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题丁兵备丈画马原文及赏析

2022-11-15 浣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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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溪沙·题丁兵备丈画马

  清代:王鹏运

  原文:

  苜蓿阑干满上林,西风残秣独沉吟。遗台何处是黄金?

  空阔已无千里志,驰驱枉抱百年心。夕阳山影自萧森。

  注释:

  上林:上林苑,汉代长安苑囿,汉武帝自西域引入苜蓿,植于上林苑以饲马。

  空阔:反用杜甫诗“所向无空阔”句。

  赏析:

  此词借咏马自诉怀才不遇。用典自然。“空阔已无千里志,驰驱枉抱百年心”,亦马亦人,语意双关。抒写了内心的感慨。“夕阳山影自萧森。”飘逸、空灵,为全词增添情致

  王鹏运

  王鹏运(1849—1904)晚清官员、词人。字佑遐,一字幼霞,中年自号半塘老人,又号鹜翁,晚年号半塘僧鹜。广西临桂(今桂林)人,原籍浙江山阴。同治九年举人,光绪间官至礼科给事中,在谏垣十年,上疏数十,皆关政要。二十八年离京,至扬州主学堂,卒于苏州。工词,与况周颐、朱孝臧、郑文焯合称“清末四大家”,鹏运居首。著有《味梨词》、《骛翁词》等集,后删定为《半塘定稿》。王鹏运曾汇刻《花间集》及宋、元诸家词为《四印斋所刻词》

  主要影响

  词学

  王鹏运生当晚清这一内忧外患已深的时代,且其仕途不顺,报国无门;其生平经受疾病的折磨,又经受过父母兄弟妻儿先后去世的剧痛,于是逐渐形成了忧郁伤感的性格。他平生的种种情感都诉诸词,而悲伤痛苦之情自然是其主调。通观半塘词集,其悲苦情感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其一,忧国伤时之悲。半塘自光绪十九年(1893年)七月任江西道监察御史,次年六月,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半塘在战争期间一力主战,并积极建言,但最终清廷在战争中失败,以割地赔款了局。此后西方列强逼迫日甚,至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庚子之变时八国联军占领北京,两宫西狩,半塘更是在京目睹了这幕历史的惨剧。半塘对国事、时局的担忧和悲伤痛苦的情感都在其词中有或隐或显的表现,特别是在《庚子秋词》和《春蛰吟》二词集中表现得最为集中和频繁。半塘在其词作中表现出对国事的担忧和关注,对以慈禧为代表的顽固投降派的讽刺和指责,对外国侵略者的斥责和痛恨,同时表现出了其忧国伤时的悲伤和痛苦。如其作于光绪二十六年闰八月底的《凤来朝》词云:“热泪向风堕。压城头、坏云磊砢。正黄头市饮、歌相和。叹回面、有人过。 目断西征烽火。动哀吟、杜陵饭颗。自灭烛、深宵坐。又点点、乱磷大。”词中半塘将自己比作落魄的杜甫。压城句出自庾信《同卢记室从军》诗:“箭飞如疾雨,城崩似坏云。”坏云,崩裂的云,借指围城的强大军队。黄头,女真一部落名黄头女真。宋人蔑称金人为黄头奴。陆游《仆顷在征西大幕,登高望关辅,乐之,每冀王师拓定得卜居焉。暇日记此意以示子孙》诗云:“辽东黄头奴,稔恶天震怒。”此当指入侵的八国联军。半塘在围城中,眼见侵略者放纵猖狂,思念西去的光绪帝,深夜难眠,只有哀吟和向风洒泪而已。其时词人的悲伤痛苦可想而知。

  其二,亲友去世之悲。半塘自幼丧母,后又丧父,故自号“半塘老人”。其后生子未能长成,不到四十岁妻子去世,一兄一弟也先后弃他而去。其词友韦业祥、谢元麒英年早逝,端木埰、许玉瑑等先后去世,志同道合的挚友杨锐不幸被杀害。半塘本来就是非常注重亲情和友情的人,见到这些亲友多数不能长寿而中途夭逝,哪能不悲伤痛苦?半塘词集中有悼念亲友的词作近二十首,集中体现了其伤悼亲友的悲伤痛苦之情,如在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七月初,半塘接到幼弟辛峰去世的噩耗,作《满江红·辛峰殁于泰州。七月三日设奠成服,赋此招魂。老怀惨结,墨泪俱枯矣》词哭之:“泪洒椒浆,谁信道、望风酹尔。试屈指、天涯骨肉,只今馀几。一个那堪今又弱,诸孤藐尔知何似。最伤心、愁病念兄衰,书新至。 对床约,归耕计。投老待,君料理。甚无端噩梦,惊人至此。地下倘仍亲舍伴,固应胜我凄惶耳。赋招魂、如墨海云昏,魂来未。”此词悼念幼弟,可谓伤心悲痛欲绝。此外因时、因地、因物的触发,半塘词作中都可能表现这种对亲友去世的悲伤痛苦。如半塘《百字令·叔问寄赠魏普泰二年法光造像记,文曰:为弟刘桃扶北征,愿平安还。时予季新亡,读之惨然。赋此以寄,叔问去秋亦有鸰原之痛也》词云:“深龛礼佛,乍摩挲断碣,潸然欲涕。大愿人天空记取,憔悴看云心事。千劫难磨,三生谁认,此恨何时已。天亲无着,羡他尘外兄弟。 还记客岁分襟,秋心黯澹,君洒鸰原泪。争信江湖书尺到,我亦飘摇如此。佛也无灵,天乎难问,散偈西风里。蒲团投老,相期同证禅契。”此词作于半塘幼弟辛峰去世不久,半塘收到郑文焯寄给他的魏碑拓片,由其文字内容引发了对亡弟的怀念和悲伤,“佛也无灵,天乎难问”二句,足证其悲痛之深。

  其三,不遇之悲。半塘终生进士未第,他报捐内阁中书,任职后十年未得升迁,后转内阁侍读,在任上又是将近十年;官终正五品的礼科掌印给事中,求一外任而不可得,最终郁郁而去。半塘的才华不能在政治上得到很好的发挥,只能寄托在词作上。半塘怀才不遇之悲叹也屡见于其词,特别是其进士屡举不第,尤为其心中最大的遗憾。在其《长亭怨慢·亭皋木叶下纷纷,七见秋光老蓟门。多少天涯沦落意,未应秋士独销魂。此己卯口占句也。容易秋风,又逢摇落,古所谓树犹如此者,岂欺我耶?用石帚仙自制腔,以写怀抱》《金缕曲·六月三十日,鹤公招同夔笙小集市楼》《鹧鸪天》(笑里重簪金步摇)等词中,其不遇的悲叹均有深刻的表现。如其《思远人》词云:“潦倒蓬蒿三径晚,身世共虫蛰。撑肠广厦,低头江岸,吟啸意谁识。 茂陵老尽秋风客。那更一钱值。笑大户今朝,醉乡深处,红笺为生色。”词中撑肠三句用杜甫诗意。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又《哀江头》诗:“少陵野老吞声哭,春日潜行曲江曲。”作者以杜甫自比,自己潦倒不堪,心忧天下而报国无门,唯有嘲笑自己沉醉在酒中。词中不遇之悲伤痛苦可见。

  其四,欲归不得之悲。半塘故乡桂林山水秀丽,景色宜人。故乡又是半塘父母墓庐所在和亲人所居,并留有许多美好的童年记忆,半塘在词作中表达的对故乡的思念和向往是真切而深沉的。半塘有一个梦想,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和兄弟们归隐故乡,相守以终老。故乡常在半塘的魂牵梦萦中,但真要归去又恐怕很难。先是半塘尚有功名心,力求有所进取,归隐故乡只是一个比较遥远的打算,是不可能归去的,有《临江仙·己丑除夕》《蓦山溪·怡贞下第游粤,作此送之》《南乡子》(烂醉复奚疑)等词可证。半塘作于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底的《木兰花慢》(童游牵梦惯)词序云:“今年春日,颇动故园之思,尝倩恒斋丁丈绘湖楼归意图,并赋词寄兴。既而归不可遂,而恒斋出守,画亦不可得。顷阅辛峰词,有用稼轩翠微楼韵题杉湖别墅一阕,林容水态,摹绘逼真,益令人枨触不已。故乡风讯,咄咄逼人。南望清漓,正不独一丘一壑,系人怀抱。依韵属和,辛峰其知我悲也。”序中所云欲归不得,心中悲伤痛苦,可谓直接道出了其心声。后来心灰意懒之时,半塘打算归隐,并毅然投劾出京,才真的有了归隐故乡的可能。但是此时半塘却没有资财归乡隐居生活,其作于南归之后的光绪二十八年(1902)冬的《长亭怨慢·腊月四日偶然作》词云:“几绝倒、先生归计。百瓮黄齑,费人料理。落落云孤,等闲舒卷定何意。寒毡青拥,还约略、儿时味。鸥鹭莫惊猜,试认取、盟书一纸。 愁寄。问家山何处,黯黯夕烽西起。白头吟望,尽销得、杜陵憔悴。看倦羽、已落江湖,漫犹忆、巢痕云倚。只催换新声,未惯玉箫月底。”词中百瓮二句,据宋祝穆《古今事文类聚别集》卷二十引《苏黄滑稽帖》:“苏曰:王状元未第时,醉堕汴河。为水神扶出,曰:‘公有三百千料钱,若死于此,何处消破?’明年遂登第。士有久不第者,亦效之,阳醉落河;河神亦扶出。士大喜曰:‘我料钱几何?’神曰:‘吾不知也。但三百瓮黄齑无处消破耳。’”此词自嗟身世,叹家贫欲归无计,忧国伤时,诸感纷至沓来。半塘自知家贫欲归而无法实现,会惹人嘲笑,更可见出其心中对此的悲伤痛苦。

  正是其词中所表现出的上述各类悲伤痛苦,共同奠定了半塘词作的悲伤痛苦的情感倾向。

  影响

  王鹏运与郑文焯、朱孝臧、况周颐合称为“晚清四大家”,由于他大力倡导词学,且能奖掖后辈,词人文廷式、朱孝臧、况周颐等均曾受其教益。王鹏运的成就突出,在词坛声望很高,被尊为“晚清四大家”之冠。

  王鹏运力尊词体,尚体格,提倡“重、拙、大”等,使常州词派的理论得以发扬光大,并直接影响当世词苑。况周颐的《蕙风词话》许多重要观点,即根源于王氏。晚清词学的兴盛,王氏起了重要作用。

  校勘学

  王鹏运致力于词籍校勘,前后达三十年,其校勘硕果有《四印斋所刻词》、《四印斋汇刻宋元三十一家词》。并与朱祖谋合校《梦窗词》,校勘成果为四印斋本《梦窗甲乙丙丁稿》,从而开创词籍校勘之学。

  选本

  词籍校勘版本当为首要之选,只有好的版本,才是精良的校勘成果产生的先决条件,否则版本不善,不但达不到理想效果,反而贻误读者。《四印斋所刻词》所据有金元旧椠、诸家抄本、辑本和世罕流传的明清刻本。王鹏运校编词籍,力求善本,并用多种版本参校,校勘精到。如校宋范成大《石湖词》一卷、《补遗》一卷,用知不足斋丛书本,以韩氏读有用书斋藏汲古阁钞本校。王氏为刊印词籍,广求善本,朋友同好皆慷慨示书。如编刻《东坡词》,得到友朋惠助与鼓励,所用底本为珍稀善本。《花间集》十卷,每半页十行,行十七字,原本曾藏聊城杨氏“海源阁”,卷首有“传是楼”徐氏、“听雨楼”查氏藏印,是用淳熙十一、十二等年册子纸印行。王鹏运同年杨保彝(字凤阿)将家藏秘本《花间集》借给他,王氏得以悉心校勘,如式影写,付工精刻。[10]

  作跋

  王鹏运编刻的《四印斋所刻词》每家卷末多有跋语,交待校编始末,其中有以绝句形式作跋,丰富了跋语的表现形式。光绪戊子(1888年)初春,《稼轩长短句》校刊成,王鹏运于“四印斋”题绝句三首以为《稼轩长短句跋》:

  晓风残月可人怜,妸娜新词竞筦弦。何侣三郎催羯鼓,夙酲余秽一时捐。

  层楼风雨黯伤春,烟柳斜阳独怆神。多少江湖忧乐意,漫呼青兕作词人。

  信州足本销沈久,汲古丛编亥豕多。今日雕镌拨云雾,庐山真目问如何。

  诗跋既有对稼轩词内容的概述,又有自己词籍校勘心得的展露,同时有对版本的'优劣的评价,堪称开启了晚清民国以绝句形式表现词籍校勘序跋先河。综观古今,以绝句论词,不乏其例,体例精善,而用绝句代序跋,当不多见,诸多序跋大都以散文形式表达。此前亦偶有用诗的形式作跋,如宋代秦观《好事近》词出,宋黄庭坚跋秦观《好事近》:“少游醉卧古藤下,谁与愁眉唱一杯?解作江南断肠句,只今惟有贺方回。”黄庭坚对秦词十分欣赏,特为一词作跋,这在词籍校勘史上实不多见。王鹏运用绝句作序跋,其体颇善,精炼典雅,给人耳目一新之感,同时与所论文体、对象契合,评论形象生动,拓展了诗词的议论功能。

  理论与方法

  王鹏运词籍校勘理论因素,散见其词籍校记及序跋之中,諟正词籍传播中所发生的讹误,校词作之误、校字词之误、校倒文错简、校脱漏衍文、编辑遗佚,尽量达到存真复原的目的,其校勘方法、校勘原则和校记处理均有特色。

  校词牌异。校宋贺铸词《七娘子》亦名《鸳鸯语》,《迎春乐》亦名《辨弦声》《攀鞍态》《辟寒金》,《一落索》亦名《窗下绣》。

  校词作者异。校宋李清照《菩萨蛮》,见《词统》,一作牛峤;又,校宋李清照《玉烛新》,见《梅苑》,一作周美成。

  校词被误收。校毛抄本误收他人之作,校宋李清照《漱玉词》,(王鹏运)案:毛钞本尚有《鹧鸪天》(枝上流莺)一阕、《清玉案》(一季春事)一阕,注云:《草堂》作少游、永叔,而秦、欧集无。今案:此二阕别本无作李词者,当是秦、欧之作,且脍炙人口,故未附录。校词被漏收。

  校词句异。校宋赵忠简《好事近》:“进退只毫发”,一作“尺退进毫发”。又,校宋袁去华《贺新郎》:“憔悴楼上谁家”,“楼上谁家”别作“何处楼头”,一作“楼上人家”。

  校字误。校《稼轩长短句》字误,卷十《鹊桥仙·寿词》:“人间八十最风流,长贴在儿儿额上”句,校者云:下“儿”字当作“孙”,为黄荛圃、顾涧薲所嗤笑,顾氏认为“儿儿”或是“奴家”之称。毛本讹脱,触处皆有,王氏予以校正。

  校形似而讹,校宋王沂孙《庆春宫》:翠围腰瘦,戈选作“翠瘦腰围”。

  校既倒且异,校宋赵鼎《满江红》:“一抹寒青”,一作“修眉一抹”;“挽取长江”,一作“挽将江水”。

  校错简。光绪丁亥(1887)九月,王鹏运从杨凤阿处借元大德信州书院十二卷本《稼轩长短句》,以之校汲古阁毛刻一遍。毛刻本也出自元刻本,只是体例有别而已,并十二卷为四卷,篇目比大德本少十阕。大德本原缺三页,毛本亦未刻。毛本又脱去《朝中措》《新荷叶》各一阕。王氏校得毛本错讹,如错简等。大德本第六卷《丑奴儿》后半部分缺处恰与《洞仙歌》(飞流万壑)一首相接,毛本于是把两首刻在一起,使人初看就是一首《丑奴儿》。

  校衍文。校宋李清照《好事近》:“正是伤春时节”,此词上段末句“是”字疑衍。又,校宋周邦彦《红罗袄》:“空怀梦约心期”,按《词律》作“空怀乖梦约心期”,多一字。

  辑遗佚。端木埰从南京友人处寻得宋张炎《山中白云词》抄本二卷,王鹏运将其与《四库全书总目》及《词综》对比,知卷数不合,虽首尾完整而序跋阙如。王氏以近今选本校之,发现抄本中字句亦多歧异。抄本存词一百五十首,王氏又广为搜辑,复得词一百零七首,编为补遗二卷附后。王鹏运编刻词籍,有辑佚之举。如校编《山中白云词》从词话而辑,然词话又出自昔人书画题跋。

  自王鹏运合刻《双白词》出,仁和许迈孙以为尚非足本,于是重翻刻龚翔麟刻本。王鹏运以此刻及从书商所得曹炳曾旧板,将其与《双白词》订讹补阙,补《双白词》所刻少四十阕,作为续补附后。王鹏运广为辑佚,从吴衡照《莲子居词话》辑张炎“题曾心传藏温日观墨蒲萄画卷”词,以补《山中白云》之阙,全词为:“想不劳、添竹引龙须,断梗忽传芳。记珠悬涧碧,飘飖秋影,曾印禅窗。诗外片云落莫,错认是花光。无色空尘眼,雾老烟荒。一翦静中生意,任前看冷淡,真味深长。有清风如许,吹断万红香。且休教夜深人见,怕误他、看月上银床。凝眸久,却愁卷去,难博西凉。”唐圭璋说此词从书画题跋中辑,见吴昇《大观录》卷十五,内载张玉田题赠温日观葡萄墨迹《八声甘州》一阕,王鹏运从《莲子居词话》辑此词而补张词之佚,然王氏亦不知其真正出处是《大观录》。

  王鹏运“四印斋”刻词,其校勘多用对校之法,用同书之祖本或别本对读,遇到版本异处,就在旁边标示,这种方法主要在校异同,不校是非。在校词时,王鹏运等多用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版本参互对校。如校辑宋张炎《山中白云词》,王氏就用了抄本、《四库全书总目》及《词综》本。在缺乏文献资料情况下,王鹏运词籍校勘也用理校之法。光绪十九年(1893年),王鹏运校勘元刘因《樵庵词》,依据《御选历代诗余》《花草粹编》《词综》等斠“知圣道斋”旧钞本,并从《历代诗余》校补《玉楼春》《菩萨蛮》两阕于后。同年八月,《樵庵词》刻成,王氏再校,“补遗二阕,疑非刘词,气格不逮远甚,《菩萨蛮》一阕尤逊。癸巳中秋前四夕,刻成覆斠再记。”用理校法从气格推断,怀疑所补二阕非刘因作。这种校勘法,需校者对词家词作有透彻理解,对词作特点有深刻把握,方能比勘出其中的微细差别,否则很容易流于主观想象。王氏这种勇于否定自我的校勘态度是可嘉的,词籍校勘就是不断完善的过程。

  王鹏运四印斋所刻词,校词法亦用词籍校勘的特殊方法,即以律校词法,从词作音律上的规定来斠正讹舛。如校字误,宋周邦彦《解蹀躞》:“候馆丹枫吹尽,面旋随风舞”,据《词律》“面”字恐“回”字之误。以韵校衍,校宋周邦彦《玲珑四犯》:念想,《词律》本“念”下有“细”字;又,校宋周邦彦《月下笛》:沉沉雁啼正哀,王鹏运按:《词律》“沉沉”二字上多一“夜”字。校分段误,王校宋曹冠《望海潮》,并按:此调佚后半阕,海昌蒋氏“别下斋丛书”本于“舆”字分段,恐误。

  王鹏运词籍校勘处理原则,意在存真,刊刻时一仍版本之旧。光绪戊子(1888年)春,杨凤阿听说王鹏运正在校刻《稼轩长短句》,即将家藏元延祐本《东坡乐府》借与他。王氏遂抄写合刻,对词集中缺笔与讹夺现象,敬而避之;对不合六体现象,悉仍其旧,尽量保持原刻面目。

  《四印斋汇刻宋元三十一家词》每家词后多有小跋。《四印斋所刻词》与《四印斋汇刻宋元三十一家词》后跋语简短,不似《彊村丛书》之跋,往往长篇大论。王鹏运四印斋刻词校记多置于正文中,对校本未具体点出所用何本,多用“别作”“一作”等笼统言之。王鹏运校刻词有序、校记与跋,此类所占比例为大。其中许多序跋堪为美文,如缪荃孙所撰《宋元三十一家词序》,探版本之微义,抒校讐之苦趣;念王氏之兀兀穷年,博搜广寻,洵为倚声之幸也;缪序文采斐然,切中肯綮,实为一篇华美典雅,内容具体的序跋佳作。王鹏运四印斋刻词对数量不多的词人一般无序、校记与跋。

  影响

  由于在词坛的声望以及词学上的成就,王鹏运成为清末“临桂词派”的代表。况周颐、朱祖谋随王鹏运校勘词籍,成果斐然,留下经典性的词籍文献文本,不能不说是王鹏运的影响。

  王鹏运还组织词社,开展系列词学活动,如咫村词社、梦龛词社、庚子唱和,加强词学爱好者的联系,促进词学发展,充分表现出其词坛领袖作用。“晚清形成的以四大家为代表的这一词学流派,王鹏运是其开创者和中心领袖,王鹏运无论在词学理论还是成员组织上都为该派奠定了基础。”王鹏运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邀朱祖谋合校《梦窗词》,并定校词义例,从此词籍校勘上升为一门学科,丰富发展了汉语古籍校勘理论,“自鹏运以大词人,从事于此,而后词家有校勘之学,而后词集有可读之本”,对晚清民国词籍校勘产生深远的学术影响。王鹏运辑《四印斋所刻词》,对后世词籍校编影响很大,并成为词学研究的重要文献文本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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