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的散文

2022-09-02 散文

  秋日的艳阳,融融的,欢乐地在树梢上跳跃。点点碎金,从叶片间滑落下来,轻柔地洒在路人的发丝上,落到肩膀,滚珠般的嬉戏。叶子,经历了时光之殇,变得不再茂密繁盛,稀疏地坐落在枝头。一些零星的黄叶,不时在风中颤威地摇曳,仿佛随时都准备着奔赴最后的死亡。这些黄叶,一片片凋零,一片片,排着整齐的队伍,接受命运无情的宣判。一片一片,越来越多,直至全部淹没在棕色的泥土中。都说叶落归根,所有的叶子都是从树木的根部逐渐成长而来的,到了最后,每片叶子,都要回到最初的开始。生命本来就是生生死死不停的轮回。只是,我们不知道,自己鲜活的身躯,究竟又是谁的轮回?

  我时常会这样傻傻地问自己:前世究竟是什么?一个大家闺秀?因为天生就有了一具娇弱的身子,还有沉默不喜欢与人交谈的孤傲个性。一剪流光,一只毛笔,一本书,与时光为伴,陶醉在一个人静谧的世界中。外面的喧嚣,只是别人的,而我偏爱,深深庭院。如果前世真是这么一个富家千金,那希望是个贤淑聪慧的女子,精通琴棋书画,小有才气。

  或许只是个邻家小妹,一生劳碌。朋友时常叹息,说我总有操不完的心,忙不完的活。日子,匆匆地过着,怎一个忙字了得?很少有空闲下来,玩玩游戏,打打纸牌的机会,甚至连看会电视也是忙里偷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折腾什么,似乎什么也没做,只是在一边不停地瞎忙。胡乱地构思,胡乱地想着心事。连难得的一个周末,也没静心读点文字的机会。幸亏现在有了一个勤快的男朋友,帮我分担了许多家务,使我有了些许悠闲的感觉。我没有利索的动作,光一个卫生,几十平米的房子,通常就要打扫半天。这似乎又不像一个勤劳的邻家女子。

  也许,什么女子都不是。前世,只是一只孤独的小猫。寒冷的日子里,四处寻找温暖的依靠。露宿在草丛中,与落叶为伴。偶有好心的路人,生了怜悯的心,抱回家抚养,从此食宿无忧,过上无虑的日子。

  或许,或许什么都不是,我的前世,只是林中的一棵小草。没有思想,没有感情,连体温都没有。只是一株冰冷的植物,安静地看着世界的喧闹。没人能读懂我的语言,他们都以为植物不懂得思考,其实,我们也明白这世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散,只是,因为看得太透,不愿再去涉及。

  不谈前世,也莫问来生。只愿此生,安静快乐地走完。一个人,到世上走一遭,不容易。叶子落了,还会再长。花谢了还会开,红绿消散,只是岁月的轮回。何必,独自感伤?即使,眼前的这棵树木,枯萎得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树桩,只要生命还在,来年它依旧会一样葱郁,甚至会更加的生机蓬勃。我真的是一个多情的女子,心境随着景物的变化此起彼伏,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任凭内心落下怎样的石子,荡漾出怎样的涟漪,岁月的无情流逝也不会减少一分。该去的就让它去吧,该来的,也一定会来。不管前世经历过多少沧海桑田,今生也还是这样一个平凡的我。安静,简单,寡然,淡然,还有一如既往的多愁善感……

  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也许我只是胡乱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前生的梦。梦醒后,一切依旧。一如过去的每一年,秋凉铺向了每一条大街,停在了每一个窗台,缠住了每一片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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