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老家散文

2022-09-22 散文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中,大家都接触过散文吧?散文是一种自由、灵活、短小精悍,表现真人真事真是感情的问题。那么,你知道一篇好的散文要怎么写吗?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回忆老家散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回忆老家散文 篇1

  离开老家有十几年了,虽然不是距离很远,但是父母都随我们生活,回去就很少了。今年清明节前夕,弟弟从外地赶回来扫墓祭祖,我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回去的理由。

  随家人携带供品、香烛等祀品踏上了回乡的路。进入乡镇,映入眼帘的是,繁华的街道,高高的楼房,周边一栋栋现代化建筑精巧的民宅半遮半掩地映在山角树林间,如一幅幅美丽的山水画。乡镇的变化真的好大啊!宽敞水泥路,已经不是记忆中坑坑洼洼的土马路了。

  乡镇是越来越好,而我老家比较偏僻,却愈加荒芜,下车后还要步行几里乡间小路。当我走在那条熟悉的羊肠小道上时,那种好久不曾感受过的又软又滑脚踏实地感,让我百感交集。

  一阵清风拂过,篱笆内的菜点着头,悠悠荡起绿波。有的菜开了花,金黄金黄的,黄绿相间,错综交织,镶嵌在这绿色的田野上,菜花散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芬芳,在乡间来回荡漾,招来无数蝴蝶和蜜蜂。沿路时不时有一位位面容依稀记得却全然不知怎么称呼的大叔大婶热情地和妈妈打着招呼。

  “不是说昨天就回来吗?”

  “这是老大还是老幺?”

  “老大啊?长胖了点,都认不出来了!小时候可瘦了,光生病!还记得你爸爸经常带你去看医生呢!这女子小时候不爱说话,可文静了!”我讪讪而笑,儿时充满乡土气息的称呼被时间和城市异化的书面称谓在此时竟然都呼不出口了。

  乡亲们的絮叨唤醒了我记忆深处一个又一个儿时的记忆,心灵深处的弦被这些记忆牵扯得莫名的痛疼。童年,就象一个美好的梦,醒来时才知道永远都回不去了!

  回到家,已是中午,院子里半个人高的杂草葱翠茂盛,朱红的大木门干燥斑驳,显得越发陈旧。屋前屋后都长满青苔,那一扇镶嵌在古老土砌成墙上的窗户,窗纸早已荡然无存,八仙桌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静静地睡在角落里。

  我站在阳台驻足眺望,阳光还是一样温暖,山风还是一样柔情,小溪水还是一样轻盈,只是物事人非,村庄的一切都不如从前了。

  吃过午饭,妈妈建议出去走走。我也顺了她的意,毕竟这么久没回老家了,我们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来到儿时的欢乐故地。这里已经杂草丛生,荒芜不堪。儿时羡慕的小洋楼如今也只剩下断壁残垣;曾经去偷摘的果树只留下几根残桩;人丁兴旺的土墙瓦房处处衰败萧条,院坝里杂草从生,房门紧闭,土墙被风雨侵蚀得东掉一块西掉一块,看样子已经多年没有住人了。在坟地,我看见一座座或新或旧的坟墓,想到里面埋葬曾经抱过我、唤过我乳名、给我塞过烤红薯、讲过鬼故事的老人,我有些茫然,音容依旧,人成黄土,人活着为了什么!

  曾经200多户人的村子,如今居然不到30人,而且全是耄耋老人。记得当年,每到傍晚,家家炊烟四起,鸡鸣犬吠声,孩子嬉闹声,母亲唤儿回家声,男人们田地收工聚到一起的招呼声、寒喧声、讨论农药喷洒、收成如何的声音……多么温馨和谐啊!而现在,孩子们长大了,再也不愿呆在这偏僻的山村,都走出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了;父母老了,有的随孩子离开了乡村,有的却依然厮守着老家,在一天天衰老中等待儿孙回来,过几天短暂热闹和享几天亲情团聚的快乐。这也许是他们唯一的坚守了。

  妈妈去串门找人聊天了,我却真的不愿去“串门”。我不忍看到老人们被劳动压驼的背和被孤独包围的空洞眼神,不忍看到他们因我的到来而显出的那种惊喜留恋的样子,更不愿让他们因看到我而唤起对年轻时代的回忆以及对自己儿孙的思念。

  乡村的夜好像来得早些,春季六点多就夜色朦胧了。到了七点,天已大黑。我和妈妈在床上坐到九点过后才睡。妈妈十分感慨,说还是回来住一段时间,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再说老家空气好,清静,人老了很适合,只是没有啥人说话。我无言,一种寂寞笼罩了我和妈妈,也笼罩了整个乡村。我不敢想象,再过十年、二十年,这个山村会变成什么样,乡亲们会怎么样……只是觉得,很多在我生命中最重要最珍爱的东西都在渐渐离我远去,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力挽留;而他们也在眼睁睁地看着我,却无法停留,越来越远,直到永远消失……

  我们这一代,还有个永远的老家,还有守候在老家的永远的亲情,在累了哭了的时候,回老家想老家就是慰藉心灵创伤的良药。而我们的孩子呢,在享受着父辈几经奋斗脱离乡村到城市带来的丰富物质文明的同时,却在一次次平房换楼房、小房换大房辗转搬迁中失去心灵的老家……

  回忆老家散文 篇2

  山东济南市下属的平阴县,这个地名儿,从小到大,都挂在父辈们的嘴边上,以至于我在上小学时,有一次老师发下来一张表格,面对上面的“籍贯”一栏,我竟然茫然无措,迟迟不能落笔,后来,还是等到中午放学,将表格带回家,问过了父亲,才知道应该填写祖居或者自己的出生地。

  听长辈们讲起,爷爷奶奶因为山东遭遇大旱,不得已离开家乡,外出谋生,那时候的山东灾民,闯关东是主流,是首选。而爷爷奶奶所在的平阴县西桥口村,有一位关系不错的同村老乡,在石家庄跟着法国人修铁路,经过这位老乡的介绍,爷爷找到了一份谋生的差事,做了法国铁路公司的一名筑路工,也就是苦力。

  那段家族迁徙的历史,只是只言片语的了解一点点,父辈们中年纪最大的大伯,也是出生在石家庄,且早已去世,所以,对平阴县西桥口那个地方,整个家族所有人,也只是知道它的存在,并没有丝毫具体的印象,更没人回那里看一下。

  时间能冲淡一切,但是,对于爷爷奶奶的出生地,父辈们并没有忘记,甚至在他们退休后,进入古稀之年,反而愈加频繁地提起。终于,在一次春节大家庭聚会的饭桌上,几位长辈唏嘘感慨一番后,敲定,趁自己还走得动,回平阴老家看一看,不能带着遗憾离世,回去还有一个重要理由,平阴老家,还有我仍然健在的一位堂伯。

  石家庄距离平阴,四百公里,算不上太远,然而,从祖父母辈背井离乡,一直到今天,在时间跨度上,却是相隔九十年后的首次回老家。回家的路是陌生的,因为从未回去过;对于老家,又是充满渴望的,因为自己的根在那里。

  晴朗无云的天气,不冷不热的季节,让人心里愉悦!发达通畅的高速公路,使回家的路也不再漫长,驾车越过冀鲁边界,进入山东境内,在平阴高速出口驶出,老家已经近在眼前,出发到现在只用了五个小时,当年爷爷奶奶走同样的路,却是历经磨难,走了一个月时间。

  进入平阴县城,一路的打听,最终找到那个西桥口村,真正到了村口,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惊呆了!西桥口村成了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墟,问过一个路人,才知道,老家村子已经拆迁,村子里的那位堂伯,也不知暂住到何处,终于找到家,却成了眼前的这番景象——村子坐落在一面山坡上,脚下不远处,就是平阴县城。

  无奈!只得先在平阴县城,找家旅馆先住下,再作打算。旅馆老板是当地人,一口的山东话,对于他嘴里的方言,我并不陌生,因为爷爷奶奶在世时,嘴里的话,也是一样的腔调和味道。老板有山东人的仗义和实诚,得知我们是回来探亲,而且老家是西桥口村时,竟然激动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一巴掌,我们被他这个举动搞蒙了。

  “哎呀!咱们还是老乡呐——我也是西桥口村的。”他难掩自己的兴奋,手忙脚乱的端出开水壶,给我们沏好茶,并每人递上一杯。真是太巧了!找旅馆,竟然还找一个自己老家村子人开的旅馆。这时我隐约感觉到,事情要有转机,和堂伯一个村子住着,应该也知道堂伯住在哪儿吧——

  老板是个热心肠,立即拿出手机,拨出几个电话,帮我们打听堂伯的下落,果然,没多长时间,手里的热茶还冒着热气,好消息就来了,堂伯就在这家旅馆附近,一家建筑公司看大门。

  找到建筑公司,在门房,终于见到了堂伯,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工作服,头发花白,我从未与他谋面,却格外感到亲切,两家一直是书信往来,记得家里,曾经有过一张堂伯寄来的全家福照片。

  时过境迁,眼前的堂伯与照片上的样子相差甚远,蛛网似得皱纹。爬满了整张脸,也变黑了许多,挺拔的腰背,变的佝偻着。堂伯被我们的突然到来,弄得手足无措,嘴里像是在责怪,也像是自言自语,一直念叨不停:“哎呀!怎么也不先给个信儿啊!我也有个准备——”

  堂伯手里攥着一块抹布,颤抖着,把屋里的一条长凳,反复细致的擦干净后,伸展双臂,拉我们坐下来。“你是涛涛吧——波波怎么没来?”堂伯一双浑浊呆滞的双眼,看着我说,堂伯竟然知道我的小名儿,还知道我有个弟弟?!

  再往后的对话,更让我惊讶!我们这一大家子,三十多人,每个人的名字,都说的准确无误,甚至能说出部分人的性格和喜好,即便是我,也不可能知道这么的详细准确!这些信息,都是在寄给堂伯的信中,提到过的,堂伯啊!心里始终记得这些,即使和我们分隔两地,也丝毫没能消减血浓于水的亲情!

  平阴县盛产玫瑰,这是我感到意外的,印象中的贫瘠干旱之地,竟然和娇艳浪漫的玫瑰扯上关系。这里的玫瑰,主要用于工业用途,提炼玫瑰香精和深加工,并非是情人节,青年男女手里捧着的那种。

  第二天的上午,堂伯颤颤巍巍在前边走,给我们领着路,进入残垣断壁的村子里,我快走几步上前,馋住堂伯的胳膊,小心的跨过脚下大大小小的瓦砾和石块儿,拐过几道弯,爬上一个长长的陡坡,走进一个拆了半拉北屋的破败院落。

  “这里就是了——”堂伯的右手,指着脚下,爷爷奶奶在世时,曾经说起过,他们离开家的前几天,在院子里栽下一颗石榴树,如果现在树还活着的话,应该是一株枝繁叶茂的老树了。可惜,没见石榴树的踪迹,就连堂伯也说不清,在哪一年,石榴树被刨掉,原地起了一间石头房。

  西桥口村,离黄河不远,小时候听爷爷说过,他在老家时,站在自家的屋顶,向北眺望,能看到黄河的河道里,行船的顶端,最高的那一截桅杆和白帆。守着黄河,却遭受旱灾,这条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也有乳汁枯竭的时候,面对两岸儿女的一片凄嚎,却无能为力,痛不欲生!

  九十年前,爷爷奶奶刚成家不久,还沉浸在新婚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中,遇到大旱灾年,庄稼颗粒无收,无奈远走他乡,一架木头独轮车的一侧,是一条将要见底儿的粮食口袋和一套粗布的被窝铺盖;另一侧,是裹着小脚的奶奶,盘着一条腿,饿的瘫坐在上面。

  他们当年,离家的那一刻,是何种心情?纠结还是痛苦?或者是两种都有?我不知道,甚至不忍心去想———心里只清楚,但凡有一线生机,老辈儿人是断不会背井离乡,踏上未知远途的,留下来,是死路一条;走出去,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还是得感激爷爷奶奶,当初迈出这至关重要的一步,老天在设置了巨大自然灾害的同时,也留下一条隐蔽难寻的逃生路,只要有足够强烈的求生欲望,有足够的坚韧毅力,就会找到那条路,就会通向希望和光明。

  和堂伯接触两天后,发现他有些老年痴呆症状,耳背眼花,记忆力差,行动迟缓,更让人揪心的是,堂伯未成过家,至今孑然一身!可见到的,不远的未来,堂伯一旦走后,老家唯一的一支血脉也要断掉,我们这边的整个家族,与山东平阴老家少了一条最重要的纽带和桥梁。

  痴呆老迈的堂伯,把每一封我们之间来往的信件,仔细小心的收在一个牛皮纸箱里,码放的整整齐齐,在他眼里,这厚厚的一叠信件,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就是他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精神寄托。

  生在石家庄,根在平阴县,就像是瓜蔓,不管蔓延多长、多广,也要依赖根系,来提供养料和水分;对于人来讲,这种依赖并非物质上的,而是体现在中华民族认祖归宗的情感,和深邃的魂魄!

  回忆老家散文 篇3

  屋外是嗖嗖的冷风。

  冷风在这个周末,把我挽留在了屋内。

  妞妞在书桌前做作业。我走进自己的卧室,阳光透过窗户,无遮拦的照射进来,房间内光线好极了。拉把藤椅,放在长长的日光的影子里。背对太阳,坐下来。右手边小圆茶几上的转运竹正吐露出嫩嫩的细芽,面前的虎皮兰也茂茂腾腾!不冷,反而暖暖的。一杯茶,一本书,外面的嘈杂隔着窗玻璃清晰入耳。但慢慢沉潜在书的世界,嘈杂也是静默。

  阳光的影子越拉越长,我却浑然不觉,直到妞妞跑进来,方才放下书本,与妞妞在屋子里打闹嬉戏一番。宝宝说,妈妈,出去透透气吧,快闷一下午了。看看外面东摇西摆的树枝,我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这样吧,宝宝”,我提议,在家打扫卫生,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也算是一种运动一种休息。宝宝不情愿地答应了。她擦玻璃,我抹桌子。干家务成了一件身心愉悦的运动!玻璃明了,家具亮了,地面干净了,屋子整洁了。心里也欣然安宁,如一池平静无波的绿水。杂乱的思绪无影无踪,烦心的焦虑被外边的冷风呼呼吹走,不留一点痕迹。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看看书,做做家务,带带孩子。

  当家因为自己的劳动变得清新喜人,当孩子因为自己的教导取得进步,当家人津津有味地吃着我做的饭菜,当父母穿上我买的合身的衣服,快乐总是那样不期然地在心里流淌。

  那一刻,我觉得我寻到了安详。郭文斌说:安详是一条离家最近的路,又是家本身;安详是全然的喜悦,无条件的快乐。

  我喜欢那样平淡的家居日子!没有伪装,不用巧言。一种安然的平顺,一种祥和的宁静。

  注定是个安静到不能起波澜的人。注定是个平凡到没有出息的人!

  即使年纪一大把,亦依然青涩,亦仍然随性而为,亦依然只会方不会圆,亦依然对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说“不”。就那样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心里坦然地活着,健康地活着,唯美地活着;喜悦着,幸福着,满足着。但却又无比的快乐着。

  回忆老家散文 篇4

  整个童年时代,我最畏惧的一件事是回老家。

  一度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有了家,还会有一个老家?大人给的解释很简单一一那是爸爸以前的家。妈妈说,当初爸爸转业时最大的心愿是回老家的县城工作,却未能如愿,才转到了和老家同属临沂地区的另外一个县,距离位于沂蒙山腹地的老家沂南县整整一百公里。

  老家却还不在沂南县城,在距离县城15公里左右的小村子。年少无知时,我很同情爸爸从小生活在那样一个贫穷落后的村庄里。

  老家有爸爸的其他亲人——他的母亲、兄弟姐妹等。

  因此,回老家便成为不可避免的事。时间总定在每年的正月初九,因为那天是奶奶的生日。

  每年正月初八的早上五点钟,便要早早被妈妈自被窝中拉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吃饭。五点半之前是一定要出门的。街上没有路灯,一片漆黑,寒冬的清晨又冷得彻骨。一家人大包小包、深一脚浅一脚地终于赶到车站。车里没有暖气,窗户永远关闭不严,四下漏风。爸爸用大衣裹着我也无济于事,车开起来,依旧冷得发抖。

  寒冷却不是最让我畏惧的,最畏惧的是我天生晕车。妈妈说我还在襁褓里时坐车便吐奶,所以乘车对我来说等同于受罪。车子也就刚出县城的样子,早上吃的东西便已全数吐出。后面的路程,吐了喝水,喝完再吐,最后小小的心苦涩无比。我缩成一团,眼泪汪汪,昏沉沉地瘫在爸爸怀里,抱怨着一个词:“老家。”

  为什么要有老家?宁愿是没有的。

  回忆老家散文 篇5

  好在离车不远的路边,永远是有人去接站的——三两个男人不知道等了多久,齐齐蹲在路边抽着廉价的烟卷。

  永远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大伯或者叔叔,堂哥还是别的谁。只是任由他们一边和爸妈用家乡话寒暄,一边接了我过去,用脏乎乎的棉大衣包了抱在怀里,东西放在唯一的一辆自行车上。一行人步行半个小时,才到那个寒冬里更显孤寂、荒凉的村落。

  那个村子叫张家屯。奶奶的家在村子中间的位置,是多年前的土坯房,低矮阴暗。房子没有窗,黑漆漆的木头房门,若关上,即使白天,屋子里也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家家户户都有那种麦秸扎成的半门,虚掩着,实在挡不住任何风寒。

  为取暖,奶奶会在屋里用木头烧火——也只在我们回去的时候才从早到晚地燃着。每一张面孔都是相似的,灰扑扑的,布满皱纹,好像经年都不洗脸的样子。男人女人的衣着,除了黑色便是藏蓝色和灰色,只有小女孩是俗气的大红大绿,长头发结成麻花辫子,浑身散发着长久没有清洗的油腻味道。

  饭桌上倒是丰盛,奶奶会把过年的鸡鱼肉蛋一直留待我们回去,再倾数端出享用。好在冬天存放食物不易变质,但颜色也失了新鲜,看着并没有食欲。

  老家的风俗,整个正月是不做主食的,于是年前,家家户户都烙下整整一大陶瓷缸的煎饼,吃完整个正月。

  这就是老家。寒冷和贫穷,成了老家留给我的刻骨的记忆。

  回忆老家散文 篇6

  回老家,每次也只住两个晚上,给奶奶过完生日后的初十早上即回。一是爸妈要赶回去上班,另外住宿实在不方便,几乎每一户都没有多余的被褥,一家人晚上要挤在同一张床上。

  但我最怕的也不是这种拥挤,而是跳蚤。每次回老家,我无一例外被跳蚤“亲吻”得浑身是暗红色的包包,即使抹上药膏,也总要十几天才能慢慢止住痛痒消下去。

  走时也是大包小包,大娘婶婶们做的煎饼,堂嫂堂姐们绣的鞋垫,大伯叔叔们种的花生、红薯,还有奶奶晒的红薯干、干豆角和煮好的鸡蛋。

  路上,爸爸会叮嘱去送我们的堂哥、叔叔、伯伯照顾奶奶,然后塞给他们一些钱。

  钱不是太多,爸妈那时抚养我们兄妹三个,经济本不宽裕。

  整个童年,老家对我来说,是畏惧,是排斥,是抱怨和微微的恨意。

  回忆老家散文 篇7

  时光就这样在回老家的仪式中一年一年过去,但对老家,我始终不热爱。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伯伯叔叔们总有数不清的事情打来电话,修房、买拖拉机、孩子嫁娶……长年累月拿走爸妈收入的一部分,所以,因为有一个老家,一个少女的成长便少了心仪的单车,少了想要的随身听,少了新衣、新鞋和零花钱……

  那样一个老家,我拿什么来爱她呢?

  奶奶是我上大二那年去世的,也是冬天,我已放了寒假。得到消息,一家人赶回去给奶奶送别。

  83岁也属高龄,爸爸没有表现得太过悲伤,只是在最后守着奶奶的那个晚上,一直沉默着,一会儿帮奶奶整理一下衣服,一会儿看一看奶奶手中握着的“元宝”是否安好……更多的时间,则静静地注视奶奶苍老却平静的面容。

  我默默地看着爸爸,想了一个问题:爷爷早已辞世,如今奶奶也不在了,老家可还是老家?可还有曾经的牵绊和挂念?

  那年春节,我们在老家度过。我以为,那该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老家居住和停留了。

  回忆老家散文 篇8

  “最美人间四月天”,记得是女作家林徽因说的,每年的四月天我都想真切地感受一下。今年清明节放假,北方姗姗而来的春天也已春暖花开了,于是携妻带女乘春光回老家去。

  我习惯用视野来感受春天,这次踏春回老家给我的感受是,通往老家的柏油路上,每一眼都是一幅画,每一段都是一首诗,目力所及,公路两旁在不经意间冒出了红、白、粉、黄、青、蓝、绿,柳树儿、鲜花儿、绿草儿全都盎然着勃勃生机,绽放出妩媚动人的春天气息。

  映入眼帘的多是柳树,春风一如柳树的情人,只轻轻吹拂,多情的柳树就咕嘟起小嘴,争相吐翠,吐出了一个个小小的嫩芽,嫩黄可爱,漂亮极了;春风再轻轻一吹,煽情的柳条便翩翩起舞,仿佛一群群下凡到人间的仙女,扭起了阿娜多姿的舞蹈,扭出了一个美丽的春天;无数的柳枝交相辉映竞相争春,渲染着浓郁的春天气息,把春天装扮得更加美丽了。

  路两旁的花树开出了粉红的花儿一串串,煞是好看,夺人眼球,红得可爱;还有梨花儿开了,指头粗的梨树就开出了满树白花,成片的梨树开成了百花园;迎春花儿开了,今年初次相见,煞是耀眼;苹果树的枝头上也都咕嘟起了小嘴,在憋着劲儿想来争春;路两旁绿茵茵的草丛中,冒出了些细碎的叫不上名字的花儿,这里一堆,那里一簇,虽说开得不成章法,无拘无束,却有自成体系,五彩缤纷的色彩,阿娜多姿的姿态,清香四溢的香味,这都是来自大自然的生花妙笔;路两旁的小草也发芽了,泛绿了,这时候我想起了《小草之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它虽说没有花香,没有树高,却盎然着春天的一派派生机,在路旁,沟壑间,土坡上,水库岸,随处可见,满眼一片绿色。

  车行至老家著名的风景区双庙水库岸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绿的是麦田,是翠柳,是槐树,把双庙水库点缀出一片片美丽的景观,不知是春天美化了景区,还是景区渲染了春天?但见景区管理的一群青年男女正在整齐列队,每人手里拿着一张纸,仿佛正在乘着这“一年之计”的春天,谋划管理景区,管好水库、水渠、树木、田园,让景区焕发出更加秀丽的景姿,吸引着南来北往的游客前来观光、旅游。

  不觉到了老家的环村路上,往日里脏乱不堪的路旁已被树木、菜园所代替了,只见河柳频频点头,树下绿意盎然,定睛细看,有葱、大蒜、韭菜、菠菜等,望着望着,就装了满眼春。

  到了老家,吃过午饭后,见到了发小,一阵寒暄过后,他说:“俺上午到花市买了些花,你到我门前看看栽的花。”我恍然明白,就随他走到了门前一看,哇,眼前一亮,门西面栽了一溜大约有三四棵山杜鹃,好一道靓丽的小风景,渲染的是门前大街的春色。观赏着发小门前的山杜鹃,我联想到了前些年见到的深山丛林中的山杜鹃,那是春天里的一片娇艳,我由此也想起了少时背诵的《我爱韶山的红杜鹃》,眼前所见与邵华笔下的是一样的山杜鹃,不由低使我的思绪飞驰神往了。

  发小见我很欣赏,便说:“我还有两棵,你拿棵回去栽着吧。”我有点不好意思,再三推让之下盛情难却,也就答应下来,发小拿起了那棵大的山杜鹃递给了我,我顿觉收获的是一片春色。为了尽快栽上,我同发小及他的家人道谢后就急着返回小城。

  回到家里已近黄昏,我和妻走遍一个个卖花盆的摊位,门上都挂上了“铁将军”。心急的我第二天一早就买了一个“吉祥如意”的大花盆,回家一看不大不小正好,把这棵心爱的山杜鹃栽上了,浇上了水,顿觉房里增添了一派绿意。

  我一次次观赏着发小送的山杜鹃,一如观赏着爱物,美丽的造型,嫩绿的花芽,粉红的花儿,特别招人喜欢。由这棵山杜鹃我在想象着它不凡的来历,我不由地想到了老家的一片春色、一片春意。

  春回老家,收获多多,我收获的不仅仅是这棵红杜鹃,我收获的是整个春天!

  回忆老家散文 篇9

  回来老家已经一个月了,新居的整理工作已经完成,期间购买日常必需品,打家具和生活用品,安装电视机、热水器、办理天然气入户、再次大刀阔斧割爱一大批搬家时舍不得抛弃的宝贝,收纳余下的精品,都是一个人在忙乎,事必躬亲,无法偷懒,一步一个脚印,每天即忙碌又充实,看到逐渐整洁的新家就会很有成就感。

  很怀念广州,牵念两个孙子,还有荔湖城的那些打拳舞剑的新朋友,感觉是回到故乡就像在他乡,一切都很陌生,自己的新房子、自己的家、周围的环境、小区里陌生的脸孔、还有附近建筑装修传来的音响,都是那么生疏,要去街里办事买东西,要说常去石码、去镇里,而且还经常迷路,必需借助导航神器,唯有思念入神的时候,与亲朋相聚时泡茶聊天、喝酒叙谈、激情K歌的时光最真。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布置装饰,把伊人绣工精巧打造下来的这些刺绣作品按照主题,找出恰当的位置,在客厅、餐厅和房间悬挂起来,让这些图案娟秀,色彩清新的作品把家营造出富有优雅的文化氛围出来,给家里添加几分诗情画意。在凉台栽几盆绿意盎然的花草,引进大自然气息愉悦身心,让家充满活力与生机。把家装饰得漂亮温馨,让家安暖,有高雅的品味,使客人来家做客泡茶流连忘返,让孩子们回来的时候,拥有一份美丽的心情,有着一种幸福的回归感,让自己,也让孩子们,在老家有爱有阳光,从心里感觉到老家的美,新居的亲切。

  已是冬至季节,家乡暖冬,时光静好,再过几天就是公历新的一年,在老家的新居,清晨,明媚的阳光从凉台上倾泻进来,轻拥温柔的冬阳入怀,依在柔软的沙发上,任流淌的心事,在季节中浅漾,生命就在这悠然的时光中婉约成一朵美丽的花,和着静寂的时光,让岁月悠长,一切安好。

  回忆老家散文 篇10

  五一前夕,是三爷的三周年忌日,我们回了老家。

  车刚在三爹家门前停好,就看见三爹和几个爹爹、姑父、哥以及堂弟一众人挑着祭奠的用品走出门来,我们忙取下车上的纸、炮放进筐里。幺妈说,你带着孩子就别上山了,让他们男的去吧。爱人也说,你看孩子,我去吧。我点点头,看他随着三爹们一起走了。这些年,他给我的最大的安心,就是他把我所有的事都当成他自己的事,对我如是,对我的家人亦如是。

  我走到三爹家大门口,眼尖的三妈放下手里的菜,从厨房门口笑着迎了过来,把我当客般地拿凳子倒水。院子里坐着村里来帮忙的邻居和一些亲戚,都是老相识,只因不常见,才更觉亲切温暖。一一打过招呼,说过,笑过,坐下来后,我没有看到母亲,她是提前回来的,想在老家住两天。三妈说是回老房子拿衣服去了,我便抱了孩子去寻母亲,其实,我是想回到曾经住过的家里去看看。

  整个村庄又分为三个部分,三爹家在东村的最前面,我们家在中间村的后边缘处,西边还有十几户人家,以田野相隔却又紧密相连。回去的路有两条:一条稍宽的大路,从村前绕过;一条从村后穿过的小路,是以前常来回的近道。我料想小路该是长满了野草,脚步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向西而行,任由一种旧情结牵引着我。

  往下走过一段小斜坡,是一片竹林。我惊讶地发现,原本光洁的路,竟被稀稀落落的竹子占据了,它们青青翠翠地,昂然地挺立着,无动于衷着我的表情。丝毫不觉得是自己侵占了我记忆的领土,倒像是我要冒犯它们的区域。地上满是竹子的枯叶,还有砍过的竹茬和一些零散的竹枝。算算这条路有十几年无人行走了,春秋交替,风霜雪雨,它仍生生不息。

  我走进去,竹叶沙沙作响,它们由青变黄直至腐烂成泥,完成生命的轮回。岁月留下了沧桑的痕迹,也谱写了生命的乐曲。人类也是一样,老一辈的渐渐离去了,后代们正如竹破土之势生长,若如今日这般相遇,该所谓是“相见不相识”吧。

  走出竹林,一片齐膝的青草不止覆盖了小路,甚至看不出曾经走过的痕迹,许是因为离田野近,水分充足,青草才如此旺盛。爷爷和三爷一大家人,以前就住在这条小路的旁边,从他们带着三爹和小爹在村东头盖了房子后,就有了这条小路,它见证着我从一个小女孩慢慢长大的过程,我还记得小路高低不平,中间还有一道窄窄的埂,而今脚踩下去,完全感觉不到。时光,真有神奇的力量,就这么轻易地带走了往日的故事,我只能把那些欢笑和身影都珍藏在心底。

  再往前,已经能看见老家的院墙了。石头墙上白色的石灰已被风雨侵蚀得有些发黑了,像一个粉面的年轻小伙变成了不修边幅的黑脸大汉,虽不耐看,却仍健壮有力。墙边父亲种下的那排柏树愈发高大挺拔了,一个个如忠诚的卫士般守护着我们的家园。走过墙的拐角,两扇宽大的铁门已然生锈了,原来刷过的漆早就斑斑点点地脱落了。母亲去城里后,哥哥也在镇上盖了新房搬走了,回头该让哥哥来刷漆了,有老房子在,始终是个念想。

  推开门,母亲正弯着腰在房门口收拾衣服,这熟悉的场景,让我恍惚间觉得母亲还住在这里,我只是如常地回来看她们一样,心里又有了与家人欢聚一堂的兴奋。听到脚步声,母亲回过头来张望,母亲的眼睛越发不行了,经常是听着声音辨人。这个家是母亲一手操持的,这里有她的青春,有她倾尽心力的一切,她这次回来特意地住上两晚,又该有着多少难忘和不舍的情愫呢?是不是比她的白发更长?是不是比她的皱纹更深?

  我叫了母亲,走过去看她把东西都收了,准备下午和我们一起回去。母亲看着孩子说,小家伙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呢。还真是的,儿子两岁了都没来过,看他无知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我暗想,这个在我内心深处铭记的老家,以后大概不会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家里的一切都是最熟悉而又陈旧的,木凳、木桌、木床,还有墙上贴的风景画和房梁上的吊扇,都让我回归到最自然最舒适的状态中。一个个昨天在眼前交替闪现,往日的温馨与欢愉是心中激荡的暖流,触碰着我目光所及的每一个角落,滋润着我已日渐干枯的心灵,我像一片干瘪的茶叶,在这暖流的浸泡中重又变得神采奕奕,精神百倍。这么多的念,这么多的想,若是不回来看看,怎不会生成一个“愁”字呢?

  拿起收好的东西,锁上门。我们走过村口,高大的杨树和茂密的竹林如盔甲一样紧密地包围着村庄,又像一件绿罗裙给村庄带来荫凉。土路在村前的各家门前弯曲、延伸,或大或小的院落里放着最为朴实的家什,铁丝上晾着洗得素净的衣服,不用衣架,就在铁丝上垂着,只望一眼,就温暖了双眸。路上很安静,没有大吼大叫的狗吠声,偶有几只鸡,也是在自家门前的大树下闲散着,堰塘里几只鸭子饶有兴致地戏着歪脖树的身影,谁家的录音机传来欢快的歌声……没有车马的喧嚣,没有尘世的纷扰,在这质朴的村庄里,这样的日子真真是安逸自在,忍不住放慢脚步,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绕了一圈,再到三爹家,上山祭奠的人也都回来了。院子里坐满了人,有打牌玩乐的,有围观说笑的,也有闲话家常的。还有小孩子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看上去面生得很。厨房外的大桌子上摆满了做好的菜肴,汤锅里冒着白烟,厨师指挥着几个年轻媳妇们把凉菜切好装盘。

  开饭了,除了堂屋里坐着重要的客人,院子里的几张桌子大家都凑数坐齐,上菜倒酒,吃喝欢笑,不思旧物,不问旧事,亦不言伤悲。人生也许就该这样,珍惜身边该珍惜的人,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即便有一天两两相离,也不会觉得遗憾。

  吃过饭,我带着孩子在门外玩,母亲和姨妈走过来。姨妈说,大爹给你拿了鸡蛋,你去放在车上,带回去给孩子吃。没有叫姨父,是因为大爹和父亲同姓,亲上加亲就一直这么叫着。姨妈和母亲是亲姐妹,我小的时候,姥姥住姨妈家,姥爷和我们住一起。姥爷去世后,姨妈为争姥爷留下的木磨盘,在我们家门口揪着母亲的头发对她大打出手,以至于这些年母亲头顶的头发只有稀少几根。我们上学后,两家的孩子来往密切,相见甚欢,后来又因我们这些孩子再生事端,关系淡薄。这几年,母亲住在城里,总是念叨着老家的人和事。

  时间,只会沉淀人心,不会淡漠亲情。母亲这次回来,给姨妈买了件衣服。以前的怨恨只是一场旧梦,人生到老,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光阴里那朵亲情的花会一直绽放。

  爱人递给我车钥匙的时候,又给了我一些钱,我明白他的意思。看着姨妈慈祥的脸庞和大爹纯朴的笑容,听着他们话语里浓浓的亲切,我知道这点钱不足以表达对他们的感恩之情,我把它塞进姨妈的口袋,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一定得常回来看看!

  临别,挥手,心中有些湿湿的情绪在涌动。城里的生活,不过是多些光鲜罢了。只有在这厚实的黄土地上,面对这些整日和泥土打交道的亲人们,浮躁的心灵才会变得澄澈,才会真正感悟返朴归真的纯净与美好!

  我的村庄,我的亲人,我会再回来的!

  回忆老家散文 篇11

  无论如何得请几天假,我已整整半年没有回那让我魂牵梦绕的老家了。

  随便抓几件换洗衣服塞进包里,在公路旁,拦得一辆顺路客车,车上人我似乎觉得他们都是我的老乡,可有人在责怪司机大热天带多人,让人受不了。怎么会呢?我可是和你们回到同一地方啊,人越多难道不是越亲热吗!当时有人推我,甚至故意踹我一脚,我除了觉得好笑外,别无感觉。

  多日的办公室生活,一下子进入自然的怀抱,顿觉开阔而又明亮,广袤的原野里,稻子已饱满得随风而欢,清水池塘中小孩们的戏闹,是农村夏日一道常见的风景……我那个小村庄变得如何呢?溢满激情的心真无处着落了,一下车,就能见到我家那个小村庄了,顺着那条熟悉的小路我走进了家门,母亲正摇着摇篮,小侄子正睡得香甜。记得上次回家,他死活不要我抱,母亲还让我把戴了二十年的银项圈移交给了他。我总怪怪地想,哥哥为什么不再亲热地叫我“小妹”?母亲为什么不再对我的归来而表现出异常的激动?也许都是缘于他出生在我的家庭!在我的大声叫喊声中,奶奶颤微微地喊着我的乳名,问我:“是不是放暑假了?”终于,我忍不住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幸亏母亲不在意,奶奶看不见,爷爷又钓鱼去了。没一会儿,弟弟回来了,一声“大姐”招来我狠狠的一拳头,有时真怕他长大,怕他不再让我喊他不大雅的绰号。家里一切还和以前一样,不一样的是院中的梨树更高,柿树上挂满的青青的柿子,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弟弟说:“西瓜、菜瓜、西红柿都正熟在田里呢!”我乐坏了,要他打些冰凉的井水让我擦洗,然后,站在电风扇下对着弟弟、奶奶、母亲还有被我吵醒的小侄,我大声宣布,我要请个长假,我最起码要在家住上一个月,我已无所谓母亲在说我像个没抓周的孩子,无所谓爸爸说我依然幼稚不成熟,只要能多享受亲情的温馨,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刚进家放下背包时,也就放下了工作时附着的一切压抑人的负荷,仿佛自己全然是个新出浴的太阳。家,真是快乐的安乐窝,是原形毕露的地方,家里是唯一不需要面具的地方。

  一个星期过得飞快,没有哪一个人问我工作的情况,没哪一个人问我“放假”是怎么回事,我自己知道是该去工作了。我知道我又要回到一个四周有围墙的空间,又将不再吃到家里自产自摘的瓜果,还有爷爷钓的鱼,还有母亲烧那大盆大钵的菜菜汤汤,不再和嫂嫂开玩笑了,不再逗小侄儿了,不再打赤脚逮莹火虫了,不再有睡露天下的惬意了!不能再听奶奶那永远说不完的过去和今天的故事了!我还没离开这养精蓄锐的地方……心就已经在想,下次我还要过多长时间才能回家呢?

  回忆老家散文 篇12

  细细绵绵的雨丝,在屋檐上缥缈着;瓦房的老家,伶仃着、孤独着,惆怅着一股清流的芳香,忧伤与沉闷。何时这里长满了杂草,从横交错的长着竟连一点间隙的空间都不放过,可能是它太孤单了吧!朦胧的雨,屏蔽了她的方向,遮住了她的眼眸,固步自封在了原地,迷雾硝烟在眼前,只不过是她触摸不到的幻想,这里一切一切的已不再,就像是泡沫,一刺就破。

  一个露天的院子,像四合院一般的建筑,左邻右舍的,门对门的,每逢佳节,院子都是热热闹闹的,过年时的烟花,炮竹像天上的星星闪烁着,耳边是乐此不疲的欢乐声。院子虽是坚实的泥土样,小时候却也喜欢将它扑在脸上、衣服上。哪像现在啊,越长越大,明明是现代了,还待在闺房中,那不是在古代吗?记得每每晴空,蔚蓝的天际,院子里的空地上不知晒得是谁家的谷子、花生、水稻、豆干········

  冬天或者春天的夜晚,冷瑟瑟的,院子就会有火堆,燃烧着,璀璨的发着光芒,斑斑点点的耀光;老一辈的老人们围在一起聊着八卦、往事、糗事;小孩子在院子里打闹、追逐,等待十点钟的时刻,老人们特准时的开始像赶鸭子,叫小孩该要睡觉了,最后只留下了一堆还在冒着烟和点点还未熄灭的炭火,闪着如钻石一般的的耀光。春夏秋冬,旧时光已不再,家还是家,算是夷为平地都还是它。

  冬天的残风将屋檐上的瓦片吹得是衣衫不整,就像牛仔裤上的潮流的破洞。当脚抬进石头做的门槛,当年生活的碎片活生生的从这间破旧的瓦屋传出来。瓦房的天井,那挨着叔公家的墙壁的地方一条延长的铁丝是当年唯一晾晒衣物的,现在的它没有人照料已然生锈了。厨房的门槛,她看到了奶奶的身影,弓着腰;身旁两侧有着两个小女孩,时而戏耍着奶奶,奶奶的一声呵斥,引起两个小女孩咯咯咯的笑了。瓦房的最里端的房间里,是谁抱着奶奶的,到半夜的时候滚下床下,奶奶房间的对面是简陋的厨房,当年的灶台已经拆了,现在是一个堆放木材的地方,就算它不在了,留在这里的生活碎片它依然存在着。挡在她眼前的是一道木门,在里面的,只道一片漆黑冷清,显得诡异。客厅曾放电视机的地方靠近窗户的上方摆着一尊菩萨。她向前鞠躬了三下。曾这里的物件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这里的记忆碎片却永久不散,在这间充满诡异的空荡的房间里四处走动。爷爷奶奶脸上岁月沧桑的褶皱,一幕幕,一历历。

  待日暮降临,她要离开了。现在这里再见了,她的老家,她怀着感伤离开了这里,或许她从未离开过这里。这里生活的一切永远的放在了心里的某一个位置。

  回忆老家散文 篇13

  早年毕业的几个学生也在县城,现在都已是不惑之年,经过各自的奋斗,也已经是小有成就,几次三番要请我和老谭吃饭,说是感念我们当年不抛弃不放弃的教诲,翻山越岭去家访做工作才没有中途辍学,艰难上完初中,才能走出大山没有沦为养猪妞、放牛娃,希望见见面叙叙旧。学生的一片心意盛情难却,安排好孩子和老谭一起应邀前往。

  天色渐晚,刚六点多一点,路边的街灯已亮起来,橘黄色的灯光照着匆匆的行人车辆,心里陡然生出丝丝的暖意,人间最美景万家灯火时。毕业至今已快三十年,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工作,热情已不似当年,沉淀下的更多的是理性的责任,回头看原来早已桃李满天下,第一次竟因为我是教师萌生出一点小小的自恋。

  毕业时二十岁正意气风发,分在乡中任教,跟学生相差也就三、四岁,和他们几乎是同龄人,几个大孩子领着一群小孩子学习、生活、劳动,常常忘记了老师的身份,和孩子们朝夕相处感情渐深,有时觉得我们就是兄弟姐妹。这些孩子来自不同的行政村,最远的离学校有几十里远的路程。我们曾经从大山里走出去,见识了外面的世界,深深知道那是另一片天地,是山里孩子所无法想象的精彩,不忍心任何一个孩子辍学回家重走父辈的老路,家访做学生思想工作是常有的事,离学校近的步行前去,离学校远的骑自行车牺牲星期天时间也会去,有时翻山越岭的要花上一天的时间。劝回一个学生就觉得是莫大的安慰,就像在通往幸福人生的大道上推了他们一把 。那些中途辍学的大多都是家境不好的学生,成绩往往又很优秀,作为一名老师,就更不忍心看他们因为家庭原因而停止前行的脚步,常常几次三番登门做工作,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和热情。那时候的我们心底无私不计得失,是一名简单纯粹的教师,那时候的教育没有那多的附加条件,是一种很纯粹的“教书”。

  那时候的学生也懂得感恩,从淳朴农民家长的话语里可以感受到绝对的信任,从学生的眼睛里可以读到信服,可以读到感谢,用努力学习来回报对老师的肯定。有时到了季节,就从家里给老师稍一把南瓜青菜,或一兜萝卜红薯,悄悄放在屋门外窗台下,当走进教室哪个人对老师笑得最灿烂最腼腆,就一定是那个人做的好事。农村孩子的善良和淳朴常常抚平我那年轻不安分的内心,有时候觉得就那样做一个大山里的孩子王也不错,与青山绿水为伴,与父老乡亲为邻,与童心少年为伍,以善良美德为修,也一定会是一个平凡而幸福的人,也一定是漫漫长长平静的一生。

  随着发展和开放,电视、电话、电脑越来越多的新东西走进农民的视野,山外的诱惑越来越多,人的欲望就越来越大,山里人打工的、上班的、做生意的一拨拨地涌向了城市,想过一种城里人的生活。毕业后在山里教了二十年的书,结婚生子,为了孩子们能有一个和自己不一样的未来,随着进城的人流把家也安进了城市。刚进城那会儿,一到星期天拉着孩子就往老家跑,低矮的套房总让人压抑喘不过气来,狭窄的街道仿佛自己被格式化了,拥挤的人群喧闹而嘈杂很容易让人心性迷失……回一趟山里的老家,可以让被束缚的身心透透气,孩子们可以和伙伴们撒欢地奔跑、游戏。在城里关上门就是一个个囚室,囚禁了孩子们的身体,也囚禁了孩子们灵动的思维。故土难离,总觉得生命里有那么多已经习惯的东西无法舍弃。虽然住进了城里,和那些真正的城里人站在一起,我一直觉得我是山里人,因为我的根在山里,我的魂在山里,我所有美好的记忆都跟大山有关。

  虽然对老家的眷恋如故,却越来越疏远了那份情感,只有当每个季节来的时候,以踏春的名义重温一下大山的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看那杜鹃花满山红遍。以避暑的借口重回故里小憩,在月明星稀的傍晚,坐在门前的白杨树下摇着蒲扇听那蛙声一片。秋天的云淡风轻里走上原野,感受风里飘过来的瓜果香味,想象老家那火红的柿子,金黄的鸭梨,让人垂涎的山楂、山葡萄,回家的心切就像与人有约时的迫切和激动。北风呼呼的冬日里,走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特别怀念家中老房子里红彤彤的火塘和那冒着热气的烤红薯,暖暖的手脚暖暖的心,还有暖暖围着火塘的一家人。

  六个学生加上我们两人刚好坐满一个桌子,有两个确实已多年未见,见面不免一番感叹人生如梦岁月匆匆。酒足饭饱之后对往事的回顾,勾起了我们对故乡的无限怀念,说到带领大家劳动的欢快,带领同学们勤工俭学的创意,带领他们春游野炊的开心和难忘都历历在目,那是一段美好的青春岁月,那是尊师爱生良好关系存在的真诚时代。现在作为一名老师,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不是怕得罪了家长就是怕照顾不了学生安全,成绩无所谓平安就好,孩子们缺乏自主能力,有很多孩子的事情都是父母包办代办的,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可往往忽视了每个人最终都要成为他们自己。

  转眼在城里已住了十年,孩子们也长大了,越来越适应城市干净舒适的生活,我们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宅在笼子一样的套房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把大部分的时间浪费在虚拟的世界里,电视、电脑、手机代替了朋友伙伴,几乎成了这些生活附属品的奴隶。虚幻的世界让人产生许多虚妄的想法,不安分的妄想就多了 。现在有心里疾病的人越来越多,是因为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不清净,有些人分不清现实和幻想,总想把虚幻的美好变成现实的满足,又想把现实的丑恶隐藏在虚幻中发泄,有很多人内外分裂不能好好整合自己,矛盾和焦虑与日俱增,不是每个人都注重修养,也不是每个人都懂得疗愈,最终精神分裂是不可避免的,自私的人损人利己祸及社会,善良的人自残自虐伤害自己。这个社会越来越纷乱,人心越来越复杂,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世界不是有钱人的世界,而是有心人的世界,有钱未必有命享受,修心方可笑看风云。

  年龄越来越大,老家越来越远,因为父母不在了,兄弟姐妹也一天天老去,亲情也越来越疏淡,回去看到更多的是年轻的生面孔,让我觉得回不去的不光是老家,还有昨天的岁月。

  回忆老家散文 篇14

  我的老家是大黄鱼的故乡,东海蓬莱仙乡衢山岛。老家满蓄了年少时的温馨,喧亮过衢港灯火的灿烂,奏响着时代行进的壮歌……点点滴滴,总是牵动离人的情怀,那涛涛的海浪,行驶的舟楫,是绵绵乡愁悠悠回萦,剪不断,理还乱……

  在1950年2月的阴冷空气中,在母亲的咳嗽声中,我提前降临在老家一所不错的宅院中。据说我小时候瘦得可怜,头小得就如热水瓶的盖子。母亲因体弱没有奶,好在爷爷开着个南北杂食店,奶奶就从店里拿来核桃碾碎,用热水冲成汁水,用棉花团蘸着喂养我。母亲去干活赚钱,奶奶担起家里的杂务,是奶奶在生活上对我精心的照料,才使我这个不足月、少而断奶的瘦猴子,慢慢成了一头小牛。

  奶奶对我的关心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小的时候,心里想要什么,就去找奶奶,可是我又说不出来想要什么,就跟在奶奶后面低低沉吟着,从房间跟到灶间,又从灶间跟到房间,奶奶就说,你想要什么,我给去办,可我还是说不出来,奶奶就说出我想要的东西。我的心思被奶奶一眼看穿,奶奶就千方百计去想法办来。于是家里有了一句传谣:“‘奶奶’一声,豆腐变饼。”

  大姐去农村工作,就只有节假日回家,她对我也很关心的。她发工资拿回家来,有时候还会给我一个五分的硬币。这五分钱,我可以到志华公公的地摊上看五本连环画,可以看三次西洋镜,还可以买五颗硬糖,可以买100颗炒豆……可我总是不舍得用,把五分角子捏摸得油油发腻,才花掉一分钱,然后把找回的四分钱捏摸得油油发亮,才不舍地又花去一分钱……

  老家有着亲人的点点辛劳,也有着亲人的丝丝关爱。

  在最艰难的岁月,母亲带着我们爬上老家的山野。山野生长着各种植物,有黑色薄薄地贴盖着地面的“地神”,有荠菜,马兰头,鱼腥草之类的野菜;还有山坎蓬蓬绿色的启发鲁班发明了锯的芦柴,孕育着将来会开出高高摇曳的芦花的我们称之为“茅茎”的胚蕾……

  隔壁邻舍海根老爹,拢洋回来,总会送给我们两条大鲳鱼。在那个时期,世情多变,人情如纸,也许只有在大海里磨砺过的人才会这样讲义气,不持世利。

  就这样海味与山珍的组合,成了我家最佳的菜肴。我们就在老家山的养育下,在海的资助下,度过那个多蹇岁月,迎接新的生机。

  1994年我调离老家,来市城工作。母亲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在老家,居住在老屋。虽然我们儿女们多次要接她来城里,可母亲总是推托,怕给我们增加麻烦,宁愿自己含辛茹苦。

  母亲为我们,总是考虑得细致具体。那年她生病了,也不告诉我们。到了年底,她去求签问师,说年底是关隘,于是她就艰难地跪拜观音,祈求让她顺利度过年关,让儿孙团聚合家欢快过个欢乐年;否则在年节之时害儿孙临丧奔波,那是她最大的不安。母亲把自己的生死病痛放在一边,考虑的只是我们的快乐、平安。

  老家的山水养育了我,老家的亲人哺育了我。母亲的爱汇聚了老家的深情。于是一种幸福,一种感激,一种心存诚意对养育之恩、关爱之情的竭尽报答的心愿总在激跃跳动……

  老家是伴着岱衢洋渔场的兴盛而兴盛的,而当大黄鱼流失匿迹,老家面对时局的变幻,生态的变换,却波澜不惊,泰然处之,从容自若,“淳薄既异源,旋复还幽蔽”,凭岛山的原真本色,将五石岗的幽丽、大沙碗的繁茂、石笋坑的壮观、红山崖的奇妙、马足岗的挺拔、沙岭的涛声、冷峙海风、观音的云雾、钓岛的风情展示奉献,开创渔家乐,呈现新气象。

  老家发挥着“衢山”通衢大道,四通八达的水域特点,紧跟着时代的脚步,迈向新的里程,如今已成为长三角联运的的一个新型港口、中转码头的重要一员。

  老家作为悬水之岛,已经打开了走向外面世界的通道。二十世纪的六七十年代,三天才有一班的航船,从岛城经四个多钟头风浪颠簸,才远远停泊在老家港湾的洋面上,得用一只舢舨似的渡轮,一小船一小船地把客人载到客轮上,又一小船一小船地把轮船上的客人载到码头。碰到风,那就无法进出。1983年,在琵琶栏长堤对岸,一个可以成为省内记录的码头建成了,那600多米的引桥,如一条水龙屈伸在波动的海面。一个靠渡轮上船的时代就这样结束了。如今快艇,车度一天多班,上海、镇海、宁波都有直达船班。过去四个钟头的航程,现在只要一个多钟头时间。老家正在快步迈进,正在变化发展。

  我等待着,翘首展望着,老家在新的历程中必将重振往日的风采,再现当年的繁华风光。

  老家,我的老家!

  回忆老家散文 篇15

  前段时间妻打电话给我说,家里的老屋子房顶上的瓦片被风吹落一部分,问我是否还需要修一下,我毫不犹豫地告诉她:“修,一定要修。”

  我的老家是大白山区的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零六年为了孩子们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我举家搬迁至几十公里外的县城里。离开了我生活了三十多年的老家,在外漂泊多年的我,始终觉得我能走到哪里,老家才是我的根,我对老家那份情怀是永远无法忘却的。

  这次回家的第二天,我就开着车,载着妻子,迫不及待地向老家飞去。一路上我高兴地吹着曲子,无暇欣赏路两旁的山区美景,沿着盘山公路疾驰着,两旁的白杨树飞快地向后倒去,“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油然而生。

  车子平稳地停在老家的门口,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儿叫声传了过来,居住在老家门前白杨树上的喜鹊在欢迎着很久未归的主人到来。一把生锈的铁锁像一个忠实的门岗,依然忠实守卫老家的大门。妻打开了大门,不知名的小草从这片多年未有人踏足的院落的混凝土的裂缝里顽强地生长出来,给人沧桑满园的感觉,只有那棵我小时候亲手种下的柿子树在风中哗哗着响,像是在对主人诉说着寂寞与孤独。打开堂屋(老家对正房主屋的称呼)房门,惊醒了悬挂在房梁上蛛网上打盹的蜘蛛,它们警觉地爬到蛛网的中间,像是警告我不要进入它的地盘。满屋灰尘,“把桌椅打扫一下吧”,妻说,我点点头。其实已经没什么家具了,只有几把老式的椅子安静地呆着们右边的墙边,随时恭候着主人入坐,看着桌子旁边的那把父亲在世时经常坐的椅子,父亲的音容笑貌顿时浮现在眼前,父亲对我的谆谆教诲也随之萦绕耳边。

  沿着院子我又重新回到门口,对面的小山上苍松仿佛也失去往日的生机,默默地伫立在那儿。只有门前的那一片梯田的水依然在雨后安静地流淌着,只有那么几块,被留守的老人耕耘过,像秃子头上的仅存的几个毛发,显得是那么不协调,只有村东头的那颗不知有多少年的古檀树依然生机盎然,向偶尔经过行人诉说着村庄往日的喧嚣。

  “你回来了”,陷入回忆中的我被一个苍老声音拉了回来,我的堂兄,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正步履蹒跚地向我走来。我急忙迎了过去,堂兄高兴地拉着我的手寒暄着。堂兄就是我们这个几百年的老村庄仅剩的几户的留守老人之一,儿女们都搬走了,但他们依然坚守在这里,舍不得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家。偶尔有人回来,他们都会高兴地邀到家里,喝一杯茶,或吃一餐饭。

  回去的路上,我让妻开的车,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感,仿佛丢失了一种贵重的东西,可又说不上来,但那颗老檀树,堂兄蹒跚的身影,依然闪现在脑海里。我知道无论我身在何处都忘不“您”——我的老家,我永远的牵挂,我心中的根。

  回忆老家散文 篇16

  我记忆中最难忘的老家是二十多年前那一座土胚砖青瓦房,那座房子是我童年里最豪华的别墅,人生记忆里最深刻的财富。

  这两天儿子热衷于听我的童年囧事,在给儿子杜撰的同时,一些场景在我记忆的深处慢慢跳了出来。那是一个三间头的堂屋,泥土味非常浓烈,窗户上没有玻璃,只有一层塑料布,风一吹噗啦噗啦响。客厅里有一台黑白电视,也收不到几个台,最让人生气的是,一家人围着桌子边吃饭边看西游记的时候突然停电了!客厅的一角有一颗小桐树,我经常纳闷这颗桐树是怎么长出来的,大人也找不到合适的答案,后来我经常感叹要是桐树长大了会不会把房子顶个窟窿。到了夏天钻石牌电风扇就派上了大用处,大人怕小孩把手往转动的风扇里伸,就编诓说谁谁家的小孩手指头被扇叶打断了,于是我趁大人不注意拿一根棍子伸到电扇里,果然棍子被打断了。

  客厅西边是厨房,小时候我最喜欢往馒头里夹白糖,所以厨房的餐柜里边经常能找到白糖。小学一年级老师把班里的钥匙交给了我,没神气几天,不小心把钥匙掉进煤炉里了,几乎把煤炉捣腾灭还是没能拿出来,到了第二天从碎了的废煤渣里捡了出来。

  客厅东边是卧室,一进门便看到一盏60瓦的灯泡悬挂着。我的床被一块厚木板架了起来,幸好我身比较轻,否则在晚上做美梦的时候床塌了就太可惜了。我的床头悬着一根绳子,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挂在上面,晚上睡不着无聊的时候就晃晃,这“衣裳架”好像有催眠功能,晃着晃着不一会就睡着了。

  出了堂屋,门口有两个长敦,(那时候几乎每家都在门口堆两个门敦)跑累了可以坐上休息休息,还可以一边养一盆花。再往西是一个简易棚,棚下面有个地锅,自从堂屋垒了煤火后,只有到了做馒头的时候才会用得上地锅,每次做馒头的时候我都很兴奋,一边往地锅里添柴火,一边拉着风掀“呼啦呼啦……”很有节奏。有时候添的柴火多了,就会一下子冒出很多白烟,眼都熏出泪了。大人们就该吵吵了,把我撵走,然后他们一手拉着风掀,一手拿着火棍,抪朗几下烟就没了。

  地锅棚后面是一片空地,种了好几棵树,还种了一些菜,大人做饭需要菜的时候,我就第一个冲到菜园子,不管熟的不熟的乱摘一通。后来树长大了,就不怎么种菜了,邻居仿佛看出来我的郁闷,就对我说这树成材了,给你娶媳妇盖新瓦房就有梁木了。

  院子的东面是三间青砖瓦房,粮食就屯在里面,一进屋一股土味、潮味掺杂着小麦的香味。每到面缸空了的时候,就从麦囤里装一袋磨成面,循环往复。到了第二年新麦子入囤的时候大人就把沉麦倒腾出来,年复一年。

  院子的西边有一个破砖头垛的鸡圈,圈的中间有一颗槐树,那时候的鸡白天呆在圈里,晚上就飞到树上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大人就在鸡圈上围了一张网,鸡想再飞到树上就没以前容易了。

  院子的尽头是一堆沙子,卖给村子里修房子的人。过年的时候把单个的烟花插在沙上面,点着后喷出的烟火伴着夜色,就是我们小孩子心目中的繁华世界,不到烟花喷完我们便捂着耳朵,直到最后“嘭”的一声,沙堆被炸出一个大窝后,大家才又聚在一起,重新点燃下一支。

  时光变迁,村子里相续盖起了两层小楼,大人们找了一个盖房班的工头搭汽车跑到几十里外的县城拍了几张照片。没过几天,堂屋、东屋、地锅棚、菜园的菜棚、鸡圈全拆了,连菜园里准备给我娶媳妇盖房用的大树也砍了,平地盖起了一栋两层小楼。随着新房的完工,我的童年记忆就此模糊,曾经熟悉的麦香味、土香味不复存在。

  在这个节奏加快的年代,我对那个院子的回忆都倍感奢侈,很多场景从我微弱的记忆里渐渐消失了,若不是儿子非要听我的儿时囧事,也许只有在我老去那一天才能回光返照的倒叙到那里。于是我拼命的在母亲卧室里翻箱倒柜找到了老旧的相册。一家人在园子里的合影、父亲母亲结婚时在堂屋门口的黑白结婚照、菜园里姑姑拿着盘子摘梅豆角矮矮的我站在他旁边、和小伙伴练武术被抓拍的动作……这些照片色彩已不如以前那样鲜艳,但是足以令我的思维如水流般的畅快。

  这就是我记忆中的的老家,那个存在脑海里深深不能忘却的回忆。多么希望拥有一台时光机器,带上我的家人、带上我的朋友一起去享受我曾经的美好时光。去看一看那个院子,院子里的堂屋、堂屋旁边一下雨就漏水的地锅棚、地锅棚后边的菜园、菜园里高耸的桐树、掺杂泥土香味的麦囤、黄昏会飞上树的土鸡、围着一堆沙土玩半天的伙伴……

  回忆老家散文 篇17

  记忆中的仲夏老家是朴实清新,干净美丽,温馨而充满活力的。

  一条粗糙但还平整的马路可以带你走进偏僻而可爱的老家。马路旁边是一条水流不深却很清澈的小河,走过石板桥,是那交错而不规则的田埂小路,小路一直蜿蜒到山边,纵深梯接到山脚的还有那大小不一的一片片稻田,稻田两侧是翠绿茂密的竹林,透过竹林便是首尾相连的土木结构瓦房村落,村落的背后就是长满松树高低不一的小山脉。站在小山岗上,更能感受到拂面微风的清新,润喉空气的干净,还有那一抹晴空,蓝天如海、白云似絮。

  马路上行驶最多的是脚踏车,偶来一台拖拉机或者破旧汽车,都能引来一群孩子追随老远;那条不知流淌了多少年的小河,仲夏时分总有三五成群的光屁股小伙伴在清澈见底的河水里嬉戏;田埂小路上行人不断,记忆深刻的是在这狭窄的小路上飞快而过的骑车人,车技虽好,常有连车带人滑进泥田或者水沟里,让人忍俊不禁;稻田里总也少不了人,庄稼就是在人们的汗水里,笑声中吐芽、开花、结果的;竹林里偶尔飞出一群小鸟,是那么的轻快,那样的雀跃,一霎那间,又折回进竹林;村落瓦房门前叽叽喳喳的是姗姗学步的娃娃们,唠唠叨叨的是慈祥纯朴的老人们;每到夜间,山上树林里的知了和小虫响亮而不知疲劳的叫声,给人们增添的不是噪音,而是宁静。

  记忆中的仲夏老家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自然,那么能浸透人的心灵。

  仲夏的老家,是我记忆中永恒的画。

  回忆老家散文 篇18

  那种和谐、那种美妙的风景,伴随着那种憨厚、那种真诚的风土人情,总让人感觉到无比温情和无比惬意,让我有莫名的体会和向往。

  沿着轮胎压过的痕迹,回家的路就在前方,记忆里老家的瓦房,树枝插出的篱笆院墙。

  黄灿灿的菜花,绿油油的麦苗,山路上青青的野草,树枝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小鸟,大自然惟妙惟肖展示着她的和谐与美妙。

  风拂过耳旁,她无羁无绊,又无影无踪,带着花草泥土的芬芳,带着夏的凉爽,让人倍感舒适。

  老家的孩子,时常都随着大人一起在田间劳作,看着他们有模有样的农活把式,脏脏的脸上写着憨憨的笑容。

  父母和村中的长辈们尽情的寒暄;我也和年轻人聊着我们的话题;儿子快速的奔向田间,和同龄的儿童玩起了泥巴;老婆一旁大声的喊着儿子的小名,不住的说别弄脏了衣服。

  吃农家饭是回老家必须的,每每都会遇到很多邀请,一般情况我们都是随遇而安,一大桌丰富的,可口的饭菜是农村人的憨厚和实在,给人特别舒坦的感觉,而我们每次也会带着礼品加深感情。

  离开时总会遇到大家拿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让我们收下,诚恳的不能拒绝。

  回到城里,手扶着阳台的栏杆,顺着群山的缝隙望向老家的方向,山的那边还是山,颜色由浅变深,层次分明。天边的云,沐浴在西下的阳光里,火烧一样,红艳艳的透出别样的美丽。

  回老家的所有场景又历历在目,那种和谐、那种美妙的风景,伴随着那种憨厚、那种真诚的风土人情,总让人感觉到无比温馨和无比惬意,让我有莫名的体会和向往。

  我爱我的老家,这种爱超过了我到过的任何地方,我爱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人们。这种爱,剪不断,更割舍不下。

  回忆老家散文 篇19

  我啜饮过生活,付出过什么?不多也不少,会是整整一生。——题记

  我没有忘掉过什么,也没有留恋过什么,除了我的老家——一个不为人知的郊区四合院。记得有个假期,妈妈说要去外面走走,我借机提出去老家看看,其实是想和老家的小伙伴们满山遍野的疯玩。

  到老家去,乘车也要一个多小时,一路上雾很大,只有两旁的树还隐约可见,树叶隐没在了雾里面,只有零星的几点,在我的眼中一闪而过,向后逝去。车子开得很快。抬头看看天,白居易的《花非花》在脑海中流过,就一个照面而已:“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朦胧的近乎神秘。

  车子就停在了老家不远处,我随着远亲的迎接队伍走走停停,还没赏够那去了雾,像是撤去了一块纱巾似的美景,便被迎进了四合院。说是四合院,其实只占有三面。还有一面以前是一大块菜地,现在是一片花丛,说不清是野花还是自家种上去的,美丽而带有芳香。那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儿,娇嫩的似乎会从枝头倏然落下。每一片花瓣摸上去粉粉的,能摸出那一条条的细纹。有的花一簇簇凑在一起,蓝蓝的色彩伴着太阳光,闪出光泽的白点,像是那个顽皮的孩子打碎了的玻璃,晶莹剔透。每一朵花都打开了花瓣,露出了那嫩黄的花蕊,我从那柔嫩的花蕊中读出了对老家无穷的惦念与祝福。

  好像是妈妈叫了我一声,我离开了花丛,转身走向四合院内的空地,清香的风好像是从花丛那边吹来的。环顾四周,房屋显然是重新修过了的,红色的漆涂满了房外的各个角落,像是整个院子用红色洗过,明亮的红色完全掩盖住了木柱和墙上的一道道裂痕。我不想在客厅中大人的谈话上凑什么热闹,便来到似乎以前是我住的一间空房休息,这房间只有一扇朝花丛的窗,窗的栏杆被拆掉了,这样很好。打开窗可以完整的看见天空,不像鲁迅笔下那四四方方的一片天,和那完全不一样。从窗外淋进来的阳光,照亮了飞舞的灰尘和地上那积了些时日的尘埃。坐在窗台上,头靠着窗框,仰望蓝天。心灵的窗里,装满了无数个梦的憧憬,若追寻那老家的方向,便是窗外一望无际蓝蓝的天空。

  其实这房间也不是完全空着,有几只大箱子堆在以前放床的位置。不知道几个朋友什么时候来,于是我和上一次来一样,去翻那些箱子玩。箱子很沉,弄了我一身的灰,终于把靠墙的一只被压在底下的箱子拖到了面前。这里面是我们搬家时懒得搬走的东西,多数是我的。玩具、小人书、作业本……我不敢把他们都摊出来,怕来不及收拾,就见了几块积木搭着玩。虽然上次翻出来时大姨帮我擦了擦,可现在那漆的颜色又都模糊了,像我记忆中的老家一样,只是老家模糊的不止是漆的颜色。收起扬了我一脸灰的木块,又随手拿了本我刚上小学时的作业本好奇地翻阅,那时竟也发现“太阳总喜欢暖暖地哄我再多睡一会儿。”

  走出房间是在一小时之后吧,外面阳光更灿烂极了,春光洒在地上,白茫茫的。我和几个小伙伴就在这时上山了,也不记得山上是否还有以前的印迹,只知道:那辜负了的岂仅是迟迟的春日,那忘记了的岂仅是老家的面容,在眼前浮现的是密封的日、密封的夜,密封的年华和秋草,那低首敛眉徐徐退去的是无声的歌,无字的诗稿。

  梦里多少空间留给老家。

  回忆老家散文 篇20

  少小离家,老大未还,流浪的人带着一颗流浪的心在外飘泊。思念像一根琴弦,常常被人拨弄,老家是一曲百弹不厌的经典。

  老家在何方?既在记忆中,又在现实里。

  一片起伏的浅丘,悠闲自得地散步,走到成都平原南沿某处,发现一条湾湾的小河;小河两步一回头,绕着一个村庄缓缓流过,似有几多依恋几多柔情正在向村庄倾诉。浅丘不愿惊扰了她们的亲密交流,凝神驻足。于是,浅丘、小河、村庄就成了这里永久的雕塑。这就是我的故乡,我的老家那几间木椽青瓦的老屋和屋前那口青石砌的老井,就座落在村东头那片茂密葱郁的林盘里。

  初次离开老家,是30多年前的事。高中毕业回乡接受“再教育”的我,一天突然接到公社文书通知,要我第二天赶到县委组织部报到,参加县委“三分之一”农村工作队。就这样,来不及更多的思考,来不及听完父母的谆谆嘱咐,甚至来不及与家乡的父老乡亲作一声道别,我就匆匆离开了故乡,离开了老家。记得,当我背负简单的行囊,踏上村口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把生我养我的老家放在背后时,偶一回首,瞥见老家那几间老屋正变成炊烟中的模糊,心中竟悠地升起一缕莫名的惆怅。那时,我就隐隐有一种预感,老家注定是我此生割不断理还乱的牵挂。

  在后来的岁月里,每当我回家,踏上那条送我离家的弯弯曲曲的小路,思念的弦就要被重新拨弄一次,有忧伤,有惆怅,有喜悦。今年金秋的某一天,我再一次踏上了那条送我离家的小路。

  提起老家,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家的老屋。虽然家的内涵十分丰富,但作为人栖身之地的房屋,似乎是家最具体形象直接的象征,甚至可比说有屋便有家,无屋便不成家。因此,在农村,不少人往往将娶个新娘,盖栋新房,作为成家立业的重要标志和一生奋斗的宏伟目标。在童年的记忆里,我家以前的老屋只是3间土墙草顶的破旧茅舍,而现在的老屋则是父亲一生最值得自豪和骄傲的杰作。为了造屋,父亲从小学得一手补锅修壶的绝活,农忙种田,农闲走乡串户,几年功夫,就攒够了造屋的钱。1962年,当9大间木椽青瓦的新房在原来老屋的宅基上鹤立鸡群般崛起时,父亲简直成了村里的英雄。

  岁月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淡化一切丰功伟绩和英雄意识。随着时间的推移,父亲当年修造的新房已成了旧房老屋。特别是当村里的乡亲邻里都纷纷盖起了一栋栋欧式、仿古式或现代感极强的别墅小楼时,原先出尽风头的老屋越来越显得有点鸡立鹤群了。于是,前年春节时,兄弟几人商量:拆掉老屋,建一栋新房。父亲似乎对老屋的命运早有所料,并不反对,只是在新房设计方案上与我们产生了分歧,甚至差点闹出一场风波。

  按照兄弟们商量的设计方案,新房为仿欧式造型,内设客厅、饭厅、卫生间等,父亲对其中的三点无论如何难以接受:一是客厅太大,超过了老屋的堂屋,父亲认为浪费;二是老屋的粮仓设在堂屋神龛后面最神圣的位置,在主人虔诚的粮食崇拜中不仅可以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且时时看着粮仓觉得心里踏实,而新屋却把粮仓放在楼梯后的偏角处;三是卫生间改老屋的敞口旱厕为水厕,父亲认为人畜粪是上好的肥料,几十年来全靠它沃土壮苗,怎么能一下用水就冲走了呢?这一冲仿佛掏空了老人家的心。“冲、冲、冲,把我一起冲走好了。”那天,父亲终于再也憋不住,对负责施工的二哥发火了。后来,机灵的工匠搞了个折衷,将水厕的管道引到屋外,修了一口蓄粪池,才算平息了事态。

  回到老家,不能不约见一下老家养殖的那些家禽们。在至今仍以传统农业为主的老家,养殖家禽家畜是主要副业,也是乡亲们油盐酱醋的依靠。因此,人畜兴旺往往成了人们衡量家景贫富的重要标准,而家禽家畜们与主人的相依为命,其乐融融,便是一幅农家乐的主要内容。

  正是秋收季节,家禽们是否又被关进牢笼了呢?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老家的每一个收割季节,都是家禽们的炼狱。记得我进城读高中那年,为了筹集学费,母亲早早地孵了一窝小鸡,精心饲养,像对他的儿女一样倾注了全部爱心与希望。到了谷穗弯腰的时候,生产队为了防止私养家禽“揩社会主义的油”,每天将拌了鼠药的粮食撒在挨近农户的田埂上。为防不测,母亲整天将家禽们关在笼里。谁知一天,正发育成熟的公鸡闲得无聊,与同样正在发育成熟的母鸡在笼里疯,将竹笼挤开一个口,冲破牢笼的鸡鸭鹅们便欢欣鼓舞手舞足蹈浩浩荡荡摩肩接踵而出。结果,偷食了田埂上美食的家禽们全军覆没。看着母亲噙着泪收拾院坝里横七竖八的死鸡死鸭死鹅,我流血的心在颤抖:为什么家禽们的命运与人一样悲惨!从此,这幅凄惨的家禽覆没图,成了我心灵深处永远抹不去的定影。

  我发现, 家里承包的两亩水稻已收割完毕,院坝的水泥地面晒满了稻谷。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不仅屋前稻田埂上没有偷食谷穗的鸡,满院坝的稻谷也无鸡顾及。难道又把鸡关进了笼里?母亲笑答,谁关它,在屋后竹林里乘凉哩。话音未落,却见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悠哉游哉地从院坝侧门进来。我心想,一定要亲眼目睹这鸡饱食一顿,消除我心中悲凉的阴影。哪知,我又一次地判断失误。那鸡似乎无心向食,在稻谷上扒来扒去。突然,公鸡扒出一只肥硕的菜青虫,但它并不食,而是衔到母鸡旁拌来拌去,做出咕咕怪叫,显然是在讨好献媚;可是,母鸡并不领情,独自寻找自己的猎物,或者说在找着自己的乐趣。见此情景,我不由发出深深慨叹:老家呵,不仅房变了,人变了,家禽也变了呀!

  回来了,回来了,我沿着离家的那条弯弯曲曲路回到了老家。然而,我却再也找不到老家的影子。

  回忆老家散文 篇21

  记得小的时候回老家我都要住上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时间,老家对儿时的我来说总是有着超凡的吸引力。外公、外婆、小姨、小舅对我非常的宠爱有佳,小伙伴们也特别的喜欢跟我玩,总之老家的人、老家的事、老家的物、老家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可爱和美好。慈眉善目的外婆家总是客源不断,堂屋里那塘火总是围满了来串门的亲戚和朋友,火塘上总是悬挂着一口黑乎乎的吊锅,吊锅的功能可大啦,可以用来煨开水,热洗碗水和洗脸脚水,还可以用来焖饭、煮红豆、煮腊肉等等。奇妙的是一段一段的木头挖个槽就成了外婆家的凳子,夜间尽然变成了草席床上的枕头。外婆十分的勤劳,天不亮就起床点着马灯推玉米面了,“轰隆、轰隆”的推磨声有时也会扰醒我的瞌睡,此时此刻,我会静静的看着外婆推磨的身影在黑油油的石头墙壁上晃来晃去。剁猪草也是外婆每天早上必须履行的职责,一把笨拙的菜刀在外婆的手中上下飞舞,有时我也非常感兴趣的抢过外婆手中的菜刀也来体验几下。接下来我会听到“放牛了、放牛了”的吆喝声,外公会赶快把关在房间里的牛赶出家门让人家集体放牧。坑坑洼洼的石板街上常常被牛蹄踩踏得“咔嗒、咔嗒”着响,“哞、哞、哞”的牛叫声,“啪、啪、啪”的牛鞭声响彻耳际。此时此刻,一个步履蹒跚的小脚阿婆会突然出现在石板街上,她一手提着粪箕,一手拎着粪耙在拾牛粪呢。老党、冲凤、林芬是我在老家的玩伴,我们经常会聚在一块打磨秋,玩打仗、躲猫猫的游戏,闲暇的时间她们会笑嘻嘻的来翻一翻数一数我这个工人之女身着的衣服和裤子,三件衣服两条裤子就会令她们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

  似水流年,转眼间我也高中毕业,期间我回过一次老家,我像寻梦一样的来到了这里,因为这里曾今留下我童年的许多故事和足迹,然而老家给我的感觉既亲切又陌生,既想念又畏惧,外婆、外公、小姨、小舅他们一家对我很热情,儿时的玩伴都远嫁它乡了,小姨家的孩子,一男三女,在寒冷的冬天里衣服穿得十分单薄,一张张灰不溜丢的小脸冻得彤红彤红,一双双小手皴得开裂崩口,我立马把围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块心爱的红纱巾解下来送给了他们。儿时视而不见、视而不知的生活环境在这时感觉到了,没有自来水,不可洗澡,没有像样的厕所,总之一句话,贫穷、落后、艰苦,肮脏。我为亲人们的生活状况感到悲叹,此情此景,我有一个梦想,将来我有钱了,我要在城里为外婆们一家买一套大房子,让他们也像单位上的我们一样过着干净、温暖、幸福的日子。

  想事容易,做事难啊!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自己棉薄之力。小姨的大女儿被我叫到自己的发廊里来做工学艺,两年后她在我们单位找到了如意郎君。我又以同样的方法叫二表妹来做工学艺,一年后她在我们附近的农村找了对像。我展转到县城做事,自己亲手开辟经营多年的美发店就下放给了大表妹,大表妹也继承我的意志同样把三表妹带了出来。小姨和姨父到省外打工,他们承包了砖厂,做了工头,赚了钱,现在也在我们单位买了一套房子,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他们家终于走出了大山。小舅家因为舅母是村里的小学教师,加之外婆年老故土难离,他在村里也在努力奋斗,争取在舅母退休之前也到县城买一套房子。

  2010年、2014年、2015年、连续三年我都回老家看望外婆,但都没有久留。

  老家是每位祖先繁衍生息的窝棚,是每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赖以生存的地方,是每位父亲母亲出生的衣胞,是每位儿孙魂牵梦绕的乐园......

  亲情不能割舍,血脉代代相连,唉,老家,我的老家,一个贫穷落后的高寒山区,一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地方,一个让我牵肠挂肚而又不敢久留的地方,一个让我十分敬畏的地方。哪一天 你的条件优裕了,我让小姨一家回到你的怀抱,到那时我带着我的女儿,带着我的子儿子孙回来在个够。

  回忆老家散文 篇22

  四月三十号,我们去了老家。

  梨花落了,苹果花也败了。

  只有草梅躲在树下的阴凉里,开着白色的小花。仿佛野炊,我们在院落支起炉灶煮羊肉,烤羊肉串。几十号人涌进寂寥的院落,享受乡村的宁静。

  可这一刻老宅沸腾了。

  在我最熟悉最热爱的院落,饱享着家的气息,血液也在沸腾,喜悦在树梢上颤动。

  清理一下院落的杂尘,扫去屋内陈旧的灰,在祖父母和父亲的遗像前上柱香,拜祭一番。

  母亲在院地里梳理,清除杂草,铲除韭菜和黄花菜,菜香弥漫。我们用井水浇灌这一小块土地。

  颓败的院落刹时喜气盈盈,宛如正在进行一场热闹的喜事。

  我是喜欢老家的,母亲更是,在这儿长大的兄弟姐妹也一样。坐在院落的'感觉很舒服,很悠闲,很惬意。

  假如,能在老家生活一阵。

  我想在院地种上菜,种上花。喜鹊在屋后高高的白杨树上叫着,布谷鸟的歌声悠扬而清脆,麻雀叽叽喳喳,野猫在屋顶咪咪着探头探脑,燕子窝还在,可燕子还没有回来。对门的驴也会时常嘶鸣。树上的果儿一天比一天大

  母亲,时常想念老家,回到老家她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可是,我们只是偶尔来看看,热闹一阵。生活,必定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

  院里摆上了大小不一的桌子,各式各色的小凳,人们忙碌着,喜笑着。孩子们早去了田野或是我曾上过的那所小学。带来的食品摆满了桌面,各取所需地快乐着。我的小狗仿佛脱缰的野马,欢蹦乱跳。对于阻挠它挑逗它的人,表现出一些凶猛,狂吠乱叫,搞得满院子都是它的撒野声。终于有人受不了它的狂劲,将它关进一间房内,由它嘶叫和闹腾。我不忍在这样的广阔间,不让它嚎叫和狂野。悄悄地将它放出,给它一块大大的骨头。心想:有骨头的诱惑,它会安静一点。可谁知,它贪恋骨头也贪恋玩耍,奔进了浇满水的院地,满爪子是泥,在我好无防备的情况下扑了我两腿。儿子高兴地直笑,大伙也都笑得前仰后合。我不生气,我也一样的快乐,来乡下就是为了近距离地接触泥土,感受一下小时候玩得像个土猴的可爱模样。

  我愿意孩子们可着劲的玩,也愿意让小狗肆意疯狂,这样,我才看到了曾经的我们,曾经这个热闹的小院所给于我的快乐和幸福。

  我凝视祖父母和父亲的遗像,这就是最早的我出生前母亲还没有嫁过来的家,可他们都已远离。我们也陆续离开了这里,奔向了新的生活。可根还在,浓浓的成长迹象还在,深深的情意还在,是无法忘却的记忆。今生,不管走多远,这才是真正的家,是我为之想念的地方。

  枣树已冒出了翠绿的叶芽,枝条上的刺隐藏在叶片下。期待它开花时,我还要回来,因为枣花的香味异常的浓郁,还带着淡淡的甜。每到那个季节,放蜂人会从很远的地方拉着它的小蜜蜂而来。那些蜜蜂从早到晚忙碌着,在小小的枣花上一朵一朵地吸吮。一桶桶的枣花蜜在养蜂人的喜悦里产出。

  有两个女孩,是初次走进这个院落。是大外甥和儿子的女朋友。一个本就来自乡下,对于这样的环境她是熟悉的;一个来自城市,我想她也会喜欢这儿。一如我的小狗对她的亲热劲蹭在她身上的泥土,她不嫌弃一样,爱屋及乌也好,热爱乡村也罢,总之,能够容入一种别样的生活环境,习惯曾经陌生的贫瘠,热爱泥土里生长的万物,喜欢这个现已墙壁斑驳的院落,知晓生活的另一种丰硕。虽然,我们的孩子都是在城市里长大,但他们确实没有我们曾经奔放和快乐,没有我们那般无忧无虑,没有我们在田野肆意腾飞的喜悦,没有爬树打枣扑麻雀的乐趣,没有穿着衣服下河洗澡玩耍的开心,没有上学放学都能走过田间地头打打闹闹的热闹,没有躲在树阴下斗蛐蛐或在小水沟里逮青蛙的兴奋。一只蚂蚱或是一只秋蝉,也能让我们高兴很久,太丰富了,那种与自然十分贴切的日子,是我童年最愉快最难忘的记忆。

  黄昏,太阳渐渐西沉,偶尔有一两户人家,屋顶的烟囱里生出袅袅炊烟,更多的烟囱送走最后一抹夕阳,静悄悄地沉默。母亲跑了几趟去请四叔过来,可门总是锁着。隔壁堂弟家除他们的女儿在家,他们也都还在地里。春耕时节,他们总是早出晚归,迎接第一缕阳光,也将送走最后一缕光芒,在愈来愈浓的暗淡里牵着牛回家。更多的人家搬进了居民楼,乡村的炊烟也在渐渐地消失。

  直至暮色渐次深浓,四叔来了。依然精神抖擞,好似消瘦了很多,脸上布满了沟沟壑壑的皱纹。在这片土地上,人们就如一头老黄牛,得付出所有的精力,战斗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三个儿子娶了媳妇后,都各谋生路,奔涌进了城市,或开着自己的小门点,老院里就剩下苍老的他们陪伴着衰落陈旧的院落。守着他们的土地。年轻人已看不上那几亩曾经养育过他们的土地,可我们的父辈,再是辛苦和艰难,也不会让它荒芜。祖祖辈辈就是靠着这些土地活下来的,也是靠这些土地养大了儿女,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如今的乡村变得苍老而衰弱。儿时丰硕的一切还在,可我们的孩子再也没有了如我们一样的童年。多数时间,乡村是寂静的,轻壮年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孩子和老人就和孤寂的乡村一样,变得沉寂,变得落寞,变得少言寡语,唯一的梦想就是无休止的等待,久久的期盼,默默地数着花开的日子,叶绿的日子,枣熟的日子,一直到雪花飘飞,等来亲人。可等来的亲人,在几天慌慌张张忙忙碌碌之后,又起程了,同时起程的是又一轮的期盼和等待,落寞和惆怅,孤独和无助。

  如我们一样,从离开那天起,我只是一个过客,偶尔在疲倦时、失落时、想念时,或是枣花香浓时、枣儿红艳时,逢年过节里回到这儿,美美地享受一下它久违的香甜。

  如今,就连这点香浓的喜悦也随时光远去了。空荡荡的老宅,独自拥有着花开花谢,鸟鸣燕飞,蓝天白云;独自享受着阳光明媚,雨丝儿怅然若失,风扯下的叶片儿飞扬,雪浸湿的土皮墙慢慢地斑驳陆离。

  既便如此,我依然爱着我的老屋,爱着乡村炊烟的味道,爱着瓜果飘香果实的香甜,爱着麦浪翻滚麦香飘飘,爱着风与叶的纠结,爱着牛羊对青草的眷恋,爱着披挂红枣的树映红的笑脸,爱着野猫自由自在窜逃的身影,爱着曾让我着迷的泥土芬芳。

  乡村的文明进步,正在一步步抛离乡村远古的气息。可绿意葱茏,可果实累累,可牛羊成群,就连小鸟的歌唱,蛙鸣蝉噪,淡淡的青草味,黄昏的炊烟缭绕,还有那份恬淡和宁静,我想,它们永远不要在这片土地上消失,因为那是乡村特有的味道。

  人,不只是迷恋现代文明和繁华,富饶和丰盈,快捷和庞大,其实,我们更喜欢一种简单的快乐,一种能够植根泥土的坚毅,一种能在大自然里愉快成长的自在。无需过多地修饰,只因她纯朴的质地;无需刻意描绘,只欣赏它天然而成的朴素。因为,久远的乡村,有一种味道,那是从遥远的年代传承下来的。它们虽然一天一天在变,但那些熟悉的深浓的刻着年轮散发着枯荣兴衰的气息,一直延伸。也就是我的祖先一步一步走过的足迹,或深或浅,在坑坑洼洼里,在荒凉空旷间,在泥泞沙泣中,艰涩地存在。艰苦朴素,他们就是秉承了这样的精神,让荒芜的大地变成了万亩良田,让贫瘠一天天的富丽兴盛;也缘于这样的发展,家乡又在我们的眼里更加陌生。那几栋单调的楼群,矗立在国道线边上,混杂了钢筋水泥的坚硬,变得没有了泥土承接的地气。

  老一辈人还是屈居在那些土坯房里,冬暖夏凉,院地里有花有菜,树下乘凉,树上小鸟啁鸣。老母鸡领着一群小鸡悠闲自在,狗懒洋洋地卧在门口打盹。不灵便的腿脚也不用发愁爬上爬下,就在自家的院落里,便能看到整个村庄,是整个村庄都装进了心扉。

  不知几年后,我的老屋还在吗?村子陈旧的面貌是不是早已不剩任何遗迹?总之,一切都在变化着。发展的速度,也许不是我今天能想象。我只想多一些时光,与老宅共度,因为童年,不管快乐还是艰难,不管贫困还是富裕,都是那么难忘,那么深刻,那么注入人的血脉。

  趁着美丽的月色,寂静的夜空,我离开了老宅。

  我不想惊扰沉睡的村庄。

  回忆老家散文 篇23

  我的老家距金湖县城向东12公里,金沟古镇西2公里处。借这次开家谱会的机会我于11月10日回了老家。

  门前那些我栽的,父亲栽的花花草草依旧那般翠绿绽放,只是增添了许些枯萎的黄叶而已。或许是晚秋,再加上很久没人打扫,整个家园硬是让一层落叶覆盖着;以前仅以为生的菜园,也已不见了踪影,不知谁家一群不自觉的鸡还在光临着,它们见了陌生人的到来早已吓得鸡飞蛋打了。其实,这我也早已习惯,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也不曾经常到家,只是大多数时间在门市里忙罢了,偶尔回趟家,就行如眼前的情形。

  我的老家是一个四间红砖大瓦房,两间厢房在正屋的上手,一个不算小的院子让一些破旧的杂物占据了不少地方,略显拥挤,院子里的水泥地坪的缝隙里也顽强的生长着一些植物。站在廊前的台阶上,直朝南望去,清晰看见老大的房舍,但也是早无人烟了。不知九泉之下的大哥知道不知道眼前的情景,一个曾经那样辉煌的家庭,就因老大的不幸而破败不堪。 “回来了”隔壁大嫂的一声问候,打断了我的思绪,“嗯”我随口应道。“今天不是开家谱会吗?!”,“是呀,你没出去?你看这树叶……我都给你扫了几回了。”我轻轻地一笑算是回答。随便寒暄了几句,与偶尔经过的邻里打了些招呼,我便拿起了扫帚院里院外忙了,给香炉上了一遍香,我便去参加家谱会了。

  家谱会设在我们家庭里一个大哥家。那些组织者们也真有本事,也花了不少心思,难怪每户要交150元,他们把五湖四海的一个祠堂的姓周的都请到了,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周姓家里人都在敷衍的打着招呼,点着头。其规模甚是隆重而正规。那些岁数大些的长者在忙里忙外的,什么牌位,什么姓氏我都一一不懂,也不知道是和尚,道士,香伙,反正是请来给姓周的做会的,他们叫烧香,烧纸钱,就有人烧香烧纸钱,只要听到叫“金”字辈的磕头,我就斜着身子挤着去磕头罢了。

  11点准时午饭了,一个管事的喊道:大家听好,我们家里的稍后坐,让远道而来的族人先吃。就这样十桌一开,我的中午饭也一直到下午2点多钟。饭后那些酒多了的,话多的家兄拉着我的手说着一些酸酸的,怪怪的言语而已。我懒得听他们的醉语,也许是真言。什么姓周的,什么家里人?!这么多年在家给我的感觉——姓周的就没一个让我瞧得起或是敬佩的!当然了,这是指我们村里半数以上的周姓,他们总是把自己的快乐寄托在所谓的家里人的悲哀之上。这个观点在饭前我已和一些人争论过,也遭到一些人的指责。毕竟我把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出了,也是一种快感。就这样我匆匆的和一些熟人一一道别了。

  道别后我便独自去了家门前不远的杨树林了,这是我和梅亲手栽植的,如今也是碗口般的粗壮。踩着一地软软的﹑脆脆的﹑发出沙沙作响的落叶,我不得不望着脚下走好每一步,抚摸着每一棵树,感受着过去的时光。真的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年轻已不再拥有,时光更不会倒流……

  一阵风晚吹来,略显寒意。我赶紧收拾好东西朝着夕阳西去的方向,急行。

  回忆老家散文 篇24

  这次回来,是来参加我大哥的婚礼的。

  这天气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热,有种置身于火炉的感觉。

  每次回到老家的感觉都会不一样,但每一次都使我震撼,老家在改变,变得更加繁荣了。每次见到这样的老家,心里都会又悲伤又喜悦。老家那摇摇欲坠的老房子拆了,建造了坚固的新房子;凹凸不平的土地变得平坦了,连破旧的茅房也被改造成了崭新的公用厕所。一切都变了,小时候对老家的记忆也变淡变模糊了。

  新娘还未迎来。我离开热闹的人群独自一人漫步在静谧的小路上,不管那头顶上发光发热的太阳,只注意着脚下的步伐。走着走着,我望见了那棵高大的柿子树,这让我回想起那时在蓝天底下,清瘦的我拿着竹竿向树上的柿子打去,身材微胖,个子略矮的小青姐姐则在柿子树下跑来跑去地捡柿子,不过,每捡到一个便摇头叹息一番——烂柿子!于是,我们便垂头丧气地坐在树下,门前的阿婆看见了,便去拿两个柿子,喊我们进门来拿,我们立刻兴奋地跑去接过柿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当我沉浸在回忆里时,一句突然的问话将我拉回现实,“孩子,你是来找小青的吗?”我转头往声音的发源处望去,原来是她——那个阿婆。她的脸上深深浅浅地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曾经黑白交错的头发如今已全白,年老的她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她用那慈祥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由自主地回答说:“嗯!奶奶,我来找小青姐姐的!”她说:“小青那孩子,这些年都变了,越来越颓废,还是你好,变得越来越优秀了……她应该在楼上吧!你去叫叫她。”我对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站在原地静静地想着。这些年,关于她的传闻我没少听说,她越来越懒,整天待在家里看电视,寸步不离电视,总是紧锁着房门不让任何人打扰,饿了也不吃饭,就吃吃泡面,妈妈教育她,她还对着妈妈大呼小叫,学习更是一塌糊涂。所有人都不对她抱有太大的希望,而且对于她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

  我没有去见她,而是告辞了阿婆,回大哥家。在路上我依旧想着她的事,我想,她如今变成这样也不能全怪她。她一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她的妈妈嫁了三次,三个丈夫都相继死去,外面的人都说她妈妈是克了夫命,换了谁,听了这种话心里都会难受,所以她才会选择这种生活吧!就像有些人借酒消愁一样,她看电视估计是为了消除内心的苦闷吧。不过这最终害的还是自己啊!希望她快快从家庭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振作起来!

  她比我大一岁,现在人人都拿我与她比较,说什么我比她小一岁,却处处比她优秀,她处处不如我。如此的贬低她。我不知道她的心里是如何想我的,希望她还记得我们儿时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老家变了,儿时的伙伴变了,真正美好的,只剩下回忆了。

  回忆老家散文 篇25

  今年寒假,我们一家回老家了,我平时就是一个夜猫子,回老家这喜事就别提了!

  清晨五点钟,我们下了火车,还还没有亮 ,刚下火车,我就感受到了一个字——冷!平时我在南宁穿的衣服到这里简直就像裹着一层报纸,看看今天的温度,零下1度!怪不得那么冷。

  吃了中午饭,我拿着一个空瓶子去池子里捕鱼,可现在这么冷,哪里有鱼,净是虾,但是我决定还是要抓,有一只虾出现在我眼前了,这可是个大家伙,必须把它拿下!我直接用手去抓它,很顺利地抓到了它的腿,把它拎起来,嘿嘿,小虾子,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嚯,这家伙连钳子都长出来了,多少也是个祸患,但我还是决定收下它。我继续抓虾,现在世道不好,好几次下网都没抓到,我只好拎着那只大家伙回去了,哎哟!被它夹了一下,真疼!看着它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我只能狠心给它判下了死刑,我去邻居家里拎着大虾,在火堆旁边烤火,突然我灵机一动,把大虾抓来,烤了吃!我捉来虾子,放在炭火上烤,大概十分钟之后,我拿出来咬了一口,呸!好难吃啊!外壳硬硬的,根本没法吃 ,我打算把它丢掉,考虑到它也是条性命,我就把它埋在了山坡上的土堆里,等我下一次回去,恐怕它早已只剩外壳和骨头了!

  过年的时候,我除了抓鱼就是在家里等红包,亲戚们都过来,一个个往我口袋里塞红包,我那个激动啊,打开一看,好家伙,整整一百大洋!在湖南的第一天我就收获了几百块,我收红包,我骄傲!

  等啊盼啊,终于等来了杰波哥哥,我和他一起去拜年,品尝点心,放鞭炮不亦乐乎!我和他一起去抓鱼,捞了很多虾子回来,妈妈说我太天真,我心里却想说:打败你的不是天真,是无鞋!

  回到家里,奶奶对我们如宾客,平常妈妈在家总是忙忙碌碌,现在妈妈吃了睡,睡了吃,整天优哉游哉的,过了几天,妈妈就变胖了······

  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在湖南没过多久我就要去崀山玩了,我也好想带奶奶他们去哦! 我心里想着:来年暑假,我一定还要回来!

  回忆老家散文 篇26

  要不是外出打工多年的姐姐、姐夫,打算在老家翻修房子,我想我不知何年何月才会下定决心回阔别近二十年的老家。

  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朋友开着一辆皮卡和我踏上回老家的路。

  进入白云坝子,老远就能看见老家那堵白岩。千仞壁立,雄踞在前方。屏障的,就是生我养我的老家——脉转。

  脉转,这名字怪怪的,却有着一番不平凡的来历。据去世的父亲生前讲,也不知哪朝哪代,一位阴阳先生为追踪一股龙脉,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到了老家地方,以为找到了龙穴,却发现脉气突然转向,不知所踪。

  阴阳先生伤心失望,悒郁而亡。人们为了纪念他,就将阴阳先生厚葬在这个地方,便取名脉转。我的老祖宗,考证起来,算是曾参的后裔。是湖广填四川时,从湖南长沙辗转到脉转这地方定居的,到我这一代,已经四百多年了。

  到了一个叫二道水的地方,就进入到老家所在的那个村了。现在叫金竹园,过去叫金鞍。“九里十三弯,银马配金鞍”。前半句,说的是榨茨河流经我们村那段的地貌,后半句我却不知道有什么出处。

  路是土胚路,沿山坡盘旋而上。老家的路,一直是我的一个心结,令我对之望而生畏。没修这条土胚路前,回老家要沿山脊的山路一直向上爬。虽不到十里,但山路陡峭,坎坷难行。上行,或者下行,都是一种折磨。听说不少村的公路都硬化了,可老家这条公路还是二十年前修的那个样子,那样原始,那样粗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叫我有些费解。

  一路上,颠来簸去,转弯抹角,险象环生。好在朋友经常在这样的路上开车,技术娴熟。虽是第一次在这条路上行车,但有惊无险。

  越上行,人烟越少。往年这个时节,该是包谷成熟的时节。记忆里,满坡的田里,都是绿里带黄的包谷林子。像牛角一样饱满的包谷坨,叫人眼花缭乱。可是,眼前除了密匝匝的树木荆棘,再也看不到成片的农田和鳞次栉比的农舍。

  我梦里的樟树坡呢?我梦里的古水井呢?我梦里的那些垭、那些坦、那些槽、那些坪、那些湾、那些屋场那些人家呢?我像是走进了一个陌生的荒野。偶尔从车窗里看见掩映在树木中的一户人家,不是残垣断壁,就是了无生气的一堆钢筋水泥。越走越心惊。一个词从我心里蹦出来:萧索。

  地势开始平坦起来,老家到了。我老家那个村,除了河谷地带,就数我老家最平坦了。搞集体那阵,老家那个生产队,有四十几户烟火,近三百口人。一色的土墙瓦屋,沿山根相对一溜儿排开,就像一个小小的集市。鸡鸣狗吠,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老家那地方,窑罐厂办了好多年。做窑罐的师傅,都是祖传的手艺。烧出的坛坛罐罐,远近闻名,远销到奉节、巫山、巴东。我记事的时候,厂还办了一段时间。窑罐一年烧两次,开了窑,一些有瑕疵的坛坛罐罐,就成了生产队派给每家每户的福利。

  农闲时节,常有外地人翻山越岭,挑着担子来贩这些有瑕疵的窑货。没现钱的,常是带一些土特产,少不了水果一类吃食,以物换物。我小时候馋,常逞着父母不注意,拿着那些有点瑕疵的坛坛罐罐,换吃的,一饱口福。娘虽然嘴里骂我是个好吃佬,是个不积家的人,但也只是骂骂而已,并不真正计较。操着外地口音来换窑货的人,也把外地的消息和道听途说源源不断地带到这儿,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使本来封闭的地方反倒变得消息灵通。

  忽然,我看见包谷林了,心头一喜。前面应该就有人家。

  二十年了,也是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秋高气爽的日子,在满田包谷黄壳的季节,我挨家挨户去请乡邻到我的老屋吃饭,以感谢他们对我父母的照顾,对我的关爱。吃完饭,我就要带着父母,搬离生活了几十代人的老家,到坝子里的集镇边一个叫红石垭的地方去生活。尽管是乔迁,是喜事,但故土难离,父母虽然强装笑脸,但心底里还是难免揪然,我看得出。

  老实说,我虽然也爱老家,但我并没有多少留恋,反倒有一种解脱的感觉。父母名下的土地、山林、老屋,都交给了姐姐、姐夫打点、处理。一些用不着的物件,吃完饭,都将全部送人。

  公路是从东头进入的。我在心里默念着:老家,你好!我回来了!

  最东头的人家姓金,叔伯两兄弟,都有工作,一个当干部,一个是工人。日子在队上一直是数一数二的。我家帮离不久,这兄弟俩也相继搬走了,其中的一户,房子卖给了另一户姓金的。说起来,房子现今的主人还是我童年的伙伴,现在做着村里的一把手。朋友说他和我那伙伴是同学,非要到他家看看。

  房子还是土墙瓦屋的老房子,除了拆掉了大部分,没有其它的什么改变,只是旧得厉害。可当年这房子在队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没有狗,我们走了进去。

  “小爸,是你?”一位五十来岁的妇女,惊喜地迎出来。这是我那伙伴的老婆。在老家,我的行辈高,大多数人不是我的侄辈就是我的孙辈。想当年,她可是美人儿啊!寒暄之后,得知我那伙伴外出办事还没回来,朋友就要了他的电话。通话之后,说好等会儿办完事在他家吃饭。

  我那伙伴的老婆是另一个生产队的,在我老家那个生产队的上面。她有一个姑姑,年龄和她差不多。做孩子时,我和伙伴常到她家附近去砍柴。一次,遇上她姑侄俩也在砍柴。不知就怎么就扯到娶媳妇上。我和我伙伴商量,按辈分,我说我就找他老婆的姑姑,他就找他现在的老婆。没想到,他真娶了她。想到这些,我不禁失笑。

  车继续摇摇晃晃地往前开。除了平地里种了包谷,坡地全部变成了茂密的林子,六七幢房子,东一幢西一幢,稀稀拉拉地掩映在山根下的绿树里。看不到人影,却能听到零星的鸡鸣狗吠的声音。

  几年前,听姐姐姐夫说,老屋垮掉了,这我知道。可是,我仍固执地寻找着我老屋的身影。十五岁离家求学,总共算起来,在老家生活大约十七八年。但这老屋,装过我年少时多少喜怒哀乐,多少年少的梦幻和轻狂?

  老家老屋,就是我的根啊!我费劲地找着,找不着了,真的找不着了,我惶恐起来。是啊,找不着的又哪里只是老屋?近二十年来,为生活之外的一些东西辛苦忙碌,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失去了的,有很多就像这老屋一样,再也找不着了。

  朋友对我老家赞不绝口,惊呼这就是世外桃源。的确,四围都是树林,屏风一样。“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描写的就是这种景象。蓝天白云,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安静祥和。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老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会是这样的美。

  当年搬离老家,是为了寻找生命里的桃花源,结果桃花源没有找到,反倒落户到空气污浊、人满为患、以利益维系关系的城市。老天这个玩笑,实在开得有些太大了。

  姐姐姐夫的房子,被荆棘杂草包围着,荒芜得不成样子。翻修倒不是难事。老家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也是养生的理想之选。种几某田,喂两头猪,养几只鸡鸭,享受绿色生活,过平淡的日子,岂不就是逍遥神仙?

  只是,未免太安静了,安静得叫人心慌。呆上十天半月,可能新鲜,充满诗情画意,但是要在这种相对封闭的环境里长年累月地厮守,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霎时,我忽然觉得我读懂了《桃花源记》中的那个武陵渔人。我决定劝说姐姐、姐夫放弃他们的想法,在坝子里买个地方修房子。

  有人陆续地走来亲热。我和他们抽着烟,有一搭无一搭地找着话闲聊着。我知道,他们是老家最后的留守者。虽留守,但神情却很悠然、满足。他们递上的烟,都是我这种人平常抽的,档次不算低。幸好出发时,我临机一动,买了几包好点的烟。看得出,老百姓这几年的日子真的好过了。我一一谢绝了他们的盛情邀请,推说晚上必须赶回去。

  我那当了村里一把手的伙伴打来电话,说饭熟了,要我们到他家吃饭。临别时,乡邻们再三叮咛我以后有时间了再回来,一定要到家坐一坐。我感激地一一点头。

  朋友掉转车头,摇摇晃晃向我那伙伴家开去。

  好久没喝过老家的水吃过老家的饭了,很香,很温馨。伙伴对现在的环境、日子,感到很惬意,很满足,还有几分自豪。朋友也受到感染。我附和着,因为我知道,这样的环境、生活,虽然让我羡慕,确乎也是我向往的,却未必是我真正需要的。舒服的鞋子,只有脚才知道。

  夕阳西下,谢绝伙伴真诚的挽留,我们踏上归途。皮卡缓慢地盘旋而下,愈往下,愈开阔明朗。皮卡驶进坝子里大道上,我悬着的一颗心也全落了下来。我在心里再次默念着:老家,你好!我走了!

  我知道,老家就是老家,无论我身处何地,也无论老家怎样变化,老家都会永远伴着我的记忆,成为我最美丽的念想、牵挂。

  皮卡加速了,风驰电击,向家的方向驶去。

  回忆老家散文 篇27

  老家是一个很小很普通的的村子。几十户人家,一字排开的大瓦房,一条泥土路从中间隔开。

  瓦房的木门尽显斑驳,上面总是贴着褪了颜色的红对联。新的总会变成旧的,旧的也总会被覆盖,只有那无法完全揭去的边角,层层叠加,固执地说着那些关于光阴似箭的陈年旧事。依依呀呀,木门的开启与关闭声落入心房,仿佛有人在空荡的戏台上唱起了一曲悠远的琼腔,粗犷处犹如大山的沟沟壑壑,细腻时又如滴着雨珠的芭蕉树。老人坐在门槛上,小孩光着脚丫追逐惊慌失措的肥鹅。夕阳缓缓西下,不知哪户的屋顶升起了袅袅炊烟。劳作的农人陆续归来,抱起小孩抛向空中,爽朗的笑声和着红烧肉的香气开始弥漫整个山村。

  阿婆的瓦房后面有院落,伫立着一棵很大的杨桃树。树下一方粗糙的石磨,上面落满了树叶。石磨下趴着懒惰的大黑狗,敢和它打架的大公鸡趾高气扬地走来走去。旁边是厨房,阿婆会酿酒。当火灶里的木柴噼啪乱响,蒸汽让人看不清眼前事物的时候,空气中满满的米酒香让人闻着都不由得醉了。

  父亲几兄弟,靠着辛苦读书,终于离开了这个小村子,在县城定居。老家离县城不远,却也不经常回去。清明扫墓,春节祭祖,便是一家人相聚的时候。记得小时候,最让我欢喜的,就是回老家的时光。可以抛下沉重的书包,撒开脚丫追着雷公马满山遍野乱跑,渴了折一段甘蔗,饿了有到处都是的山石榴。

  后来随着渐渐长大,这些也渐渐成了我美好而又遥远的回忆。长大了就要工作,开始追逐一些浮云渐变的名和利,从乐此不疲到身心皆疲,渐渐世故。长大了就有喜欢的姑娘,原本以为可以海枯石烂一直到老,到最后还是成了陌路。当公共汽车呼啸着从我身旁驶过,当金碧辉煌的酒桌上我宿醉一场,当KTV里有人开始哼起怀念旧人的歌曲,我不由得迷茫,像一只迷途的羔羊。我们都小心翼翼地收起真实,小心翼翼地恋爱,小心翼翼地活着,仿佛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

  小叔把阿婆接到县城,没几天她就回了老家。阿婆说,楼上都是铁焊的防盗网,像进了笼子,她过不惯那样的生活。村子里的老人都笑她天生劳碌命,享不了福。

  老家外面的世界,是一个精彩的世界。高楼大厦,车来车往,过街天桥,大型超市,繁华尽显。有时候,当我遇到挫折,当我难过,当我孤独,当我浮躁,偶尔我会想起老家。老家的夜晚很黑,而且安静。没有闪烁的霓虹,只有忽远忽近的星斗。杨桃树下,阿婆摇着蒲扇,说着古老的故事。老家的汉子朴实,公鸡碗里倒满自酿的米酒,一饮而尽。酒里没有添加剂,没有香精,没有算计,没有得失。

  然而外面的世界始终在影响着老家的世界。泥土路已成过去,取而代之的是笔直的水泥大道。交通的便利带来了开发者,漫山遍野的原始植被被铲平,种上了经济效益更高的作物。老家不再平静,人们为了土地承包款可以大吵上一架。

  是的,即使我们茫然,但这个世界总是在改变。

  有人渐渐长大,有人渐渐老去。总有些东西,我们甚至想不到会离我们而去。阿婆的去世让我猝不及防。那夜我们围在她身旁,小叔说,子孙们都到了,她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突然间明白,有些人和我们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但是她索取的不多。

  再回老家,已是不同的景观。以前旧的瓦房被推倒重建;斑驳的木门被镶着大块玻璃的铁门所取代;杨桃树依旧在,只是俞发苍老;火灶上落满灰尘,有更方便的煤气炉;厨房也不再如当年弥漫着满屋子的米酒香;而那以前满山遍野的山石榴,自然是消失不见的了。

  老家于我,一直是个封闭而且凝固的世界,与爱情无关,与成败无关。也许无论世界如何变迁,光阴如何变幻,它都会顽固地存在于我内心的最深处。时常会想起年轻时的父亲骑着28单车载着我从碧绿无垠的田间经过,我小小稚嫩的双手紧紧地拽着他的白衬衫,仿佛抓住了整片天空。从身姿挺拔到弯腰佝偻,从他是我的希望到我变成他的希望,仿佛只用了眨眼的时光。忽然明白,即使我们能抓住很多东西,但终究抓不住时光。有些人和事,总是在我们来不及追溯的时候,便离去,便老去。

  如今我生活在城市里,那是一个繁华的地方,新的广场,新的高楼,新的红绿灯......一切都那么崭新,新到没有特点,没有历史的沉淀,没有文化的底蕴。我在那里面寻找,也在那里面失去。就像路牌越多越容易迷路一样,当我们开始索取的越多,失去的便会越多。奔波久了,没有人不会感到疲倦,但即使这样,我们还是无法停住追逐的脚步。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点一支香烟,执一杯红酒,我经常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个无法入眠的城市。阴霾的雾气压住整个世界,楼下不远处的酒吧依旧人声鼎沸。我想,他们应该和我一样,都是寂寞的吧。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是一群人在相互慰藉,而我是一个人在狂欢。

  朋友问我,为何他住着华庭的楼房,开着豪车,但在夜幕初降,被堵在滚滚车流当中的时候,总有种一无所有的感觉?

  我笑着问他,你有没有老家?

  他一脸的茫然与不解。

  我说,也许百年之后,我们都会迫切地想回到老家,固执地想把自己葬于那片故土,落叶归根,那便是归宿。我们追逐,我们奔波,我们是一片叶子,我们始终在这个城市里飘着,没有归宿,便是一无所有。有空的时候,回回首,想想那个地方吧,也许它会让你暂时停下疲惫的脚步,温暖你的身心。有时候,停下并不是退步,不妨好好欣赏一下路边的风景再继续前行,毕竟生命的意义不在于结果,而在于过程。而生命的过程,便是感悟的过程。

  回忆老家散文 篇28

  一片蓝天,一朵白云,一群鸟儿飞过,不过,天更蓝,云更白,鸟儿更欢。

  一座青山,一条小河,一群鱼儿游过,不过,山更青,水更秀,鱼儿更乐。

  别样的景致,别样的心情,我在那里放飞早已禁锢的心,任风儿轻抚我的脸,任虫儿伴着我长吟。

  一幢楼房,一个花园,一墙绿篱,一畦菜地,一架瓜棚,一方鱼池,一只乌龟,一条小狗,一个男人,一把锄头,一个女人,一缕炊烟,一个孩子,一声呼唤,好羡慕的人家,恬淡、自然,幸福就在那一处,不,是无处不在。

  城市的喧嚣,生活的快节奏,人情的冷漠,与这一幕形成了天壤之别,即使我们手握黄金,即使我们看似满面的笑容,可是也抵不了那一声犬吠。看着,欣赏着,连我都已经陶醉。

  一轮明月,一条小路,一声蛙鸣,一盏萤灯,一个露台,声声浅吟,声声低唱,曼妙的舞姿,闪烁的灯光,哈哈的笑声,阵阵的掌声。虽台上的舞台没有绚丽的镁光灯,虽台上的演员没有精致的妆容,虽台上的歌声没有余音绕梁般的美妙,虽台上的戏曲没有高山流水般的高雅。甚至台下是那样的拥挤,是那样的闷热,甚至还有狠毒的蚊子来凑热闹。即使只有一杯白开水,即使只有几粒花生米,即使只有几条小板凳,但是,从他们的眼中,我们感觉到了那种疲惫不堪后的欢愉,那种乐此不疲的小幸福。

  此时此刻,我也只想跟随那些挽着裤管的老农们,憨憨地傻笑,因为,这样,我的心灵终于有了歇脚的地方。

  一桌子菜肴,一锅子米饭,即使没有山珍海味,只有普通的几样小菜,可是吃入嘴中,却是那样的香甜。一壶子茶水,即使没有碧螺、普洱的余香,只有几片漂浮的老母叶,可是沁入喉咙的依然有那种透彻心扉的痛快和淋漓。早起的身影,忙碌的背影,话不多语的老父亲话多了,唠叨不停的老母亲更唠叨了,可是,我居然习惯了,甚至还能跟他们附和几句了,甚至我还肆意的躺在沙发上,任其父母为我准备这准备那。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父母才会感到他们忙碌的价值所在。此时此刻,我也知道,其实亘古不变的依然是父母的爱,感动还在,幸福还在。

  几把硬硬的椅,几张硬硬的床,即使我辗转难眠,但还是依旧依恋那股淡淡的稻香。

  夜深了,人静了,窗外透过几丝月光,偶尔几声鸡鸣,几声犬吠,几声梦语,呵呵,我偷偷地笑了。

  回忆老家散文 篇29

  到保府求学,是我第一次长时间的离家,每次出门时,父母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没事了,记得常回来看看”,或许是年轻不懂事,或许是对外面世界的无限向往,当时真的没有在意,也没用心去体会父母说这句话的含义。

  毕业后到外县县城上班,一晃20年过去了,虽然离家不远,经常回家却成了奢望,特别是父亲去世后,母亲一直跟我生活,一年回老家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老家从此便成了我时常魂牵梦绕的地方。

  老家的庭院有五间正房、两间配房,配房是我家的诊所,父亲每天在那里忙着给村里的乡亲们看病,一干就三十多年,直到生命的弥留之际。庭院的南面和西北角各有一棵枣树,秋天一到,看见先红了的大枣,就迫不及待地找来木棍打下来一饱口福,要是不解气,就爬到树上抱着树一起使劲地摇,大枣散落一地,一边捡一边吃,很是开心,被巴娇子(又叫洋喇子)扫一下也是经常的事,涂上一些家里自制的大酱,疼痛很快就会消失,更是神奇。

  天色渐晚,把院子里扫的干干静静,泼上几桶从压水井里刚压出来的凉水,放好圆桌碗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母亲做的晚饭,酒足饭饱,和父辈们一边乘凉一边聊天,山南海北,困倦不已,不愿散去,那时的宁静与娴适,真是让人眷念。

  “故乡真小,小得只盛得下,两个字”,每每想起这首短诗,内心深处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惆怅。老家是我生命的起源,是我心中的一片净土!记住老家,即使漂泊他乡,也会象风筝一样,总有一根线牵引着你的灵魂,让你不会迷失方向。

  多少次梦中再回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里一直反复的默念,老家你是我无法割舍的眷恋,无论何时、身处何地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温馨的港湾。

  回忆老家散文 篇30

  2011年大暑的头天,母亲在我和大哥与大嫂的陪护下,终于从塞上驼城,回到了子洲乡下的老家。

  我知道,这对于母亲来说,实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尽管一路上,母亲躺在车里的一副担架上气息微弱,脸色蜡黄,呕吐不止,但从她老人家被我和大哥抬在老家的土炕上时,发出的那一声低低的喟叹里,却使我深深地感到了母亲如释重负后的,那种坦然自在的心灵快慰。

  我想,此时此刻,母亲其所以会如此的舒心,绝不仅仅是因为她感到自己,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也绝不仅仅是因为她觉得家乡,有那些和她相处了一辈子的熟眉熟眼的乡亲,有她拼死拼活为我们弟兄奋斗了一生一世,才修建起的那六七孔漂亮的青砖窑洞,以及为了一家人的生存活命,她曾在那山间川里,坡上坬下,没明没黑地挥汗留下的那些沉重的足迹。我知道,那其中实际包含了母亲太多、太多的,不便于言说的人生情感和人格品味……

  两年前的春末,患有多年冠心病的母亲,因病情加重,不得不同意被我从老家,接到我工作的驼城某医院,住院医治。住院一天后,一位面容姣好、慈善的年轻女大夫,忽然把我叫到她的医办室,告诉我说,你母亲的肾可能有大问题。什么大问题?我立时紧张地望着那女大夫。我们怀疑是肾癌晚期。什么?肾癌晚期?我不由得惊问道。是的。女大夫说,虽然我们觉得我们的诊断一般不会出什么误差,但是,为了慎重起见,我们的意见是,如果有条件的话,你们还是不妨带老人家,再到西安或者北京的大医院去检查一下,然后,再考虑治疗方案。

  肾癌?这、这怎么可能呢?怎么能是这样呢?当时我的情绪几乎要失控,心口一阵阵痉挛似的疼痛。尽管那女大夫的语气很委婉、平和、人性,但我禁不住还是对她喊叫似的连连追问。然而,那女大夫再连什么话也没说。她只是以那种职业性的习惯同情,静静地望着我。

  少顷,我才觉得自己的失态,于是便急忙对人家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在脸上摸了一把悄然流下的泪水,捂着剧痛的胸口,惶惶然走出了那女大夫的医办室。

  那一刻,我很是急切地想看到母亲,很想紧紧抱住母亲,放声痛哭。可是,当我来到母亲的病房前时,我却又丢了魂似的,无力推开那房门,不敢推开那房门。我怕我面对母亲时,会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我就双手捂着脸,抹着不停地涌出的泪,在那病房前呆了很久很久……

  常言道,好人有好报。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相信我母亲的命会这么苦!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相信我母亲的生命会就此走到头!为了我们那个家,为了往大拉扯我们兄弟姐妹六七个,母亲不知遭受过多少苦难,多少艰辛,甚至不得不拖儿带女,背乡离井,远逃到宁夏去求生。而眼见得现在的社会好了,光景日月好了,也该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了,可命运偏偏又让母亲……老天啊,你还有眼吗?我母亲在我的故里可是一个出了名的好人,一个孝行感人的贤良而仁慈的女性啊!

  作为一个从旧时代走过来的目不识丁的乡下农妇,母亲却在自己平凡的人生中,永久地活出了一种令人感动不已的不平凡。记得在那远去了的苦难岁月中,侄孙女玉莲很小的时候娘就去世,孤苦伶仃的没人照看,没法儿生存。当时,母亲虽然拉扯着我们一大群孩子,少吃没喝的,日子过得实在艰难,但母亲看着玉莲可怜,硬是叫玉莲吃住在我们家,硬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苦了自己,而一直将玉莲照看的长大成人,出嫁成家。至今,村里年龄大一点的长者们,每提起母亲像一个贤孝的女儿一般,善待瘫卧病床的爷爷,不嫌脏,不嫌苦,不嫌累,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的,背出背里,接屎送尿,直将爷爷尽心尽力地伺候到扶上山的往事时,仍然都会赞叹不已。试想,古往今来,在现实生活中,有多少媳妇能够任劳任怨地做到这样?又有多少亲生亲养的儿女心甘情愿地做到这样?还有,还有……可好人为什么就得不到好报呢?我在和泪暗暗叩问老天的同时,禁不住痛苦地回想着母亲那令我难以忘怀的一桩桩往事……

  后来,后来我便不得不将这一不幸的消息,告诉了我所有的兄弟姐妹。本来,这次接母亲出来看病,我仍不打算告诉任何亲人,仍想就像以往那样,等母亲好转之后,再告诉大家。然后,再让母亲到各处去走走,串串。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们把母亲哄骗到了省城。我们寄希望在对医学权威神灵似的敬仰崇拜之中,得到母亲被地方医院误诊的命运裁决。

  然而,在省城西京医院住院系统检查一周之后,我们所抱得那一点儿希望,还是彻底地破灭了。那里的专家教授什么的会诊后,最终还是告知我们说,母亲患得是肾癌晚期。而且,还说癌细胞已经长进了动脉血管,根本就不能手术。假如硬要手术的话,恐怕连手术台上也下不来。多么残酷啊!

  没法儿,最后我们只能痛苦地聆听专家教授的建议了。

  主治教授很是耐心地对我们推荐说,现在有一种从德国引进的进口药,专门医治肝癌和肾癌。药的中文名字叫多吉美,网上也可以查到。价钱看上去是有些贵,一瓶2万5千元,一粒就得好几百块,一般人是很难承受。但临床不久,却证明疗效的确不错,的确是目前世界上能够抑制肝、肾癌细胞扩散的最有效的药品。至于你们提到的化疗的问题,从某种角度上讲,其实化疗是对患者的一种加速死亡。因为在每次的化疗过程中,在杀死那些癌细胞的同时,自然也会杀死患者那些本来就在不断减少的好细胞。这便是目前化疗过程中无法避免的一个困惑和悲哀。所以,在决定保守治疗的情况下,也就是说你们在经济上还可以承受的话,我们建议你们不要对你母亲化疗,不妨试试服用多吉美。再则,服用多吉美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只要患者服用够6盒,15万元的药品之后,便可向中华慈善总会项目援助,申请免费赠药。而只要申请批准了,之后患者无论服用多少药,也就再不用花一分钱了……

  真正是得病身无主。面对专家这样的苦口婆心,我们还能说什么呢?我们虽然都是平凡的升斗小民,都靠自己的辛勤劳动所得生存活命,根本谈不上什么富不富有,但为了母亲,就是再不富有,再承受不了,我们也要承受,也要像今年上映的电影——《我不是药神》中那么多的癌症患者一样,要搏一搏。否则,我们便愧对母亲,愧为人子,将永远不得安心。

  因此,在此之前的两年多时间里,我便背负着沉重的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既要上班,又要外出奔波,苦苦为母亲买药,和申请赠药。在单位,因为自己一时难免会对许多工作有所延误或缺位,我便不得不低三下四的面对领导,面对下级,缩头缩脑地夹着尾巴做人。外出到医院、到慈善机构,去申请办理赠药事务,又不得不像影视剧中的那些个毫无风骨的汉奸一般,变出各种笑脸,仰望所有的冷眉冷眼,聆听那些个自以为圣洁、自以为高高在上者们的狗的屁训导。但只要一想到是为了母亲,我就感到十分的坦然。而好在我们在花了几十万元之后,不知费了多大周折的母亲的免费赠药,终于被慈善总会批准了。

  就这样,我们和母亲一起共同默默抗争着自己的命运。

  所以,至今我们姐妹兄弟几家,都严格封锁着消息,谁也没对母亲泄露她的半点病情。而母亲也从未问起过,自己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但我们分明感到,打从到西安去住院检查时,母亲就好像已经知道自己得的不是什么一般的疾病,而是那要命的恶病。她老人家不说,不问,自然是我们兄弟姐妹求之不得的。因为我们一直很怕母亲向我们问起这事。假如问起,我们真的不知道如何对她老人家回答。所以,我们很希望这生命攸关的秘密,在我们之间,一直就这样心照不宣地,拖到那最后的一刻。

  但是,也许正是因为母亲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病情,所以这两年多来,她老人家躺在病床上,老是说自己要回老家,老是说自己梦到了老家。有时说着,竟是满眼的泪水,满脸的哀伤。这便使我们心里感到很是为难,很是疼痛。母亲含辛茹苦地养育了我们一场,难道我们就连她的这点点要求也不能给予满足吗?这岂不是人们最最不齿的不孝吗?然而,我们清楚老家的条件,更清楚回去的结果。驼城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城市,别说是我们兄弟姐妹都在这儿,护理关照都比较方便,而关键是,这里毕竟有好多医院和医生,毕竟就医容易,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很快就能去医院救治。所以,我们就只好一次次地劝说母亲,委屈母亲,硬着头皮不让她回老家去,就盼望她的病情能有所转机,能多在世几天。

  然而,母亲毕竟得的不是什么一般的疾病,而是那可怕的癌症。所以,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每每在暗自庆幸母亲的生命竟是如此顽强的同时,总是又在那提心吊胆中,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曾经那么钢骨、那么要强的母亲,竟然在病魔和药物的摧残与折磨之下,一天天的日渐消瘦,日渐瘫痪在床,甚至连吃喝拉撒都再也不能自理了。而作为儿女的我们,在一边只能就那么干瞪着眼睛,一任母亲在受罪,却就是没有一点儿办法去帮帮她老人家,替替她老人家。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磨难啊。我只好无奈地想,我们唯有能做的,就是在尽力医治的同时,尽量在母亲的人生末路上,多陪伴陪伴她老人家,尽可能地让她老人家能够保持满足、保持尊严地离去。

  因此,随后我就只好向单位请了长假,并要求按制度,该扣除的工资福利全部扣除。我想,虽然我不配说什么自古忠孝两难全的官话,但我却知道,母亲我只有一个,我必须这么做。

  老实说,我也早已是那两鬓斑白,为人之爷的人了,可对于母亲来说,我却永远只是一个儿子。我想,正像每个儿子小时候怎都离不开母亲的那样,当母亲疾病缠身,就要老去的时候,亦便离不开了儿子,亦像儿子小时候需要母亲的精心呵护的一样,需要儿子来对母亲精心照料,细心呵护。对她问寒问暖,照料她吃喝起居,洗脚洗脸,还有接屎送尿什么的。我想,这类似轮回一般的苦乐人生,就是有关养儿防老的最基本的定义。也是人生一世,老来到头,最最切要的一个问题。

  我想,单位永远不同于我的母亲,我的家。我可以没有单位,单位也可以没有我。因为单位只是由一些个毫不相干的人,为了某一社会公众事业而组成的一个服务性群体。说实话,有谁也可以,没谁也可以。无论你有无水平,算不算个人物,都无所谓。可是,对于母亲来说,我却就是她眼前最最不可缺少的一个人物。我必须对她肩负起所有的责任和义务来。

  而就像人们都觉得自己的母亲是既平凡而又伟大的那样,我以为我母亲这一生真的不简单,她不但经历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苦难,而且更活出了令人敬佩的精彩。她的人生末路应该充满温暖充满爱,完全应该像那西下的夕阳一样,在我们做儿女的温情守护下、仰视下,绽放出那最后的异彩。

  我想,作为儿子,我必须这样,必须对母亲做到心怀感恩,念念不忘,必须竭尽全力,陪伴母亲欣然走完她为时不多的人生末路。

  母亲,母亲最后的日子也许就要来了。她老人家瘫睡在床上,打着点滴,已有好几天没有进食了。

  大暑的头天早上,我坐在母亲身边照看液体,见母亲慢慢伸出自己冰凉而干瘦的右手,迟钝地抓住了我的一只手。我不知母亲怎么了,急忙问说,妈,你又感到哪儿不舒服了?母亲未能即时回答我。一会,却声音弱弱地说,咱,回老家吧。

  我一听,望着母亲病衰的没有了一点儿血色的容颜,立时就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泪水几乎就要涌出双眼。于是,我再没敢犹豫,马上就对母亲说,回!我们今天就回……

  母亲,母亲终于如愿回到了老家。尽管我们满腹忧伤地做好了一切不幸的准备,但我们依旧期盼能有奇迹出现,好人能有个好报。

  不料,奇迹果真像出现了。回家不几天,母亲的身体状况,竟然慢慢地又有了好转。而且,她老人家又知道饿,知道要得吃饭了。

  而乡亲们也从刚开始的不明情况,不便前来探望,渐渐地,也变得常来走动了。所以,母亲的心情也便有了明显的变化。每当有人来看望她,来和她啦话时,她老人家那憔悴的脸上,便会时不时地随着开心的笑声,露出一丝丝淡淡的红晕。

  于是,我就想,我早该让母亲回老家的啊……

  回忆老家散文 篇31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不再把想家的泪水装进信笺。”每逢年关,那一股“回家潮”似乎势不可挡,在人们心中好像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不管有多远的路,都挡不住回家过年的脚步。

  我们祖宗留下的这个“年”,竟能让千万只“候鸟”大迁徙,如此重要的“年”到底是啥?“年”就是回家,回到父母在的家,一家人幸福地围坐在一起吃那顿热气腾腾的团圆饭。它之所以重要。就因为那顿饭是一年的“唯一”,而且是你花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唯一!

  不知老伴儿怎么就突然心血来潮,非要回家过年不可,她说“大家都能回家过年,咱咋就不能回去?已经很久没回老家了,真是很想念那过年气氛,也很想回味农村的年夜饭!”谁不想家?老家那边有我的亲人、同学、同事、发小,老伴儿的念头也是我多年的念头。归心似箭,说走就走,我们两位老人家背上了行装兴冲冲地就加入到了这支浩荡的返乡队伍中。

  经过一天马不停蹄地周转、颠簸,终于踏上了阔别数十年的家乡土地,在醒目的山头屯站牌下,哥哥和孩子们正焦急地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下车了,我期盼已久的老家,宽平的水泥街路,直线排列的一盏盏路灯,整齐高大的杨柳树,错落有致、白墙红脊的砖瓦房,还有小楼、别墅、广场、绿地,环境竟然那么的整洁、幽静。同是一片蓝天,同是一个小屯儿,今天呈现给我的则是全新的面貌!

  变化太大了!当年全屯儿没有一间像样的房子,我家的那三间安有明亮玻璃门窗、不透风、不漏雨的土坯房,算是屯儿里最好的,现已找不到了它的踪迹了。家家含有节能、采光、保暖设计的住宅,内部装修也多了几分奢华色彩,闭路电视、自来水、太阳能、固定和移动电话都进入了农民的家庭。到了哥哥家,嫂子就像是在做演示,她一项一项打开给我们看,又指指院里的农业机械,无比兴奋地对比着这么多年来发生的变化。“你离开家乡时农村还很穷,平日粗茶淡饭填饱肚子,有时还得以杂粮野菜充饥,过年都成了负担。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今天能过上这么红火的好日子,还得归功现在的政策好啊!”

  是的,老家真的变了,变得天翻地覆、今非昔比了。过去的贫穷,深深烙印在我们一代人身上。我在小屯儿出生,在小屯儿上过学、教过书,是那年国家重新恢复了高校招生统一考试制度,我参加首届高考后便离开了家乡,在这里我度过了生命中最难忘的一段时光。我是地地道道小屯儿里的根苗,家乡的变化我应该算个见证人。

  农村的变化,不仅仅是体现在生活水平上,最难能可贵的是精神上的变化。我听说节前屯儿里已经组织了好几次科技培训了,电视台的农业讲座和农村经济信息是一档收视率最高的节目,新品种新栽培方面的书刊更是备受欢迎。他们由相信迷信到相信科学,由关心家事到关心国家事,这是一个很不简单的进步。东家长、西家短,谁家的谁和谁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一类的闲言碎语,已不再是农民谈论的热门话题了。社会在一步步走向文明,家乡人也越来越文明了。

  在大千世界的万变中,唯独没有变的是农村人的善良、真诚和好客。他们居住在一个屯儿的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聚到谁家都是家,可以无拘无束、敞开胸怀地吃起来、喝起来。人与人之间是那么的无隙、那么的亲密,你来到这里,你就是这里的贵宾,他们会拿出来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你。那浓红茶、那小烧酒、那农家菜、那热炕头,还有心肠的热劲,简直能把你热到血液沸腾!

  变的是环境,变的是生活,不变的是年味儿,过年的味道依旧,喜气洋洋依旧。家乡人最讲亲情、最讲乡情、最讲友情,不变的年味儿,正是源于这种不变的亲情味、乡情味、友情味!

  抛开物理学概念,在任何地点、任何场合时间的长短都是相等的,可是跟以往比就觉得今年春节假期过得很快,什么是“度日如年”,什么是“光阴似箭”,对这两个不复杂的词儿,我似乎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老伴感慨地说:“还是老家的年好啊,我找到了一直在找的感觉!”

  家乡养育了我,我与家乡血脉紧紧相连。割舍不断的情结,忘不了的乡愁。我默默地祝愿,祝愿我家乡的父老今后日子能越过越红火、越过越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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