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美食散文

2021-04-24 散文

  民以食为天。

  说到吃,没有哪一个人不感叹兴趣的。即便是衣食无忧的今天,人们嘴上说多吃素菜,但真要让他三天不吃荤,他很快就会四处嚷嚷,责怪嘴里快淡出鸟来。

  年轻的时候,因为一心忙于工作,对于吃是不怎么讲究的,娘家吃一顿,婆家搓一顿,只为填饱肚子。四十岁了,一切都安定下来,逢周末也会想着在家做几样小菜或吃食,一来为饱口福,犒赏一周的辛劳。二来也为炼炼身手,展示展示才艺,别讲,真还有不少人围观赞赞。

  话说那个晴朗的周六下午,我正在厨房里专心致志地做着我的芋头糕,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小时候的几样美食。

  一样是锅洞烧玉米棒子。过去家家都烧柴草大灶,烧了锅米饭的锅洞最适合烧玉米棒子。红通通的火芒子里埋上两个玉米棒子,隔两分钟用火钳夹住往火灰里反复蹭蹭,只听得玉米棒子炸出“叭叭”的声音,很快玉米的香味就灵巧地绕到鼻端,这时候,两眼瞪得滴溜圆,身体呈前倾状,一手扒在锅洞口,一手掌握着火钳,那种专注以为在锅洞里找金子。玉米棒子很快烧好,夹出来,放在干净的案板上搰搰,玉米因为在锅洞里均匀受热,表面颜色金黄,有些粒子已爆开。一路路地剥下粒来,一把捂到嘴里,虽然还有点烫,但牙齿飞快运动,玉米的原有清香中带着草木灰的特殊气息,不硬不软,劲道适中,一路剥完,一路又已开动,直到玉米棒子成功瘦身。

  一样是饭头蒸芋头。小时候是没有什么零食可吃的,偶尔家里蒸上一点芋头就已经是很好的零食了,除了在家里吃掉个把外,还要特意留着一两个带着到学校慢慢吃。即使是芋头,家里也不是常常蒸的,因此,每天回家我们都要围着锅台趴着闻闻有没有蒸芋头。大锅里煮上一锅饭,在撇掉多余的米汤后,把芋头沿着锅沿放一圈,然后盖上锅盖蒸,蒸出香味后还要闷一会确保芋头蒸熟蒸透。吃饭时,把锅盖揭开,雪白的米饭被红红的芋头包围着,米饭的香味夹杂着芋头的香味,心急的我们不等妈妈把芋头盛出来,就直接用手去拿,常常是芋头没拿到,手还被烫得直甩。小心地用手把芋头的皮剥开,芋头的香味更浓烈了,忍不住咬一口,舌头立刻被芋蓉包围,沙沙的,面面的,然后顺着嗓子滑下去。那时候,我们姐弟三个一边吃一边比,不是比谁吃得快,而是比谁吃得慢,怕吃完了只能眼瞅着别人手里的芋头舔手指。

  还有一样是火盆烧粉丝。冬天要想烤火要在放了寒假临近过年的时候,因为快要过年了,大人们心情也很好,为了把小孩们圈在屋里写作业,这时候会在屋里里起一盆炭火。我们会趁着大人不注意从厨房墙壁的胶丝口袋里偷偷拽出几根粉丝,用手拿着小心地靠近火盆上通红的炭火,粉丝在接触炭火的一霎那立即膨胀变粗,烧好的'这一截要快速地送进嘴巴,粉丝发出山芋的香味,还带着一点烫嘴,焦焦的,香香的。我们就烧了一截吃一截,觉得既好吃又有趣儿。听到大人的脚步声,立即把粉丝揣在怀里,弯下身来装着写作业的样子,也因此从未被大人们发现。和烧粉丝有异曲同工的还有一样,那就是烧荸荠。只不过烧粉丝是隐蔽的,而烧荸荠是公开的。荸荠平时是烧不到的,只有等到过年前的三两天家里才会出现它们可爱的身影。大人们会很慷慨大方地抓出两把,让我们在火盆上烧着吃。我们把荸荠埋在火盆的热灰里,荸荠躺在里面舒适地享受着热灰的抚摸,有时还发出丝丝的声响,冒出袅袅的水汽。荸荠不能烧得时间过长,长了,外面就起了厚壳,难剥难看。烧个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就可从灰里扒出来,先是扔在地上去去灰,然后烫得左手挪右手地剥皮。皮剥掉了,荸荠露出晶莹雪白的“肉”,咬一口,甜脆爽口,暖香满嘴。就这样烧熟一粒吃一粒,冬天竟因为这粒小小的荸荠而变得温馨四溢起来。

  回忆小时候的这些食物,感觉每一样食物都像是一个故事,它们虽然封存在记忆深处,但都曾真实地发生在身边,温暖过我们,感动过我们。而此时,我手中已经做好的金黄的芋头糕又何尝不是一个故事,也许经年以后,它的香味仍然会像小时候的食物一样重新从时光的尽头向我飘来,散发着熟悉的味道、家的味道、爱的味道,在一霎那间,让我想起,年轻时,我系了一条碎花的围裙,在那个悠闲的冬日午后,煮了红红的山芋,然后做了一盘香甜的芋头糕,喊了家人坐在阳台上开心品尝的幸福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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