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色散文

2020-07-22 散文

  站在长满青苔的土墙根,等待着夜的来临,而小村的夜,总是来的很晚,像沉静的老者,站在远山一隅,看着那抹落日的余辉尽情玩耍,直到不得不扯下暮色,将这个古朴的小山村紧紧包裹。

  夕阳,也在不舍中坠落山峦,折断的余辉,化作漫天交相辉映的星斗,给除夕的夜空填了些许喧闹,让这无边际的苍穹变得更加神秘。

  又是一年除夕夜,又是盏盏无眠的灯。

  以前,除夕夜,享受完年夜饭的丰盛后,总喜欢在黑黑的小街漫步,看看谁家院里燃着烟花,谁家屋里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音,一切都在黑暗中,热闹的进行着。

  不知何时,小村的除夕,变得灯火通明,被街头巷尾红红的灯笼挑起,在人们笑称“大上海”的霓虹灯下,洋溢着冬日里的笑颜,喜庆着那一抹黄土的飞扬。

  五彩灯下,依旧是孩子们最喜悦,提着小灯笼,晃成一条小小的长龙,进出着不闭户的院门。偶尔会有乡人,随意在那门前的空地,扔上几只鞭炮,惊扰了趴在土墙角落里的狗儿,也打破了夜空的一片寂静。

  头顶,宁静的夜空,依然是繁星璀璨,喧闹着,似也被这人间的佳节盛景吸引,不停的眨着眼晴,看着蜿蜒的灯笼长阵,闪着灯火,难道尘世也有星星在闪烁。

  也许是这霓虹灯的映照,让星空变得有些朦胧,少了黑暗中的辽阔,极喜欢在除夕夜看星星的我,不得不独自站在空旷的原野,寻找清澈的宁静。

  刚刚走出灯光的映射,便觉得浩瀚的星空,像是压在头顶的一块巨大屏幕,正在放映着热闹非凡的剧集,每颗星都有它扮演的角色,而天文知识贫乏的我却不能一一辨别,只好让目光在最熟悉的星座间游离。

  坐在矮墙上,觉得自已好渺小,如一粒悬浮于空中的灰尘,游荡中,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环顾四周,远处的山峦已隐身于夜色,人间嘈杂的一切,似已被谁屏蔽,独留下夜空这片纯净的世界,黑的纯,亮的纯,也让人遐想的空间变得纯净如黑白世界。

  一切都被这纯净牵引,心也摒弃了杂念,走进了一个至纯的'世界,与这宁静夜色,喧闹的星光浑然成一体,没有了渺小无依的感觉,仿佛自已成为了它们中的一颗,最亮最耀眼的那颗。

  一阵嗡嗡声音从天际传来,思绪被折断,如坠落的流星,落下点点怅然。在夜空四下寻找,一班夜航的班机打破这宁静的一切,一闪一闪的航灯在星光里穿梭,闪耀着急切的心情,却不能与清冷的星光争辉,一路留下哼唱,渐渐远去,只是,今夜,它走不出星光的包围。

  夜空又恢复无声的喧闹。

  随着一串鞭炮的声响,又一次终结了这夜的宁静,单调的鞭炮声似筛锣一样,夹杂着几声犬吠,夜空开始绽放起五彩烟花,一朵小小的光亮奋力攀上高空,骤然打开它的花瓣,很美,缤纷的花撒确能与星光争艳,但只是瞬间,便是飞灰烟灭,闪烁在那里的依然是点点星光。

  看来,今夜,再难回归宁静,跳下土墙,想自家的小院里,怕也开始燃起烟花,想必也早有人在四下寻找缺少的那个人。

  星光陪伴着踱向小村,剪一盏小村五彩的灯光,剪一方璀璨的星空,珍藏在心间,灰蒙蒙的城市夜空下将成为最美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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