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这样认为:夫妻间的爱存在于婚姻的两端,即互称为“亲爱的”初期阶段和互称为老伴的暮年阶段,剩下的夫妻关系绝大部分时间是靠责任来维系。绝大多数人赞同我的这种说法,在网上唯一一位反对者,也只是位没过“七年之痒”的年轻人。
通过原认识了两位兄弟震和泽。震过生日,打电话来一定要我跟着去唱歌。我们兄弟四人嗓子都不错,不仅没有跑调的,而且都能惟妙惟肖的模仿某位歌手。开始尚好,几瓶啤酒下肚后,泽每唱一首刘德华的歌都会流泪,后来发展到每到一首情歌的旋律响起他都会流泪。震怕我多疑就凑在我的耳边说:泽的媳妇一年前车祸去世了,以前泽对他媳妇很混,人突然没了......希望哥哥今天能理解他......
我知道,这哥仨十多年前都在高墙里面呆过,每个人身上都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疤痕。他们虽然对朋友义气,可家庭责任感实在不敢恭维,夫妻间的感情就更谈不上爱的有多深了。但是,泽这天的表现竟然很轻易的颠覆了我的“夫妻责任”理论,于是,我们三人开始陪着泽流泪,后来不管什么歌我们都是哭嚎着唱下来的。
“十年生死……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乳燕飞华屋。悄无人、桐阴转午,晚凉新浴。手弄生绡白团扇,扇手一时似玉。渐困倚、孤眠清熟。帘外谁来推绣户,枉教人、梦断瑶台曲。又却是,风敲竹。 石榴半吐红巾蹙。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秾艳一枝细看取,芳心千重似束。又恐被、秋风惊绿。若待得君来向此,花前对酒不忍触。共粉泪,两簌簌。”
上面两首词都是大文豪苏轼所作。前一首是苏轼怀念亡妻的,后一首应该是描写歌伎的。“升官、发财、死老婆”,现代男人的三大幸事苏轼都尝试过了,而且这老先生也没少在色情场所体验生活,糟糠之妻对苏轼真的那么重要吗?原来读这两首词基本都是为某种心情需要才去附庸风雅的找来用用,这次泽的眼泪烫伤了我,再想起这两首词的时候,我不得不重新认定一件事:爱和逢场作戏不能摆在一起!更不能相提并论!!真正的爱不是说出来的,也不是平常就可以随便看到、感觉到的。
昨天晚上我尝试着幻想一件事,就是真到那个年纪我和老婆谁先走的问题。结果不管想到谁先走我的眼前都是泽的眼泪、都是苏轼前面的那首《江城子》,最后禁不住又是泪流满面。
原来,我和老婆一直都在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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