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记得多年前曾看过一本书,书名已不记得了,但是里面有一段话确让她记忆犹新,
在正确的时间,遇见正确的人,是一种幸福。
在正确的时间,遇见错误的人,是一种悲伤。
在错误的时间,遇见正确的人,是一种无奈。
在错误德时间,遇见错误的人,是一种折磨。杜若不知道她和赵锦慕到底属于哪种,是幸福还是不幸。
1
都说留恋一座城,是因为城里有你牵挂的人,有你割舍不下的尘缘,那么相反,你想逃离一座城,那必定是这座城或城中的人带给你永生难以磨灭的疼痛。
——题记
春节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二月份的北京城还是很冷,路边的树木,青叶未发,光秃的枝桠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不屈不饶指向天空,好像要讨个说法似的。嘈杂的火车厅内,杜若找了一个稍微比较干净的椅子坐了下来,手里拿着刚在自动售货机买的纸杯咖啡,杯中还冒着白气,她抬头啜了一口咖啡,默然感觉有人在她的对面坐下,落葵扫了一眼对面的女子,齐耳的短发,上身穿了一件酒红色的大衣,肩上跨了一个不大的背包,脖子上缠了一条深蓝色的围巾。
杜若突然觉得对面的女子无端的给她一种亲切感。遽然,对面女子双手合十,面带笑容朝她微微的点了点头。她一愣,才发觉自己已盯着别人看了半饷了,正觉得尴尬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广播响了起来,“北京开往莫斯科k19次国际列车即将出发,请乘客们带好自己的随身行李到1号站台检票,北京开往莫斯科k19次国际列车……”她理了理情绪,拿起行李箱朝站台走去,上了火车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她的那张卧铺,收拾完行李,和衣靠在小床上休息,此时的她需要的是睡眠,已经快一个月没好好的睡一觉。
其实,对她来说身体都不怎么累,累的是她的心,意识一点点模糊了起来,模糊中她好像看到她和赵锦暮手牵手在北京城的西单牌楼散步,不知不觉中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冲散了她和赵锦暮,深夜来临她发现还没找到她的赵锦暮,一下子慌了,感到莫名的恐惧,眼泪簌簌的滴落下来,天空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滴打在身上格外的疼,她想找个避雨的地方,才发现自己踽踽独行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上,雨依旧下着。
猛然间她醒了过来,额头满是汗珠,她拿手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汗,从廉价窗帘的隙缝往外看,窗外大雨倾盆,雨点出声的猛打车窗,她拉合窗帘,做了几个深呼吸,此时已全然无睡意,从旅行包拿出素描本和铅笔,这节车厢包括她自己只睡了三个人,看了一眼表,已过了半夜十二点,其余的两人大概已睡了,车厢内格外的寂静,只听见笔与纸张摩擦的声音,素描本上的画画慢慢成型,她怔忡了,看着纸上的那个人,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有跟弦断了,一滴泪从她的眼眶轻轻地滑落,滴在素描本上,刚完成的画被洇得不成样子。昏暗的灯光下,她用双臂抱住自己,已不记清是谁对她说过,如果你冷,你害怕,你就自己抱住自己,像你的母亲抱住你那样温暖自己。
在次醒来,天已大亮,拉开窗帘,观望外面的风景,她一愣,外面竟飘着雪花,猜想着火车应该进了俄罗斯近内了吧,按中国的经纬度来算我现在根本不可能在下雪。凝视着窗外的雪花,她是不是好像忘记了去莫斯科的初衷了,很早的时候就计划着和赵锦暮从北京做火车去莫斯科看雪,而如今呢?
去莫斯科的计划确实如实的实现了,可,确少了最重要的一样,没有赵锦暮的陪伴,去莫斯科看雪又有何意义呢?杜若醒过神来,准备去卫生间洗漱,刚准备出去车厢门被拉开,她和眼前的人皆是一惊,女子朝她微微一笑,靠边站了站,示意让她先走,出于礼貌,杜若也扯起嘴角朝她笑笑。洗漱完必返回车间,才发现她和那天在火车厅与她一面之缘的女子真是有些缘分,世界这么大,没想到和她再回碰面,而且两人还是共处一室。那女子递了一杯刚泡好的速溶咖啡给她,杜若声音略微嘶哑的说了一声“谢谢!”
“不用谢。”杜若招呼她过来做,沉默,两人喝着各自的咖啡,女子轻轻地说道“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杜若”
“杜若”女子重复一句,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杜若啊,闻名不如见面,今天总算一睹你的芳容。”
杜若错愕,满脸疑惑地问道“你认识我,我可不记得自己是名人啊!”
她轻笑道“嗯,却切地说是我一朋友和你很熟,我在他的办公室看过你的画。”
杜若好奇地问道“谁?”
“乔南。”
她愣住了,能不熟吗?他是赵锦暮地高中同学,后来他们大学时又是室友,只要和赵锦暮扯上关系地,杜若无所不知,他的喜好,细的连他喜欢穿什么颜色内裤都知晓。
回过神,眼波一转,试问道“你是他的女朋友。”
她摇了摇头。
杜若抿了一口咖啡,故作轻松的说道,“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颜舜华”
她脑海中立马跑出一句话“有女同车,颜如舜花。”杜若细看她的面容,觉得这句话用在她身上不为过,转而对她说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出自有女车,颜如舜花这句话当中啊!”
她笑,“知我者莫如杜若姑娘啊!最早是叫颜舜花,可我爸觉得花字挺土的,便改华了,其实华通花,一个意思。”
“好名字,人如其名。”
“不敢当啊,你就别笑话我了。”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半饷,颜舜华皱眉问道,“我可以一句吗?,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一路上我看你都闷闷不乐的。”
她苦笑着,“是啊,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现在,就让我们回到她和赵锦暮相遇的那一刻,去见证那场烟花的绽放。
杜若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城南的福巷四合院家中,十几年过去了,她还清楚地记得,他们相识的场景。那一天天气特别的好,晴空万里她和院里其他的小朋友,正在大槐树下踢毽子,玩得正兴时,父亲站在不远处喊他回家。杜若收起毽子,朝家跑去回到家发现父亲不在不在客厅见母亲正在厨房忙碌着,便蹭到了厨房,啷啷着“妈,爸爸呢?”杜妈妈正忙的不可开交,也没听清楚女儿说什么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爸爸呢?”
“你爸不是和锦暮坐在客厅看电视吗?”
杜若愣了愣,两眼直溜溜的望着李杜母“啊,客厅里没人啊!锦暮是谁呀?妈妈是不会家里来了来客人了呀!”杜母一笑,“嗯,是呀,可以吃饭了,先把碗拿出去吧!”杜若觉得无趣,洗了洗手,从橱柜里拿几碗朝餐桌走去,她也不知道,父亲是在书房还是在房间?懒得走过去叫,索性便在餐厅里大喊道“爸爸开饭啦!”不一会而,杜爸爸从书房走出来边上跟着一个小男孩,长得非常俊秀,双目炯炯有神。
杜若不由的叫起来,望着杜长华“爸爸这是谁啊!这就是妈妈刚才说的客人吗?”杜爸含笑,“嗯,若若以后锦暮就当你的哥哥,好不好。”杜若望了一眼杜长华拼命的点着头,兴奋的说道“真的吗,我正想要个哥哥呢,有了哥哥我就不怕学校里的同学欺负我了,他们敢欺负我,我就让哥哥去揍他们。”而后冲小男孩甜美一笑,走到他跟前拉起他的手憨憨的笑着“哥哥好,我叫杜若,嗯是百草纲目里的那个杜若哦!爸爸说我的名字是一种草药,能治百病的。那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可能是陌生的环境给他带来莫名的恐惧感,他憋着嘴巴,显得尤为可怜,诺诺的道“我叫赵锦暮。”那一年,他十岁,她才7岁。赵锦暮的到来,让杜若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杜家也不是忒别大,没有多余的房间让赵锦暮睡,没办法只好在杜若的房间搭了一个简易的小床,能和赵锦暮共处一室她自然是高兴的,每晚睡觉她都面朝赵锦暮,可偏偏他每回都背对着她,虽是如此可她还是觉得很开心。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哪怕曾今受到何种的伤害都可以抚平,当年的赵锦暮也只有十岁,时间的流逝,加上杜家人对他的关爱,在陌生的环境也会变得幸福,那些不开心得往事也回被抛在脑后。又到周末,杜若用手捅了捅真在写作业的赵锦暮,嘟囔道“哥哥,别写了,今天外面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玩会吧。”赵锦暮放下笔表情十分严肃,“不行,先写作业,写完作业再去完,你忘了上回挨打的事情了。”
杜若嘟着小嘴,可怜吧吧的望着他,“就玩一会儿,现在爸爸又不在,我们就去玩一会。”他不忍直视她那无辜的小眼神,没办法叹着气“真是输给你了,说好的就只能玩一下会,知道吗?”赵锦暮的话还没说完,杜若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已接近初冬,杜若刚跑出堂屋,看见院中那棵年过半百的大槐树的枝叶飘飘洒洒往下落,伸手跑去接住,拿到鼻子前嗅了嗅,跟在后面的他看到此番场景,发出阵阵轻笑“闻到了什么,是什么闻到的呀!”
她回头冲他天天一笑,露出一小排牙齿“嗯,闻到了冬天的味道,哥哥不信吗?你也闻闻。”说着,拿起手里的落叶递道他跟前,他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小鬼头!”。
“哥哥,你的爸爸妈妈呢?”她冷不丁的蹦出这样一句话。赵锦暮脸色一变,原本平静如水的被她这么一搅,顿时波涛汹涌,好一会才才淡淡的道“他们都去世了,不在了。”
对于小杜若来说去世,死亡这类词汇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她也是有口无心随便一问,“哦!不在了那他们去哪了啊!”
“嗯,他们在天上,在天上看着我和若宝”。他仰头指了指天空。杜若也是长大后无意间听母亲说的,正是赵锦暮来杜家的那一年春天,他一家到安徽黄山旅游,乘坐缆车上天都峰,赶巧不巧的他们乘坐的缆车不幸坠落,缆车上一共五人,其中四人当场死亡,而他是那名幸存者,消防官兵是在赵爸的怀中发现他。
2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杜若口中整天挂着的哥哥两个字已改成赵锦暮三个字,是初中,还是高中?赵锦暮比杜若大三岁,上学自然也比她大两届,她初一,他初三,而她高一,他就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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