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散文的

2024-05-22 季羡林

  在日常学习、工作抑或是生活中,大家都知道散文吧?散文不讲究音韵,不讲究排比,没有任何的束缚及限制。你有了解过散文的写作吗?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季羡林散文的,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季羡林散文的1

  我真想一头撞在棺材上,随母亲于地下。我后悔,我真后悔,我千不该万不该离开自己的母亲。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什么地位,什么尊荣,什么幸福,都比不上在母亲身边。即使我一个字也不认识,即使整天吃“红的”。

  ——选自季羡林散文《赋得永久的悔》

  每当我读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心潮总是会抑制不住地涌动。

  季羡林是国际著名文学家。早年留学国外,通多门语言,并是世界上仅有的精于吐火罗文的几位学者之一。其著作汇编成《季羡林文集》,生前曾撰文三辞桂冠: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是我心中当之无愧的英雄。

  《季羡林文集》不同于其他的散文集,它每隔十年就会有一段人生的总结。这汇集了季老先生毕生的经验和感悟。每读完一篇都会让人感觉眼前一亮。能让人预先明确了今后的目标。我想等我到了耳顺之年以后再去品味的话,也许收获会更大。

  也有相当一部分的文章描述到了作者的故乡,写到了她的母亲。正如季老先生所说,他的故乡没有色彩,只有一片灰黄。作者的童年是很苦的。尤其是在吃着一方面,他着重进行了强调。在他的故乡,吃"白的"(指麦子面)地位最高,其次是吃小米面或棒子面饼子,人们把它叫做“黄的`”,最次是吃红高粱饼子,叫“红的”。而作者家里最经常吃的是红的。偶尔能从别人家那里的来白的和黄的。至于肉呢,在作者吃的记忆中只有一次,那是一小碗牛肉汤,里面只有一小块牛肉,他却用小刀一点点割着吃。相比之下,我们现在的生活好多了吧。

  然而,不论是黄的、白的,还是猪肉、牛肉,在家里得来这些“美味”的时候只有我一人在吃,母亲没有尝过一口。她只是看着我吃时满足的神情,然后往嘴里塞满难以下咽的高粱面。

  母亲亲手将我送到城里,自己却留在故乡受苦。家境贫困,儿子远离,她受尽了苦难,她好像是一辈子都没有笑过。她经常说:“早知道送出去回不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走的!"简短的一句话里面含着多少辛酸、多少悲伤啊!母亲不知有多少日日夜夜,眼望远方,盼望自己的儿子回来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可怜天下父母心。

  然而这个儿子却始终没有归去,一直到母亲离开这个世界。

  多么凄婉而又感人。这就成了作者内心永远的悔恨,也成了烙印在我脑海中无法忘却的画面

  读这本书,我品味到了人情的冷暖,我感悟到了当今的幸福,我体会到了母爱的伟大。整个人生,似乎就一浓缩在这本书当中。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赋得永久的悔》。“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确实是这样。更因为如此,我们要把握好当下。及时行孝,对爸妈说一声:“我爱你。”也许这样才能不辜负父母对我们的养育之恩。世间再多的荣华富贵,都不如陪在父母身边。

  人间真情,世间大爱,全在季老先生笔下。

季羡林散文的2

  季羡林老先生是一位举世闻名的作家,他的散文富有哲理,阐明了人生的意义、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觉得他不只是个作家,还是个哲学家。

  在他的散文中,最令我感触和启发的就是《做人与处世》这篇文章。他谈到:“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必须处理好三种关系:第一,人与大自然的关系;第二,人与人的关系,包括家庭在内;第三,个人心中思想与感情矛盾与平衡的关系。这三个关系,如果能处理得好,生活就能愉快;否则生活就有苦恼。”

  我认为,第一件事看似容易做到,实际上却很难。人类要保护好大自然,要和大自然和谐相处,这是我们一直追求的目标。但是依然很多人不懂这个道理,依然过度砍伐森林,肆意破坏资源,使我们的生活环境变得越来越恶劣,因此我们才更要处理好人与大自然的关系。第二件事就是要处理好亲人、同学、朋友之间的关系,一个人要有善良宽容之心,对待朋友要以诚相待,互相帮助,有时难免会磕磕碰碰,但要相互宽容、理解。第三件事是解决个人思想感情的矛盾,我个人认为是最难的。因为人都有私心杂念,要战胜自己就必须消除杂念、淡泊名利、保持平和心态,才能实现伟大的梦想。正如诸葛亮所说的“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三件看似简单的事情,一辈子能做到可真不容易啊!

季羡林散文的3

  转眼,不知怎样一来,整个燕园竟成了二月兰的天下。

  二月兰是一种常见的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间。花形和颜色都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如果只有一两棵,在百花丛中,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它却以多胜,每到春天,和风一吹拂,便绽开了小花;最初只有一朵,两朵,几朵。但是一转眼,在一夜间,就能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了。

  我在燕园里已经住了四十多年。最初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种小花。直到前年,也许正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我蓦地发现,从我住的楼旁小土山开始,走遍了全园,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我在迷离恍惚中,忽然发现二月兰爬上了树,有的已经爬上了树顶,有的正在努力攀登,连喘气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我这一惊可真不小:莫非二月兰真成了精了吗?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二月兰丛中的一些藤萝,也正在开着花,花的颜色同二月兰一模一样,所差的就仅仅只缺少那一团白雾。我实在觉得我这个幻觉非常有趣。带着清醒的意识,我仔细观察起来:除了花形之外,颜色真是一般无二。反正我知道了这是两种植物,心里有了底,然而再一转眼,我仍然看到二月兰往枝头爬。这是真的呢?还是幻觉?一由它去吧。

  自从意识到二月兰存在以后,一些同二月兰有联系的回忆立即涌上心头。原来很少想到的或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现在想到了;原来认为十分平常的琐事,现在显得十分不平常了。我一下子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这种十分平凡的野花竟在我的生命中占有这样重要的地位。我自己也有点吃惊了。

  我回忆的丝缕是从楼旁的小土山开始的。这一座小土山,最初毫无惊人之处,只不过二三米高,上面长满了野草。当年歪风狂吹时,每次“打扫卫生”,全楼住的人都被召唤出来拔草,不是“绿化”,而是“黄化”。我每次都在心中暗恨这小山野草之多。后来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把山堆高了一两米。这样一来,山就颇有一点山势了。东头的苍松,西头的翠柏,都仿佛恢复了青春,一年四季,郁郁葱葱。中间一棵榆树,从树龄来看,只能算是松柏的曾孙,然而也枝干繁茂,高枝直刺入蔚蓝的晴空。

  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我注意到小山上的二月兰。这种野花开花大概也有大年小年之别的。碰到小年,只在小山前后稀疏地开上那么几片。遇到大年,则山前山后开成大片。二月兰仿佛发了狂。我们常讲什么什么花“怒放”,这个“怒”字用得真是无比地奇妙。二月兰一“怒”,仿佛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力量,一定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东坡的词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是花们好像是没有什么悲欢离合。应该开时,它们就开;该消失时,它们就消失。它们是“纵浪大化中”,一切顺其自然,自己无所谓什么悲与喜。我的二月兰就是这个样子。

  然而,人这个万物之灵却偏偏有了感情,有了感情就有了悲欢。这真是多此一举,然而没有法子。人自己多情,又把情移到花,“泪眼问花花不语”,花当然“不语”了。如果花真“语”起来,岂不吓坏了人!这些道理我十分明白。然而我仍然把自己的悲欢挂到了二月兰上。

  当年老祖还活着的时候,每到春天二月兰开花的时候,她往往拿一把小铲,带一个黑书包,到成片的二月兰旁青草丛里去搜挖荠菜。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二月兰的紫雾里晃动,我就知道在午餐或晚餐的餐桌上必然弥漫着荠菜馄饨的清香。当婉如还活着的时候,她每次回家,只要二月兰正在开花,她离开时,她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忙忙走去,把我的目光一直带到湖对岸的拐弯处。当小保姆杨莹还在我家时,她也同小山和二月兰结上了缘。我曾套宋词写过三句话:“午静携侣寻野菜,黄昏抱猫向夕阳,当时只道是寻常。”我的'小猫虎子和咪咪还在世的时候,我也往往在二月兰丛里看到她们:一黑一白,在紫色中格外显眼。

  所有这些琐事都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了。然而,曾几何时,到了今天,老祖和婉如已经永远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小莹也回了山东老家。至于虎子和咪咪也各自遵循猫的规律,不知钻到了燕园中哪一个幽暗的角落里,等待死亡的到来。老祖和婉如的走,把我的心都带走了。虎子和咪咪我也忆念难忘。如今,天地虽宽,阳光虽照样普照,我却感到无边的寂寥与凄凉。回忆这些往事,如云如烟,原来是近在眼前,如今却如蓬莱灵山,可望而不可即了。

  对于我这样的心情和我的一切遭遇,我的二月兰一点也无动于衷,照样自己开花。今年又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在校园里,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霄汉,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这一切都告诉我,二月兰是不会变的,世事沧桑,于它如浮云。然而我却是在变的,月月变,年年变。我想以不变应万变,然而办不到。我想学习二月兰,然而办不到。不但如此,它还硬把我的记忆牵回到我一生最倒霉的时候。可是在砖瓦缝里二月兰依然开放,怡然自得,笑对春风,好像是在嘲笑我。

  我当时日子实在非常难过。我知道正义是在自己手中,可是是非颠倒,人妖难分,我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一腔义愤,满腹委屈,毫无人生之趣。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成了“不可接触者”,几年没接到过一封信,很少有人敢同我打个招呼。我虽处人世,实为异类。

  然而我一回到家里,老祖、德华她们,在每人每月只能得到恩赐十几元钱生活费的情况下,殚思竭虑,弄一点好吃的东西,希望能给我增加点营养;更重要的恐怕还是,希望能给我增添点生趣。婉如和延宗也尽可能地多回家来。我的小猫憨态可掬,偎依在我的身旁。她们不懂哲学,分不清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人视我为异类,她们视我为好友,从来没有表态,要同我划清界限。所有这一些极其平常的琐事,都给我带来了无量的安慰。窗外尽管千里冰封,室内却是暖气融融。我觉得,在世态炎凉中,还有不炎凉者在。这一点暖气支撑着我,走过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段路,没有堕入深涧,一直到今天。

  我感觉到悲,又感觉到欢。

  到了今天,天运转动,否极泰来,不知怎么一来,我一下子成为“极可接触者”,到处听到的是美好的言辞,到处见到的是和悦的笑容。我从内心里感激我这些新老朋友,他们绝对是真诚的。他们鼓励了我,他们启发了我。然而,一回到家里,虽然德华还在,延宗还在,可我的老祖到哪里去了呢?我的婉如到哪里去了呢?还有我的虎子和咪咪一世到哪里去了呢?世界虽照样朗朗,阳光虽照样明媚,我却感觉异样的寂寞与凄凉。

  我感觉到欢,不感觉到悲。

  我年届耄耋,前面的路有限了。几年前,我写过一篇短文,叫《老猫》,意思很简明,我一生有个特点:不愿意麻烦人。了解我的人都承认。难道到了人生最后一段路上我就要改变这个特点吗?不,不,不想改变。我真想学一学老猫,到了大限来临时,钻到一个幽暗的角落里,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人世。

  这话又扯远了。我并不认为眼前就有制定行动计划的必要。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我的健康情况也允许我去做。有一位青年朋友说我忘记了自己的年龄。这话极有道理。可我并没有全忘。有一个问题我还想弄弄清楚哩。按说我早已到了“悲欢离合总无情”的年龄,应该超脱一点了。

  然而在离开这个世界以前,我还有一件心事:我想弄清楚,什么叫“悲”?什么又叫“欢”?是我成为“不可接触者”时悲呢?还是成为“极可接触者”时欢?如果没有老祖和婉如的逝世,这问题本来是一清二白的,现在却是悲欢难以分辨了。我想得到答复。我走上了每天必登临几次的小山,我问苍松,苍松不语;我问翠柏,翠柏不答。我问三十多年来亲眼目睹我这些悲欢离合的二月兰,这也沉默不语,兀自万朵怒放,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

季羡林散文的4

  我一生有两个母亲:一个是生我的那个母亲;一个是我的祖国母亲。

  我对这两个母亲怀着同样崇高的敬意和同样真挚的爱慕。

  我六岁离开我的生母,到城里去住。中间曾回故乡两次,都是奔丧,只在母亲身边呆了几天,仍然回到城里。最后一别八年,在我读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母亲弃养,只活了四十多岁。我痛哭了几年,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我真想随母亲于地下。我的愿望没能实现。从此我就成了没有母亲的孤儿。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是灵魂不全的人。我怀着不全的灵魂,抱终天之恨。一想到母亲,就泪流不止,数十年如一日。如今到了德国,来到哥廷根这一座孤寂的小城,不知道是为什么,母亲频来入梦。

  我的`祖国母亲,我这是第一次离开她。离开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月,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这个母亲也频来入梦。

  为了保存当时真实的感情,避免用今天的情感篡改当时的感情,我现在不加叙述,不作描绘,只从初到哥廷根的日记中摘抄几段:

  1935年11月16日

  不久外面就黑起来了。我觉得这黄昏的时候最有意思。我不开灯,只沉默地站在窗前,看暗夜渐渐织上天空,织上对面的屋顶。一切都沉在朦胧的薄暗中。我的心往往在沉静到不能再沉静的氛围里,活动起来。这活动是轻微的,我简直不知道有这样的活动。我想到故乡,故乡里的老朋友,心里有点酸酸的,有点凄凉。然而这凄凉却并不同普通的凄凉一样,是甜蜜的,浓浓的,有说不出的味道,浓浓地糊在心头。

  11月18日

  从好几天以前,房东太太就向我说,她的儿子今天家来,从学校回家来,她高兴得不得了。……但儿子只是不来,她的神色有点沮丧。她又说,晚上还有一趟车,说不定他会来的。我看了她的神气,想到自己的在故乡地下卧着的母亲,我真想哭!我现在才知道,古今中外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11月20日

  我现在还真是想家,想故国,想故国里的朋友。我有时简直想得不能忍耐。

  11月28日

  我仰在沙发上,听风声在窗外过路。风里夹着雨。天色阴得如黑夜。心里思潮起伏,又想起故国了。

  12月6日

  近几天来,心情安定多了。以前我真觉得二年太长;同时,在这里无论衣食住行哪一方面都感到不舒服,所以这二年简直似乎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下来了。

  从初到哥廷根的日记里,我暂时引用这几段。实际上,类似的地方还有不少,从这几段中也可见一斑了。总之,我不想在国外呆。一想到我的母亲和祖国母亲,就心潮腾涌,惶惶不可终日,留在国外的念头连影儿都没有。几个月以后,在1936年7月11日,我写了一篇散文,题目叫《寻梦》。开头一段是:

  夜里梦到母亲,我哭着醒来。醒来再想捉住这梦的时候,梦却早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下面描绘在梦里见到母亲的情景。最后一段是:

  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望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母亲的面影。

  我在国内的时候,只怀念,也只有可能怀念一个母亲。现在到国外来了,在我的怀念中就增添了一个祖国母亲。这种怀念,在初到哥廷根的时候,异常强烈。以后也没有断过。对这两位母亲的怀念,一直伴随着我度过了在德国的十年,在欧洲的十一年。

季羡林散文的5

  从一大早就下起雨来。下雨,本来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这是春雨,俗话说:“春雨贵似油。”而且又在罕见的大旱之中,其珍贵就可想而知了。

  “润物细无声”,春雨本来是声音极小极小的,小到了“无”的程度。但是,我现在坐在隔成了一间小房子的阳台上,顶上有块大铁皮。楼上滴下来的檐溜就打在这铁皮上,打出声音来,于是就不“细无声”了。按常理说,我坐在那里,同一种死文字拼命,本来应该需要极静极静的环境,极静极静的心情,才能安下心来,进入角色,来解读这天书般的玩意儿。这种雨敲铁皮的声音应该是极为讨厌的,是必欲去之而后快的。

  然而,事实却正相反。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到头顶上的雨滴声,此时有声胜无声,我心里感到无量的喜悦,仿佛饮了仙露,吸了醍醐,大有飘飘欲仙之概了。这声音时慢时急,时高时低,时响时沉,时断时续,有时如金声玉振,有时如黄钟大吕,有时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有时如红珊白瑚沉海里,有时如弹素琴,有时如舞霹雳,有时如百鸟争鸣,有时如兔落鹘起,我浮想联翩,不能自已,心花怒放,风生笔底。死文字仿佛活了起来,我也仿佛又溢满了青春活力。我平生很少有这样的精神境界,更难为外人道也。

  在中国,听雨本来是雅人的事。我虽然自认还不是完全的俗人,但能否就算是雅人,却还很难说。我大概是介乎雅俗之间的一种动物吧。中国古代诗词中,关于听雨的作品是颇有一些的。顺便说上一句:外国诗词中似乎少见。我的朋友章用回忆表弟的诗中有:“频梦春池添秀句,每闻夜雨忆联床。”是颇有一点诗意的。连《红楼梦》中的林妹妹都喜欢李义山的“留得残荷听雨声”之句。最有名的一首听雨的词当然是宋蒋捷的“虞美人”,词不长,我索性抄它一下:

  少年听雨歌楼上,

  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

  江阔云低,

  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

  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

  点滴到天明。

  蒋捷听雨时的心情,是颇为复杂的。他是用听雨这一件事来概括自己的一生的,从少年、壮年一直到老年,达到了“悲欢离合总无情”的境界。但是,古今对老的概念,有相当大的悬殊。他是“鬓已星星也”,有一些白发,看来最老也不过五十岁左右。用今天的眼光看,他不过是介乎中老之间,用我自己比起来,我已经到了望九之年,鬓边早已不是“星星也”,顶上已是“童山濯濯”了。要讲达到“悲欢离合总无情”的境界,我比他有资格。我已经能够“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了。

  可我为什么今天听雨竟也兴高采烈呢?这里面并没有多少雅味,我在这里完全是一个“俗人”。我想到的主要是麦子,是那辽阔原野上的青春的麦苗。我生在乡下,虽然六岁就离开,谈不上干什么农活,但是我拾过麦子,捡过豆子,割过青草,劈过高粱叶。我血管里流的是农民的血,一直到今天垂暮之年,毕生对农民和农村怀着深厚的感情。农民最高希望是多打粮食。天一旱,就威胁着庄稼的成长。即使我长期住在城里,下雨一少,我就望云霓,自谓焦急之情,决不下于农民。北方春天,十年九旱。今年似乎又旱得邪行。我天天听天气预报,时时观察天上的云气。忧心如焚,徒唤奈何。在梦中也看到的是细雨。

  今天早晨,我的梦竟实现了。我坐在这长宽不过几尺的阳台上,听到头顶上的.雨声,不禁神驰千里,心旷神怡。在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有的方正有的歪斜的麦田里,每一个叶片都仿佛张开了小嘴,尽情地吮吸着甜甜的雨滴,有如天降甘露,本来有点黄萎的,现在变青了。本来是青的,现在更青了。宇宙间凭空添了一片温馨,一片祥和。

  我的心又收了回来,收回到了燕园,收回到了我楼旁的小山上,收回到了门前的荷塘内。我最爱的二月兰正在开着花。它们拼命从泥土中挣扎出来,顶住了干旱,无可奈何地开出了红色的白色的小花,颜色如故,而鲜亮无踪,看了给人以孤苦伶仃的感觉。在荷塘中,冬眠刚醒的荷花,正准备力量向水面冲击。水当然是不缺的。但是,细雨滴在水面上,画成了一个个的小圆圈,方逝方生,方生方逝。这本来是人类中的诗人所欣赏的东西,小荷花看了也高兴起来,劲头更大了,肯定会很快地钻出水面。

  我的心又收近了一层,收到了这个阳台上,收到了自己的腔子里,头顶上叮当如故,我的心情怡悦有加。但我时时担心,它会突然停下来。我潜心默祷,祝愿雨声长久响下去,响下去,永远也不停。

季羡林散文的6

  神奇的丝瓜

  今年春天,孩子们在房前空地上,斩草挖土,开辟出来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小花园。周围用竹竿扎了一个篱笆,移来了一棵玉兰花树,栽上了几株月季花,又在竹篱下面随意种上了几棵扁豆和两棵丝瓜。土壤并不肥沃,虽然也铺上了一层河泥,但估计不会起很大的作用,大家不过是玩玩而已。

  过了不久,丝瓜竟然长了出来,而且日益茁壮、长大。这当然增加了我们的兴趣。但是我们也并没有过高的期望。我自己每天早晨工作疲倦了,常到屋旁的小土山上走一走,站一站,看看墙外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和亚运会招展的彩旗,顾而乐之,只不过顺便看一看丝瓜罢了。

  丝瓜是普通的植物,我也并没有想到会有什么神奇之处。可是忽然有一天,我发现丝瓜秧爬出了篱笆,爬上了楼墙。以后,每天看丝瓜,总比前一天向楼上爬了一大段;最后竟从一楼爬上了二楼,又从二楼爬上了三楼。说它每天长出半尺,决非夸大之词。丝瓜的秧不过像细绳一般粗,如不注意,连它的根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这样细的一根秧竟能在一夜之间输送这样多的水分和养料,供应前方,使得上面的叶子长得又肥又绿,爬在灰白色的墙上,一片浓绿,给土墙增添了无量活力与生机。

  这当然让我感到很惊奇,我的兴趣随之大大地提高。每天早晨看丝瓜成了我的主要任务,爬小山反而成为次要的了。我往往注视着细细的瓜秧和浓绿的瓜叶,陷入沉思,想得很远,很远……

  又过了几天,丝瓜开出了黄花。再过几天,有的黄花就变成了小小的绿色的瓜。瓜越长越长,越长越长,重量当然也越来越增加,最初长出的那一个小瓜竟把瓜秧坠下来了一点,直挺挺地悬垂在空中,随风摇摆。我真是替它担心,生怕它经不住这一份重量,会整个地从楼上坠了下来落到地上。

  然而不久就证明了,我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最初长出来了的瓜不再长大,仿佛得到命令停止了生长。在上面,在三楼一位一百零二岁的老太太的窗外窗台上,却长出来两个瓜。这两个瓜后来居上,发疯似地猛长,不久就长成了小孩胳膊一般粗了。这两个瓜加起来恐怕有五六斤重,那一根细秧怎么能承担得住呢?我又担心起来。没过几天,事实又证明了我是杞人忧天。两个瓜不知从什么时候忽然弯了起来,把躯体放在老太太的窗台上,从下面看上去,活像两个粗大弯曲的绿色牛角。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我忽然又发现,在两个大瓜的下面,在二三楼之间,在一根细秧的顶端,又长出来了一个瓜,垂直地悬在那里。我又犯了担心病:这个瓜上面够不到窗台,下面也是空空的;总有一天,它越长越大,会把上面的两个大瓜也坠了下来,一起坠到地上,落叶归根,同它的根部聚合在一起。

  然而今天早晨,我却看到了奇迹。同往日一样,我习惯地抬头看瓜:下面最小的那一个早已停止生长,孤零零地悬在空中,似乎一点分量都没有;上面老太太窗台上那两个大的,似乎长得更大了,威武雄壮地压在窗台上;中间的那一个却不见了。我看看地上,没有看到掉下来的瓜。等我倒退几步抬头再看时,却看到那一个我认为失踪了的瓜,平着身子躺在抗震加固时筑上的紧靠楼墙凸出的一个台子上。这真让我大吃一惊。这样一个原来垂直悬在空中的瓜怎么忽然平身躺在那里了呢?这个凸出的台子无论是从上面还是从下面都是无法上去的',决不会有人把丝瓜摆平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徘徊在丝瓜下面,像达摩老祖一样,面壁参禅。我仿佛觉得这棵丝瓜有了思想,它能考虑问题,而且还有行动,它能让无法承担重量的瓜停止生长;它能给处在有利地形的大瓜找到承担重量的地方,给这样的瓜特殊待遇,让它们疯狂地长;它能让悬垂的瓜平身躺下。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我上面谈到的现象。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又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丝瓜用什么来思想呢?丝瓜靠什么来指导自己的行动呢?上下数千年,纵横几万里,从来也没有人说过,丝瓜会有思想。我左考虑,右考虑;越考虑越糊涂。我无法同丝瓜对话,这是一个沉默的奇迹。瓜秧仿佛成了一根神秘的绳子,绿叶上照旧浓翠扑人眉宇。我站在丝瓜下面,陷入梦幻。而丝瓜则似乎心中有数,无言静观,它怡然泰然悠然坦然,仿佛含笑面对秋阳。

  1990年10月9日

季羡林散文的7

  然而使我深深地怀念的却仍然是那些平凡的马缨花,我是多么想见到它们呀!

  最近几年来,北京的马缨花似乎多起来了。在公园里,在马路旁边,在大旅馆的前面,在草坪里,都可以看到新栽种的马缨花。细碎的叶子密密地搭成了一座座的天棚,天棚上面是一层粉红色的细丝般的花瓣。远处望去,就像是绿云层上浮上了一团团的'红雾。这绿云红雾飘满了北京,衬上红墙、黄瓦,给人民的首都增添了绚丽与芬芳。

  我十分高兴,我仿佛是见了久别重逢的老友。但是,我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些马缨花同我回忆中的那些很不相同。叶子仍然是那样的叶子,花也仍然是那样的花;在短短的十几年以内,它决不会变了种。它们不同之处究竟何在呢?

  我最初确实是有些困惑,左思右想,只是无法解释。后来,我扩大了我回忆的范围,不把回忆死死地拴在马缨花上面,而是把当时所有同我有关的事物都包括在里面。不管我是怎样喜欢院子里那些马缨花,不管我是怎样爱回忆它们,回忆的范围一扩大,同它们联系在一起的不是黄昏,就是夜雨,否则就是迷离凄苦的梦境。我好像是在那些可爱的马缨花上面从来没有见到哪怕是一点点阳光。

  然而,今天摆在我眼前的这些马缨花,却仿佛总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即使是在黄昏时候,在深夜里,我看到它们,它们也仿佛是生气勃勃,同浴在阳光里一样。它们仿佛想同灯光竞赛,同明月争辉。同我回忆里那些马缨花比起来,一个是照相的底片,一个是洗好的照片;一个是影,一个是光。影中的马缨花也许是值得留恋的,但是光中的马缨花不是更可爱吗?

  我从此就爱上了这光中的马缨花,而且我也爱藏在我心中的这一个光与影的对比。它能告诉我很多事情,带给我无穷无尽的力量,送给我无限的温暖与幸福;它也能促使我前进。我愿意马缨花永远在这光中含笑怒放。

  1962年10月1日

季羡林散文的8

  季羡林是我国著名的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东方学家、思想家、作家等。他精通12国语言,是我国的国宝级人物。季羡林学贯中外,兼容百家,是公认的学界泰斗。近段时间有幸读了《季羡林散文精选》一书,觉得值得我们学习的有很多很多,需要我们以后慢慢品读和体会。

  其中有一篇《清塘荷韵》,是季羡林于86岁高龄时完成的佳作,可与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相媲美。季老笔下的荷花是张扬生命的强者,是彻悟生命的智者。

  我们很难想像,在寂寞的岁月里,在荒芜的湖面下,在阴暗的泥沼中,那莲子是怎样暗暗地积蓄着力量,是怎样将生命的嫩芽钻出了坚硬的外壳。这芽一旦破壳而出,便以一种惊人的力量展示着生命的顽强与美丽。经过了整整两年的期待后,在第三年,奇迹终于出现了,水面上露出五六片圆圆的绿叶。这是生命的使者啊!虽“细弱单薄”“可怜兮兮”,却足以使那颗本已深感失望的心得到一丝慰藉。一千多个日夜过去了,在经历了漫长的寂寞后,第四年,荷花完成了生命的涅盘。“蝉噪城沟水,芙蓉忽已繁”,原来平卧在水面上的一些荷叶竟跃出了水面,亭亭田田“铺满了半个池塘”,放眼望去,满目的绿荷红蕖,撩云逗雨,映日迷霞。再联想季老的`人生遭遇,这种顽强而美丽的生命,这种“极其惊人的求生存的力量和极其惊人的扩展蔓延的力量”,不正是作者生命历程的真实写照吗?

  季老深爱着这满塘“季荷”,每天数次徜徉于湖畔,默坐静观。塘中“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令人万躁俱寂,陶然于玄思冥想之中。这就是智者与自然的对话,是心灵与自然的交融。“风乍起,一片莲瓣堕入水中”,而此时,心中已是沉甸甸的厚实,微风已拂不起半点漪沦。望着坠落的莲瓣,心中反而更添一份宁静,这便是对生命的彻悟。这瓣荷花,曾饱尝过孕育的艰辛,也曾感受过生命的快乐,而此时它要悄然离去了,那便顺应自然吧。它走了,走得如此飘逸,如此洒脱。能以如此超然的心态面对生命的消逝,荷花实在是彻悟生命的智者。

  随着天气变寒,翠妆褪尽,满池残荷,继而消逝得了无影踪。此时也不必伤感哀叹,该去的终将会离去,该来的必然会到来。待到来年春水溢,又该是翠盖千叠,满塘红艳了……

  读了《季羡林散文精选》感悟颇深。做生命的强者,需要刻苦,需要奋斗,需要能人所不能,及人所不及。杨阳,冬奥会单滑冠军,哭过5次,第一次哭使母亲变卖家产为她买了冰刀、冰鞋;第二次哭是因为父亲逝世;第三次是她获得全国滑雪冠军后回家帮母亲卖票,寒春里母女相拥而泣;第四次哭是因为训练摔成了轻微脑震荡,望着妹妹潸然泪下;第五次是站在领奖台上,望着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热泪盈眶。杨阳,用其不懈的努力和坚强的精神筑成一尊不朽的雕像,成为屹立在国人心中的强者。

  强者,固然令人敬仰!但是我们不需始终仰视他们。哲人说:“你的态度决定你的高度!”当我们试着去平视这些人,试着跟他们靠近,试着参照他们来找准距离,来反省自己,修炼自己,我们已在向强者迈进。

  我们的生命是用来珍惜的,是用来热爱的,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微小的困难就放弃自己。做生活的强者,使自己的生命绽放出最美丽的光彩。面对滚滚长江起誓:我要做生命的强者!

季羡林散文的9

  季羡林曾于《漫谈散文》中说道:“散文的精髓在于‘真情’二字,这二字也可以分开来讲:真,就是真实,不能像小说那样生编硬造;情,就是要有抒情的成份。即使是叙述文,也必须有点抒情的意味。平铺直叙者为我所不取。”又说:好的散文作品是于“意匠惨淡经营中”,简练揣摩,煞费苦心,在文章的'结构和语言的选用上,狠下功夫。文章写成后,读起来如行云流水,自然天成,可以读起来“如饮佳茗,香留舌本;如对良友,意寄胸中”。

  季老所提出的这类散文作品,我想我们这些文学爱好者是读过的,即使只有一两篇,也足够品味文香感悟久久。

  最早读《清塘荷韵》时我还在海运公司做职员。业余时间里,除家务外大多以图书为伴,只是对于书的种类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比较挑食,常喜欢翻看一些例如《十月》《收获》一类的期刊文学杂志。因此直到现在,对于优秀的散文作品和作者自己还是非常偏爱。自己虽然不会常提笔去写身边的山水人事,但胸中却仍然有一种骚动,每每在睹物有思之时便欲伏案记下。而这或许就是散文更多关乎真情的实照吧。

季羡林散文的10

  一位年轻的大学生读了我写的回忆录《行走的陨石》,说我的文章感情很真挚,有季老的影子,并且向我推荐了季老的《一条老狗》和《黄昏》两篇文章,他的话让我汗颜得有些不知所措,季羡林———这位我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国学泰斗,我们的差距何止天壤之别,怎么敢和他老人家相提并论啊,于是,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迫不及待的到网上去搜寻这两篇文章,想看看大学生何出此言......

  先看了《一条老狗》。读第一遍的时候,不听话的眼泪一直在遮挡我的视线,只能说是囫囵的看了一遍;平静了少许,我又开始看第二遍,虽然情绪好了一些,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当我拜读第三遍的时候,已经理智了许多,你别说我还真的感到了我的文章有季老的影子,道不是说我的写作水平和文学造诣可以和季老同日而语,而是那颗拳拳的孝子之心,以及对亡母的思念让我感同身受,同为人子,对自己生身老娘的那份眷恋之情,是越磨越深,挥之不去的,人啊,无论尊卑贵贱,母子连心的感觉是相同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平民如此,大师亦如此。

  我终于明白了,那位年轻的大学生说的话:“你的文章里有季老的影子”。是啊,怎么会没有呢......

  一位才高八斗,硕果累累的耄耋老人,在垂暮之年仍不忘少小离家,母子惜别的点点滴滴,道出了一个儿子,不能与母亲朝夕相伴,床前尽孝的无奈与悔恨,我知道,这一定是季老痛了七十多年的一道硬伤,相比而言,我比季老幸福得多,父亲去世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场,虽然当时我只有12岁,但是我有幸亲自给父亲擦洗身体,给父亲穿衣服,拉着父亲的手,把他送到太平间。母亲去世时我已经四十开外,见证了母亲去世的全过程,所以我比季老幸运,我的童年虽苦却是在母亲的羽翼下度过的,物资的富足是无法与母爱相比的。然而,无论多大年纪,母亲的过世都是无法抗拒的痛苦,儿子思念母亲的感觉是不会有两个样子的。

  季老没有只谈自己对母亲的思念,他极力的想象着,母亲在想念孩子中熬过的每一个夜晚,设想着母亲是怎样的清贫与孤独。关于那条老狗,季老着墨并不多,但赋予了老狗忠诚,坚守,诚信。老狗的`不离不弃,其实是季老最想做到的。

  “子欲孝而亲不在”年少的季老一定是为了改变母亲的命运而刻苦攻读的,可惜的是母亲没有等到这一天,但是,泉下有知,季母一定会因为欣慰而知足的,

  “我从来不信什么轮回转生;但是,我现在宁愿信上一次。我已经九十岁了,来日苦短了。等到我离开这个世界以后,我会在天上或者地下什么地方与母亲相会,趴在她脚下的仍然是这一条老狗。”这是季老的原文,我反复的拜读,细心的品味,这是季老的心愿,也是我的心声,能够趴在母亲的脚下,做一条忠于母亲的老狗,与母亲朝夕相伴是每一个做儿子的福气,愿这一切不仅仅是梦......

季羡林散文的11

  暑假,我阅读了季羡林先生八十年散文作品的精选集,耳目一新,感触很多。季先生堪称学界人瑞、文坛常青树,其写作期之长、创作生命力之旺盛,举止无双。

  季老散文的风格平实、诚挚,是不屈不隐的本色写作,读其文,可见其人。文章平白浅近,没有华丽的词藻,不轻易表露深爱和沉痛。他晚年与猫为伴,其中一只心爱的猫,是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有一天走失了,他心中的难受和思念可想而知,但落在笔下的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它从我的生活中消逝了,永远的消逝了……至今回想起来,我内心还颤抖不止。”

  季老是“我以我手写吾心”,文字虽平淡如水,而其中的对生活的'感悟却非常真挚,细腻。他的文章没有惊世骇俗的警句,是本色的,不以机智和才智取胜,但文章处处闪现其真情、真实、真挚、真切,这也是季先生散文的特点。

  季老执着地追求真知,崇尚真理而不图虚名,这种精神成为一种性情、一种风范、一种北大人的精神,季老就是其中优秀代表之一。季先生散文的另一个特点,是一种中国真正知识分子正直和责任的自然流露。如季老在文章中写道:“我爬格子爬出来的东西不见得都是精金碎玉,都是甘露吃了能让人升天成仙。但是其中没有毒药,决没有假冒伪劣的东西,读了以后至少能让人获得点享受,能让人爱国、爱乡、爱人类、爱自然、爱儿童,爱一切美好的东西。总之一句话,能让人在精神境界中有所收益……”字字句句表现了对国家、对民族的责任和潜心探索社会和人类未知的精神。

  读季老的书,我领悟到了季老的人生感悟和处世风格,更敬佩季老的“爬格子不知老已至,名利于我如浮云”的精神世界。

季羡林散文的12

  科纳克里是海之城、树之城,它也是花之城。

  我们住的院子里就开满了花。高大的树上挂着大朵的红花。篱笆上爬满了喇叭筒似的黄花。地上铺着小朵的粉红色的花。烂漫纷披,五色杂陈。这些花我都是第一次看到,名字当然不知道。我吟咏着什么人的一句诗“看花苦为译秦名”,心里颇有所感了。

  但是,有一天,正当我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我的眼前忽然一亮:我看到了什么十分眼熟的东西。仔细一看,是几株五色梅,被挤在众花丛中,有点喘不过气来;但仍然昂首怒放,开得兴会淋漓。

  我从小就亲手种过五色梅。现在在离开祖国几万里的`地方见到它,觉得十分顺眼,感到十分愉快。我连想都没有想,直觉地认为它就是从中国来的。现在我是他乡遇故知,大有恋恋难舍之感了。

  可我立刻就问自己:为什么它一定是从中国来的呢?为什么它不能是原生在非洲后来流传到中国去的呢?为什么它就不能是在几内亚土生土长的呢?这些问题我都回答不上来,我有点窘。

  花木自古以来就是四海为家的。天涯处处皆芳草,没有什么地方没有美丽的花朵。原生在中国的花木传到了外国,外国的花木也传到了中国。它们由洋名而变为土名,由不习惯于那个最初很陌生的地方而变得习惯。在它们心中也许还怀念着自己的故乡吧;但是不论到了什么地方,只要一安顿下来,就毫不吝惜地散发出芳香,呈现出美丽,使大地更加可爱,使人们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我现在却要同几内亚的五色梅攀亲论故,它们也许觉得可笑吧,我自己也觉得可笑。低头看那几株五色梅,它好像根本不理会我想到的那些事情,正衬着大西洋的波光涛影,昂首怒放,开得兴会淋漓。

季羡林散文的13

  夹竹桃不是名贵的花,也不是最美丽的花;但是,对我说来,她却是最值得留恋最值得回忆的花。

  不知道由于什么缘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我故乡的那个城市里,几乎家家都种上几盆夹竹桃,而且都摆在大门内影壁墙下,正对着大门口。客人一走进大门,扑鼻的是一阵幽香,入目的是绿蜡似的叶子和红霞或白雪似的花朵,立刻就感觉到仿佛走进自己的家门口,大有宾至如归之感了。

  我们家大门内也有两盆,一盆是红色的,一盆是白色的。我小的时候,天天都要从这下面走出走进。红色的花朵让我想到火,白色的花朵让我想到雪。火与雪是不相容的;但是,这两盆花却融洽地开在一起,宛如火上有雪,或雪上有火。我顾而乐之,小小的心灵里觉得十分奇妙,十分有趣。

  只有一墙之隔,转过影壁,就是院子。我们家里一向是喜欢花的;虽然没有什么非常名贵的花,但是常见的花却是应有尽有。每年春天,迎春花首先开出黄色的小花,报告春的消息。以后接着来的是桃花、杏花、海棠、榆叶梅、丁香等等,院子里开得花团锦簇。到了夏天,更是满院葳蕤。凤仙花、石竹花、鸡冠花、五色梅、江西腊等等,五彩缤纷,美不胜收。夜来香的香气熏透了整个的夏夜的庭院,是我什么时候也不会忘记的。一到秋天,玉簪花带来凄清的寒意,菊花报告花事的.结束。总之,一年三季,花开花落,没有间歇;情景虽美,变化亦多。

  然而,在一墙之隔的大门内,夹竹桃却在那里静悄悄地一声不响,一朵花败了,又开出一朵;一嘟噜花黄了,又长出一嘟噜;在和煦的春风里,在盛夏的暴雨里,在深秋的清冷里,看不出什么特别茂盛的时候,也看不出什么特别衰败的时候,无日不迎风弄姿,从春天一直到秋天,从迎春花一直到玉簪花和菊花,无不奉陪。这一点韧性,同院子里那些花比起来,不是形成一个强烈的对照吗?

  但是夹竹桃的妙处还不止于此。我特别喜欢月光下的夹竹桃。你站在它下面,花朵是一团模糊;但是香气却毫不含糊,浓浓烈烈地从花枝上袭了下来。它把影子投到墙上,叶影参差,花影迷离,可以引起我许多幻想。我幻想它是地图,它居然就是地图了。这一堆影子是亚洲,那一堆影子是非洲,中间空白的地方是大海。碰巧有几只小虫子爬过,这就是远渡重洋的海轮。我幻想它是水中的荇藻,我眼前就真的展现出一个小池塘。夜蛾飞过映在墙上的影子就是游鱼。我幻想它是一幅墨竹,我就真看到一幅画。微风乍起,叶影吹动,这一幅画竟变成活画了。有这样的韧性,能这样引起我的幻想,我爱上了夹竹桃。

  好多好多年,我就在这样的夹竹桃下面走出走进。最初我的个儿矮,必须仰头才能看到花朵。后来,我逐渐长高了,夹竹桃在我眼中也就逐渐矮了起来。等到我眼睛平视就可以看到花的时候,我离开了家。

  我离开了家,过了许多年,走过许多地方。我曾在不同的地方看到过夹竹桃,但是都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

  两年前,我访问了缅甸。在仰光开过几天会以后,缅甸的许多朋友们热情地陪我们到缅甸北部古都蒲甘去游览。这地方以佛塔著名,有万塔之城的称号。据说,当年确有万塔。到了今天,数目虽然没有那样多了,但是,纵目四望,嶙嶙峋峋,群塔簇天,一个个从地里涌出,宛如阳朔群山,又像是云南的石林,用雨后春笋这一句老话,差堪比拟。虽然花草树木都还是绿的,但是时令究竟是冬天了,一片萧瑟荒寒气象。

  然而就在这地方,在我们住的大楼前,我却意外地发现了老朋友夹竹桃。一株株都跟一层楼差不多高,以至我最初竟没有认出它们来。花色比国内的要多,除了红色的和白色的以外,记得还有黄色的。叶子比我以前看到的更绿得像绿蜡,花朵开在高高的枝头,更像片片的红霞、团团的白雪、朵朵的黄云。苍郁繁茂,浓翠逼人,同荒寒的古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每天就在这样的夹竹桃下走出走进。晚上同缅甸朋友们在楼上凭栏闲眺,畅谈各种各样的问题,谈蒲甘的历史,谈中缅文化的交流,谈中缅两国人民的胞波的友谊。在这时候,远处的古塔渐渐隐入暮霭中,近处的几个古塔上却给电灯照得通明,望之如灵山幻境。我伸手到栏外,就可以抓到夹竹桃的顶枝。花香也一阵一阵地从下面飘上楼来,仿佛把中缅友谊熏得更加芬芳。

  就这样,在对于夹竹桃的婉美动人的回忆里,又涂上了一层绚烂夺目的中缅人民友谊的色彩。我从此更爱夹竹桃。

  1962年10月17日

季羡林散文的14

  我只要一看这本书,就像被磁石一样,被牢牢地吸引住了,无法自拔。

  这本书说的是季羡林爷爷自己经历过的一些事:有一些奇怪的事,让自己捉摸不透;有一些和自己养的动物和植物发生的开心和悲伤的是:有一些则是回忆“自己”在当教师的美好时光……我最爱看的是一篇名叫《老猫》的故事,这个故事讲述了,他与咪咪和虎子发生的`事:虎子是一只脾气暴躁,又爱咬人的狸猫,而咪咪则是一只毛发雪白,胆小的混种的波斯猫。一开始,季羡林只有一只猫,那就是虎子。过了一年,季羡林就又买来了一只小猫,也就是咪咪。当咪咪被送来时,虎子则已经格外强壮了,专门保护咪咪,不让咪咪受伤害。有一年,咪咪已经生了两个小猫了,大概是初做母亲,没有经验,让自己的猫给饿死了。过了几年,咪咪已经快要不行了,因为它是不是地在某个地方拉小便。于是,咪咪晚上就躲在石头之间睡觉,季羡林每天早上就得去找它,给它喂食。日子久了,有一次,季羡林去找咪咪,没有找到,于是,向邻居打听,邻居说:“猫老了,就会去一个偏僻的地方来接受命运,所以主人是看不到猫死的。”

  我非常爱看这本《季羡林散文集》,这本书讲述了一些普通的事,但是,经过了季羡林爷爷的描写,就变得与众不同了。

季羡林散文的15

  一位年轻的大学生读了我写的回忆录《行走的陨石》,说我的文章感情很真挚,有季老的影子,并且向我推荐了季老的《一条老狗》和《黄昏》两篇文章,他的话让我汗颜得有些不知所措,季羡林———这位我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国学泰斗,我们的差距何止天壤之别,怎么敢和他老人家相提并论啊,于是,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迫不及待的到网上去搜寻这两篇文章,想看看大学生何出此言...... 先看了《一条老狗》。读第一遍的时候,不听话的眼泪一直在遮挡我的视线,只能说是囫囵的看了一遍;平静了少许,我又开始看第二遍,虽然情绪好了一些,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当我拜读第三遍的时候,已经理智了许多,你别说我还真的感到了我的文章有季老的影子,道不是说我的写作水平和文学造诣可以和季老同日而语,而是那颗拳拳的孝子之心,以及对亡母的思念让我感同身受,同为人子,对自己生身老娘的那份眷恋之情,是越磨越深,挥之不去的,人啊,无论尊卑贵贱,母子连心的感觉是相同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平民如此,大师亦如此。

  我终于明白了,那位年轻的大学生说的话:“你的文章里有季老的影子”。是啊,怎么会没有呢......

  一位才高八斗,硕果累累的耄耋老人,在垂暮之年仍不忘少小离家,母子惜别的点点滴滴,道出了一个儿子,不能与母亲朝夕相伴,床前尽孝的无奈与悔恨,我知道,这一定是季老痛了七十多年的一道硬伤,相比而言,我比季老幸福得多,父亲去世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场,虽然当时我只有12岁,但是我有幸亲自给父亲擦洗身体,给父亲穿衣服,拉着父亲的手,把他送到太平间。母亲去世时我已经四十开外,见证了母亲去世的`全过程,所以我比季老幸运,我的童年虽苦却是在母亲的羽翼下度过的,物资的富足是无法与母爱相比的。然而,无论多大年纪,母亲的过世都是无法抗拒的痛苦,儿子思念母亲的感觉是不会有两个样子的。

  季老没有只谈自己对母亲的思念,他极力的想象着,母亲在想念孩子中熬过的每一个夜晚,设想着母亲是怎样的清贫与孤独。关于那条老狗,季老着墨并不多,但赋予了老狗忠诚,坚守,诚信。老狗的不离不弃,其实是季老最想做到的。

  “子欲孝而亲不在”年少的季老一定是为了改变母亲的命运而刻苦攻读的,可惜的是母亲没有等到这一天,但是,泉下有知,季母一定会因为欣慰而知足的,“我从来不信什么轮回转生;但是,我现在宁愿信上一次。我已经九十岁了,来日苦短了。等到我离开这个世界以后,我会在天上或者地下什么地方与母亲相会,趴在她脚下的仍然是这一条老狗。”这是季老的原文,我反复的拜读,细心的品味,这是季老的心愿,也是我的心声,能够趴在母亲的脚下,做一条忠于母亲的老狗,与母亲朝夕相伴是每一个做儿子的福气,愿这一切不仅仅是梦...... 季羡林散文读后感 篇5

  季羡林先生这样描述他对燕园的思恋:“春天的桃杏藤萝,夏天的绿叶红荷,秋天的红叶黄花,冬天的青松瑞雪;甚至临湖轩的修篁,红湖岸边的古松,夜晚大图书馆的灯影,绿茵上飘动的琅琅书声,所有这一切无不挂上校友们回忆的思缕,他们的梦永远萦绕在未名湖畔。”“我那些本来应该投闲置散的回忆的思缕又派上了用场。它挂在苍翠繁茂的爬山虎上,芳香四溢的丁香花上,红绿皆肥的西府海棠上,葳蕤茂密的藤萝花上。这样一来,我就同那些离开母校的校友一样,也梦萦未名湖了。”

  夜读季羡林先生的散文集《赋得永久的悔》,不禁为季老壮阔丰富的人生经历所打动。从文集中读到的是季老的生活、思想、情怀,穿越岁月的沧桑,感叹时光的倏然流逝,与读书、写作、教书为伍,我仿佛也跟随季老如水的文字,看到了他艰难的童年、勤奋的求学,看到他坐在朱光潜、朱自清、谢冰心、郑振铎的课堂上,认真地听讲。打开散文集,最先引起我注目的是《梦萦未名湖》《梦萦水木清华》,季老深情地把回忆的思缕挂在未名湖的湖光塔影上了。世事多变,但清华、北大在季老的生命中永远烙上深深的印记。清华园的景色四时不同:春则繁花烂漫,夏则藤影荷声,秋则枫叶似火,冬则白雪苍松。其他如西山紫气,荷塘月色,也令人忆念难忘。季老在清华读的是西洋文学专业,但他对朱光潜先生的选修课《文艺心理学》情有独钟。季老评价朱光潜:“他是一个有学问的人,一个在学术上诚实的人。他不哗众取宠,他不用连自己都不懂的洋玩意儿去欺骗、吓唬年轻的中国学生。”“孟实先生学风严谨,一丝不苟,谦虚礼让,不耻下问。他对中外文学都有精湛的研究,这是学术界公认的。他的文笔流利畅达,这也是学者中间少有的。”从季老的描述中,我进一步证实了我对朱光潜先生的看法。《谈美书简》我读得津津有味,美学的一些思想我丝毫不觉得艰涩难懂,不知不觉中,我爱上了看朱光潜的美学论著。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顺利与挫折,欢笑和悲伤,生命里有时负担沉重得会让人承受不了。心中有思恋和柔情,眼中有泪水有期盼。季老有太多的感悟,太多的经历要和我们分享,而我们也在他的文字中一次次荡涤了心灵,变得安静了,变得丰厚了。他对母亲有最深沉的爱和遗憾,为了求学六岁离家,后来未曾相聚。德国十年的留学,房东太太和教授对他似海的恩情让他至今不忘。哥廷根这个小城留给了他太多的记忆,然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空留一腔怅然和依恋。对几乎是文盲的结发妻子不离不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部二十四史,不知从何说起。”记忆中的一幕幕,倏忽而过,雪泥鸿爪留下的是厚重的思想和深沉的情怀。今天,读季羡林先生,犹自激动满怀。很多的想法逐渐沉静,很多思考又有了新的发现。从季老如传奇般的生命历程中,我们也许会找到人生的真谛,也许仍然迷茫、徘徊。以自己的方式活着,看到每一天的阳光,感受到每一刻的奇迹,生命由此变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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