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朋友》
歌曲真挚动人,婉转悠长。我喜欢田震的长发,也喜欢她略沙哑的嗓音,在女歌手里虽不是最显眼的,却很有个性,很容易叫人记忆,叫人喜欢。而且她唱的歌词很有意境很诗意,直入内心底处。我喜欢安然地、静静地听这首歌,让它的旋律在周身回荡、旋转,一点一点浸入,渐渐布满心间,也让烦闷的心绪凉爽起来。
听这支歌,有好长一段光景。听着听着,心情也散漫得很,舒适得很,似乎真有一片绿野在眼前俊秀无比,有那么一个相知的朋友真的要走,似乎也在叙说着一种淡淡的离别,叫我不舍。欲对他举杯,又不知其人在何处?而淡淡的离别却很真切,惹得我也半伤感似的。天空、原野、羁旅、朋友,在此刻也这样真真的展于眼前,像一片遥远且杂花生树的画卷。
闷闷的暑气里,心绪也难静下来,下午尤热,坐着不动也出汗。窗外早早就起风了,断断续续打着几个雷,亮着几道闪电。雷雨到22点多才作罢,黑黑的夜晚飘着凉凉的风,而昨夜,也是这样的雷雨和闪电,雨近乎滂沱,下了好几阵子。天空阴阴的,雨后空气里才有了一丝清凉,几只蛙鸣也很可爱。好像有二十天不下雨啦!中原的夏天,总这么晴热,难熬。
花园里,开着几种花:石榴、月季、绒花。据说:中石化给局里投资2个多亿,整理单位的花园、住房和各种设施。于是旧的草树、亭子被拆掉,重新弄新的。倒是越来越好看,只是有点可惜了,那些刚开过花不久的碧桃花紫丁香花树和小巧的亭子,就这样被刨掉拆掉了。我是个念旧的人:几年来,已经习惯了花园里的一草一木,和它简单的布局,可是你想:单位不折腾,这些钱怎么用呢?除了替那些花树可惜外,也只能叹叹气。于是,心里的春天就停在今年的四五月,草青青,花艳艳,留恋它旧有的景致:叶子的青碧和花色,其实,我早把整个花园和春天揣进怀里和心里,即便是布局改了,回忆也如斯。
整个春天也一直在怀念乌鸦,只是不见他的影子。他在我心底是个小小的结:关于诗歌,关于散文,关于母亲生病时他所给我的一点点关怀。虽然在诗词方面,他出口成章,俺笨的要死,他总是兴味盎然地陪俺说。今晚在论坛碰到他,闲聊几句,倒应了这首歌的唱词。乌鸦最喜欢喝酒,这比他爱诗词还厉害,喝得不醉不休,之间还在和你侃侃而谈诗啊词的或者谈人生,其实他自己已经是半醉半痴的,还余兴正浓,不知岁月一般了。
于是,将这首歌和这几行字送给乌鸦。
▲《平沙落雁》
夜深无事,于是找来《平沙落雁》曲子听。
一直喜欢听古曲,特别是古琴、古筝、琵琶、笛子、萧、箜篌类的。整个身心徜徉在曲子里,怡然自得,即便是落寞也是很好很清幽的那种。在网上搜索,《平沙落雁》曲子的赏析有几行说:对于曲情的理解,有“取清秋寥落之意,鸿雁飞鸣”来描写秋天景物的;有“取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借鹄鸿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的;也有从鸿雁“回翔瞻顾之情,上下颉颃之态,翔而后集之象,惊而复起之神”,“既落则沙平水远,意适心闲,朋侣无猜,雌雄有叙”,发出世事险恶,不如雁性的感慨的。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优美动听;基调静美,但静中有动。
的确,曲子静美而有动,兼有人未动,而心已远之感。上面的赏析你可以完全不用在意或顾及,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旅前进就行了,古代现代只要情怀相同就没有一点儿隔阂,你完全可以融入其中。我喜欢音乐和乐器,虽然我什么也不会,只在86年春花5元钱买了一个绿色的口琴,既不会五线谱也不会吹,就偷偷地呜呜啦啦凑合几下,连个蚊子哼哼都不如,没多久我就放弃了,口琴倒一直留着,N年后也不知去向了。我虽长的粗笨,但内心却酷爱音乐,乐感也还凑合,曾幻想着某一天,自己身着古装长袖,端坐于琴前,长发飘飘,香炉里有暗香袅袅,案前有几株花木葱茏,曲调缓缓从我手指间流出,起伏婉转,心神飘荡,这世上无我,无俗世,只要这缠绵悠长的清音动荡,抵触内心的柔软与慷慨。置身于世外,我之外,天空与大地慈悲多情,时间万古长存,自然之景繁茂流丽。一切自在清静,又各归顺序,多么美好……这样想着,人早痴痴的,可惜我没有那样纤细柔长的手指,弦儿在我手上会很不相称的,于是对于古曲,我总是留存一份我固有的尊崇与爱慕和庄重,好叫这个梦不至于单调、不至于毁灭,我一直就喜欢琴棋书画皆通的女子,可惜自己永远不是。
静听这样的曲子,无所谓时间长短,无所谓寂寞不寂寞,无所谓你爱了还是不爱,它总是叫人不同程度的欢喜,不同程度的相知,不同程度的自解。铮铮如流水,铮铮如光影摇曳,铮铮如落花飘下,铮铮如雨意纷然,甚至你还可以回忆起唐诗里的边塞古战场、古兵器、战马的悲哀嘶鸣、兵和将士的无限苍凉感慨来。人在哪里?情怀在哪里?寂寞在哪里?都不用记起,一切都在时空和历史的画卷里沉睡了,或还在被后人记忆着。
“清秋寥落,鸿雁飞鸣,沙平水远,意适心闲,朋侣无猜,雌雄有叙”,闲适陶然且不落寞这才是曲子的主旨。自己这么瞎想一番。金色的'沙漠未曾见过,但我很喜欢它的颜色和壮丽,我去过戈壁滩几次,其实与大漠只擦了个边儿。另一方面我也不喜欢沙漠:它的幅员辽阔也意味着水土的大量流失,植物动物的迁徙或消失,水草丰美、牛羊肥壮和村庄小河俨然,才最好。公路边儿曾见西北石油局的钻井架高高竖着,它也是戈壁滩的一景,我们单位的也有,但我对这个并不感兴趣,虽然我本身就是学石油物探的。我所喜欢的还是空旷的戈壁滩:它阔大,古老,悠远,连上面的荒草也时时屹立着,偶尔飞过的几只野鸭子才会打破它的宁静和古老,一群喝过水的白野骆驼优雅地跑过去,戈壁滩立即就有了声色,年轻的我站着微笑,那时就知道我开始喜欢新疆了,进入新疆时最初喜欢的却是一带笔直的白杨:高大,挺拔,俊秀。在新疆的时光无疑是孤独的,却陶醉在它独特的风景里面,不得不提到那些褐红灰的山脉,开启了我的青春关于西部的一个美梦。
去年听曲子最多:埙曲《楚歌》、古筝《阳关三叠》等,还写了几篇小文文。翻看旧时小诗,有这么一首:
时光倒转
有时往事只是随便提起的借口
常叹一声:饮着一杯绿茶
月色敲窗,风儿悠然
打捞起一些回忆
够闲时品读
打捞起一些回忆,够闲时品读,也算得小小的幸福了。曲子跌宕在心间,即便是炎炎夏夜,我也是静的,悄然的欢喜,就为了能敲出几行文字,熟知我的人都知道我对文字的痴痴颠颠,写不好又喜欢全身心投入,私下以为没什么不好。大家可能不知:我的身板最适合的职业该是举重,只是没教练发现俺这个天才,某家颇有些气力的,可惜了俺这双大大的手掌。
曲子在眼前重复起浮着,静美而流动,铮铮然铮铮然回荡着。此曲已经流传好几百年了,而人的一生只是那么短短一瞬,时间是沙漏里的沙子,不断流下去,不断被填满,遂成永恒啊。眼前横亘着我幻想中的金色沙漠:美而且壮丽,有驼队走过,有商旅走过,有寂寞的诗人和普通人走过……一曲古琴,遂相伴至老兮(如果生命的最初父母能给我能学弹琴的那种美丽和智慧,我愿意自己折去一半寿限,这是妄语了)。那么多年后,喜欢古曲的我,还会被谁来念忆,品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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