话,因此我决定给他安排一个一对一的帮扶对象。不是别人帮助他,而是让他去帮助其中一个学习比较差的同学,我想通过让他帮助同学感受老师对他的器重,同时也让他知道,其实他比好多同学都学得好,都聪明,培养他初步建立起自信。他没有拒绝我,而是点点头,同意了我的安排。我隔三差五地表扬他作业做得好,要全班同学向他学习,又表扬他乐于助人,在他的帮助下,他的同桌有了很大的进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张峻鹏同学与我的关系发生了改变,他时不时地来到我的身后看我批改作业,又时不时地轻轻碰我一下,向我笑一笑。这时,我也会向他笑一笑,
或者摸摸他的头,故意问他作业做得很好是不是问家长了,他总是向我摇摇头。后来我干脆问他想不想帮我批改几张试卷,他点点头。于是我们之间有了一些简短的对话。如“某道题某同学答案对了方法对不对?”“你喜欢什么样的老师?”“某道题好多同学做错了,你敢不敢在黑板上给他们讲一下?”经过我们长时间的私下交往,张峻鹏已经不再怕我了,而且喜欢黏在我的身边,虽然也不怎么说话,但总是会微笑着看我。我知道我就要成功了。
令我终身难忘的一天到来了。记得有一天,我正在讲一道比较难的行程应用题,而由于我前两天感冒了,一下就咳嗽了起来,而且很厉害,同学们都关切地看着我,但又显得一筹莫展。这时,我忽然发现张峻鹏的手轻轻地举了一举,我以为他要上厕所(他平时总有上课上厕所的习惯,我每次都会同意),我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去上厕所,但他却很胆怯地用很小的声音说,“我想上来讲。”声音虽然很小,但我听得很真切,而且全班同学也听到了他说的话,都齐刷刷地把目光看向了他。我突然间不咳嗽了,虽然还很难受,但我还是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我想讲黑板上的题。”我点点头,“来吧,孩子。”这时我的眼眶里已经噙满了泪水,不是因为刚才的咳嗽而难受,而是因为我知道我成功了,“哑巴”开始说话了。
哑巴的散文 篇8
小时候,我们村住着一个哑巴。
一天,隔壁的王婆当街大骂,原来,她家西瓜地里少了一只最大的西瓜。
她在骂那个偷了她西瓜的人。
那个哑巴“听到”了,他从家里抱来一只西瓜,放在王婆的脚下,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王婆沉默了,她不再骂了。
但是,我们都不知道,哑巴为什么要拿来一只西瓜,这只西瓜到底是他从王婆那里偷了,良心发现送还王婆的,还是他自己种的,送给王婆,仅仅不愿意王婆因为丢了一只西瓜就怀疑全村的人……
他是一个哑巴,他什么都不能说。
但是,我知道,他是高贵的,他的高贵在于,他什么都没有解释:他的愧疚也好,他的乐善好施也好,他是一个坏人也好,他是一个好人也好……
日常生活中,我们解释得太多了。你常常会说:你别说了,听我说一句行不行?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的语言,在面对怀疑的时候,面对揣测的时候,有多乏力?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语言,可以为你作证。
做一个高贵的哑巴。你的'好和坏都在你的沉默里,你的悲和喜都在你的沉默里,你的真和假都在你沉默里。
也许这个世界上,本没有什么真假、善恶、悲喜,仅仅因为你解释,因为你渴望更真,渴望更善,渴望更爱,渴望更……你反而变得假了,恶了,坏了。
做一个高贵的哑巴。你的沉默里有黄金,你不认为你是爱着的,就没有人认为你恨着;你不认为你是善的,就没有人认为你是恶的;你不去争,就不会有人和你来抢;你不表白自己,就没有人会侮蔑你。
高贵的哑巴,你的沉默里有你的黄金。
哑巴的散文 篇9
疯子自打我记事起,就是疯子。
疯子住在我家祖屋的北边,头发很长,双目炽人。虽然知道他是疯子,可从没听说过他伤人的事情,只是孤独地住在祖屋的那半边,一间废弃的暗室里,既没有电,也没有必要生活设施,和牛畜为伴。
疯子从不开口与人说话,但你偶尔经过他的身边,就能听见他的自言自语;又或者是他打着赤脚,卷起一边的裤腿,从人们的视线里走过;还有他偶尔也牵着水牛、扛着农具;又或者是旁若无人地趴在地面上,双手合拢,做祈祷状。
虽然他偶尔也会用恐吓的方式,来驱赶一下好奇的孩子们,可那也只是两三步的气势汹汹,一转眼,他就又回到了祖屋的那间暗无天日的破房子里边去了,床头对着一副放了很多年的黑漆棺木。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对他就有了恐惧和戒备,虽然现在想来,也要觉得不可思议,但终究是相信了大人们所说的一切,那就是他的确是疯了无疑。
瘦高的疯子,白净的面皮,梦呓般的自说自话,就这样活在我那在老家十二年的童年回忆里。
关于疯子的故事,我只知道一点点,据说他曾说了一门漂亮的亲事,而后的某一天,上山砍柴,和邻村的一个人发生了争执,被人用柴刀击中了脑袋,而后精神就失常了。他的人生,似乎就停止在了那场争执的一刻,婚事没有了,独居在那个终年不见阳光的恐怖暗室里头,和周围的人们基本上没有任何交流。所以,我一度对他的日常生活,感到非常好奇。他每次都会准时去他的哥哥里家吃饭的时候,又或者是独自待在那间暗房里头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再来说一下哑巴的情况。
自打我记事起,哑巴就不会说话,可是他很可爱,虽然不会说话,但表情丰富,笑声爽朗,一般人都哄不着他。并且他还有一手绝活儿,拿着带绞盘的鱼枪甩甲鱼。他的这个本事,让很多人望尘莫及。他的水平高到何种程度呢?遇上好天气,即使没有甲鱼露头,他也不会空手而归,池塘中间浮游的两寸小银鱼,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快不过他的速度。也就是说他能凭借着水面浮动的波光,就可以判断出那里的是否有小鱼,然后迅疾甩出鱼线,小鱼因为铅锤入水,瞬间下沉四散,可那时的哑巴,已经是快速回旋绞盘好多圈了。情况好的话,一枪能钩上一大串来。那比如今的我在湖边看见的用假饵甩鱼的人们,厉害得不知道有多少倍,因为哑巴连假饵都不用,甩出去的直接是明晃晃的W形钢钩子。
哑巴很可爱,但也和疯子一样,都终身未婚。可能,这在大多数人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他们除了默默地干好自己的事情,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更何况对比起村子里边的那些健全的人们,他们似乎给我留下了更多的好感,在我三十岁回故乡的这一年。
三十岁这一年的春节回故乡,先看到的是哑巴,在伯父的葬礼上。双方的眼神一会到,彼此就一下忍不住同时惊叫起来,相对于满座的乡亲们浑身被岁月铸刻下的痕迹,他似乎是一点儿也没变,紧紧地握着我的双手,重重地抖着,然后还要大声地对我发出他那几个简单的音节,笑容亲切得仿佛我离开故乡快二十年的时间,只有一小会儿一样。这不禁让我的心里好一阵激动!啊,疼痛的故乡,时常在梦里让自己感到那样的难过,而这一个不会说话的故人,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要把我搞得几乎热泪盈眶。
哑巴很善良,笑容很夸张,他的侄儿和我同岁,还同过桌,他的老母亲如今已是白发苍苍。时光似乎单独为他留了一扇小门,让他站在那个世事的起点纤尘不染,看着我们这些傻子、疯子和孩子……
伯父的葬礼是在镇子上举行的,墓穴在故乡的山上。葬礼完毕后,我就带着第一次来故乡的妻子去外婆家。经过祖屋的`时候,满目荒凉。当年的巨树还在,但庞大复杂的祖屋垮得只剩下一道残破不堪的门脸了。我很有些不能接受地带着妻子,从一个完全垮塌的窗户跳了进去,指给她看我幼年时的生活场景,伤感得都不能相信,这就是我漂泊在外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那个地方。砖墙几乎全部损毁,后院里头的那株婶娘在我幼时植下的香樟,已经没有了,唯独能够分辨出来的,只剩下了后院的猪圈石墩上,已经锈蚀殆尽的铁栅栏环和岌岌可危的门脸后边的天井位置。这难道就是那个保护了我整个童年的地方?
我和妻子从废墟中退出来的时候,心中又是一副时光恍然的情景,因为就在祖屋门前那两株百年香樟中间的地方,有个人正在用他那灼灼的目光,审视着突然造访的我和妻子。这不禁一下又让我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他是谁?他似乎认识我!我在脑子里拼命搜索着他的时候,他仿佛是已经先于我得到了答案,默默地转过身去。而就是那几秒钟的对视,我惊觉到他向世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他没有疯啊,他是疯子啊!他原来是何等体面的一个人呐!他似乎用这几秒的对视,向我讲述了他一生的故事,他这一生的智慧,他是如何巧妙地躲过了世事的无常,在这日益凋敝的小村子里头,又是如何地嘲笑了世人的愚昧,并没有让残忍的时光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点点痕迹,虽然有些许的孤独和疲惫,可终究是幸福的。
看着他慢慢地走开,不再和我童年记忆之中的一样,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行着我在藏区所见的长头大礼……
我突然明白,他和哑巴的特别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哑巴的散文 篇10
喝完了一瓶矿泉水,把空瓶仍到了店前人行道的垃圾箱内。
刚转身要离开,我听到了自行车的链条声,回头望去,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消瘦枯黄的脸上沾着灰尘,但样子很精神,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他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一只脚踩在放着垃圾箱的人行道边缘上,歪下腰,一只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在垃圾箱里摸索,眼睛盯着我,一会功夫,那个矿泉水空瓶到了他的手中。只见他很利索地将空瓶放到了自行车前面篓框里的编织袋内,骑上车回头冲我笑了一下,向下一个垃圾箱飞奔而去。
连续一个月,天天如此,我总能看到他骑自行车捡空瓶的身影 。后来通过一个清扫这一路段的环卫工人口中得知他是一个哑巴,家中还有一个70岁的父亲,父子俩人靠民政部门的低保维持生活外,哑巴天天捡空瓶补充不足。
一天我看到哑巴自行车篓框里的编织袋是扁扁的,他一次又一次骑行在这一路段,一次又一次翻着摸过的垃圾箱 ,累了脚踩着道边休息一下,路灯亮了 ,他似乎没有回家的意向。我回到店里,从冰柜里拿出了5瓶矿泉水,放到了哑巴的编织袋上。他先是一愣,继而对我竖起来大拇指,再一次冲我笑了笑,骑着自行车消失在夜色中。
天渐渐凉了,喝水的人少了许多,哑巴的身影依然如此,行人道边上的'垃圾箱他一个也不错过,只是捡到的矿泉水空瓶少了许多。 过往的行人不屑一顾,站在店面前的我,,望着这位每天在大街上穿行的智障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想到冬天马上要到了,没有空瓶了,哑巴父子……
哑巴的散文 篇11
只有哑巴还在一个人固执的坚守着,一把椅子、一个盆子、一个蜂窝煤灶、一把推子,一地乱发,成了他几十年一层不变的生活。
哑巴也曾试图过改变自己的生活,先后到过成都,重庆等地谋生,卖过猪肉,摆过小摊,帮过理发店,由于语言障碍,与人们勾通起来相当麻烦,只得打起铺盖卷回到乡下,拾掇好工具重操旧业,断了外出闯荡的念头。
落魂桥与哑巴的家相距不远,但凡地里劳作的人们每天都会与哑巴打个照面,早上六点半出门,中午十二点半回家,绝不会有半点差池。
每每路过时,哑巴会主动停下来,给地里忙碌的人们,递上一支红梅香,再笑咪咪的划根火柴帮忙点燃火。
早些年的红梅烟还很金贵,庄户人家除了大盘小事绷面子外,平时根本就舍不得抽,只有像哑巴这样在外面混世面的手艺人还能免强抽得起。
抽惯了叶子烟的庄稼人,接过哑巴递过来的香烟,狠狠地吸上一口,再慢慢吐出一串烟圈,那感觉比吃了一顿瘟猪肉还过瘾。
那时候物价水平还很低,哑巴理一个头的收费只有一毛钱,凡是来理发的,哑巴都要客客气的送上一支几分钱的红梅烟,精打细算的庄稼人自然晓得其中的轻重,有的接过烟并不打算抽,而是放进了空烟盒子,积攒起来。
哑巴装着视而不见,久而久之,哑巴走到哪里摆摊,总会有一帮等待理发的人在摊子上侯着他,有的纯粹为了理发,有的只是为了那一支烟。
哑巴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给顾客发烟从来没有间断过,发烟,发的是情意,哑巴一发就是几十年,而且只发红梅烟一个牌子。
常有人拿烟来取笑哑巴,说哑巴把红梅烟厂都抽垮了。街上有一个抽烟的女人,有事没事就往哑巴的摊子上凑,除了闲扯聊天外就是一根一根的不停抽烟。
她不抽自已的飞雁,一个劲抽哑巴的红梅,比哑巴自己抽还随便,不到半天的工夫,一包红梅就化成了一阵袅袅轻烟,哑巴实在看不下去,抽烟女人嫌哑巴太小气,二人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关于哑巴的身世,至今仍然是一个迷团,有人说他早年有些轻微的结巴,常受到小伙伴的欺负,上高中后,有同学诬陷哑巴偷了室友的饭票,哑巴很着急,百口莫辨之下竟然说不出话来,成了真正的哑巴。
哑巴悲愤之下,辍学回家,拜三岔坝一个知名的代诏为师,开始了理发生涯。
人缘好,手艺精湛,简单的洗剪吹十分钟就搞定,掏耳朵,剃光头,修面的绝活更是让人眼馋。
九十年代初期,几个二杆子围着哑巴的一个顾客,想收点保护费,当时,哑巴正在理发连头也沒有抬一下,几个混混想去抢顾客挂在椅子上的皮包,刚冲上去,只见哑巴身形一晃,一伙人还没有明白过来,身前身后已经出现了几道刮胡刀留下的锋利割痕,刚好贴着肉。
如果哑巴力道再猛一点,那真的要见着嘎嘎,一刀见血了。
二杆子们哪见过这样的身手,吓得直哆嗦,一边赔理,一边狼狈离去,从此再也不敢到哑巴的地盘捣乱。
顾客对哑巴的仗义出手,感谢有加,尽管交流有些困难,二人还是成为了朋友。
哑巴的名头越叫越响找他的人也越来越多,前些年,有人专程从成都下来出一千块钱的高价请哑巴给死人理发,哑巴连说带比划的拒绝了,他说,手艺是留给活人享用的,不能让顾客沾染了死人的晦气。
老实说,一千块钱对于哑巴并不是小数目,在玉成桥,一个洗剪吹下来,收费也只有五元钱,相当于哑巴小半个月的收入。
有人说哑巴傻替他不值也有人夸哑巴耿直赞扬他有良心,哑巴满不在乎,尽管从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人们仍从能够他满脸的灿烂笑容不停比划的手势里,感受到那分热情与善良。
从水巷子到政府街,哑巴亲手剃过胎毛的人一茬又一茬的长大了,不经意间,哑巴见证成了乡镇的岁月变迁。
自从外出打工后,再也不屑到路边的狗屎摊摊理发了,二十年的光阴里,我始终没有找过哑巴理过一次发,每次从他的摊子边上路过,哑巴都会朝我抱以微笑,用手做剪刀状比划着,那意思似乎在告诉我,很久没有照顾过他的生意了。
我依然没有照顾过哑巴的生意,哑巴依然热情的招呼着我并顺手递上一支久违的红梅烟。
儿子也上了三年级,对于发型有了自己的理解,他时常抱怨哑巴剪的.头型已经过时了,渐渐的也从哑巴的顾客变成了过客,只有老父亲还一如即往的照顾着哑巴的生意,理了几十年的发,彼此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随便比划几下都能知晓对方的意思。
青春岁月飞逝,我们长大了,哑巴却慢慢变老了。
岁月是把杀猪刀,曾经灵巧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不怎么利索了,有几次修面还差点刮破了顾客的脸,自从错过了几段姻缘后,哑巴的世界依旧波澜不惊,一辈子没能娶到老婆,只好在人来人往的世界里寂寞一辈子。
繁华过后的落寞,喧嚣过后的平静,每每看到一个年过花甲老人对着镜子寻找过去的时光,我十分好奇,这还是从前的哑巴么?
面对一副枯槁的容颜,他会想什么,他能想什么,真的没有几个人会懂。
听老人们讲,以前重庆有个寡妇喜欢过哑巴,不知道什么原因哑巴竟然拒绝了。
后来,一个雅安的女大学生喜欢上哑巴,哑巴也莫名其妙的拒绝了。
青春散尽,惟有岁月静好,也许哑巴命中注定要孤独一辈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淡泊了人生。
人生匆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也许,最让他放不下的还是那一把闪亮的剃头刀吧!
哑巴的世界只有他自己最懂!
哑巴的散文 篇12
离开渭南很多年了,今天突然想起了哑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还在工地干活吗?为了每月300元的收入,干着危险的工作,哑巴,真的好心疼你,好担心你。
第一次见到哑巴,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他走进我工地的办公室,给我写下一行字:我叫刘庆忠,请问分派我做什么?看着整齐但有些拙的字,我一下愣住了,怀疑自己遇到了疯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交流方式呢?他赶紧又写下一行字:我是聋哑残疾人,不会讲话,但是能用文字交流。我心里一沉,我的工地是建筑工地,随时存在坠落、电击,碰撞等危险,正常人还要每天进行安全教育才放去上工,一个聋哑人,怎么能去这么危险的工地工作呢?我摇了摇头,写下我的意见:对不起,这里很危险,不适合你来工作,我不能分派。哑巴抬头看看我,笑了起来,马上又写起来:我什么都会干,电工,电气焊,刷漆,搬运、拧螺丝都行的。不用担心,我在工地很久了,我知道带安全帽,知道系安全带,知道要在安全的'地方干活,你放心。犹豫了一下,又接着写道:我的工钱很少,老板付给我300元一个月。300元?我的天,我无语了,为了300元来拼命,还是……我看了看机声隆隆、火花四溅的工地,为难了,虽然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是我不能冒险啊!
我让保管员给哑巴一把刷子,一个油漆桶,把他带到防腐场区,他一看就明白了,很高兴的给我敬了礼,感谢我给他分派了工作。然后拍拍自己的脑袋,又搓了搓手,我没明白,愣了一下,他调皮的拍拍我的安全帽,哦,我知道了,他要安全帽,安全意识还真是很强的。可是,这里没有交叉施工,不会有坠落啊。可是看到他认真的样子,我又喊保管员给他派发安全帽,手套,口罩,防护镜,他这才满意地去干活。
从此,哑巴就在我的工地上工了。他工作很勤恳,很认真,没有其他人的小聪明,也许在他的世界里,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熏陶,他还是纯真的。工作间隙的时候,哑巴会找安全的地方休息,也用他的文字回答别人好奇的提问,他时常微笑着,只是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一双眼睛看着远方出神,轻锁的眉头下,会有淡淡的愁,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天,哑巴来找我,说是要回家看老婆孩子,我这才知道,他结婚了。他写道:我很久没回去了,昨天老板付了工资,我要回去看看她们,我不能讲话,没办法打电话回去。要是有可以看见的电话多好啊,我在这手语,家人就能看到了。我突然明白了哑巴的愁,他是在惦记他的家人,但是无法诉说。我问他拿了多少钱,他得意的笑了,1200元,四个月的。然后又无奈地耸耸肩,写到:我是聋哑残疾人,老板只肯给这些。说实话,哑巴干活不比别人差,别人的工资却是他的几倍,可是他,只是这些,我再一次无语。我拿出来100元给他,让他给孩子买点吃的,他坚决不要,转身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抬手擦了擦眼睛。
哑巴,你还好吗?有4G了,你梦想中的手机早就出现了,可是以你的财力,要实现这个梦,不知道需要多久?
后记:哑巴是河南人,因幼时发烧导致聋哑,曾读过特教学校,中技水平。哑巴的妻子有小儿麻痹后遗症,在打字店工作,育有一个女儿,生活在西安,哑巴领到工资就会回去看她们。
哑巴的散文 篇13
我6岁那年,母亲死了。我清晰地记得,母亲临终前,眼角挂着一滴泪。
那滴泪在秋阳下抖动着、闪烁着,含满了对我和哑巴父亲的牵挂。
母亲走后,生活的重担落在了哑巴父亲的肩上。父亲每天做“豆花脑”,来维持我们父子的生活。每天深夜,在昏暗的灯光下,父亲艰难地推着沉重的石磨转圈,洁白的豆浆从磨缝间流出,豆大的汗珠总使他的衣服湿透。磨完豆浆后,父亲还要把豆浆装入瓦缸,端上锅,生起火,在灶台边守候两三个小时。
天不亮,父亲便出发了,挑着担子,领着我,走街窜巷地卖“豆花脑”。父亲不能叫卖,只能吹一把破旧的唢呐来招揽生意。那凄凉而又悠扬的唢呐声伴我度过了童年。那时,我很喜欢看父亲吹唢呐时的样子,高昂着头,精神而有力,像巨人一样高大。
渐渐的,上学后的我每当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人用手做唢呐状,发出怪叫。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知道他们在学父亲。从那时起,害怕被同学笑话的我再看父亲吹唢呐,已经没有了儿时的感觉,我开始尽量躲避跟父亲在一起。一次,几个同学一边学父亲吹唢呐一边胡乱比划着,我气极了,扑上去与他们厮打起来。结果被打得满脸是血,哭着跑回了家。
父亲看到我这个样子,连忙拿着毛巾跑来,边擦边比划着问我,怎么了?我一把推开父亲,大声地向他喊:“你为什么是个哑巴?你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孩子的父亲那样说话?”父亲虽然听不见我说什么,但他被我的表情惊呆了。他似乎从我的脸上读出了什么,默默地站在了一旁。
那夜,父亲吹了整整一夜的唢呐,那唢呐声中带着哭泣,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以后的日子里,父亲卖“豆花脑”也开始尽量避开我上学的路,我知道,父亲一定是不想让儿子伤心。而那时的我却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赶快考上高中,去城里读书。那样,谁也不知道我有一个哑巴父亲了。
终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上的高中,一个多月才回一次家。每次回家,父亲都会打量我许久。每当他伸出手,想抚摸我时,又会怯怯地缩回去,他害怕我的拒绝及冷淡的目光。父亲脸上常写满失望,眼睛里闪过痛苦、无奈、悲哀……他老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但是为了供我念书,他仍旧每天赶做“豆花脑”。父亲一直记得母亲的牵挂,要让孩子上大学。此时的我也常在心里为自己的自私、虚荣感到难过和惭愧,却一直没有对父亲说出口……
高二那年的冬天,我感冒了,周末没有回家。星期天中午,我正在宿舍里躺着,忽然,从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唢呐声。那么熟悉,难道是父亲?我跑出宿舍,此时,天上正飘着雪花。
在学校门口,我看见了父亲。父亲己被白雪覆盖,如同一座洁白的玉雕。寒风卷着雪花,不停地拍打着父亲单薄的身子,父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用冻得红肿的手紧紧握着唢呐,边吹边向校园里张望着。看见我,父亲显得很兴奋,唢呐吹得更响了。唢呐是父亲的“嘴”,父亲在向我“诉说”着他的爱、他的关心、他的挂念……
听看门的大爷说,父亲天不亮就来了,那时,雪下得很大。县城离家里有三十多里路,我不知道父亲是怎样走过那弯曲不平的山路的。看门的大爷不能和父亲交流,只能让他站在门外。这一站,就是整整一个早上。所以父亲才吹起了唢呐,他知道,儿子应该最熟悉这个声音。
我想把父亲带回宿舍,让父亲暖和暖和。可是父亲没有动,他只是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然后比划着问我:同村的孩子说你病了,我不放心,来看看。父亲望了望我,又比划着:我一会就走,不进去了,免得让同学知道。
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悔恨的泪涌出了我的眼睛。我无法体会父亲此刻的心情,但我知道,那是酸涩的。我比划着告诉父亲:“没关系,我要让所有的'同学知道,我有一个多么好的父亲。”父亲的眼中除了惊喜之外,还闪着晶莹的泪光…… 后来我终于实现了父亲的梦想,考上了大学,但是父亲的担子却更重了。每次给父亲写信,我都会说上一句:爸爸,你的唢呐声是我听过的世界上最美丽的声音,我会常记在心,活出个人样来!
命运的不公使父亲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使他不能用语言表达他对儿子的爱。但他的举止却让我深深体会到了……父爱无价。
哑巴的散文 篇14
最惧怕春风的,莫过于积雪了。春风像一把巨大的笤帚,悠然扫着大地的积雪。它一天天地扫下去,积雪就变薄了。这时云雀来了,阳光的触角也变得柔软了,冰河激情地迸裂、流水之声悠然重现,嫩绿的草芽顶破向阳山坡的腐殖土,达子香花如朝霞一般,东一簇西一簇地点染着山林,春天有声有色地来了。
我的童年春光记忆,是与一个老哑巴联系在一起的。
在一个偏僻而又冷寂的小镇,一个有缺陷的生命,他们的名字就像秋日蝴蝶的羽翼一样脆弱,渐渐地被风和寒冷给摧折了。没人记得他的本名,大家都叫他老哑巴。他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出奇的黑,出奇的瘦,脖子长长,的,那上面裸露的青筋常让我联想到是几条蚯蚓横七竖八地匍匐在那里。老哑巴在生产队里喂牲口,一早一晚地,常能听见他铡草的声音,嚓——嚓嚓,那声音像女人用刀刮着新鲜的鱼鳞,又像男人抡着锐利的斧子在劈柴。我和小伙『半去生产队的草垛藏猫猫时,常能看见他。老哑巴用铁耙子从草垛搂下一捆一捆的草,拎到铡刀旁。本来这草是没有生气的,但因为有一扇铡刀横在那儿,就觉得这草是活物,而老哑巴成了刽子手,他的那双手令人胆寒。我们见着老哑巴,就老是想逃跑。可他误以为我们把草垛蹬散了,他会捉我们问责,为了表示他支持我们藏猫猫,他挥舞着双臂,摇着头,做出无所谓的姿态。见我们仍惊惶地不敢靠前,他就本能地大张着嘴,想通过呼喊挽留我们。但见他喉结急剧嚅动,嗓子里发出“呃呃”的如被噎住似的'沉重的气促声,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哑巴是勤恳的,他除了铡草、喂牲口之外,还把生产队的场院打扫得干干净净。冬天打扫的是雪,夏天打扫的是草屑、废纸和雨天时牲畜从田间带回的泥土。他晚上就住在挨着牲口棚的一间小屋里。也许人哑了,连鼾声都发不出来,人们说他睡觉时无声无息的。老哑巴很爱花,春天时,他在场院的围栏旁播上几行花籽,到了夏天,五颜六色的花不仅把暗淡陈旧的围栏装点出了生机,还把蜜蜂和蝴蝶也招来了。就是那些过路的人见了那些花儿,也要多望上几眼,说,这老哑巴种的花可真鲜亮啊,他娶不上媳妇,一定是把花当媳妇给伺候和爱惜着了!
有一年春天,生产队接到一个任务,要为一座大城市的花园挖上几千株的达子香花。活儿来得太急,人手不够,队长让老哑巴也跟着上山了。老哑巴很高兴,因为他是爱花的。达子香才开,它们把山峦映得红一片粉一片的。人们说老哑巴看待花的眼神是挖花的人中最温柔的。晚上,社员们就宿在山上的帐篷里。由于那顶帐篷只有一道长长的通铺,男女只能睡在一起。队长本想在通铺中央挂上一块布帘,使男女分开,但帐篷里没有帘子。于是,队长就让老哑巴充当帘子,睡在中间,他的左侧是一溜儿女人,右侧则是清一色的男人。老哑巴开始抗议着,他一次次地从中央地带爬起,但又一次次地在大家的嬉笑声中被按回原处。后来,他终于安静了。后半夜,有人起夜时,听见了老哑巴发出的隐约哭声。
从山上归来后,老哑巴还在生产队里铡草。一早一晚地,仍能听见铡刀“嚓——嚓嚓——”的声响,只不过声音不如以往清脆,不是铡刀钝了,就是他的气力不比从前了。那一年,他没有在场院的围栏前种花,也不爱打扫院子,常蜷在角落里打瞌睡。队长嫌他老了,学会偷懒了,打发了他。他从哪里来,是没人知道的,就像我们不知他扛着行李卷又会到哪里去一样。我们的小镇仍如从前一样,经历着人间的生离死别和大自然的风霜雨雪,达子香花依然在春天时静悄悄地绽放,依然有接替老哑巴的人一早一晚地为牲口铡着草料,但我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这小镇是少了一个沉默的人——
一个永远无法在春天中歌唱的人!
哑巴的散文 篇15
故乡像是遥远的清梦,让我魂牵梦萦。那柳笛的悠扬引领我入神奇的乐园,那无边的田野让我想要躺在它的怀中向它诉说,那青石子铺成的长路让我想要赤着脚在它上面来回奔跑。
故乡的温暖让如今的我几乎丧失了表达语言的能力。身处异乡,每看到天空中飞翔的鸟儿,总会张大眼睛探问是不是从故乡飞来的;听到乡音,会兴奋跑去看过究竟有没有认识的人;迷恋它乡旧屋,常常企图从中寻觅故乡的模样。
深夜独处,想起故乡的一草一木,心不知去留,常会泪流满面。而我最不能忘的还是哑巴爷爷。
他一生孤单,一个人一个家。他的家离我家隔七户人家。每天日落时分,忙完地里的活他总会来我家,老远就“咿呀呀”笑着对我叫。那时我六岁,我不知他喊我什么,看到他的笑我就想飞过去。他的笑是堤坝中静谧的湖水,一尘不染;他的笑是玉米棒上的纤穗,柔软醉人;他的笑是蝴蝶的翅膀,灵动多姿;他的笑是勤劳蜜蜂酿出的蜜,醇浓丰盈。
哑巴爷爷跟我的“正宗”爷爷一样,高个,面庞清瘦,齐耳浓密黑发都落了少量让人心疼的灰白。只是我的爷爷胡须比起哑巴爷爷的强硬多了。而亲爷爷偏偏爱用它来扫荡我的小脸,让我痛不敢怒言,还装作很痛快的样子对他傻笑。
哑巴爷爷走起路来,健步如飞。有时我不用抬头,听到脚步声,我便知道是哪个爷爷回家了。我的亲爷爷去忙活顾不了我时,一般都是哑巴爷爷来兼管我的“活动”。
那时哑巴爷爷的手中总有我意想不到的神奇。他“啊啊”喊我,我跑去抱住他的一条腿,眼睛好奇地望着他的手要往哪个方向轻舞,捏紧拳头的大手如万花筒般炫丽,更像孙悟空手中的金箍棒会百般变化。我跳得越高想像抓住他的手,他的手舞得便越快越高。当我跳累了,对他手中的东西不再好奇,闷闷不乐时,他这才把我高高举起。在空中旋转两圈然后放在他的腿上,拿出刚才在空中变化多端的零食或是小玩具。
我吃着他耐心剥开的糖果,给他一个蜻蜓点水的急吻,想要挣开他的“领域”。他慈祥地望着我笑,再从背后变出饼干。我又回转身重新奔赴到他的怀中,他笑得更是开心。起先他只拿出一块,我立马抢过来,就往手里塞。咬上几口,碎末直往下坠。
他看着我一口口吃完,神情专注,像是欣赏他手工制作的瓷娃。等我吃完跑开,他便俯下身去捡落地下残存的饼干碎末,放入口中,细嚼慢品。那个躬身的动作,轻柔,带着怜惜与疼爱,让我终生难忘。
那时只顾好吃,也不知他手中的美食与玩具是怎么得来的。哑巴爷爷自个种的地只够口粮,生活费大部分靠捡废品维持。每天清早起床,除了收捡废弃品还喜欢清扫村中各处垃圾,一天不知多少次。我经常看见他的灰撮里装满牲畜拉下的脏物。他看不惯不干净的地方,他要让它们美好。
亲爷爷说,我吃的东西有少量是别人给他的。他舍不得吃全留给我。大部分是他自掏腰包用微薄的收入换来的。我说,我有两位爷爷,真高兴啊。亲爷爷说,那你把他当真的爷爷了吗?你长大了,会对他像亲爷爷一样孝顺吗?我不假思索说,当然要对俩个爷爷一样孝顺。问他为什么哑巴爷爷会跟我们家这么亲,他说,他们前世是同胞兄弟。
节假日不上学我有时不在家,爷爷奶奶也不用太担心,他们知道多半是被哑巴爷爷带到山上或是长堤上玩去了。
上山,一般他会带上两把铲。挎上竹篮。给我一把小铲,挖一些野菜,松菇,花草。
松菇好吃,但很难采摘,一般都藏在烂草叶,蒺藜丛生的树底下。找得一处便有一窝,把黄枯败叶撩开,那些菇儿矮矮墩墩地坐在那里,终于春风得面,如贵妃醉酒,丰美娇滴。
山的隐蔽角落,最是险峻处长有兰花,月亮花,金盏菊等等少见花草。淡淡花香,持久馥郁。高处,哑巴爷爷是不准我攀的。我站在山脚下,手无寸铁,看着他左突右转,武功了得。纵身起跃的身姿,往往吓我一身冷汗。
他理大把大把的山间野花配上路旁藤蔓做成花环,套在我的头上,对着我手舞足蹈,高兴得就像个孩子。反而我像个大人严肃对他说:“别笑,别笑,难为情......”
挖了一些带泥土的花草,还有荠菜,蘑菇满载而归。想必他怕我累,把我驮在他背上,一手携篮,一手还要掌住我的身子,嘴里狂哼着我听不明白的歌谣,芬芳一路。
回来后,奶奶和爷爷都分外欢喜,找来三两个破盆,填上一些湿土栽上花草,放在院墙上惹来许多野生气息。蘑菇,地菜留一点刚够自家吃,余下全送给左邻右舍。
还有一处爱去的地方是长堤。长堤之水连着汉江,属于长江的支流。堤高约28米。堤上芳草萋萋,牛羊成群随处可见。夹岸成排的杨柳迎风起舞,如诗如画,让人乐不思蜀。
有一天吃过早饭,我随着哑巴爷爷一起赶了四头牛到堤上去放牧。这活儿是他义务接的,纯粹帮忙那些劳务繁重,忙不过来的.人家。到了堤上,牛羊随性一抛,任由它们自在啃食青草,而放牛人大多钻到浓荫下稍息。牛一般喜欢吃河堤中腰部的草,那儿的青草很少有人踏足,是故又长又嫩。
那时的我,看武打片看多了,动不动就喜欢以木棍当剑舞,学着影片中的武林高手在高墙上“飞檐走壁”,极高处眼不眨就敢舍命往下跳。要不是被大人及时看见,几次差点摔断了腿。
这次我又想一试身手。牛慢悠悠一径吃草,趁哑巴爷爷不注意,我选了一匹看似温顺的母牛,跃上它的背。扬起长鞭,把它当成骏马开始发力,双脚如鼓狠命地击打它的肚皮。想起纵马飞奔那股冲天的壮志豪情,我情不自禁大叫,马儿,马儿,快点跑!它只顾吃它的草,根本不听我的话。于是我用吃奶的力气抓它的毛发,又是打又是扯,它自岿然不动。把我恨得咬牙切齿。这时,对面几声长鸣,三匹公牛从一丈之外飞奔而来,我骑的母牛见状,像疯了一样地向它们奔去。不知所措,立马抓住些许长鬃,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堤上一位叔叔的声音如万马奔腾:“小心!小心!”……“完了,完了……”
我在“完了,完了”惊心动魄之声中从牛背上腾空跌下,之后又多翻了好多滚,滚到一平坡才得以静止下来。“咿咿,唉唉,啊啊……”哑巴爷爷声嘶力竭地叫着,嚷着,比划着。脸色苍白,混浊的泪水从他的眼中簌簌而下。只觉疼痛难忍,我晕了过去。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发现自己还在。眼前立着全家人,表情个个沉痛,感觉无限光荣。虽然摔折了腿也值。妈妈在一边嘤嘤啜泣还一边说,宝贝,如果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妈妈是不想活的。我故意把脸偏向一处不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奶奶守着我不停地问,痛不痛,痛不痛,痛不痛。我说,不痛。强迫自己对他们笑。我越笑妈妈和奶奶越是哭得大声,像个泪人。可能妈妈忍不住了,于是跟爸爸跑到楼下去偷偷地哭。
下午妈妈让哑巴爷爷吃饭,他不吃。像是做错了事要惩罚自己一样。夜深,妈妈让哑巴爷爷及爷爷奶奶回家休息,哑巴爷爷竟然拉都拉不走。拉他,他就指着我,非要与我在一起。爸妈没法,从外面端来一碗包面放在他手中求他吃,他只喝了几口水,他难过,吃不下。
我睡在床上,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来来回回,一会儿起身看看我上了夹板的双腿,一会儿又过来看着我睡着没有,整整一夜荡来荡去。
医生说问题不大,幸亏孩子小容易恢复,换了年纪大的人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恐怕不是没命也会落得个粉碎性骨折。
第二天天蒙蒙亮,爷爷奶奶就过来换爸爸妈妈回去休息。爸妈让哑巴爷爷一起回家,他还是指着我,不肯走。于是只得把医生叫来亲口对着他大声说,比比划划说我没事了,他才放心离开。
那些天他的田地无心照管,每天来医院,送来他山上采的兰花,含着泪喂着他为我炖的鸡汤。从家到医院大概有六里的路程。他怕汤冷,没有保温瓶,把整个罐子用棉袄包着一并提过来。
我能吃能喝,那是他的幸事。幸福的笑容开在他脸上,倒添几分酸楚,看得我想流泪。
一个月后,我出院,又能活蹦乱跳了。可他再不敢带我外出了。有时他逗邻里的孩子玩,同样给他们零食吃,玩具玩。可是邻居家里大人不许他去碰孩子,怕他把孩子们教成了口吃。只要看到他亲近孩子,不由分说马上把孩子领开。
那时,他的眼神是失望呆滞的。可怜的爷爷,不会说话却不会伤害人家;善良的爷爷,只想着别人,从不去想人世繁华。
小学未毕业,爸爸工作调动。我与父母被搬到另一个城市。爷爷奶奶还是居在乡下,从此我便长期离开了哑巴爷爷。走时也没有去跟他道别。
在我十一岁那年,雪花下了漫天。传来噩耗,哑巴爷爷过世了。被发现时已死了三天。很长时间,我陷入无限的愧疚和痛苦之中。
对于他的爱,我自小就是贪婪地享用,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要如何去回馈。以致我长大,都没有来得及报答。甚至春节也没有回老家看过他一次。对于他我是绝情的,这就是我,小时候还发誓言要孝顺他的我。
雪花把他淹没,世界于他是冰冷的。哪怕在他离开之前,没有一个人能来到他的身旁,关心照顾他给他一口水喝。他的凄苦,他的孤单,他对世间的挚爱统统只有自己知道。
故乡是梦,清澈。而这梦的主角永远是他,哑巴爷爷。
哑巴的散文 篇16
吾名哑巴。人如其名,我没有说话的能力。只能停在风中,无声的交流。——前记
拐角处的两股风,有时会形成一个小旋风。卷起凋零的树叶和其它别的什么,给予其生命。远处的,想起了昨日的千军万马。一时间竟凭空多出淡淡忧伤。无数的人死在那场战争中,腥风血雨。掺杂着血的.味道的风盘旋在每个人的心头,拂过带有一丝血性的士兵们,击中在战鼓上……。
我闭上眼睛,甩了甩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一抹清风仿佛知晓我的心意,一阵清新的花香袭来。让我褪去了孤寂与悲哀。轻轻的在风中触摸那看不到的风,总是能缓解心中的烦闷,入手的清凉是摸不到的轻柔。想要牢牢的握住,风却散成零零星星在指尖不着痕迹的流走。风吹过我的头发,调皮的挑起散落的发丝,在无声的喃喃细语中漂浮着。
风将水面吹起圈圈涟漪,将树叶的低哝生传到远处。远处的山丘上只有一棵槐树,显得寂寥,沧桑。有些悲壮,有些凄凉。化不去的忧伤终究还是涌上心头,却对于一个哑巴来说,说不出的心情只能埋藏心底。一滴浑浊的泪顺着脸颊滑落。风开始呼啸,响在耳边的悲鸣是化不去的心结。风啊风,如果我不是哑巴,真想和你一起谈天说地,评论这不公的苍天。
迎面吹来的风,带来丝丝凉意。终究是清醒了许多。
罢了,罢了。
今日,我且回忆至此。
哑巴的散文 篇17
有一种孤单,是和文字有关的。每当繁华落尽,看着天色一点点的暗淡下来,孤独一人的身影,就会毫不犹豫的扑进车水马龙般的流光里。因为只有在漆黑里的灯光下,才不会让别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无依无靠。
因为种种,开始喜欢甚至是迷恋这种出门的方式,仅仅是太过在意,在意别人眼中的自己。从很久前的某一天开始,就很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后来不断的,虽然夹在人群中,却再也不愿过多的话语脱口而出。
总觉得时间过的越来越快,在不断的流光里,好想要找到一个依靠,能在悲伤的时候说说话,能在开心的时候傻笑,能变着法的走进对方的心里,就那么不离不弃。在事与愿违对我后来,总会不停的抱怨,觉得社会残忍,老天不公,命运不好。虽然到现在还会这样想,但转念想想,如果以前能像现在自己眼中的以前那么美好,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也就不会有那么美好的以前了。
就像以往的日子一样,每当安静下来,就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发呆。想着种种过往,然后把千丝万缕结合在一起,把自己打入无边的黑暗阴霾里,失落与不安全都涌上心头。慢慢的会觉得,生活好不容易,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好难。才突然发现,之前那个总爱抱怨的自己悄然离去,虽然还是会有很多负面的想法,但留下的只是一个不再愿意开口的自己。不管什么事,在别人看来,就像是一个哑巴,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不言欢笑,不语伤痛,不谈过往,不吐抱怨。因为不是有句话叫“心死哪来伤”吗!所以不管会怎样都好,只会静静的看着。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会做梦。每当刷着空间,各种各样的生活方式,各种各样的画面,都在炫耀这主人的快乐。偶尔也会看见与众不同的忧心,只是都不会太过动容。然后默默地看着阳台外,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与城市的喧闹夹杂在一起,慢慢的消失在耳边。
许久之后的.今天,用久违的笔纸,记下蓄谋已久的话语,只是还有千言万语,难再表达出来,却更添了些许苍白的无力。已有的一字一句,没太多思绪,却也包含了很多的无奈。再吐槽时光的意义,记录着各种各样的点点滴滴,如果不曾有我的经历,也许就不会懂得字句的矛盾,和怎么也拼凑不起来的文字。
哑巴的散文 篇18
老乡来说,哑巴死了,村子里的人都很难过。
哑巴,其实是个半哑,因很小的时侯生病打青霉素所致。
在我小的时候,哑巴就是个村上人人夸的壮劳力了。那时,经常听大人们夸他聪明、能干、肯吃苦……不仅农活干得漂亮,还无师自通地会编竹器。
结过婚的女人们爱拿哑巴寻开心,他从来不生气。一个婶子说:“根子,看上哪个姑娘啦?告诉婶子,婶子帮你去说。”哑巴一个劲儿地嘿嘿笑,另一个嫂子跟着起哄道:“根子,说实话,是不是看上萍了?”萍是村上最漂亮最手巧的姑娘,满月似的脸庞,大大的眼睛,两根粗粗黑黑的长辫子,还会绣花,让村里所有的大小姑娘都羡慕。听了那位嫂子的话,哑巴清秀的脸顿时胀得通红……于是,女人们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别看根子是个半哑,还挺有眼光的.呢!可惜啊……
据说,一次萍在山地上浇山芋苗,哑巴抢着帮她挑水,还壮着胆子结结巴巴地向她表了白,自然是遭到一顿臭骂。从此,每当有人再当着他面提到萍时,他手直摇,说:“不!……骂!”
人人都说哑巴好,都说谁嫁给他都没有亏吃。可是村里的姑娘们一个个地出嫁了,却没有一个愿意嫁给哑巴。因为他家穷,因为他说话口齿不清。他的哥哥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他的三个妹妹也都结婚生子了,三十好几的哑巴还是与寡母生活在一起,任劳任怨地干着活。
有一天,听说哑巴要成家了,一村子的人都为他高兴。姑娘十九岁,是被人从四川带来的。媒人带她走看了几家,她都不满意。最后竟然看上了哑巴。成家后,哑巴极会疼老婆,还督促老婆养成卫生习惯早晚刷牙。一年后,哑巴有了自己的儿子。从此,哑巴干劲更足了。庙会到了,他为了多挣钱,帮人家从大卡车上下木头,一个晚上也不睡觉。农忙时,也舍不得花钱请人帮忙,常常是趁着月夜干活,第二天的太阳已升起,他还在田间劳作不愿回家……
就这样,哑巴在几年前就靠自己勤劳的双手苦出了楼房,听说今年还买了冰箱,儿子也上初中了,学习成绩还不错。哑巴过上了象样的日子,村里的人真的为他高兴啊!
可是,没想到几天前,年刚五十的哑巴却死了。死于狂犬病。是两个月前,自家的狗咬的,当时没有去医院打狂犬育苗。
老乡说,在南京医院,医生将哑巴隔离关了起来,哑巴苦苦哀求道:放我出去吧!我不会咬人的。我要回家,我要看看我的儿子……
从南京医院回到家的哑巴,请人把老婆得罪过的邻居喊了过来,代老婆一一向人家赔礼道歉。还对邻居们请求道:“我的儿子阳阳还小,你们可不能欺负他啊……”在场的人,无不为哑巴的舐犊之情而落泪。
老乡还说,临死前的那几天,哑巴常常在家哭喊道:“我的娘啊!不要把我带走,我不想走……我的儿子阳阳还没有长大……”
哑巴死了。家里出殡的钱也拿不出来,村里的婶子大娘们牵着他的儿子,向镇上一家一家的老板们去“化缘”。多的八百一千的,少的也一两百。一个做生意的老板给了十元,遭到了千夫所指。出葬的那天,村子杠上抬棺材的人也一改常规不要钱,只收了一条糕……
这就是哑巴的故事。
哑巴的散文 篇19
我们的教室在顶层,老式教学楼里的暖气很落后,需要一个放水的地方才能正常运行,恰好出一水口就在我们的教室,她就坐在旁边。
那天是班主任的课,课堂上很安静,暖气试运行,突然嗤出了热气,稀松平常的现象,却引发她一声惊恐的叫喊。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看着原本坐在那儿的她一下逃到了很远的地方,蜷缩在角落里捂住了耳朵。那是所有人第一次听见从她嘴里发出的声音,包括我。在鸦雀无声的三秒以后,全班哄堂大笑,有人带头说道:“哑巴说话了,哑巴让暖气吓疯啦,哈哈哈哈!”看着在一边颤一抖的身影,我脑子一热,冲上去揪住那个男生就是一拳,随后我就被周围的男生一拥而上摁在了地上。就在我们扭打的时候,一个女生突然说:“老师,哑巴哭了!”
她哭了,哭得默不作声,以嘲讽的方式,一种光天化日之下的无声恸哭。教室里的每个人都像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有人低头不语,有人试图安慰却无从下嘴,有的人索一性一继续言不由衷。只有我笑了,在所有人的`错愕中,我笑出来了,像一个胜利者。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当天还没有放学,她姑姑就把她接回了家。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因为她又转学了。
不久后,有次听大人聊起她姑姑的事,才知道父母在她四年级的时候,煤气中毒去世了。那天放学,她在学校等了很久没人来接,自己走了回家,而面对她的是父母的一尸一体。伴着煤气灶上的“嗤嗤”作响,我才理解了为什么那天她会那么惊慌。幸好她进屋的时候没有关门,邻居赶来的时候,她已晕倒在了父母的一尸一体旁。抢救过来之后,不知是被父母去世吓到,还是因为煤气中毒的关系,她不再说话了。尽管医生说她并没有丧失语言能力,是心理问题,但一直没有进展。此后,姑姑便独自抚养她。而在那个年代,没人想要娶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况且还是个小哑巴,就这样,姑姑带着她一直没有嫁人。那天来接她的时候,我见到了她姑姑,是个漂亮的女人。
哑巴的散文 篇20
我一直在等她的信,曾经为了能在寒假的时候可以继续“交谈”,给她写过家里的地址,但不确定她是否还留着。两年以后我才收到了她的信,信里是这样写的:
“很久不见,是否安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但我一直没忘了你。
“也许你后来听说了一些我的事,虽然那都不重要了,我们各自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但我还是会记挂起你。和你说个秘密吧,其实我不是哑巴,一开始是因为不敢说话,但渐渐,我发现自己真的不再需要说话了,因为这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扪心自问,和自己说话就够了。直到那年遇见你,开始让我想要倾诉,虽然你拙劣得像个笨蛋,也可能是我很久没和别人交谈过了,觉得唯独你是不同的。对于姑姑也从没这种感觉,因为我不知道要以何种语言面对她,来诉说我的感恩和愧疚,我承认这是懦弱。
“我也写给你一句话吧——为什么那么多人着急放弃沉默?可能是因为他们从没真的.沉默过。
“谢谢你,现在我很好,希望你也是。勿念。”
后来,我又把信反复读了很多遍,没给她回信,因为信上没有地址,那以后她也再没给我写过信。我把信烧了,当作是诀别。现在,我还在坚持每天写一句话,姑且当作我们继续“交谈”的方式吧。
很多年后的今天,我还依稀记得,曾经有一天我们一起放学回家,路过那家盗版磁带店,店家正在放《那些花儿》,我们站在那儿听了很久,夕一陽一斜照在她的脸上,很漂亮,她一直闭着眼睛微笑。
我有一种感觉,那时候她一定在跟着哼唱。
哑巴的散文 篇21
作为地地道道的陕西人,面条一直是我的最爱。日常生活中,只要能吃碗面,心里就是极度满足的。这些年来,我去过很多家面馆,装修风格有高雅的,也简约的,还有国际连锁的;但对于面馆,我最钟情的还是我们学校附近的“哑巴面馆”。虽然我已毕业长达十多年之久,但发生在哑巴面馆里的一切,我依然记得很清楚。这一切不为别的,只因它充实了我的大学时光。
迄今为止,我依然记得第一次去哑巴面馆吃面时的情景。那是刚入学那年深秋的某个周末,一大早,我照例去自习室看书,结果看书入了迷,而忘了时间。等我回过神来觉得腹中饥饿时,看了看表,惊奇地发现,不知不觉中,早已过了学校餐厅的用餐时间。肚子“咕咕咕”地叫着,我收拾了书本,背起书包,去餐厅吃饭。那时,我还没有去校外吃过饭,一直在学校餐厅里吃。走在通往餐厅的途中,我一直抱有幻想,餐厅肯定还有饭。每逢周末,餐厅一定会推迟关门时间,这是时常有的事。但那个周末,却是例外,等我过去时,餐厅大门早已被锁了。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我无助地向餐厅里望了望,无奈地摇摇头,背着书包,转身出了校园。
大学校园里的小商场,各类生活、学习用品应有尽有,只要不买衣服、鞋子,在校园里都可以解决。作为新生,除了特殊情况,其他时间都是在校园里度过的。入学以来,除了坐校车去参加几项活动之外,我还没有独自去过校外。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耳边不时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马路两旁的枫树早已变得光秃秃的,树下是一大堆金黄的枫叶。一阵风拂来,不时有几片叶子随着微风飘浮在半空中,等风停了,又打着旋儿缓缓落下来。古城的深秋看起来很单调,但细细品味,倒也有几分别致在其中。光秃秃的树枝,看似萧条,再用心赏阅,不难发现,这是属于古城长安的特色美,与这座城市的古典美相得益彰,虽然单调,但也不失高雅。那些树枝、那些落叶,无形中给人一种这就是古城之美的感觉,或者又告诉人们,只有这样才完全符合古城的古典美。
腹中饥饿,我并没有多余的心思赏景,匆匆越过马路,步入学校对面的小吃街。已经过了饭点多时,大多数饭馆都是关门歇业中。看着一扇扇紧闭的门窗,我的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惹得我非常的无助,满脑子都是各种美味,然而眼前的饭馆都是歇业的状态,我只能沿着小吃街不断向前走,耳边不时传来肚子的抗议声。那条小吃街并不是很长,但我却觉得一下子走了好久。失望在延续,但我并没有放弃,幸亏一直坚持着,否则,我以后的漫长生命里是不会时常闪现哑巴面馆的。一直走到小吃街的最尽头,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兴奋极了。只见眼前的店面敞开着,店老板正蹲在门口择菜。
我快步上前,向门口正在忙活的店老板打了声招呼,直接进了店里,环顾四周,发现墙上贴着各类面食的品名。原来这是一家面馆,主营面条,另外再搭配卖点凉菜、啤酒之类的饮品。“来碗西红柿鸡蛋面,要大碗的。”我大声喊着,然而却没听见老板的回答。我再次大喊,他依然蹲在原地摘菜,我的心里郁闷极了,然而又很无奈,只能耷拉着脖子来到店门口,在他面前再次大声喊。这次,他抬起了头。
我微笑着对他说:“来一大碗西红柿鸡蛋面。”这次,我没有大声喊,那是因为前几次的大喊已经用完了剩余的所有力气。令我诧异的事再次发生,我并没有等来期待中的回应,眼前的店老板不断用双手比划着各种动作。我歪着脑袋,拼劲全力想: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一时,我很郁闷,吃碗面真难。我再次对他说我要“西红柿鸡蛋面”。但面对我的除了看不懂的动作之外,只有一双诧异的眼神。看得出来,他也很着急,我比他更着急。他的着急在于如何懂得我的需求,而我的着急却是忍受不了腹中的饥饿了,我已经频临神游的状态,但为了吃饭,我依然拼劲全力和饥饿做斗争。他比划完一系列的动作,见我依然是双目呆滞的神态,便拉着我向店外走去,我满脑子都是吃的,身体轻飘飘的,被他轻轻一拉,便跟着走了出去。他为我指了指面馆的招牌,再指了指他自己。我顺着他的指向,抬头望了望,只见“哑巴面馆”四个大字映入我的眼睑。原来这家店的老板是哑巴,难怪不说话,总是比划着,这下总算明白了。他不断弯腰向我致歉,惹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抬起胳膊指了指店面招牌下的“西红柿鸡蛋面”,他总算明白了,点了点头,将我让进店里坐好,并为我倒了一碗热面汤,示意我先喝着,他去做面。
我细心观察了面馆的陈设,很朴素、很简单,除了桌凳以外,只有一个半旧的橱柜。外间是餐厅,里间是厨房和储物室,墙面也是简单粉刷的,隐隐还能看到内里的红砖。看得出来,哑巴家的经济状况应该不是很宽裕。面馆看起来很普通,但无论哪一个物件都被擦得很亮,没有任何的灰尘。坐在店里,感觉很舒服。在我观察店面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两只手提着蔬菜、面粉及其他物品,她应该是哑巴的媳妇。我想的没错,待她将买来的物品摆在储物间里,迅速提来面汤壶为我添了点面汤。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做面声,紧接着又是一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鼓风机也立刻“嗡嗡嗡”地响起来,稍时,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由哑巴媳妇端至我的眼前。
看着眼前不断冒着热气的面条,我不断吞咽着口水,拿来筷子,胡乱搅了搅,夹起几根面,开始狼吞虎咽。也许是饥饿的缘故,自从我的'眼前有了面条之际,我再也没抬头看一眼店里的一切,只顾得盯着香喷喷的面条,不断大口大嚼。一口面汤没喝,我硬是一口气将一老碗面条吃了一大半。我的嘴里不断呼哧呼哧地吞面条,胡乱嚼几下,瞬间吞入肚中。眼瞅着一大碗面即将见底时,我才感觉到口渴,而抬起头来喝了口面汤。此时,我看到了哑巴两口子都是笑眯眯的模样,他们看着我大口吃面,嘴里乐呵呵地笑个不停。他们的笑惹得我非常不好意思,脸颊迅速变得红红的。我也恨自己,不就是一碗普通的西红柿鸡蛋面吗,值得那样馋吗?我在心里极其笃定地说:“完全值得。味美,量足,值得信赖,更值得我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我吃完面,对哑巴两口子笑了笑,付过钱,转身离开了面馆。在我出门的瞬间,他对我笑了笑,比划了几下,我知道那是感谢我的光临并欢迎再来。
哑巴家的面条,如同哑巴两口子的为人,朴实、厚道而味美,深得我们学校的学生以及周围的居民喜爱。虽然面馆开业的时间不长,但在他们的辛勤经营下,吸引了一大批的食客前往。到了饭点,店里被前来吃面的食客挤满,即使没了座位,那些食客也不愿意放弃即将到嘴边的美味。更有甚者,有些食客为了不愿意放弃美食,而站在门口的空地上吃完。哑巴面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但哑巴并没有任何的懒惰心理,也没有瞎折腾,依然以“诚实守信、勤劳致富”来经营面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哑巴面馆也在不经意的一瞬间发生了巨变。我记得很清楚,没过两年之久,短短的五一假期归来,我们纷纷发现面馆被装修得焕然一新。店面的招牌换了,嫣红的大字,看在心里,一阵阵的欣喜;店里的墙壁被粉刷得亮闪闪的,屋顶装了两盏花灯,墙上挂了两块“生意兴隆”的横匾;厨房里新添了高压锅、电冰箱、崭新的玻璃窗橱柜;就连那把面汤壶也换成了新壶。看着眼前重新装修后的哑巴面馆,我们都挺高兴的,吃面时的心情也更加的舒爽。
哑巴面馆有了新气象,哑巴一家人的生活也渐渐好了,细心的食客还发现哑巴媳妇的肚子已经稍稍鼓了起来,哑巴更勤快了。他知道面馆需要他的勤劳,那个家庭更需要他的勤奋。没过多久,哑巴媳妇回家待产,唯有哑巴一人继续留在店里经营。虽然饭点时忙得一塌糊涂,但哑巴却不喊苦、不喊累,依然辛勤经营着自家的面馆。饭点时,食客很多,哑巴一人忙活不过来,但他并没有雇人,依然独自奋力支撑着。食客们看哑巴一人实在忙不过来,于是等饭途中帮哑巴干点杂活,附近几个小区退休的老头老太太纷纷自发前来帮忙。面对大家的友好相助,哑巴非常的感动。他更加的勤奋了,每天最早开业,最晚歇业,不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漫长的大学生活里,每每遇到外出吃饭的同学,大家都是朝一个方向去的,哑巴面馆已经成为陪伴我们大学生活的一道风景。去哑巴面馆的次数多了,只要我们一进店,哑巴迅速去做面,他早已对我们的口味了若指掌。就这样,几年的大学时光一闪而过,毕业之际,我再次来到哑巴面馆吃了一顿面。熟悉的面孔渐渐消失了,哑巴也明白这一点,每每有一大帮同学毕业分离前过来聚餐时,他的心里也隐隐有几分痛苦。但毕业是谁也无法阻挡的,对于哑巴来讲,只能为我们再做一碗面,用手语送句最美好的祝福,仅此而已。
毕业之后的这些年里,学校对面的小吃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熟悉的店面渐渐消失了,唯有哑巴面馆是我们熟知的。哑巴之所以留下来,归根结底在于他懂得感恩,他要永远记住从他店里走过的每一位食客。虽然离开校门已足够久远,但好在同处一个城市里,每每想念大学时光时,我都会去趟哑巴面馆吃顿西红柿鸡蛋面。有时约上几个好友一同前往,我们通常会问哑巴还记得前来吃面的这些同学吗?哑巴总是嘿嘿一笑,快速做出我们最喜欢吃的面条。
这些年来,哑巴一直没变,虽然他的物质生活变得更好了,但他依然还是过去的打扮,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勤劳能干。时常身穿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不是做面,就是摘菜;没食客时,忙于擦洗桌椅。他的生活节奏永远是那个样子,任何时候都在忙碌,永远没有停歇。每每吃饭时,我都会禁不住想起勤劳朴实的哑巴以及那些年吃过的香喷喷的面条。
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哑巴的实干精神、那间普通的面馆以及曾经发生的一切总是会时不时地闪现在我的生命里。哑巴面馆支撑着哑巴一家人的梦想,也承载着我最美的大学时光,时时念起,感动不已。
哑巴的散文 篇22
昨夜睡得不好,早晨起来比较晚,我就到食堂去吃早饭。我下馄饨吃,因为要等,我没事干,就把头转向窗外。食堂的外面有很多野苎麻,长得蓬勃旺盛。清晨的露水还没有褪尽,苎麻的叶子上还闪闪。
蓦地,我想起了我的从前的很久远了的哑巴姑妈。父亲曾经有两个姊妹,他的妹妹8岁时就夭折了,他有一个哑巴姐姐,也就是我的姑姑。哑巴姑姑曾经嫁给邻村的一个汉子,生了两个女儿,一个也是哑巴的。在夫家没几年,就因为很多原因回来跟我奶奶一起住了,一直到她临死前一个月左右,都是跟我奶奶一起住的。
记得小时候,我会时不时去我奶奶家。很多的时候就是看到我的哑巴姑姑在搞苎麻。
苎麻,在以前的农村是很常见的。因为我们家里的蚊帐还有收稻谷用的口袋都是要用麻布做的。当然,从苎麻到蚊帐还有很多工序,这些都是奶奶和哑巴姑妈很熟手的活儿。
苎麻种在田野里,有时候,我们因为玩耍就躲进了高大茂密的苎麻里面。感觉到这是另一个世界所在,我们能听到外面人的说话声,外面的人却不知道我们在哪里,这种窃喜很是让我们舒心。抬头看看苎麻的上方,隐隐看到天的蓝,有时候,倏地飞过一只鸟。苎麻很挺直,不然也不会有古语“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的说法了。
每到深秋时分,苎麻长高了,就是我们农村里弄苎麻的时候了,苎麻从田野里收割回来,首先要浸泡在水里很长时间,目的是使苎麻的皮与茎泡胀,我们在剥离的.过程中更加方便。苎麻从水里捞上来,湿漉漉地,就堆放在天井里面。
这个时候,我的哑巴姑妈会眯缝起眼睛定定地看着地上的苎麻。她不会说话,所以,我们听不到她对劳动的态度,也没有什么表情。首先她会拿起苎麻,在中间一拗,苎麻的茎是很脆的,姑妈的手就插入苎麻的茎和皮中间,一直顺滑就剥离了纤维皮,纤维皮一条条贴放在膝盖上。苎麻的茎堆在地上,洁白一片,等到完工了,再堆放整齐,放在高处晾干了,我们叫它苎骨,真是贴切生动啊!它可以作为漆黑的夜里的照明之物。
这个纤维皮还是半成品,真正的可以为我们所用的苎麻还是要经过另外一道工序。那就是“钗苎”。钗苎的工具就是苎钗,有一个小小的柄,柄上嵌着一个薄薄的铁片。我经常看到哑巴姑姑左手拿着一根苎麻,右手拿着苎钗,用铁片轻轻地顶在苎麻的靠近端点的某处,一抵,“哧”的一声,苎麻的水溅在哑巴姑姑的脸上,她用右手用力往另外一个端点溜去,如果很长的苎麻 ,还需左手再拉一回,这样苎麻的纤维皮的外层就被去掉了,露出来的是略带青白色的有点透明的苎麻肉。于是乎,哑巴姑姑的膝盖上由先前的黑黑的一沓变成了这个白而透明的苎麻肉,这就是我们农村的苎绳,我们以前的布鞋的鞋底就是由苎绳一针一针缉起来 、的,可是苎麻的大用处是做蚊帐和大口袋。
我的姑妈,我的哑巴姑妈。她的一生基本上就是在这样的镜头前让我记住了。她拗开苎麻,眉头微皱,嘴巴紧闭,长年的不说话使得她的嘴巴周围的细纹特别深刻。她那木然的眼睛会紧盯苎钗,顺着苎钗的滑溜一次次完成自己的工作,青黄色的脸上时常挂着一些水珠。我们有时跟她说话,她安然地笑笑,她模样周正,不美。然而,她的神情很安宁,也很安静。她生气时就说“啊,啊---”的,我很少听到她的声音。
完成剥离苎麻的活儿之后, 先把苎麻挂在竹竿上晾干,然后折叠成“8”字形的苎结。等到搓苎绳的时候,就放在水里适当湿润,然后就放开苎结,这样一根根抽出来搓成缉鞋底用的苎绳, 至于如何做蚊帐和口袋,我就不知道了。
今天早晨,我突然很怀念我的哑巴姑姑,羡慕她天然地本能地不能说话。这样就避免了自己的冒失和唐突以及作为女人母亲的喋喋不休,避免了很多的烦恼和痛苦。也许,你不解,可这是我此时的真心话。我边吃馄饨边在想我那早已死去了的表情木然的没有悲喜表达的遥远的姑妈。她从不与人分享她的快乐,也不与人倾诉她的悲哀。她的坎坷的痛苦的一生结束在无声的世界里。这也是一种人生,一种在早晨看来我很羡慕的人生。
我又想到了泰戈尔笔下的素芭,她美丽、沉静、内敛、聪颖。她用目光和生命跟大自然交流,她曾感到美丽的春天,闷热的夏天,她也曾感到生命的无奈。换句话说,即便如我不聋不哑面对自己的处境又能怎样,又能怎样呢?宿命的事,亲爱的朋友你能说的清吗?素芭终于远嫁了,无声无息------我依然无声无息地在吃着馄饨------
我突然又想到了加西莫多,这个奇丑无比的男人,在无声的世界里做出了让我们不得不赞叹的举动,这个孤独固执的内心有着如此柔软的一面,他无声无息地实现了自己的价值,实现了在爱斯梅拉达心中矗立的理想,即便没有什么,其实他已经很富有了-----
海伦凯勒的心理又怎么会无声呢?当她受到沙利文小姐的开蒙之后,她的心里应该是发生了一场海啸,这个无声的女子让我们有声的人都觉得汗颜不已,都觉得自愧不如,仿佛我们健全的人的所有感官都做了一次摆设------
如果我没有了声音,女儿听不到我的唠叨了。也听不到我催她睡觉的声音了,听不到她认为是我妄加揣测的在我看来是正确的理由了。这样,她就不会生气了,不会半夜里狂嚎说我神经病了,我们因为这样的冲突很多次了。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语言让双方痛苦。更不想女儿如此对待我。我受不了这样一个女儿,我宁愿哑巴,我宁愿不说话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的心好痛,好痛,好痛------
做一个哑巴,真好!从昨夜到现在,我特别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哑巴,自己没有了声音,也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安静地如我苦命的姑妈一样走完自己的人生!
哑巴的散文 篇23
有好多次,是曾经年月中的自己,像是丢失了语言,连胸口中揣有的词语都不再呼吸,不必示人,在一个极隐蔽的空间游移着。我常以为那是宁静中的思索,又或者觉得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之绝妙境界。这样的误解一直那么完好的存在着。一直到此时,或者比这稍早一些的时候,我又那么清晰的发觉“失掉了语言、失掉了可以言语”的机会是那么可怜又是那么渴望。
人是矛盾的,经常会在远处看着风景,觉得美妙无比。而我也曾多次予人说:近处无美景。这种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吧?因为常沉浸于其中也就感觉不到意义,又或者守握着也无法知道其珍贵。只有得失之间或者有望得到是一个目标的时候,那些期盼的不是现有的事物才显得更有意义,更具价值。
之前有那么多次,我都在感觉着“无言”的美妙,当然那个时候还无法体会到不能言语的寂寥。选择与无奈是两种不同的境遇,人总在逼迫的状态下很难从容,也很难接近自然。就个人理解,自然的才是最好的,才是世间最美的音符。人为的雕琢与天然的沟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景观,所以根本无法比拟,也就无法相提并论。我想我的'这个比拟好像就是针对不能说话与不想说话之间的。
常言说:投缘者千句不多,不投缘者半句不少。这究竟是一个定位一种状态或是一份无奈呢?在百人中,同一轮圆月的模样会有百种多。当然对于这句常言的理解也就如不同人眼中的圆月,亦会有多种的理解。
缘字是那么神奇,而投缘更显得尤为可贵。物欲的现实社会,缘字早已被刻意的接近所取代,随之而来的亲近也就显得那般的虚伪,至于投缘那更成为一种奢望。我们很难按着自己的意愿随心所欲,于是对于与不投机者的接触也就显得颇为无奈,在内心中也颇为尴尬。所以我以为投缘与不投缘至于我们皆显得那么无奈。当然这也很符合一些时候现实生活写给我们的感觉。被无奈包容,绝大多数事物也就很轻易的贴上了标签。
我是现实社会中存在的个体,所以潜移默化的也被贴上了无奈的标签,只是这种标签的贴示,不是为了出售而是为了承受而已。
在承受什么,好像也不是那么沉重,多数时候却像是我们的错觉,一小段或者一大段时间后一切又消失不见。而感受时的真切却又真的觉得自己在承受着,像个梦,挥挥手就可打翻了那种愁闷人的边框,可多数时候我们是不愿去伸手的,就如梦魇时的自己,如何的恐惧也叫不出声音。未免有些严重吧,但感觉是极其相似的。
我亦是从不说话开始,渐感觉不到自己的意义。感觉不到意义并不表示自己不存在,那些无声流徜的时间还是在证明着自己的躯身如许多人一般在走向着消亡。消亡并不可怕,因为佛经里说,每一个瞬间都会消亡许多,又会新生许多作为添补以其达到宇宙的平衡。在明白了这种平衡的道理后我渐渐找寻自己丢失了或者被藏匿起来的语言。多年前,我无法想像我可以一整天的不说一句话。因为欲说的望是很强烈的,哪怕是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也好,哪怕是与人接触时的客套也好,因为那都是人存在的一种必然发生的方式。可我竟然躲开了这种方式,隐溺于人群中,甚至在一些人眼中已经消失不复存在。
对于现实中一些没有关联的陌生人应该都是透明体,引不起我们的注意,即便擦肩也视若无睹。是淡漠吗?我想谁也不会因为陌生人去计较。
是陌生么?是陌生。我仿佛片刻之间就找到了最恰当的词汇。我存于陌生,不论之于自己还是之于环境,我不只是沉默着接近了哑者,更沉默着接近了盲者。我能做的是什么呢?我以为是抚触是摸索。等一切距离陌生很远,我就会恢复了语言能力不再如盲如哑吧?
想表达的欲望从未失去,曾对着一枝没有表情的植物喃喃自语,也曾兀自笑着自己这种方式的奇怪。可我却是要证明,证明什么呢?证明自己沉默着,或者距离哑者很近又很远,因为我还能言说,只是片刻的迷失而已。
匆匆结束吧,让一切,等待自己的语言一如溪流般潺潺不息。这个时候我发现,我是那么的热爱我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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