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泪的散文

2024-08-19 散文

　　最本质的爱情，不是寻到的，不是觅到的，是偶然，是遇见。

　　花开花谢，烂漫的春，终是以一地残红收场。悠悠的日光越发绵长，夜里来不及沉默太久，便已是第二日鸡鸣。气息也躁动。

　　恍惚间已是夏日了。青碧渐变成苍绿，不再单薄，也不再讨喜。夏日，大概是最无趣的季节，天地间就一个色调，那浸染的绿。偶有的一场暴雨成了惊喜，在干涸的心里，需要一场大雨漫过裂痕。

　　莲，多好！大片的叶，大瓣的花，不争艳，不争春。荷塘里，风吹莲动，无风水动。如莲一般的懒撒着，所厌弃的，所珍惜的，都放在眼前了。若能撑起雨中的一些水珠，已经极为满足。

　　不贪求，不在意，不追寻。越是成长，越是不拖欠，越是妥协。向生活举手投降，不再负隅顽抗，时光冲刷的那面，已温润如玉。这不是成熟，只是把心收了起来，把眼光放在目所能及的地方，把微笑勾在嘴角，正如一言说道“散发乘夏凉,荫下卧闲敞。”

　　依旧习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漫步。选一个夜将至未至的时候，不再埋首案牍之间，迎着风朝着远方走。人生多寂寥，是是非非没个消停，总在下一个对错间徘徊反复。不如有一场一条道走到黑的经历，如我一般在这漫漫长路被满身阴影笼罩，心却向往着下一站的街灯。

　　栀子花开的时节，不过是一场别离的预演，花季间喧嚣一片，花落后归于清寂。几年抑或十几年后，人海中相遇微微一笑，又或者，早已相忘于江湖。那些悸动的情感，终究会随着光阴一点点侵蚀得素白，只剩下回忆，抑或什么都不剩下了，宛若一梦。

　　在梦中，这样的遇见质感柔和纯美，有风，有花，天清气爽。如果你是城堡里的丑小鸭公主，那他一定是英勇果敢的王子。事实上，这是臆想，是猜测，是对摸不着看不见的未来的期许。在当下，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平凡人，普普通通的生活，平平凡凡的人，仅此而已。

　　时光最残忍，最赤裸，最直击人心的莫过于此。你的精心准备，在光阴里不过是繁华世界里的一缕瘦风，连尘埃都无法掀动。而你狼狈、难堪、如同丑小鸭一般的时候，他却在你的身边，只是，他，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他，甚至厌弃。

　　人之所以独一无二，最精彩的部分便是这些偶然里，你选择了什么。他的温柔体贴，于你而言只是万千追求者间的一员，那无关紧要，因为你是迟早是一只天鹅，至少你这么觉得。如果他打动你，你们相知相爱，幸福美满，你会庆幸。还有一种，你明白你自己爱他，可是，太迟了。

　　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会于此生得一次擦肩而过。总认为这一句太过理性，不如“缘”字说得神秘，却又透彻。相逢是缘，相交是缘，相知相爱也是缘。缘起不过一次回眸、一次擦肩，缘灭不过一句“缘尽”，却有三分凄美七分无奈。一份夭折的爱情，终归是有诸多遗憾，留得这一句“缘尽”胜过千言万语。

　　最动情于熟悉的陌生人那幽幽一叹，彼此擦肩，渐行渐远。于人海中相遇，如此惊喜，回归人海茫茫，如此唏嘘。见过太多无疾而终的爱情，以某一方的消失为代价，远不如那份选择成为“陌生人”的心痛难耐。爱情是自私的东西，可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若你的爱已经让对方恐惧，不如放开。

　　在最动荡不安的年纪，遇到了你，多么偶然，多么措手不及。青涩的味道，映山红般的热烈，夹杂着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雨，与那一地残红。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爱要趁早，因为，没有爱情会在原地等待你。恨要趁晚，因为，能够相爱一场就是缘分。

　　一场不期而遇的雨，或许缠绵，或许迅猛，又或者断续。那些似是而非的过往，串联成一幅美丽的画卷，在记忆深处藏匿。一些不相干的事，几句不相干的话，明明都不相干的，只是在心底拐个弯，却想到了你。月下独舞、樱花如雨、笑颜如花，多美好的画面，于今，却是更加具体，变成生活的点点滴滴。

　　时光带着特有的荒凉，一点点将色彩缤纷的场景变得灰白，那些天真、世故、阴凉，都将抹去。时光可以回头，可你，回不了头。也许，在很多年，这些旧光阴随着岁月的涟漪荡入无尽的荒涯，再也不见。可我抬起头，你斜斜倚靠在窗边的慵懒模样，却那么真实。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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