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优美散文

2023-01-31 散文

  在学习、工作、生活中,说起散文,大家肯定都不陌生吧?散文的特点是通过对现实生活中某些片段或事件的描述,表达作者的观点、感情。你知道写散文的精髓是什么吗?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腊月优美散文,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腊月优美散文 篇1

  再忙,你也不会忘记腊月,就算你记不起,自有人在你的耳畔给你一个不经意的提醒,———又到腊月了!即便后面的不再说了,想来你也会猜出一半,———又到“天增岁月人增寿”的时候了。

  腊月在向纵深处走去,此刻的我依旧是形只影单,这会让我不由自主地对儿时的腊月生出几分怀想,那实在是红红火火、忙忙碌碌的景象。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所见的家确有与众不同之处,父亲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手艺人,如果将他三五个徒弟算在内,咱家上下有十来口,地道的一个大家庭。

  那时,当我做完一个学期最后的一份试卷,父亲便将一个账本交给了我,要我去收账。收回了工钱好过年,买酒买菜,杀猪宰羊,打豆腐熬糖,各有各的行。收工账这活绝对算不上好玩的事,面对着一张张无助的脸,我总会心软得不将嘴皮子磨到底,于是,总有大量的收不起来的账,我那时隐隐约约地感到,没钱的人家太多了。

  不收账有不收账的事,母亲说,推磨去。磨黄豆、磨米,一推起来就是三五天。幸好有弟弟这个搭档。我那时在心中不断地抱怨着,咱家的事情就是多,一个腊月忙下来,人已是累的筋疲力尽。我甚至在生母亲的气,认为母亲在变着法儿折磨幼小的我们。

  不过,高兴的事也不少。到豆浆倒入锅中煮成豆脑的时候,母亲将装有红糖白糖的瓶子搬了出来,我们立刻欢呼起来,各人找来一只碗,拿起小勺子舀起豆脑,添上白糖,便成了绝好的美味。如果没有一连多日的劳碌,又怎么会享受这等美味呢。

  熬糖是另一种乐趣,小叔叔有这一手绝活。当糖熬出了一些颜色的时候,小叔叔拿起筷子,捞起糖溜子给我们吃,有点酸有点甜。

  母亲的.腊月多半是从锅台边过来的。山地里的红薯成熟后,母亲将红薯的皮给一一削去,在锅里煮成糊状,冷却后便变成绿豆一样的颜色,切成片晾干,最后一道工序是放在锅里炒。这东西有一个名,叫做红薯角。炒熟了的红薯角是暗红的颜色,吃起来跟咬蚕豆一样的脆脆地响着,甜甜的。这实在是一种乡土味极浓的特产。

  最幸福的时光莫过于裁缝到我家,一呆就是多天。这可是我们早也盼晚也盼的事。新衣服穿上身,腊月也便完了。

  腊月优美散文 篇2

  当树上最后一片枯叶被风吹走,乡村的旮旮旯旯儿都被北风吹得干干净净,树林里只看到偶尔的一个空旷中的鸟窝,大地冻裂了口子,小河封冰的时候,腊月急匆匆来到了。风像一把梳子将蓬乱了一年的树木、房屋、山峦、原野的鬓发全部梳理得有条不紊。

  腊月看上去萧疏而又沉寂,象演奏中忽然停止的音符。张牙舞爪、穷凶极恶的蚊虫都跑得远远的,村民在冷漠中度过,像板着面孔的老父亲,严肃中透出他的刚毅,人们最喜欢中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只有他还认人感到生机和温存。

  腊月的早晨沉浸在醉人的朦胧中。鸡伸长了脖子在雾里唱,狗不知躲在何处,偶尔兴奋地叫几声。吱扭一下,谁家的大门开了,“咯吱咯吱”,挑水人极有节奏地在雾里走。“轰隆隆”,哪个屋子里石磨响了。“噼叭叭”,又一户人家的火炉点燃了,火光烁烁,将女人们朴实却不乏俊俏的身影摇曳在墙上。

  腊月是神圣的,进入腊月草木都是神。神是不能亵渎的,只有怀着虔诚的心,像西藏的教徒亦步亦趋往前走,心要真,情要深,才能过一个好年。庄稼人忙了一年,轻易不再外出,人也懒散了,将那火红的炉子烧旺,蹲在家里“猫冬”。

  一串串火红的辣椒,不怕冻的大蒜头都挂在屋檐下,鱼肉冻得像块冰,再也不怕生虫、变味。父亲在时,从腊月初一开始,一早就将我们轰起,将院子里打扫一遍又一遍,将无用的砖头瓦块破烂全部打扫干净,大门口要拉上几车沙撒上一层,见个新茬。

  腊月里的男人们更像男人,不再过问地里的庄稼,叫老婆拣出最体面的衣裳穿,有黑提包的当然得拎上,去乡镇赶大集要一天,当然说不准哪天还会坐公交车进城一趟,干嘛?打理年货呗,这可是男人的专利。或许不是真打,或许钱还没凑齐,有时花上一整天时间打回来的也不过几张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年画,或几张写春联的红纸。更多的时候,拎壶散酒在路上逍遥地走,遇人了,礼节明显多于平时,若是被沾亲带故的随便一留,就不忍心拒绝。喝酒吃肉,来得慷慨大方,往往几杯酒下肚,潮红涌上面颊,话就多了。说年景,总结得失,谈来年的打算,开心处,响起一阵阵不假修饰的笑声。纵使夕阳落山也未必能分出酒量胜负。

  吃了腊八粥,姑娘媳妇们就开始争晴天、抢太阳“洗年”了。村前池塘港湾里,笑声、叫声、棒槌捶衣声,惊得鹅鸭扑棱,鱼儿欢蹦。红被子,绿床单,花衣服,把一塘池水染得姹紫嫣红。汉子们见“娘们”忙得两脚不沾地,也推开麻将,绾高袖口忙“掸尘”,一把扫帚绑在竹竿上,“刷刷刷”扫去墙角的蛛网和隔年的灰尘。会两下泥木手艺的,自个儿泥墙、换窗、嵌地板,斧子叮叮当当,锯子吱吱呀呀,把整个村子闹得沸沸扬扬。

  外出打工的姑娘小伙纷纷回来了,有染了头发的,有拉直板,有贴了假睫毛的,有走进村口炫耀地掏出手机呼朋唤友的。到家了,你掏出威海的虾酱,他拿出南京的'板鸭,哎呀,乐坏了爹和妈!农家的屋檐下,吊着明晃晃的电灯,有的挂起了红灯笼,还有的把过年才用的彩灯也点燃了。电视和影碟播送的欢声笑语中,“叭———叭叭,”谁家调皮的孩子偷偷试放过年的鞭炮。

  腊月在神秘中孕育着生机,忙碌中透露出丰盈。集上超市卖的肉不地道,几家一凑合,挑选一头大肥猪,找个杀猪的,烧上一大锅水,几个人将肥猪摁在桌子上,雪亮的刀子往猪脖子上一攮,热腾腾的猪血就淌了一盆,再凶猛的猪也就哼哼几声老实了。杀猪的刀子叼在嘴里,一个铁仟子顺着猪腿一通,嘴对着剪开的猪腿“呼呼”的吹,眼见猪身子越胀越大,滚瓜溜圆。热水一烫,刮光猪毛扒开膛,大肉几家一分。肝、肺等下水送给杀猪匠算工钱。村庄被热气、香气包裹的时候,有人早就准备好了大鼓、铙钹、唢呐和铜锣,收拾好高跷,也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试试,村子上空开始有了锣鼓唢呐的欢庆声音。孩子们也试穿了自己的新衣新帽,买好了鞭炮花火。

  腊月的夜,温馨而充满诗意。一家人围着旺旺的炉火,尽情享受着安详与温馨。女人好不容易坐下来了,手里却不住闲,一针一线呼呼纳起鞋底,男人掏出挣来的一沓票子,一张张数给女人看,两口儿有一句没一句商量着过年的开销。老人是最悠闲的,支起长长的旱烟杆,香香地吧嗒着,眼睛则停在旺旺的火盆上,细看那团蓝色的火焰欢快地上窜下跳,算做年后要走几家亲戚。

  腊月,你来得风火火,走得急匆匆!腊月,乡村的腊月留给人们多少温馨的回忆,多少美妙的憧憬!钟声一响,告别腊月,走进大年,走近又一个春天。…

  腊月优美散文 篇3

  腊月的日子数着过,一转眼年关的影子就在窗前晃悠了。但现在,天天都如过年,年味也渐渐变淡,腊月里我虽正常着过,却也想着过去的腊月,它,属于母亲。

  那年月的腊月,母亲每天总是忙里偷闲地用眼角的余光,丈量一下窗前时光的长短。那是日子渐长的季节,却是一年中最寒冷时分。当寒气威逼着母亲不住地呵气时,那些为过年准备的东西就齐齐地摆满了老屋的一角。轻轻地一关门,过年的欢歌笑语就从木门缝里飘了出来。

  忙碌是腊月的代名词。一跨进腊月的门,空当了整整大半年的老屋,突然变得东西的拥挤和气味的芜杂起来。中堂前的八仙桌下,一个印有画的瓷坛子里,被摆放进了满满的一坛腐乳,淡淡的清香氤氲着老屋,令人嘴馋。大柜的顶上,几只洋铁箱里装满了正月招待来客吃的米糖,花生,瓜子等零食。在老式的木格窗子底下,也早就放上了一个大龙缸,那些在冬至前腌上的大白菜,早已遍体通黄,整天都散发出一种酸酸的味道,它们将是寒冷的日子里,是吃油腻食物后餐间最可口的菜肴。紧挨着的是小一点的缸,里面尽是些腌制的腊肉、咸鸭和咸鱼,有太阳的日子,母亲总是将它们从缸里拿出来,连同挂在墙壁上的那些香肠一起,被放到院落里的竹竿上晾晒。每当此时,邻家的花猫就跳进院墙,对着它们咪咪的叫,有时也跃起来,可总也够不着。离竹竿一步之遥,是一个大一些的筛子,上面晾晒的是由石磨磨出来的淀粉,淡淡的发出糯米的香味,阳光下又白得耀眼,它们将用来做汤圆和糯米粑等食物,可往往也惹得麻雀们的亲睐。母亲很不安,就在旁边放一竹竿,上面系上红布条,以阻止麻雀的不劳而获。院落是自由的,麻雀就在上空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趁母亲一不留神,啄一点就跑。母亲并不生气,望着麻雀自言自语说,冬天也让麻雀受苦了。

  冬天的院落,本是凄清和贫乏的,寒冷让它冰冷,草枯萎,树骨感,有了这些腊货,它就有了冬日的充实和自满。暖阳下,母亲眯着眼看着这些动物的胴体、白白的淀粉、飞来飞去的麻雀,嘴角总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街上也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车如流,人如织,四面八方的人汇聚其间,只是为着腊月,为着过年。母亲掺和进入,仿佛是一个微小的标点,她挤在采购年货的人流中,一手抹着额头的汗,一手拿着商品问价格,一幅年关采购的画卷就在人流中慢慢展开,母亲的'样子是那么的认真和专注。商店门口的喇叭高唱着一些欢快的歌曲,高亢而嘹亮,像是给画面配着音乐,母亲有些满意,对着商家,说买了。有时,我猫着腰,不让母亲发觉的跟在后面。看到商店里有我喜爱吃的东西,冷不防从人缝里钻出来,拉着母亲的衣襟嚷着要买。母亲也不生气,拉着我的手说,听话,回去,会给你买。我听话的回去了,我知道,母亲的话很真诚也很真实,我要的东西一定会有的。

  逢着连日的晴天,院落里就挂满了被洗过的花花绿绿的被单和换洗的衣物。阳光淡淡地飘过,上面就浸染了阳光的味道。晚间我钻进被子,感觉是那么的温暖,隐隐地也知道,这不是被子的暖和,而是母亲用汗水熨烫过的温暖。

  雪花儿飘了,腊味儿浓了,屋子打扫干净了,年货备齐了,远归的人也拥着年的灵魂回家了,年就真的来了。腊月里,我在桌前做作业,看着依旧忙碌的母亲,鼻头一酸,母亲的腊月真是太辛苦了。是的,母亲在一天天不知疲倦的忙碌中,走过一个个的腊月,看着我一天天的长大,可自己却让岁月之剑将皱纹刻得很深。

  母亲的腊月,是辛苦和幸福的腊月。她的汗水,在腊月平凡的日子终给我们酿成了过年浓酽的香甜和喜悦!所以,母亲的腊月,是一首诗,风格简洁,把哲理韵在骨子里;它是一幅画,浑然天成,傲骨冰霜,跋涉着永恒;它是一道风景,色彩斑斓却又朴实无华,辉映着老屋和院落,点亮着我心头的明灯。

  又到腊月,也就想到了母亲的腊月,它最牵动我的心。在愈来愈近的年的脚步声中,我自然地走进了母亲的腊月。

  腊月优美散文 篇4

  在我的故乡,腊月比正月更有滋味。

  故乡地处秦巴山地,农人稼穑要比关中平原人辛苦百倍。劳作一年,只有入腊月,才算收藏完毕,吃过腊八粥,该是休养生息的日子了。地可以不种,山可以不上,就在家忙着准备过大年吧。腊月三件事,少了一件,这年就过得没韵致了。

  这三件事是宰年猪,磨魔芋,打豆腐。

  大清早,窗外忽悠悠飘着雪花,人还赖在热被窝里,狗突然大叫,且有敲门声。伴随着敲门声的,是邻家要你去拉猪尾巴。拉猪尾巴是俗话,实际是杀猪了,邀你去吃个痛快。这家的女主人大清早就在灶房里烧一大锅水,门外的场地上置一大木盆,是那种口径两米的大木盆,盆上横一块门板。性急的人问灶房,水烧好了没有?有人答:还没呢。大家就笑,抽着主人散的香烟,和油赖赖的屠夫开玩笑。主人则在圈里轻轻地赶着猪,让它走动走动,血脉通畅。年岁大的男人们围在圈旁,夸主人好福气,娶了个好老婆,喂这么肥的一口猪。张狂的忙估它膘厚、重量、油分。主人听着夸赞,心理流淌着十足的幸福。忽听厨房高喊:水好了。年轻力壮的闻声忙挽胳膊搂袖子涌向猪圈,一个力气大的一把拽住猪尾巴,一叫劲,就把两后腿提起来,另两位则逮住猪的两耳朵,不管这畜牲如何嚎叫挣扎,众人发声喊,就把它拽上了早备好的门板。屠夫口里叼着一尺多长的尖刀,左手捏住猪的黄瓜嘴,待猪一口长气吸罢换成出气,便瞄准了前胛中间的软处一刀捅进去,直达心脏。鲜血喷射出来,猪的嚎叫声渐弱。一桶桶的开水提出来倒满木盆,屠夫吹猪,帮忙的男人早准备好了麻石头铁刨子,待屠夫憋紫了脸把一口猪从后脚趾开的小孔处吹得滚圆、扎好,开水就淋上去,不一会儿,猪的一身白毛黑毛就给收拾干净了。提来净水洗过,抬起来架在两条高凳上,头对着主家的大门。屠夫一把卸肉的月牙刀自头至尾划过,把肥猪的背脊肥膘分开,帮忙的围着看膘厚,主人放炮仗,祭土地,捞来刚煮的一块热猪血,让日子寡淡了很久的.土地爷土地婆先享为快。农人认为,家养六畜乃土地所赐,故祭土地爷以示谢恩。开膛破肚卸肉是少数人的事,众人则围着暖炉打牌赌小钱去了。等一时大碗的肉端上来,大碗的酒筛上来,男人们就把这短暂的腊月天闹腾到昏天黑地。

  杀一口肥猪是农人们一年的大盼头。这年三十,是今年年尾到明年年头,讲究有头有尾,所以这天家家煮一只猪头加一条猪尾巴。春节的头几天,下饭的下酒的待客的就都有了,猪油是来年一年的油水,肉是一年待客的珍肴。盐腌栢朵熏,做成极富特色的熏肉,挂在房梁上,便是这家人殷实的体现。若是谁家过日子,一年连一头象样的猪也宰不了,那可是穷到家了,会被左邻右舍的人瞧不起。再之,集镇远在几十里之外,家里没有腊肉,突然间来了客人,拿什么招待来客?所以,这一方农民就特别重视年尾这头肥猪。实在养不成猪的人家,腊月打工回来,也要想方设法买一头猪杀之,以解后顾之忧。而走出去十年二十年的人,也常常怀念故园的腊肉。回到故乡,吃饱喝足了,离去的时候,父老乡亲、亲戚朋友送的,也是一吊吊的腊肉。它浸透了故乡人的无限情意,也把故乡腊肉的名气带到了天南地北。

  过了腊月二十,置办年货的同时,就得抽时间磨蘑芋了。蘑芋乃故园特产,其产地大概也仅局限于鄂西北、川西北和陕南这片秦巴山地。其性喜阴,平原地区长不出块茎肥大的蘑芋来。蘑芋天生剧毒,若没有特殊的加工工艺,根本不能食用,只有反反复复加工过后,它才成为名甲一方的特色菜,食蘑芋犹如食河豚。而这方山民,祖祖辈辈都栽种它,食用它。

  蘑芋味麻,接触皮肤,皮肤亦麻木,洗时戴橡皮手套,用苞米芯搓其表黑皮及须根。烧一桶碱水,把蘑芋扎在尺来长的削竹上,在钉糙了的铁皮上细细磨之。磨一阵,加一缸子碱水搅拌。磨满一盆,稍凉,即成一整块。烧一锅碱水,将大块划成小块放置锅中久煮,尔后换清水再煮一遍。这时蘑芋块成铁灰色,拿在手上有筋度、有弹性。现在还不能食用,碱味太重,须放入清水中漂一至两天,中间多次换水。有条件的置于流动的泉水中更佳。漂好的蘑芋闻着已没有浓重的碱味,这时,你细细切成条或块,凉拌、热炒、红烧皆可,食之口感筋、似肉。科学分析其营养,属低糖、低脂、高蛋白食品,且具有抗癌的功效,故减肥的人和肿瘤患者多食为妙。在故园,它是过年必备之品,上至高官巨贾,下至贫民,皆喜好之。

  磨罢了蘑芋,进入腊月二十八,家家打豆腐,家乡人把做豆腐叫打豆腐,不知何故。豆腐是家常菜,做法都是传统的,就不必细说。只是,故园人有忌讳,过年的豆腐一定不能做失败,豆腐的成败预示着来年运道的好坏,故做豆腐时,大人们特别小心、特别虔诚,不允许小孩子多嘴,把严每一道工序。

  腊月的一个月,大家就忙这三件大事,办完了这三件大事,就是年三十了,吃的喝的用的穿的戴的全置备一新,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吃了。正月一个月,人来客往,忙于应酬,人人疲乏,反而没有腊月过得实在。准备吃的喝的,有劳动,有感情,有智慧,人的内心,是真正的幸福。而单纯享乐了,就没什么美好的东西在里面,是虚空的。

  腊月优美散文 篇5

  再忙,你也不会忘记腊月,就算你记不起,自有人在你的耳畔给你一个不经意的提醒,———又到腊月了!即便后面的不再说了,想来你也会猜出一半,———又到“天增岁月人增寿”的时候了。

  腊月在向纵深处走去,此刻的我依旧是形只影单,这会让我不由自主地对儿时的腊月生出几分怀想,那实在是红红火火、忙忙碌碌的景象。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所见的家确有与众不同之处,父亲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手艺人,如果将他三五个徒弟算在内,咱家上下有十来口,地道的一个大家庭。

  那时,当我做完一个学期最后的一份试卷,父亲便将一个账本交给了我,要我去收账。收回了工钱好过年,买酒买菜,杀猪宰羊,打豆腐熬糖,各有各的'行。收工账这活绝对算不上好玩的事,面对着一张张无助的脸,我总会心软得不将嘴皮子磨到底,于是,总有大量的收不起来的账,我那时隐隐约约地感到,没钱的人家太多了。

  不收账有不收账的事,母亲说,推磨去。磨黄豆、磨米,一推起来就是三五天。幸好有弟弟这个搭档。我那时在心中不断地抱怨着,咱家的事情就是多,一个腊月忙下来,人已是累的筋疲力尽。我甚至在生母亲的气,认为母亲在变着法儿折磨幼小的我们。

  不过,高兴的事也不少。到豆浆倒入锅中煮成豆脑的时候,母亲将装有红糖白糖的瓶子搬了出来,我们立刻欢呼起来,各人找来一只碗,拿起小勺子舀起豆脑,添上白糖,便成了绝好的美味。如果没有一连多日的劳碌,又怎么会享受这等美味呢。

  熬糖是另一种乐趣,小叔叔有这一手绝活。当糖熬出了一些颜色的时候,小叔叔拿起筷子,捞起糖溜子给我们吃,有点酸有点甜。

  母亲的腊月多半是从锅台边过来的。山地里的红薯成熟后,母亲将红薯的皮给一一削去,在锅里煮成糊状,冷却后便变成绿豆一样的颜色,切成片晾干,最后一道工序是放在锅里炒。这东西有一个名,叫做红薯角。炒熟了的红薯角是暗红的颜色,吃起来跟咬蚕豆一样的脆脆地响着,甜甜的。这实在是一种乡土味极浓的特产。

  最幸福的时光莫过于裁缝到我家,一呆就是多天。这可是我们早也盼晚也盼的事。新衣服穿上身,腊月也便完了。

  腊月优美散文 篇6

  早就听闻了寒潮来袭的讯息,据说要开始下大雪,心中不由得开始期盼起来,期盼着这雪如约而至,我们真的,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期盼了。

  上海的雪本就稀少,可供嬉戏的积雪便更少了。记忆中最近的一次,还是在三年级的冬季,在教学楼下玩雪的经历。再之后,便再也没有过了。

  雪是多么好的东西!尽然我从北国地界而来,三年级后冬日便再也没有归过乡。什么雪国景致,什么原驰蜡象,也是稀罕的物什,在我的记忆中已变得相当疏远,记不清了。

  而如今,这雪要来,也绝不似信口雌黄的言语——周围的城市都是大到暴雪,上海便是一贯被誉为“结界之地”,也没有理由避过铺天盖地而来的暴雪浪潮吧。

  看到新闻之日是周末,周一返校领取期末成绩单时便已有些迫不及待地聚了同学一块分享,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能急迫,可却又是那么渴望;不待冷静却又急切地有些惊慌,怕这当真是老天的一个玩笑,怕天气预报一如既往寒了人的心。

  周三临近傍晚时分,我正在房内复习竞赛材料,突然见到群内有人说道“下雪了!”其欢喜是四个感叹号也无法表达的。我立刻冲出房间,来到室外,几片雪花正在空中悠悠落下,飘落指尖,在我炽热的目光中渐渐消融,六边形的晶体逐渐变成一滴清水,清凉无比。大抵是上海有些年头没落过雪的缘故,雪也不敢随意乱来,先派遣先锋队抵达探路,见并无大碍,在晚间便铺天盖地地席卷下来了。

  周四一早是返校日,等我出门之时,眼前便是一片银装,不壮阔,但却极美。落雪暂是停歇的,也没有阳光照下,但枝桠上的、车顶上的、路面上的积雪却在我的瞳中闪烁着光芒,就像一层滤镜一般,一下便有了多年未体验过的冬日之景。

  我与同学们在学校的'露天走廊上肆意玩耍着,趁着结业仪式尚未开始,我们尽情疯狂,宣泄着自己压抑已久的兴奋,就连结业仪式也因为我们几近无法遏止的狂欢而顺延了一刻之时。

  午间时分便又开始下起雪来,这一次伴着风一并来。风啼雪啸,十分猛烈,狂野地扫荡着街道上的人群,迎着风走十足成为了一个困难。江南地带从未有过如此气象,我们遁回家里,却仍不住地朝着窗外眺望,盼望着何时雪能够暂歇,让我再肆意地欢畅一把。

  这场雪似乎有着惊人的寿命,截止我落笔时,雪花方才被雨水替代,路边的低矮灌木上依旧覆盖着相当规模的雪盖,松松软软,捏一把挥出,迎风散开似无尽落花。

  这场雪开始之时正好是腊八节,我便私自将它命名为腊月雪,广义指腊月之雪,又兼指了年关的雪。

  人们都说瑞雪兆丰年,我也如此认为。上一次上海下如此大的雪,还是在正好十年前的事情,十年之数,更平添了几分吉祥之意。我诚恳地希望,这一年能圆满结束,而新的一年,也将繁荣昌盛。

  祝自己2018中考顺利,能如愿以偿考入心愿的高中,获得自己梦想的奖项。

  腊月雪啊,我们就此彼此立下一个契约可好:愿我如愿得偿之时,你能再度光临;你庇我新年安康,我愿你亘古长生。直到千千万年后,我们也依旧会在某处重逢。

  腊月优美散文 篇7

  霜降大地之后,万木凋零惨芳收敛,西风刮落了枝梢间的落叶,呼啸着在窗棂上而过,百虫休眠于三尺冻土之隙,熬过漫长的冬日。今年的雪来的有点早,阴历十月初一尚未到来,一场大雪便不期而遇,漫天飘舞铺天盖地而下,片片雪花如棉絮,翩翩起舞似碟舞,冰雕了山水沟壑,玉砌了原野阡陌,冬天的况味来临了。

  腊月的由来很久了,据词典介绍始于周朝,腊月来到,族人聚首集会,设坛焚香,净衣洗面,拜藉神灵祖先,赎过以求自新,占卜以保趋利避凶。腊月为年之末,天寒地冻百业休顿,正是回首往事,祈福未来的好时候。

  腊月的记忆是属于童年的,世间的天籁万物,在经过严寒的过滤后,显得清净悠闲而安详淡然。腊八是个很冷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有熬制腊八粥的习惯。那种冷是切肤彻骨的,这个时候姥姥便会拿起前些日子准备好的大米、小米、红枣、红豆、黑豆之类的材料,洗好锅勺备好碳柴,准备熬制。大米收秋罢,用收获来的玉米换取的,稻米长于南国,对于北方旱地收麦的北方,吃大米是一件很奢侈的享受,尤其小时候家穷,再加上交通闭塞物流欠发达,大米只是在过节接待客人才吃。小米是家乡的特产,清朝时皇帝的贡品,在物质匮乏的以前年代,一直作为主食养育着家乡的世代族人。红豆补血长于山野,色泽红艳滋补气血。各种豆类皆是家乡的特产。添一把柴火,燃起火种火焰撩拨着灶膛,滚开了一锅热水,把预备好了的材料放进锅里面。童年的我坐在板凳上,拉动着风车,柴火随之熊熊的燃烧着,等到锅里面的水开了,就不用拉风车,在火焰的自然燃烧下,慢慢的熬制。姥姥在一旁把拿着火候,等到了时间,掀起锅盖,一股蒸汽冉冉升起,烟雾氤氲中看到锅里红红绿绿的,姥姥搅动着勺子,各类材料膨胀开了白糖融化,粥液黏合稠密,香气四溢于屋内,带着略微甘甜的味道。这时候我会央求姥姥先给我盛一碗,姥姥便会咧开嘴,微笑着说“喝吧喝吧,喝了腊八粥,俺家的小馋猫就不是给冻掉耳朵了”。喝一口腊八粥,那滋味甜在嘴里,暖在新天,直到现在记忆依然是历久弥新……

  太阳出来在冬天是一件绝好的事情,走到北墙根,向着太阳取暖。阳光从亿万里距离的射来,穿透严冬的寒冷,轻拂在身,如抚慰一般轻柔,如春风一样温馨。搬个桌子板凳坐在阳光下,铺开学校的寒假作业,一把铅笔涂鸦着作业,一个个字符数字在阳光下变的灵动飘舞,那是阳光下的服帖心态,美化了眼前的境况吧。姐姐坐在阳光下衲起千层底的布鞋,针针线线都是对于亲人的心意和厚爱,那份执着与专注,深深的感动着我,那幅画面如此的动情,烙印在童年的心底。

  每次到了做饭的时候,姥姥总要我去缸里盛水。水管早已经是冻住了,管外面缠着厚厚的一层布条之类的,北方的数九寒天,会把水管冻坏了的。缸里一层薄薄的冰层,破开冰层往锅里盛满水,盖上缸盖子。偶尔漏掉的水,转眼就凝结成冰。姥姥便会安置我“小心点,三九天滴水成冰,别踩到冰了,滑到了又要受疼”。语句温暖亲情温馨,话语依旧想在耳边,姥姥早已经天堂颐养去了,不知道今日的光景,姥姥会不会再次放心不下尘世间我啊。只是天堂里面有没有雪飘冰冻,还是春暖花开,繁花似锦……

  腊月是属于老家的,乡情在冬日里面才会愈加的显现他的丰盈。忙活了一年的父老爷们,在元旦前后逐渐回到了家,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满囊的财物。家里的孩子围上来,这个一句那个一句的,拉扯着哭闹着,亲了这个抱那个,一刻也消停不下来。打工在外远在千里,拉远了地域的距离,亲情的依恋却是从未曾减弱过,反而愈加的浓郁。老婆站在旁边一个劲的傻乐呵,一把手卸下包裹,催促着进屋,屋里面煤火烧的正旺,暖气融融的。一屁股坐在炕上面,孩子们拿到了礼物玩去了,这时候轮到了老婆一阵的唠叨,问长问短问寒问暖的,没完没了的……一边说着一边忙活着擀面条,炒上大白菜,加上家里鸡下的柴鸡蛋,粉条,丸子一锅烩了,丰盈的很,要把出门在外的清淡寡口,重新给补回来。晚上烧起热炕,早早的休息了,窗外北风呼啸,扑打着窗棂,男人急不可耐的钻进老婆的被窝,合欢取乐颠倒神魂,长时间的压抑和思念,在此刻一朝相见,解除了多日的“饥渴”与难耐。农村来说,冬天是个休闲调整的好时节,男人一年出门打工今日回家了,地里啥活也没有,睡他个日出照在屁股蛋子上,吃喝要学猪八戒,抱起老婆亲个没完……

  没事的时候,多去串串门子走走亲戚,叙叙旧说说话,交往中感受友情的.乐趣和温暖。叫上老婆去厨房做些好吃的,温上一壶老酒,炒上一盘家乡的菜肴,猪肉粉条,醋溜白菜,大腕的红烧肉……铺满桌子,围坐一起畅谈欢笑。南来北往东走西奔的话题,春秋更替时间流逝的过往,话题无所挑剔尽兴为主,少些顾及只要话题投缘欢快。划拳中眉飞色舞,海聊中心花盛开,这般美景心情,神仙也要嫉妒,不恋上界只爱红尘了……

  到了腊月二十左右,忙活着置办过年的东西,清早起来进乡镇赶集。集上布满商铺,货物琳琅满目,人来人往声音鼎沸,拥挤喧嚣中,感叹着生逢盛世的幸运之情,感受着滚滚红尘的人间烟火。购置几幅红彤彤的春联年画,酒肉蔬菜,衣料鞋袜,穿上好的,吃上好的,享受着改革开放成果带给农民的实惠,感激着政府富民政策的英明和伟大。国泰则民安,互为支撑息息相关,一起进步共同发展。

  腊月的二十三,送灶王爷上天,不用芝麻糖糊住灶王爷的嘴,人间已经是政通人和,尊老爱幼,和谐友爱,平安中华,富强城乡。这天的到来拉开了过年的序幕,自此后的每一天都是在年的味道中度过的。二十四磨豆腐,出粉条,二十五二十六……,一天天的过,心里面祈祷慢慢的过啊,好日子总是让人难舍难分的。大年三十的街道清净冷清了,只是家家户户的烟筒上缕缕的炊烟升起的欢,弥漫于天空的间隙中,美酒菜肴的味道,流露在人间的各个角落里。全家围坐炉前取暖吃饭,享受天伦之乐人伦之趣。守岁,这是古老的规矩,静静的等待新年的到来,钟声响起的时候,一个崭新的未来走来了,带着美好的祝福,对未来憧憬,为自己为民众祈福。一年中有许多时光很美好,辞旧迎新的时刻最是难忘和激动。

  初一的早晨,第一缕的阳光普洒大地,村庄山野树木街道……万物跟新,春回大地……

  腊月,旧年之末,新年的前凑。对旧年的留恋,对新年的展望,万千感悟都在此时顺序展开,心中几许感慨。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只是冬天本身就是好季节的啊。

  腊月优美散文 篇8

  与其他月份野花遍地、瓜果飘香不同,乡村的腊月草木凋零、水瘦山寒,农人们用心思育出的一朵朵迎春的花儿,却在这片冷泠清清、萧瑟沉寂中热烈地开放。

  最先绽放的是门歌。腊八一到,那些能歌会唱的“热闹人”就纷纷背起胡琴,走村串巷唱门歌。不待胡琴响,歌声起,打老远看见一群孩子簇拥着一对男一女,就知道是唱门歌的来了。男的怀里抱着琴,女的辫梢上扎着簇新的红绿两色头绳,头梳得很光,嘴上还用红纸抿了口红。唱门歌从不进屋,立在门口先拉一段琴,见主人出来了,就开口唱。曲调都是固定的,唱词望风采柳,现编现唱,看到长者二老在堂就唱:“椿萱开茂坐高堂,膝前儿孙挤满堂……”看到小孩便唱:“白白胖胖脸拐红,好像当年赵子龙……”看到怀孕的妇女唱:“十月怀胎秋风凉,五谷丰登家家忙……”但每次必唱的是《十二月花名》:“正月里什么花,人人所爱,什么人手牵手同下山来?……三月里什么花,满园红了,什么人在桃园,结拜兄弟?……腊月里什么花,飘飘洒洒,什么人骑白马,跨海征东?……”

  这样的唱会持续整个腊月,到二十三小年,唱的人会越来越多,一拨接一拨的。村人所付酬资也越来越丰厚,由最初的年糕、白米增逐渐变为米花糖、芝麻糖、花生糖什么的,有从城里回家过年的人家还会奉上寻常难得一见的香烟、点心、糖果。为了这一年一度的`喜庆乐呵,村庄人一大方得很。

  其次是扎纸花。乡村的年货,除了各种美味可口的点心、食物,大红的鞭炮、红纸,还会有许多用来扎纸花的五颜六色的彩纸。花花绿绿的彩纸,裁成一块块巴掌大小的方形,用筷子沿对角一卷,再轻轻搙下来,就成了一片栩栩如生的花一瓣,四片为一层,粘两层,一朵花就出来了,红的,黄的,绿的……五彩缤纷。贴在灶台上,挂在床沿边,粘在门楣下……百花争艳的春天就到了。母亲是村庄上的扎花高手,许多姑娘、媳妇都来向她学扎纸花,一到腊月,我们家就成天嘻嘻哈哈、叽叽喳喳,成了村庄上最热闹的地方。

  村庄女孩是乡村永远盛开的花,在这一年中最寒冷的月份里,她们也不忘精心装扮自己。那些平日里只卖些针头线脑的货郎们,一到腊月就会带来许多令女孩子们眼花眼花缭乱的发卡、头花。记得有一种“繁花环绕”的塑料发卡深得大家喜爱,其它的都是一只鸡蛋换一个,那种要两只鸡蛋,但为了美,女孩子们舍得。

  还有剪窗花、绣枕花、穿花衣、放礼花……儿时乡村的腊月真是一片花的海洋!

  腊月优美散文 篇9

  坐在腊月的门槛上,想起了儿时过年的时光。进入腊月,小镇的年味一天天浓厚起来。家家户户忙着蒸糕、蒸馒头,屋檐上挂满了鱼肉、鸡鸭、香肠。在大街上行走,你总会与快乐的喜气和祥和的人气撞个满怀。

  镇东王家的碓臼,日夜不停地舂着糕粉和汤圆粉。那咚咚的响声似迎春的锣鼓,震得人心旌摇荡。碓臼就是在地上安一个石臼,然后在架空的枕木一端安装一个丁字头木杵。利用杠杆原理,人们站在枕木另一端一踩一松,包着铁器的木杵头把石臼里的糯米砸成粉末。踩木杵是力气活,男人们没踩几下就汗流浃背。女人们蹲在石臼旁,用箩筛筛出细软的米粉。那时没有电磨,要想把糯米碾成粉就靠这种原始的工具。因为小镇上只有两三户人家有碓臼,人们往往要排着队等。现在这种原始的工具早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只有在农家乐的游园里还能见到它的踪影。

  镇西孙家的馒头店里,热腾腾的蒸气和着馒头的香味涌出大门,在寒风中飘散开来。男主人围着白围裙,端起刚出笼的馒头倒在门前的柴帘上,然后又把刚做的馒头坯装进笼里放上锅蒸,看一眼旁边的小闹钟算好出笼时间。女主人一边忙着擀面做馒头坯,一边和等着加工馒头的`人打招呼。

  镇南的喻裁缝家里,挂满了已经做好的各式服装。喻裁缝把软尺吊在脖子上,用粉饼在布料上划好裁线,一把大剪刀咔嚓作响。这时一对年轻男女拿看一个大大的包裹走了进来,喻裁缝一看便知道是来做嫁衣的。他接过包裹放到台板上问,订的什么日子?姑娘低着头不吭声,小伙子红着脸说,腊月二十六。喻裁缝埋怨道,怎么不早点来做,我现在是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镇北的张鞋匠忙得连老花镜都没空扶,只能任由它从鼻尖上滑到了地上,来定做鞋子的大婶帮他拾起来戴上。大婶问多久能拿到鞋子,张鞋匠说除夕吧。大婶说太迟了,张鞋匠说不迟不迟,我现在做好给你也是大年初一穿。大婶笑着说,倒也是。

  街口围着一群等着炸炒米的孩子,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只口袋,有的装着大米,有的装着蚕豆,有的装着玉米,小手里还捏着一包炸炒米用的糖精。炸炒米的师傅满脸都是黑色的煤灰,很像戏台上的包公。他一手摇着炒米机,一手往小火炉里加煤。在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笑声中,他把麻袋改制的加长口袋套在炒米机头上。孩子们顿时鸦雀无声,捂着耳朵快速闪开。只听轰的一声响,雪白的炒米将麻袋撑开,孩子们赶紧围拢上来,抓起一把炒米就往嘴里塞。

  小镇的车站里熙来攘往,人们带着久别的思念翘首以盼回家过年的亲人。当一辆长途班车停靠站台时,大家蜂涌而上。一对年轻的夫妇抱着孩子走下汽车,小家伙眼尖,高叫一声“爷爷、奶奶”,挣脱开父亲的怀抱奔向站在寒风中等候的老人。头发花白的奶奶抱起虎头虎脑的孙子亲了又亲,哽噎着连声说,宝贝,想死爷爷奶奶了……

  小镇的腊月是一条河,流淌着不尽的亲情和温馨。小镇的腊月是一首歌,演绎着古老的年俗与文明。

  腊月优美散文 篇10

  走进腊月,人流和物流把城乡渲染得格外繁华;灯笼和年画把日子烘托得分外红火。走进腊月,矗立在人们眼前的是四个喜庆吉祥的大字:辞旧迎新!

  腊月间路上的行人陡然多了起来,人们手上提着、肩上扛着、车上载着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年货。小伙们西装革履,姑娘儿衣着靓丽,一拨拨地去赶年集,口袋里有的是票子,挑来比去地置办年货,即要时尚的,又讲实惠的。腊月是孩子们一年中最快乐的日子,卸下了沉甸甸的书包,他们尽兴地在寒冬里追逐玩耍,点燃了爆竹焰火,更把年催促得越来越近,年味也愈来愈浓了。大街小巷,道旁路边,精明的商家铺开了临时货摊,摆满了春联、年画和各式日用百货,供南来北往的行人挑选。

  腊月过半,更多的亲情、乡情在发酵,距离布满了相思。年迈的母亲遥对着巷头左顾右盼,扳着手指头数日子,盼望着与儿孙们团聚,电话铃也比平时响得更勤更甜更让人心动;淳朴的村民们,把每一个归来的游子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他们对每一在外闯荡的游子,都给予真诚的祈祷和祝福:“不管是满载而归,还是行囊空空,能平安回家比什么都好”。亲人从千里之外赶回家来,把酒问寒暖,举家庆团圆,图的就是那种气氛,那种年味,那种千年不变的家的情结。

  腊月天天是黄道吉日,天天有人家迎亲嫁娶办喜事,空气中弥漫着年气儿、喜气儿、唢呐声、鞭炮声。那房檐下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那窗户上张贴的`大红双喜,那门堂上书写的大红春联,那迎亲的车队都是披红挂彩,让腊月不是春光胜似春光。

  腊月,是一个被爆竹、春联和年火烤红了的月份。春的播种、夏的耕耘、秋的丰硕、冬的收藏一起酿成了腊月这坛醇香撩人的美酒。品味腊月,就如同品味这坛美酒一样,需要大口大口地豪饮,慢慢地来细品:腊月的城市最靓丽,腊月的乡村最迷人,腊月里的日子最红火,腊月里的笑容最难舍……

  腊月优美散文 篇11

  清脆的鞭炮声惊醒了时光老人的梦,他睁开惺松的睡眼,伸个懒腰便将日子扯进了腊月。作为土生土长的农村人,18岁就离开乡村,参军到部队,转业后入住城市,一直认为,不管你走到哪儿,要想寻找腊月最纯正的文化底蕴,还是非到乡村莫属。如今,走进腊月,儿时乡村腊月的那种情感,那种氛围,永远记忆犹新。那时候,乡村人们的生活还不富裕,但对过年却是格外重视的。正如鲁迅先生在他的《祝福》中说的那样,“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必说,就是天空中也现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

  每当乡村进入腊月,村庄上空袅袅的炊烟在缭绕盘旋,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的鱼肉的浓香,家家户户的门前贴着对联,挂上大红灯笼,近处远处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伴随着大人们的欢笑声、孩子们的嬉闹声,一切都是那样的香甜和喜悦,可以让你体会出一个纯正的腊月气氛,让你温馨、快乐、幸福。

  那时的乡村腊月,孩子们最开心。一迈入这腊月的门槛,我与伙伴们便在村里成群结队地疯玩。“娃娃娃娃你别闹,进了腊月就放炮,男娃女娃嘴别馋,杀了猪后就过年。”在这稚嫩的童谣里,迎接过年大幕就拉开了。腊月像是一辆从远方驶来的列车,风驰电掣,直奔年关。辛苦劳作一年的农民,平时压在箱底舍不得花用的血汗钱,这时也要拿出来花一番。再穷苦的人家也要购买过年的物品,除食品之外,还有鞭炮、对联、年画和灯笼,更要为孩子备些礼物,哪怕是一件新衣、几颗糖球,也会圆了一个乡下孩子一年的梦想。

  宰猪,是乡村腊月的一个亮点。在普通农家,每年能宰上一头年猪是一家人“运程”好坏的象征。“年猪”,据说是专门用于过年食用的猪。这头猪在快进入腊月的时候就开始“贴”食,即喂精饲料,用最短的时间把猪喂得膘肥体壮。这时候的猪好像已经感觉到它的厄运的降临,行动缓慢,斯斯文文,少了往日的潇洒和活泼。到了宰杀期临近,能看到猪的眼槽里流出的一股泪水,看起来真的有点凄楚,可是,就是因为它的奉献,装点着人们年的氛围。每当看到大锅里烀猪肉,我站在锅台边,紧紧地盯着锅,闻着那飘出的香气,不知不觉地唾液流出。母亲在旁边看了,便会掀开锅盖,用筷子扎出一小块肉放在碗里,我伸手就拿,顾不上烫嘴,狠狠地咬下去。

  那时乡村人生活困难,平时豆腐很少吃的。进入腊月,不管平时多么节省,家家都要做一道豆腐,整个腊月菜谱,煎炒烹炸都离不开豆腐。那时做豆腐的工具是石磨。石磨,现在的孩子们几乎没见过,即使现在农村也很少见了。就是两块直径一米左右,约20公分厚的圆石摞在一起,放在一个比较牢固的架子上,上面的一块中间有一个圆的孔,边儿上对称着插着两条木柄,也叫推把,下面的石磨边上有一孔,把豆子和着水从上面石磨中间的孔放进去,推动推把转动圆石,白花花的豆浆便从下面石磨的孔里流进大桶里,再经过加工成型,豆腐就做成了。后来村里有了电,很快又有了电磨,也就告别了推磨的历史。但吃着电磨做出的豆腐,总觉着不如石磨磨出的豆腐好吃。

  腊月里与母亲一起贴窗花,是我最高兴的事。将旧窗纸换了,打好面浆,重新糊上白纸,再在一个个小格子里,贴上一对对五颜六色的窗花。真不知道民间艺人们是怎样放下锄头,用那样粗糙的手,剪出这样神形毕肖的花鸟虫鱼来的。那种巧妙,真是让人看不厌、爱不够。特别是那一只点缀在白菜上的蝈蝈,从它那悠闲的姿态,使人仿佛听到了它的高声歌唱,为画面增添了音乐旋律,有了动感和灵气,它是整幅窗花的灵魂所在与点睛之处。蝈蝈为画面增添了活力,有声有色,动静结合,寓意着人们安逸的生活,与祥和的气氛。一幅幅窗花就是这样地带着蓬勃的.春的气息,开遍千家万户的窗口,点亮人们心中对美好日子的向往和希冀。

  进入腊月,转眼就到腊八节,从那时开始,登上了“过年”的第一个台阶。这一天,母亲必定会早早地起床,把精心备下的大米、小米、豆子、核桃、栗子、花生等放在铁锅里用小火慢慢的煮。当锅里冒出的白气,伴随着“啪啪”和“咕嘟咕嘟”的有节奏的响声时,我与妹妹总喜欢围拥在母亲的身边,或用冻得发红的小鼻子嗅嗅随着粥的热气弥漫过来的香味,瞬间蠢蠢欲动的口水流到嘴边。舀一口含在嘴里,清香瞬间溢满舌尖,吞下去,只觉得有一种暖。母亲熬的腊八粥它已经深深地溶入了我的生命之中。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香烛纸马送灶王爷上天。相传灶神专管人间厨房烟火,每年腊月二十三上天向玉皇大帝回报人间的生活情况。在这一天晚上,家里的女人要把厨房里的锅台、灶堂打扫洗刷得干干净净,在灶头上点起“青龙过江”的灯,彻夜不灭。把糖、果、瓜子等食品盛于盘中,为灶神饯行。最好玩的是把灶王爷的神像揭下来,火化之前,从糖瓜上抠下几块糖粘儿,抹在灶王爷的嘴唇上,叮嘱他上天言好事,下界才能保平安。这些流传在世间的习俗,把喜迎过年欢快忙碌的景象,生动逼真地展现在人们眼前。

  腊月三十过大年,我像出了笼的小鸟,穿上母亲做的新衣,无拘无束地在房前屋后疯跑着。父亲买来的鞭炮舍不得成挂的燃放,把它拆散一个个地点燃,每一声响都是那样地悦耳动听。当看见父亲去门口将一挂鞭炮悬挂在一根竹竿上点燃,在“噼噼啪啪……”的响声中,才知道时过中午,要吃团年饭了。一顿团年饭,便是过大年的主题曲。丰盛的菜肴摆满一桌,炖菜、炒菜、凉菜样样都有,当然,那盘红烧鲤鱼是不能少的,因为“鱼”和“余”谐音,是象征“吉庆有余”,也喻示“年年有余”。阖家团聚,围坐桌旁,共吃团年饭,心头的充实感真是难以言喻,既是享受满桌的佳肴盛馔,也是享受骨肉亲情的快乐。

  到了晚上,也就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的除夕夜,母亲将花生拌着沙子在铁锅里炒,随着铁铲的搅动,受热的花生在跳动中发出哗哗的响声。这时母亲口中便念念有词:“腊月三十蹦一蹦,孩子大人不得病。”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茶点瓜果放满一桌,其中苹果少不了,叫作“平平安安”。最令人欢乐的是阖家团聚包饺子,谁吃到包着钢镚儿的饺子最有福,一年走红运。一家老小,边吃边乐,谈笑畅叙。到了子夜,各家的鞭炮都要拿出去燃放,把年夜衬托得异常热闹。我与小伙伴们早已约好,打着灯笼,一起出去观赏。大街上,胡同里,到处是晃动的灯笼,我们追逐着、比试着,看看谁的灯笼最美,谁的灯笼最亮。

  难忘的年夜总是过得很快。天亮了,人们开始相互拜年,整个乡村又在年的气氛中沸腾起来。在乡村,拜年可谓是整个节日期间最富年味的民俗活动了。乡村拜年,与时下所说的拜年是大不相同的。现在拜年无非就是见面时互相问候一声,讨个吉利罢了,而在乡村拜年却要讲究得多,也庄重得多。首先要给爷爷奶奶父母等长辈们拜年,这时长辈们给孙子儿女们分压岁钱。然后跟在父亲后边去给长辈亲属们逐一拜年,最后是给村子里左邻右舍所有熟悉的人拜年。这样一趟下来,虽然很累,但我的兜里却塞得满满的,从压岁钱到糖果、饼干,真是应有尽有。天气虽冷,但我心里是热乎乎的。

  如今的乡村腊月,随着形势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有了新变化,有些场面和氛围已渐渐离我们远了。腊月淡了,年味也淡了,是耶!非耶!不好妄下结论。我倒觉得这一切全在于一种心态,一种感悟,一种追求。在改革开放的新年代,乡村人们的思想观念在转变,给乡村腊月也注入了很多的新内容。现在所流行的网上拜年、拜年、短信拜年,非常便捷,可免除走访亲友劳顿之苦;闭路电视100多个频道任你选,令你眼花缭乱,不知看哪个好,特别是大年三十春节晚会给人们文化生活增添了亮点;更令人惊奇的是,全家老少、亲朋好友走出家门,到酒店吃团年饭,个别有条件的家庭还去外地旅游观光,欣赏人文景色,既愉悦心情,开阔眼界,又丰富了知识。似乎人们都知道,进入腊月不在是仅仅吃好喝好玩好,而是融入更多的思想、情感和文化,变成在民俗基础上的精神盛宴……

  乡村腊月,是民间文化的发展与传承,古往今来,源远流长,如百年陈酒,窖香浓郁,醉人肺腑,品不完,尝不够;乡村腊月,来得风火火,走得急匆匆,留给人们多少温馨的回忆,多少美妙的憧憬;乡村腊月,充满了温馨、祥和、喜庆、吉祥,也孕育着来年的希望。正是有了它,乡村人才年年过得有滋有味,魅力无穷。

  腊月优美散文 篇12

  腊月是一年中节日最多的月份,这些节日又含有许多传说和典故。

  比如为什么要把农历十二月叫腊月呢?在远古时,“腊”是一种祭礼。《说文解字》说:“腊,合也,合祭诸神者。”那时人们总是在年终岁初用猎物祭祀天地以避灾迎祥,再加之古时“腊”与“猎”同字,所以这种祭祀就叫腊祭了。因为“腊祭”在农历十二月进行,所以从周朝起,农历十二月就称腊月了。而腊八节源于汉代。当时人们把冬至后的第三个戌日定为“腊日”,后改在十二月的第八天,所以就叫腊八节了。腊八节时,民间总要举行规模盛大的祭祀天地的活动,同时还要喝腊八粥。腊八粥由米、豆、粟、枣、柿饼和桃仁、杏仁、瓜子、葡萄干等熬煮而成,味道鲜美,有食之以兆丰年之意。所以,腊八节又是个有关农事的节日。

  此外,还有些节日是不断演变而来的,像农历腊月二十三日的祭灶节。祭灶节是源于纪念钻木取火、教人熟食的燧人氏的节日,但后来就演变成送灶王爷上天的节日了。《酉阳杂俎》说,灶王爷姓张名单字子郭,本是天上星宿,因触犯天条被玉皇贬到人间做了“东厨司命”。《后汉书·阴识传》又载,宣帝时,阴子方于腊月见灶君现形,子方再拜受庆,且以黄羊祀之,自后累世,终繁昌暴富。于是,民间就效而祭之。东晋葛洪《抱朴子·微旨》又说:“月晦之夜,灶神上天白人罪状。”因此,这天傍晚人们就在灶神前高香美酒佳食,希望灶神吃饱喝足后能上天好话多说以保人间平安。这就是“祭灶”,又叫“送灶”。在除夕晚上呢,要再次点上香烛,摆上供品,把新请的灶神换上,谓之“迎灶”。这送迎间又含了人们祈求来年平安的心愿。祭灶之后是扫尘。扫尘起源于古代一种驱除病疫的宗教仪式,时间在腊月二十四日后。《秘奥造宅经》载:“沟渠通浚,屋宇洁净”,就能“无秽气,不生瘟疫。”此习俗尧舜时已有,唐宋时盛行。《梦梁录》里就说:“十二月,土庶家不论大小,俱洒扫门闾,去尘秽,净庭户,以祈新岁之安。”因此说春节前的大扫除,当是中华民族的文明传统。在此之后就是腊月三十贴春联。春联又名对联,不仅是贴在门上的喜庆吉祥之语,也是我国独有的风俗。它起源于“桃符”。最初是用桃木雕成“神荼”、“郁垒”的'名字,叫着“桃符”。春节挂“桃符”的习惯从战国开始,到唐代和五代日盛,但这时的桃符已改为联语,所以,“桃符”就改称春联了。春联一贴,那彤红的大年初一可就真的要来了。

  腊月的最后是三十之夜的守岁,这夜称除夕。除的本意是去,引申为易,即交替;夕的本意是日暮,引申为夜晚,除夕就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夜,含新旧交替之意。它源于先秦的“逐除”。《吕氏春秋》说,古人在新年前的一天击鼓驱逐“疫疠之鬼”。西晋周处《风土记》最早言为“除夕”。《东京梦华录》记载:除夕时“土庶之家,围炉而座,达旦不寐,谓之守岁”。如今的守岁之夜,是家家户户都要吃圆饭,都要观看春节联欢晚会的,今儿的除夕,那是一年比一年丰富多彩了。

  腊月的节日、习俗还有“腊鼓”、备“万年粮”等等。所以有时我想,腊月其实就是一部中国风俗文化的经典。读懂这部经典,不仅能增加知识,还能提高修养,是件十分有益的事。

  腊月优美散文 篇13

  腊月一到,年轻悄悄地就来了,曼儿却为什么《寻年》呢?多看了几遍,这才明白,传统的风俗里那种文化气息浓厚的年,已经尘封在记忆里了。

  不知道大多城里人对年的印象好坏,我对过年,心里总是很排斥的,二十多年的城市生活留给我的印象:年是一道槛。过年,过的是烦,是负累。越是接近,心里就越觉得不安,于是,总在这时让自己回到遥远的过去,过那种从腊月开始的年。

  这地方不大,却是镇子的中心。中间一幢高高大大长长、坐北向南的房子,是镇里最具规模的百货商店,两头西邮局,东银行,紧紧地靠着。东西两边,一家挨着一家的民房。东边延伸近两里处,进了火车站,西边二里外,便道并入国道,向新疆方向去了。商店的前边二百米处,树影掩映着一个整日冒着白烟的建筑群,青灰色的砖墙里一天到晚响着机器的隆隆声,镇里人都知道的电石厂。厂区东西两头有民房接壤,慢慢挤着向商店靠过来,形成一个空旷的广场。广场和东西两头延伸的便道,活像这个镇子的“胃”,消化吸收着镇子大大小小的事务。

  广场上固定着不多的几家店铺,商店前固定着不少的摊点。夏秋两季,为车站送煤的马车,架子车,自行车,步行者进进出出,虽说称不上熙熙攘攘,但也热闹非凡。除了那些商贩和前来各取所需的农人,还有休息天逛书店买书的男男女女的学生娃们。

  旧历的腊月一到,追完了肥,浇过了冬水,乡村闲了,年也就开始了。这个大大的胃开始蠕动起来。

  乡村人讲究:有钱没钱,理发过年。腊月里最热闹的,要数东南角的哑巴理发店。一大早,门前停满着花花绿绿的自行车,红光满面的人们在哑巴洗头的媳妇跟前领个号牌,记下自己的号四处闲逛,不用怕错过,哑巴媳妇尖利的'叫号声会时时响起,都知道啥时候轮到自己。挤在店里的,脸上掩抑不住的快意,似是理了头就是过了年,你一言我一语大声说着话,憨笑的,眉眼挤做一堆的,听在外谋生回来过年的说一些趣事见闻后哄堂大笑的,惹得只会听不会说的哑巴也停下手里的活儿呵呵的笑。

  外面的摊点,一夜之间多了好几倍,整齐的化为一块一块的,似乎很久前就在那里了。天寒地冻,摊点间的空地上,隔一段煨着一小堆柴火,袅袅的升着青烟。小贩和采买年货的人蹲在火堆旁,眼神在看准的货物上晃来晃去地交错,边烤着火边讨价还价。腊月市场上恁多的货物,想要什么似乎都能找出来,农具车轮,锅碗瓢盆,针头线脑,年画对联,焰火鞭炮,能跟年扯上关系的,小贩们不远千里的搬来,四面八方的人从两头一进一出,就将这些东西分散到周围的村村落落里。

  目光越过地摊,西北角邮局的窗子外,三四个肉案子,后面三四个戴着长护袖胖瘦高矮不一的屠夫,一个个挥舞着手里的刀斧,剁得牛羊猪肉七零八落,来人了顺手抄起一块,往秤上一放,正好就是人家需要的斤两。然后用嘴努努一边油腻腻的纸盒,示意把钱扔在里边。买卖的两家你不盯称,我不数钱,信任得像自家人。

  市场偶尔进来几个穿着古装的男男女女,不用好奇,也没有人好奇,一定是排练社火后来不及卸了妆,急急忙忙赶着办年货的。社火是正月里农人的大戏。

  进来时空空的自行车,车架上绑满了年货,车把上挂满了包包蛋蛋,眼看着只能推着回去了。拉架子车的,车上铺着褥子,坐着他们的爷爷或奶奶,出来散散心,也是他们挑选货物的参谋。装满满的了,还这儿停停,那儿逗逗的,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互相祝福着。

  ……

  从腊月起头开始,这里就一天赛似一天的热闹开了,浓浓的年的气氛,充满着满足和希冀。如今,儿时的年节习俗不曾学得习来,那些打着年的幌子铺天盖地而来的商业广告,令人窒息不说,单是在这个特殊节日前后,单位之间,上下属之间的礼尚往来,以及长假期间的花天酒地,还有年后人满为患的医院病床,都让人对年产生淡淡的恐惧。面对年关,发幽情而不得,道感慨而无语。我又能说出些什么呢?

  曼儿说,年在心中,年在路上。而我的年,只能在乡下、在记忆的腊月了。

  腊月优美散文 篇14

  陕北浓浓的年味是从腊月开始的……

  陕北的腊月性格鲜明,棱角突出,爱也决绝,恨也锵锵;陕北的腊月色彩分明,多姿多味,象窑洞崖面子上挂着的红辣椒,像老山羊皮袄里吮着冰溜子,像柳木棍子上挑着的响爆竹。

  老北风仿佛在炉火里淬过,在磨刀石上蹭过,咄咄逼人。它嘶叫着怒吼着踅来踅去,专拣脚趾、手指、耳朵这些末梢神经咬……

  缸里腌的大白菜酸了,圈里育的黑猪肥了,绳上晾的粉条子干了;刀磨快了,水烧开了,三位一体烫汆了一壶老酒,咕嘟咕嘟炖出了黄土地的味道。这会儿,你再瞧——腊月就入诗了,村镇就入画了,屋檐下氤氲出来的万千种风情——一半炊烟,一半香气,被腊月特有的严寒一漂,疏忽间就迷茫了老榆树下的岔路口……

  “三九四九,哈门叫狗”是腊月永恒的诠释,年关前红火热闹的集市则是它近年来鲜活的命名与主题。牛羊猪鸡等各类畜禽的哼哼声,南来北往的小商小贩的叫卖声,是它层次分明的结构;蹩脚的小汽车,别致的架子车,各色的摩托车,是它条理清晰的过渡段;盈利的甜头,折本的`苦头,嫉妒的酸头,凡此种种,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都得自己来承受、来品味。

  腊月是农历馈赠我们的最后一节甘蔗,不那么好啃,却很有嚼头。

  除夕就是年了,就是腊月最火爆的巅峰。家家户户竞相举办滋味大展:鱼虾的腥,牛羊的膻,鸡鸭的醇,青菜的鲜,猪肉片子烩粉条子满口的香……咀嚼着,咂磨着,忽然就有了冬风夏雨、春华秋实的味道,就有了生活与时代、本分坚守与开拓创新的味道。

  呵,我钟情的凛冽的飘香的陕北腊月啊!

  腊月优美散文 篇15

  俗话说,腊七腊八冻煞叫花;三九四九冰上行走。说这话,足见其“三九”日子的寒冷。可是,天气就是这样的怪,时至今日,天气却依然陽光灿灿,暖意十足,仍不见人称的三九严寒到来,假如不是看到满街的树木光秃秃在风中摇曳,花花草草在寒霜浸一一婬一一里落败的话,还真以为时下依然是秋天呢。

  腊八过后是腊九,虽说腊月初九没有腊八那样有名气,可以不是一个值得小瞧的日子,毕竟这一天是进入三九的第一天,也就是说,自冬至那天开始算起,那所谓的数九寒天,也已经过了两个九天了。

  天气,依旧不冷,心也很暖。

  记得小的时候,每当腊八这天,孩子们还在土炕上躺一溜的酣睡,母亲总是一个人早早的起来,把前一天晚上碾好的黍米、黄米,还有豇豆,再掺上几把砣去糠皮的高粱米,熬上大半锅的浆稠稠的米粥,等孩子们起来吃。那时,一家人地里来地里去,土里刨食,日子清苦一些,能吃上一碗像样的米粥,着实不容易啊,大部分人家里,分的口粮都会有青黄不接的时候,一天两顿饭的日子也很常见,用地瓜胡萝卜打发肚子的饥饿更是家常便饭。那时,虽说日子过得难一些,可平淡的日子习惯了,就像冬天里屋里燃一烧的火炉,其热融融,和和睦睦。

  现如今,日子非比以前了,谁也不再会为二两米去犯愁,什么八宝莲子啊,皮蛋瘦肉啊,海参鲍翅啊,五花八门的粥林林总总,就连小时候吃腻歪的南瓜、红薯、胡萝卜也成了餐桌上的稀罕物。可无论怎么熬制,怎么调配佐料,却再也没有了小时候母亲大锅熬出的味道。那味道,就是母亲的味道,早已镌刻在心底的'家乡味道。

  唐代诗人白居易曾经写过“腊月九日暖寒客,歌蹋柳枝春暗来”的佳句,意思也大概就是说,冬寒已及至,暖春亦不远。

  在这样的季节,我们大都在安逸的生活着,过着属于自己的冬天,品着用自己的手酿造的酸甜苦辣的味道。暑也好,寒也罢,都是我们必须历练的一个过程。也许,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当我们的儿女们到了我们现在的年龄,当他们有心回忆起儿时米粥滋味的时候,也能从中体味到父一爱一母一爱一的味道,这对我们来说,已是十分满足的宽慰了。

  腊月的味道,其实就是家乡的味道,母亲的味道。

  腊月优美散文 篇16

  香菜不是芫荽,而是家乡的一种腌制咸菜。

  在故乡,冬天的田野上,一畦一畦的菜地,放眼望去,棵棵翠绿肥壮的大青菜,好似胖乎乎的娃娃,端坐其中,煞是可爱。

  小雪大雪,几经霜降后,正到了制作香菜的好时节。清代饮食专著《醒园录》的下卷中,就记载了香菜的制作方法。洗、切、晒、腌、藏,每道工序都是十分细致的活儿。

  阳光暖和的早晨,下地去割几捆茎长叶短的高秆青菜,蹲在门前小溪旁,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掰下来,放进哗哗流淌的溪水中漂洗干净。随后,将满满一篮子白生生的菜叶,一片一片地吊挂到院中搭架的竹竿上,沥水到晌午。晒至半干,有些韧劲时,再从屋里抬出大大的竹匾簸箕,垫上砧板,拿起菜刀,把嫩嫩的菜帮和菜叶,切成一寸多长,两三分宽的.小条子。细细的菜丝,青白相间,水灵透了。

  接着,挑个暖阳高照的好天气,晒上两三天。等菜收了水,色也变了,这时收起晒蔫了的菜丝倒入大木盆里,反复地揉呀搓呀,直到揉出菜汁,再散上精盐、白糖、茴香粉、辣椒粉、生姜末、大蒜泥,轻揉几下摊开;然后撒上炒熟的芝麻与碾碎的花生仁,浇些炼熟的菜籽油,轻柔的搅拌均匀。此时的香菜已经油光滑亮,香气浓郁了。但不能心急,还需要藏入瓦坛中,密封坛口,让作料的味道浸透香菜。

  等上十天半个月就可以食用了。打开菜坛盖,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拣些放到金边白瓷的小碟里,橙黄油亮的,忍不住要撂几根丢进嘴里,细细地咀嚼,鲜嫩脆辣,十分爽口。

  犹记儿时,整个冬天的早晨,家里一直都就着香菜,吃红薯稀饭。那味道,又辣又甜,非常开胃。童年,乡村的孩子大多是没有什么零食可吃的。寒冬腊月里,香菜便成了最好的搭嘴闲食。依然记得那时候,每天上学前,我总要偷偷地溜进厨房,从菜坛里抓一小把香菜,用纸包好,塞入口袋,带到学校与同桌交换着品尝。那独具特色的乡土风味,至今令我难以忘怀。

  而今,生活在城市,偶尔也会跑到附近的超市,买点香菜,解解馋,可总觉得,没有老家里腌制的地道好吃。或许缺少了一种叫“故乡”的作料吧!

  腊月优美散文 篇17

  在故乡,一旦踏过腊月的门槛,辛苦劳作了一年的村邻们,脸上的笑容就开始显山露水,日益灿烂起来,年味自然也在空气里一天比一天浓烈了。在故乡村道上行走,逢人都会问句“年货买了没?”

  年货的定义是广泛且丰富的,可酒却是主角。黄酒、啤酒、梅子酒、地瓜烧,老白干不一而足。酒大多是用粮食换来的,每户人家白酒的储存量一般都不少于百斤。掌权的户主知道,正月一个月不会开集,客人登门无酒招待那是要被人笑话。若是碰到儿女嫁娶,孙子满月等连裆的喜事,酒的存量显然要迅速攀升。

  于是整个村庄都成了大酒缸。你只要用鼻子稍稍吸一口气,醇绵的酒香便会攀上舌尖,在味蕾里扎根,让人难以抵挡。

  当唢呐声在冬日的旷野里,在收割完庄稼后的细长细长的田埂上,在弯弯曲曲的`黄土路上乌拉乌拉地响起时,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越走越近的是挑着彩礼的迎亲队,队伍长龙式的排列着,路过一个个村口。而村里看热闹的人们便沸腾起来,抱着孩子的,背着弟弟的,牵着老人的,从厨房里跑出来穿着围裙的,一一伸长了脖子张望,唢呐声也就更加卖力地响起来。

  那绷紧了腮帮子摇头晃脑的乐手,敲着锣打着鼓的业余乐师、放鞭炮的后生,挑着担子的夫家人,脸上无一例外地红扑扑的,脚步无一例外地打着转转,眼睛无一例外地眯成一条缝。

  而作为主角的新郎被亲友架着,一步一叩首,怕是早就醉倒在新娘家殷勤的酒杯里……而迎亲队伍里散发出来的无一例外是喜悦是激情是浓浓的醉意。那浓烈的酒香胜过了新娘伴娘们身体里散发出来的脂粉味,女人香,那味儿和着乐声在村庄阴冷干燥的空气里回荡。

  若是西天有轮夕阳,又该是怎么的一副剪影。

  腊月的酒,是杯合欢酒,醉倒了一对对新人,醉倒了为之欢喜着的人们。

  腊月优美散文 篇18

  有人说腊月的主要标签是因为腊八节,是因为杀年猪,是因腊月的肉。这些不过是一种形态,一种仪式,一种具象。真正让氛围浓烈起来,让村庄温暖起来,鼓噪起来的仍旧是一壶浓浓的酒。

  多年不曾登门的远亲,趁着赶集,趁着办年货遭遇上,一起下一次小酒馆,若是谁家离乡镇近,便会拉着扯着回到家,让妇人做上几个小菜,三两杯酒下肚,几句热肠子暖胃的话,因距离与时间隔膜太久的情感就会被激活起来,一口一声哥呀妹呀消解了几多尴尬。没准两户人家又开始热络地走动起来。

  若是,遇到谁家子女开着车子,拎着票子,带着妻子衣锦还乡,那可是要热热闹地摆上一大桌了,这时候回乡路过的'人都得被好客的主人请起屋,沾点喜气,巴上点好运气的。

  喝上两杯酒,话题从村里说镇上,再喝两杯,从镇上聊到县里;再喝两杯,从县里侃到省里,若是一直喝下去,怕是要从国内聊到国外,聊到宇宙星空里去的,满满的都是爱国的正能量。于是一些客气的话,赞美的话,便从杯里跳出,跳到嘴里、碗筷里,与夕阳一起坠落在山坳里。

  腊月酒,是壶洗尘酒,醉倒了一个个寻亲访友的有情人,醉倒了一个个千里归乡的游子。

  腊月优美散文 篇19

  在腊月,大多的时候是孤独的。庄稼都已上岸,田野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麦子、油菜。闲下来的时光,村民们便扯着日历搬着指头打着电话,计算着家人归来的日子。

  这个时候,不少的村民便会搬着梯子从梁上取下一刀腊肉,煮上一锅白菜豆腐,剥上两盘花生,邀上一两位村邻,温上一壶烧酒。生冷的屋子便开始冒着热气,冰凉的.身子也开始热将起来,拉拉家常,怀怀旧,聊聊小时候的糗事,聊着各自的亲友,各家的难处,各自未来的发展。而屋外北风在慢慢地吹。

  酒后扛着铁揪,烧上一锅烟,在田野里转悠,看看那些拔着节抽着穗育着蕾打着尖的麦子。看着笑着乐着哼着曲走着。走着走着,一脚踩空,醉倒在麦地里,醉倒在垄头陌上的沟沟壑壑里。而远处夕阳正浓。

  腊月酒是盏怀旧的酒,醉倒了一个个留守村里的庄稼汉。

  腊月优美散文 篇20

  在腊月的乡村,有一类人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村民们喜欢管他们叫“赶酒的”。腊月是喜事连轴转的年月,因为闲,因为积攒了点钱,因为亲人们都要回来过年,所以嫁女娶媳生子的特别多。这样的喜庆旺季,“赶酒的”是不会错过的。他们早早打听到了东家办喜事的时间,早早地安排了拜访时间。

  “赶酒的”其实就是“艺丐”。只是按其家庭子女、个人财产与生存状况若有不同,分为两大类。

  有一类“赶酒的”一般五十来岁,有儿有女,自己基本没种几亩薄田,主要收入就是“讨喜”的钱。

  这类“赶酒的”一般有着一定的唱功。一人怀抱“鱼火筒”,那是种直径有碗口粗长约一米左右的圆柱体,底端用鱼皮包裹着,顶端是出气孔。用手掌拍一下就能发出“绑绑绑”的声响。另一人则手执快板。两人颇像今天的男女组合小乐队。待到了东家,先行拜会礼,等开了酒席间,便唱起民间小调来陪酒助兴。还未开唱便把讨喜的木碗请做东的人腾出一席空间,置入酒桌的中央。做东的汉子就笑呵呵地动员:“各位乡亲,随便给点喜钱,打点赏呀……”

  这时“赶酒的”拍着鱼火筒子打着快版,唱着半晕半素的台词,将桌上的“做东的”以及有头有脸的逐个客官夸上一遍。一曲唱毕,被夸到的宾客自然首先要带头打赏的。否则其它宾客便会起哄。“赶酒的”便不依不饶地继续夸。结果当然会成功。赏钱一般为一些零票子,五角,一元、十元都不赚少。如是席口开得多,一天也能讨到百来元的喜钱。

  另一类“赶酒的”就不同了。这类人一到东家,先立在门口炸上一卦一尺来长的小鞭炮,以示祝贺,其实是提醒忙碌着照顾宾客的东家——“赶酒的”来了。接下来“赶酒的”便会念着长短句的顺口溜,夸赞东家的孝道仁义德行,夸赞东家的'门庭风水以及东家的孩子的品格与智慧。每句都会带着“喜呀”“喜呀”的结束语。这类“赶酒的”生活大多无着且无依无靠,没有田地,是职业的“乞丐”。

  职业的“乞丐”大多年过六十,衣衫褴褛,是不能进东家门的。即便东家赏食赏酒,也只能坐在门外禾场上。东家会取出一个大门盆,三两碗粉蒸肉等席上的剩菜与半瓶烧酒摆在倒扣的大门盆上,职业的“乞丐”则坐在小矮凳上在宾客的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覆盖下默默地享用午餐或晚餐。吃完双手一拱,在张贴有红对联的门楣上粘上半个巴掌大的红色小纸片,名曰“小照”。“小照”上写着“某某道友已来恭贺,后来莫怪”之类的告示。贴完作个揖,晃晃悠悠地朝着村道扬长而去。

  腊月的酒对“赶酒的”而言,是一碗销魂的酒。生命的长短对他们而言并无多大区别。醉着总比醒着快乐得多,若是醉死在路上也是有的。即便是离去,他们满布皱纹的脸上总是微笑着的。

  腊月优美散文 篇21

  腊月对乡村来说,不仅是一个时间概念,而且带有某种明显倾向性的暗示和隐喻。

  从进入腊月的那一刻起,乡村就把喜悦和幸福挂在了每个人的心底和脸上,披在了山冈、河流、大地的身上,洒落在家家户户的院落和房间里,就连同司空见惯的炊烟也突然变得婀娜多姿起来,充满温馨和喜悦。霎时间,乡村沉浸在一份喧嚣与恬静的浮华中。

  背风的墙角,老头们三个一伙,四个一堆,聚在一起,戴着老花镜,坐在条凳上,摇椅上,优哉游哉地唠着闲嗑,下着象棋,打着扑克,眯缝着眼睛,任凭冬日的阳光温柔地把周身抚摸。

  三五成群的老太们,围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落里,或抱着孙儿,或拿着针线活,叽叽喳喳,拿东家长、西家短的哪些好奇、有趣的事消磨时光,打破了乡村的寂静,给沉闷的增加了一丝轻松和愉悦。

  村子里的中青年们,此时也陆陆续续暂时结束了在城市里四处奔波的流浪生活,把一年的辛勤劳作换成了一张张汇款单或银行卡,纷纷从四面八方向乡村聚集,筹谋和憧憬着农家的天伦之乐。前脚踏进门,还来不及与家里的妻儿老小促膝长谈一年在外的酸甜苦辣和思念之情,后面家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便蜂拥而至,将他们紧紧缠绕。他们像陀螺一样,风风火火,一刻不得消停,心里却心甘情愿,自得其乐。大到年货的购置,小到写春联挂灯笼鞭炮,都不敢有一丝懈怠,以此来弥补常年在外对家里父母、妻儿老少的愧疚之情。

  不过,话说回来,腊月里最忙活和最辛苦的要数乡村的母亲们和少妇们。平日里,她们坚守在乡村,经营者自家的田地和庄稼,照料着家里老老少少的吃穿,她们是一个个小家的真正管家。年关,出门在外的丈夫或儿子在把辛苦钱带回来了,也把活力和生机带回来了,可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用等,依然离不开她们的悉心统筹,她们又成了一个家的主心骨。大人小孩的.新年衣裳、床上用品和家具的添置,她们要量入为出,未雨绸缪。过春节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及花馍、年糕和肉、蔬菜等吃货,他们要亲自操办。就连拜年的礼物她们也要及早做到心中有数……即便如此,她们也照样是满心欢喜,乐此不疲。

  除了忙碌之外,乡村的集市,也绝对算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平日里司空见惯的各种调料、水果和小吃,自然不在话下,就连平日只有在电视上才难得一见的各类糖果蔬菜,密密麻麻地散落在临街的摊铺和超市之中,可谓是琳琅满目,自然让人应接不暇、馋涎欲滴。尤其是市场经济条件下,乡村交通的日新月异和四通八达,以及文化、观念的碰撞和渗透,无形中让一些大城市才有的各类礼品,甚至奢侈品,也渐渐步入了寻常百姓家的餐桌上,真正合乎了那句“不怕买不到,就怕荷包瘪”的戏语。平日宽绰的街道,变戏法似的被川流不息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平日里略显冷清的小吃摊上,变得异常火爆。出手阔绰的自如和潇洒,好像不是在花自己钱般慷慨和豪爽。相亲邻里,男女老少,见了面后都满带笑容和喜悦,似乎过往的恩仇,都在一笑之间而灰飞烟灭,悄悄地被一团和气所取代。四处高悬的大大小小的各式灯笼,以及喜庆的年画、春联、鞭炮、烟花,使原本笨拙、清冷、迟钝的腊月,变得喜气逼人,火红火红的,处处充满暖意和祥瑞。

  当然,腊月里最开心、最受益的人群,要数哪些半大不小的学生和儿童。腊月,意味着不用再天天背着书包去学校,也不用为繁重的作业而熬夜,更不用为学校中犯下的一点错误而受到家长、父母的批评和教训,而且可以天天睡到自然醒,还有各种好吃的零食、水果,好玩的鞭炮、烟花等可享用,更有形影不离的好朋友陪伴左右,心里甜得赛过了吃蜜,心里美得简直赛过了“活神仙”。

  腊月的乡村是一位历经沧桑的长者,脸上刻满岁月的皱纹,启迪着年轻人的未来。

  腊月的乡村是一坛陈年的老酒,总在某个时段潜入人的心底,让人念念不忘,并沉醉其中。

  腊月的乡村是一幅古朴的年画,洋溢着喜庆,又不失内涵和品味,经得起时间的积淀。

  腊月的乡村是一次人生的盛宴,以近似宗教的虔诚,周而复始地孕育着人们新的憧憬和期许。

  腊月优美散文 篇22

  当冬日的寒风一声紧似一声,将不耐寒的最后一片树叶从枝梢一把揪下来的时候,我从寒风的呼啸声中听到了年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进入腊月,邮城的妇人们忙着为腊月后烙“子孙饼”、做粉团、蒸年糕、搓汤圆,置备糯米,准备“冲”成米粉。在那些日子中,农村的乡下人进城推着车、挑着担,走街串巷吆喝着卖糯米,妇人们大袋小袋地拎着糯米,糯米买回家后,忙着淘米,让米醒一下,然后就送去“冲对”(也称舂米),制成糯米粉。

  腊月的早早晚晚,小巷深处从“冲对”的人家传出一声接一声“扑笃、扑笃”有节奏的声音。碓与臼是一对,谁也离不开谁,如同恩爱不离的夫妻。臼,是一种用石头打制的罐状器皿,口大底小,埋于地下口与地表相平,碓由碓头、碓马组成,碓头是一根小膀子粗细、半米长度的硬实木棍,顶头套着生铁铸的“碓牙”。

  碓马是一段约两米长、比成人腿粗的树段,与地面平行,顶端装着“碓牙”,末端制作呈丫叉鱼尾状,可供一人或二人踩踏,离碓马后半段有一座有着凹槽的石块托着碓马,碓马的上方房梁垂下两条粗麻绳,麻绳中间系有一块木扶手,供人扶着扶手站在碓马上踩踏,起平衡作用。踏碓从力学角度讲是遵循了杠杆原理,在那个缺少碾米机的年代,发挥了独特且适用的作用,反映出农耕时代先民制造工具的高超智慧。

  记得童年时代,家里每年去“冲对”,我总是不怕寒冷带着小板凳,跟着大人去离家不远的“冲对”作坊去“冲”米粉,我两眼直勾勾傻傻地观看着“冲对”。“冲对”的师傅是男主人,他脚踏着碓马一端,让碓头抬起又砸下,再踏、再砸,发出沉重的“扑笃、扑笃”的声响,似乎感觉大地都为之颤抖,觉得“冲对”的.师傅力气特别大,总有使不完的劲。事后才知道,踏碓的男人很是辛苦,循环往复机械重复着无数个脚踏的动作,十分枯燥和乏味,劳动到临睡觉时,两条腿都抬不上床。

  “冲对”的过程也是两个人协作配合的过程,男主人负责踏碓马,而女人要随时往石臼里添糯米、扫米粉,此时女人精神集中不可分神,一不小心就可能砸坏添米的勺子砸伤手,一天劳动下来,女人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腊月的屋外,“呼、呼”地刮着西北风,电线杆上的路灯被风摇得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屋内的“扑笃、扑笃”的声响,持续而不断。“冲对”的师傅衣着单薄,额头却闪着晶莹的汗珠。我望着碓马,头也随着碓马一上一下的起伏,我感受着劳动情景的冲动,也感受着劳动者的辛苦。渐渐地盛米的米箩见底了,石臼里冲成了最后一窝散发着糯米香味洁白的米粉。

  如今,“扑笃、扑笃”的“冲对”声离我们而去了,消失在历史进化的长河。属于农耕时代的碓与臼也告别了我们的生活,只有在少许农家乐和民俗博物馆见到它的身影,许多孩子已经不知它为何物,“冲对”作为曾经那个时代的专有名词,也离我们渐行渐远了。“冲对”的故事并不遥远,当下还有几人能够记起。

  腊月优美散文 篇23

  时逢腊月,常想起那句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老话:“大年三十耧(意为打猎捉到)兔子,有它没它,一样过年。”他说话时的神情历历在目,真是达观兼乐观,豪气加豪情。对于生活里许多事,只要把这句话讲出来,万事ok。浮云世间事,薄于云水,竹影扫阶尘不动,月轮穿沼水无痕,原本也无须看得那么重。

  所以说,得过且过,得闲且闲。似水流年的光阴里,有一种静致温婉的美。波澜不惊的节奏里,有一种悠悠的`动听。没有紧迫而逼仄的目标,没有外来强劲悚人的压力,这是我的日子,淡而有味,徐而不疾。匆匆忙忙的,从从容容的,都是日子。宁可选一份恬静悠然的诗境,赏鉴生活醇美滋味。“泛若不系之舟”,是一个极美妙的譬喻。想想看,轻轻地荡在水波之上,随波而游,顺流而下,自在东西,河的方向就是前行的方向,河的速度就是前行的速度,沿岸风景从两侧划过身旁,逍逍遥遥,清意何惬。牵绊与困锁其实都是自扰,想得明白时,有些事其实不用那般在意。人生里真正的关卡,说到底,有关过关。

  尽力让每个今天更快乐一些。这将成为明天的回忆,昨天的温暖。点点滴滴都是珍贵,在这易流逝的瞬间。遇到快意的,何妨开怀,淡茶一盏,浓酒一杯,都享这一晌良宵。遇到伤怀的,也不妨泪下,酸甜苦辣,都是人生况味。

  古人云,“闲,天定许。忙,人自取。”所谓忙里偷闲,要偷总能偷得到的吧,那些许属于自己的片刻辰光。“闲来无事不从容。”要紧的不是大把空闲时段,而是这万事从容的恬淡心境。闲时易求,闲境难求。

  快乐星期天,闲心闲境,做一日的闲人。

  腊月优美散文 篇24

  距过年仅剩一周多时日了。下班了,我在门诊大厅输完指纹,步入了街道。大街上,闪烁的霓虹灯,蜂拥的人流,小商小贩的叫卖声,尖锐的汽车鸣笛声,混杂着响彻一片。可我已无暇理会这些了,只想赶快回到家中。我逃也似的向家中赶去。

  甜甜支原体感染,持续高烧,饮食顿减,身体虚弱得厉害,爸感冒了,妈感冒了,我也感冒了。全家近似乱成一锅粥。而天气却冷得出奇,断断续续地下着雪。

  对于过年,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只感莫名的烦。歇笔已好些日子了,虽然偶尔会生出些灵感,构思过一些零零散散的文字片段,但终因未曾整理,到记起想写时,也只成为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想之终不能成为文字了。

  想我的性格也只是过于执拗和内向,遇事总是郁闷且极易伤感。就拿甜甜生病这事来说吧!当时便极为浮躁且动情,好像真害了什么大病似的,紧接着便不自主地流泪,自感甜甜好生的可怜。目睹同事及身边众多相识之人,他们都生活得那么开心而自在,唯独自己不幸与苦恼总是接踵而至。真是生不完的气,流不尽的泪。

  曾构思过一篇“咫尺天涯”的'散文,和一篇“丰原之歌”的小说,一直未曾写,想待春节放假后一鼓作气完成。但想起自己一直未曾完稿的“翠翠”和“兄弟”两篇,却又黯然伤神,真怕文章写到半途,再写不下去。同时再次感到自己的写作功底还是不够扎实。

  大街上,人流如织,别人都沉浸于节日的快乐之中,一家人和和睦睦,边购物边拉着家常,我只是孤独地张望,流下伤感而动情的眼泪。

  我一直自认,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独属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亦然。性格上的内向、执拗加偏执造成了我事业上的一事无成。总不服别人,瞧不起别人,到最终在现实影子地映照下,最无能的,最懦弱的竟然还是自己。到此时,我方明白:什么叫自欺之人。

  有朋友对我谏言:凡成功者,必须耐得住孤独,亦享受孤独。此言我不敢苟同,但现实的处境却必须让我走一条非常人所能经受的非常之道。也许也可称另类吧!

  “年”姗姗而至了,这对于我来说也许只是日历上全新的一页,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道履痕。我所做的也许只能是照顾好自己的家人,同时书写我未完稿的文字。

  腊月优美散文 篇25

  走进乡村的腊月,湛蓝的天空总是盘旋着袅袅炊烟,空气中弥漫浓厚而古朴的喜庆气息,一片洼地,一坎山梁,一棵树木,一株枯草都能绽放出腊月幽香的气息。乡村的腊月就像一卷水墨画,总能唤醒人们心底的惦念,于是远在天涯各处的游子升腾起一种执着的信念,回家过年。

  在乡村里生活的人们心中对腊月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回味,腊月就像母亲牵着的那一束美丽的风筝,有着永远割舍不断的情亲,无论你飞的多远,,都在母亲的心里,都在母亲的手里;腊月就像父亲烟锅子里点燃的那一簇烟火,总是温暖着儿女们的心,无论你走到多远,那一锅锅的烟草味,永远滋润在你的心田;腊月就像母亲拉鞋底的线,永远牵挂在心底深处,无论你走到多远,脚下的那根线,永远连着回家的路,扯着回家的情;腊月就像父亲点燃炉火中那一堆燃烧的煤,总是红红火火地驱散寒冬带来温馨……

  腊月,二大爷家宰猪的声音传遍整个乡村院落;腊月,三舅爷爷家前面的碾道房里总是传出碾米的声音;腊月,捏糖人的老头走街串巷,一群大人小孩围着看个不停吃个不停;腊月,补锅锭碗磨剪子戗菜刀的工匠们站在村子东头的高梁梁喊个不停;腊月,等待穿新衣服的孩子们夜夜都在做梦,梦想过年那天的有一身新衣,去邻家炫耀;腊月,家家户户的煤油灯闪闪发光直到深夜……

  腊月,把乡村的古朴与幸福早早地悬挂在村头的那个大话匣子里。“公社是棵常青藤,社员都是藤上的瓜。瓜儿连着藤,藤儿牵着瓜,藤儿越肥瓜越甜,藤儿越壮瓜越大……”、“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乡村的腊月,春联和笑容,爆竹与喜悦,映红了村庄,映红了山野,也映红了人们的心。满炕的红纸,满炕的剪窗花,满炕的对联,映红满地的小媳妇、大姑娘的笑脸。偶尔一个秃头小子大声说姐姐的'窗花剪的不如我奶奶的,就引来了一伙人的评价,大家比比看看,指指点点,哦,原来是窗花上一个小姑娘没有一根睫毛,光秃秃的眼球甚为难看,引来了大家一阵阵欢笑,秃头小子自豪的脸上写满了幸福与微笑。

  乡村腊月,母亲的缝纫机在不停地转动。她来了,你走了,总是有许多叮咛的话语,大娘记得给我做四个口袋的上衣,大娘别忘记了裤子上膝盖处再贴一块补丁,孩子费,裤子膝盖早早就磨烂了……

  腊月二十三送走了灶王爷,过年的脚步越来越近,鞭炮声,欢笑声,还有村里拉二胡吹唢呐声整天连续不断。尽管生活并不怎么富足,但无论是大人小孩都欢欢喜喜快快乐乐的。炮声叫声笑声汇成一片,炸响了寂寞的乡村,缤纷了寂静的夜空。

  不知道什么起,乡村腊月变成了一种等待、一种期待已久的团圆……

  腊月优美散文 篇26

  腊月的夜,云悄悄地聚集,雪静静地飘落;黎明来临时,云又悄悄地散开,雪也轻轻地散去。给乡村的人们留下一个结结实实的梦和一个实实在在的雪白世界。

  日上三竿,人们从梦中醒来,推开门,一地的雪已开始融化,朝阳的地方裸露出褐黄色的土地,冒着氤氲热气。勤快人家早炊的烟雾从屋脊上袅袅升起。许是风的缘故吧,炊烟离开房顶时直直地上升,升着升着就十分随意地斜向一方,渐渐地,化作淡淡的一丝一缕,最后消失在树梢高处的空气里。房顶积雪融化的雪水沿着房檐叮咚滑落,溅湿了檐下挂着的黄玉米和红辣椒。鸡们鸭们从鸡埘鸭架倾巢而出,在院子的雪地上印满杂乱的爪印。看家狗被街巷里流动的脚步声吸引,溜出家门嗅着地奔跑,似乎闻到了不知从谁家飘出的炖肉的肉香。不远处,送灶的爆竹一声炸响,惊飞一树麻雀,震得树枝丫上的雪扑簌簌跌落。

  洁白的雪好似洗涤剂把天空漂洗的秋天般瓦蓝,宛若有一幅巨大的蓝布遮盖天宇,天际处几丝白云若有若无,像是村姑洗衣时不小心留下的洗涤剂的渍痕。阳光如一束薪柴,燃起温暖的篝火,抚慰着大地。三三两两的人们开始从各自家门走出,汇集到街上,谈天气,谈收成,谈年货备得怎么样,谈张家的儿子娶了好媳妇,谈李家的闺女嫁了个好婆家。聊天人安享的神态印满了满足,啧啧的声音喧哗着幸福。

  村口排列着大大小小的麦秸垛,垛顶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远远望去似一顶顶野蘑菇,不规则地簇拥在村头的树林里。麦秸垛是乡村的名片,诠释着庄户人家的殷实和富足。麦秸垛是乡村的大戏台,发生在它周围的场景活脱脱一幅幅乡村风俗图。

  阳光比刚才升得更高了,麦秸垛渐渐把自己的影子收拢在垛根。围着垛根觅食的一群母鸡双腿挠着麦秸,鸡头不停地沉下去啄着麦粒,动作是如此的娴熟而又不失优美。小树林,麦秸垛,垛根前觅食的鸡群,若有哪位画家把这诸多元素集合在一帧宣纸上,世间或许多一幅《群鸡觅食图》可以和《八骏图》、《五牛图》媲美。吃饱了的母鸡们,慵懒地偧煞翅膀,沐浴在冬日的阳光里 。一只在麦秸垛周围溜达了半天的大红公鸡,被母鸡们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所吸引,展开双翅咯咯叫着扑上其中一只母鸡,毫不遮掩地显示着自己的需求,那只母鸡哆嗦着压低自己的身子,以自己喜欢的方式默默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幸福。事毕,大红公鸡迈着优雅的步子若无其事,母鸡紧跑几步赶上鸡群又低头觅食。世界依然太平,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饿了一宿的羊群,被主人从羊圈中赶出 ,争先恐后蜂拥出巷,穿越村头麦秸垛的间隙,走向麦田。羊主人腋下夹一杆赶羊鞭,聚拢在麦秸垛旁,天南海北的神侃,时不时瞅一眼不远处贪婪地啃噬着麦苗的羊群。羊们那里知道,也许不几天,主人会把其中的一些肥羊卖给宰羊人,之后又会变成人们春节盛宴上的美味佳肴。

  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开始聚拢在村头麦秸垛朝阳的地方,一边晒太阳一边聊天。 远处的村道上每出现一个人影,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手搭凉棚眺望,等那淡淡的人影真真切切地来到眼前时,不管是谁家远方打工或者外地念书的儿女回来,他们都会高兴一番,用一口浓浓的乡音给归乡的赤子打个招呼:“孩子,回来过年啦!快回家吧,你爹娘在家里等着你呢。”来人也会从旅行箱中拿出香烟捧出糖果,散发给眼前的叔叔大爷爷爷们和婶婶大娘奶奶们。乡邻们吸着香烟嚼着糖果,啧啧夸奖着孩子们的出息和懂事,其乐陶陶,其乐融融。

  村庄与村庄之间,有弯弯曲曲的村道相连。阳光下,目光所及处,附近几个村的村口,各自迤逦出一支赶集的队伍,身着五颜六色新颖时尚服装的男女或骑车或坐车或步行,向附近集市上汇集,小路上流淌着欢歌笑语。远处的的集市已备足了乡亲们需要的各种各样的`年货,乡亲们要买回一年的幸福和欢乐,在春节的几天里纵情释放。

  不时,村道上过来一支娶亲的队伍。由农用机动三轮组成的娶亲车队,披红戴花,满载着嫁妆,排成长长的一溜儿,既排排场又热热闹闹,一点儿也不比城里人结婚的场面逊色。蓝天白云下,唢呐声声里,一张张笑脸阳光般灿烂。

  又是谁家嫁出去的姑娘回门给娘家送节礼来了,摩托车后座上花花绿绿的食品箱堆得老高,车把上挂着的兜里该是给娘买的新衣服吧,大红的颜色印满了喜庆。慌忙出来迎接的老娘,乐得合不拢嘴,一只手拉着闺女的手不撒开,另一只手把闺女额前散开的一绺头发捋顺。自家的黄狗围着摩托车嗅,或许是以为从前的主人会给自己捎来一顿美餐吧。

  村里的大喇叭正在播放着《常回家看看》的歌曲,当当当的剁肉声不时地响起,该是调馅和面包饺子的日子了,不信你看,家家门前都挂起了灯笼,贴上了春联。

  乡村的腊月,每天都是好日子,处处都洋溢着欢乐祥和的气氛。

  腊月将尽,我分明听到了春天的脚步声。

  腊月优美散文 篇27

  时光不觉迈进腊月的门槛了,天上已升起了一轮明月,她的清辉已洒遍了无垠的大地。欣赏着身边无处不在的银光,我走在星火点点的街上,任凭呼呼的西北风吹进衣领,却浑然没有冷的感觉,只是感到月亮似乎已是格外明亮的一轮,充盈天地间的银色光辉是这样得惹人怜惜,我不禁捧一把畅快地嗅入胸中了,竟是那般沁入肺腑的凉爽!我曾欣赏过八月中秋的明月,那清澈的银辉中也飘着游子的忧思;也曾漫步在三月的银色世界里,空气中弥漫着的七色的清香;而六月的月夜,是专给蝉蛙歌唱的'一轮。现在腊月的月亮,似乎比他们更明更亮,不仅仅因为地上、屋顶上、清瘦的树枝上那一层层雪花的映衬,还有人们那已日渐期盼着的新年的心了。腊月来了,腊月的月亮日渐丰满圆润了,又日渐藏起了那清丽的面庞,因为她知道,穿着红装的新年已快妆扮起来了,就要出场了。

  仰望着腊月的明月,想象着太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时诗仙该是一种何等的洒脱啊!此时忽然想起了那句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该是远方游子的心情了,也同样是远方牵挂儿女的父母的思念了,此时月色融融中该有多少人举头之时顿生思乡之情啊!也许就在驶向家乡的列车上,也许就在飘洋过海而来的渡轮上,他们看着腊月银辉的渐渐隐去,便知道离早已计划中的归期一天天地近了。而腊月的那弯明月,不就是一页页父母和他的孩子们共同揭去的腊月里的日历吗?

  踩着脚下咯吱咯吱的雪地,仰望着把银光慷慨地馈赠给大地的腊月的明月,我也禁不住想起了远方的母亲,想起了儿时母亲在腊月的月光下不停忙碌的身影,似乎又看到了炉灶里正蒸着年糕的红红的火苗,看到了母亲腊月里伴着月亮为他的儿子缝制新衣的喜悦,也似乎又看到了已逝的父亲从集市上买回的鞭炮。想着想着,耳边好像已闻到了年糕的香甜,而且好像听到鞭炮声已是越来越近了。

  腊月优美散文 篇28

  在故乡,每至隆冬腊月,田野上,一畦一畦的菜地,放眼望去,棵棵翠绿肥壮的大青菜,好似胖乎乎的娃娃,端坐地中,煞是可爱。

  小寒大寒,几经霜降,便到了腌菜的好时节。阳光暖和的早晨,下地去割几捆茎长叶短的高秆青菜,蹲在门前小溪旁,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掰下来,放进哗哗流淌的溪水中漂洗干净。随后,将满满一篮子白生生的菜叶,一片一片地吊挂到院中搭架的竹竿上。沥水到晌午,晒至半干,有些韧劲时,再从屋里抬出大大的竹匾簸箕,垫上砧板,拿起菜刀,把嫩嫩的菜帮和菜叶,切成一寸多长、两三分宽的小条子。细细的菜丝,青白相间,水灵透了。

  接着,挑个暖阳高照的好天气,晒上两三天。等菜收了水,色也变了,这时收起晒蔫了的菜丝倒入大木盆里,反复地揉呀搓呀,直到揉出菜汁,再撒上精盐、白糖、茴香粉、辣椒粉、生姜末、大蒜泥,轻揉几下摊开;然后撒上炒熟的芝麻与碾碎的花生仁,浇些炼熟的菜籽油,轻柔地搅拌均匀。此时的香菜已经油光滑亮,香气浓郁了。但不能心急,还需要藏入瓦坛中,密封坛口,让作料的味道浸透香菜。

  等上十天半个月就可以食用了。打开菜坛盖,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拣些放到金边白瓷的小碟里,橙黄油亮的,忍不住要撂几根丢进嘴里,细细地咀嚼,鲜嫩脆辣,十分爽口。

  犹记儿时,整个腊月的早晨,家里一直都就着腌菜,吃红薯稀饭。那味道,又辣又甜,非常开胃。童年,乡村的孩子大多是没有什么零食可吃的'。寒冬腊月里,腌菜便成了最好的搭嘴闲食。那独具特色的乡土风味,至今令我难以忘怀。生活在城市,偶尔也会跑到附近的超市,买点腌菜,解解馋,可总觉得,没有老家腌制的地道好吃。或许缺少了一种叫“故乡”的作料吧!

  而今,又到腊月菜味飘香,想起故乡的腌菜,我便垂涎三尺。

  腊月优美散文 篇29

  今年的冬天令人难忘,令人回忆,令人沉迷,令人扑朔迷离。腊月以前,无雪少雨,风柔气清,实乃天暖好个冬!没想到进入腊月以后,风云突变,大半个中国雪雨连绵。自腊月初四至今已半月有余,仅中原大地就连续下了三场大雪,而且下得豪迈,下得气派,下得疯狂,下得壮观,至今没有消停的意思,叫人摸不着“北”。

  其实,尽管雪下得多了,引起人们的厌烦,而我对今年腊月的雪却别有感慨,充满了逸情别致。那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盖地,那楼宇房舍、林木草莽银壮素裹,充满了诗情画意。一位文友曹君对雪情有独钟,在一次小酌中放言:“待到雪压冬云之时,我请诸君豪饮。”有友问,若不下雪呢?该文友答:“无雪不饮。”岂奈天公有意,不几日,一场大雪铺天而降,有友迅即打来电话:“下雪了,曹君该兑现诺言了。”于是,我等几个人便如约来到一酒楼雅轩,隔窗望雪,诗酒相伴,雅兴甚酣。

  酒毕,我们一行乘兴赴睢阳南湖赏雪观景。车到南湖拱阳桥下,诸君款步来到岸边,兴致勃勃。眺望碧柳琼枝、楼台玉影,顿时诗意勃发,妙语横生。有友禁不住豪情萦怀,对天长叹:“呜呼,天赐南湖之美景也!”值此良辰美景,诸人纷纷踏入皑皑白雪之中,背对雄浑苍劲的拱阳城楼,合影留念。实乃“诗朋赏雪雅兴高,银装素裹竞妖娆。玉镜化作丹青手,我等醉当琼中娇”。曹君对雪中南湖更是情犹未尽,回来后即赋诗一首:“一片雪花覆古高,千顷碧水听睢阳。莫道昔日鼓角震,今人脚步尤铿锵。”另一文友李君情致甚高,本想踏雪寻梅,无奈遍踏南湖雪,不见胭脂点,只能遗憾而归。

  雪,洁白无瑕,晶莹剔透,不仅是吉祥美好的`象征,而且还给人留下无限遐想和沉思。那雪的自然与空灵,洒脱与飘逸,无不给文人们带来抒发情怀的意想空间。腊月初四的第一场雪后,一文友即发短信给诸诗友:“飘飘洒洒不厌多,尽掩人间丑与恶。纵然日出有化时,污浊岂奈洁白何。”而另一文友对雪却是有一番感慨,充满了禅意,其和诗曰:“飘飘悠悠辞天阙,尽掩人间城与郭。有为无处无还有,从来青史似白雪。”读来意味深长,令人回味。

  “腊月凝绨三十日,缤纷密雪一复一。”今年腊月的雪下得壮观、有韵致,也下得持久,下得疯狂,造成交通不便,灾害连连……尽管这样,我仍然赞美雪的壮美、纯洁、洒脱和从容。这如同人生,生命的美丽在于生命的真实,雪花如同人的生命一样无处不在展示着自己的美丽,岂能因雪一时的疯狂而哀叹!

  腊月的雪,给大地留下洁白一片,也给人们留下美好的企盼。我对雪情愫依然,遂赋诗记之:“漫天飞雪舞来迟,遍地银装处处诗。玉树琼枝胭脂点,赏月恰在正当时。”

  腊月优美散文 篇30

  腊月初八.忆心间一碗安暖

  农历腊月初八,是家家户户喝腊八粥的日子,每逢这一天,欢声笑语总能驱走残冬的酷寒,热气腾腾的粥总能给冰凉的心里送来一份安暖的慰藉。

  ——题记

  依稀记得读小学时,学过一篇课文叫《腊八粥》,作者笔下的童年腊八节,虽然在贫寒中度过,但丝毫不能遮掩寒冬腊月中暖暖的乡情,一碗腊八粥,凝聚了多少亲情,融化了多少冰冷。在一碗香甜的粥里,一切冬天的凛冽,似乎都被驱散了。

  那时捧着书本的我,只觉得自己是幸福并幸运的`,因为毕竟相比文中的笔者,我的家境还算殷实,能买到的作料都是一应俱全的。腊八节的时候,奶奶总会按老家的习俗,做出好看又好喝的腊八粥,那粥里,堆满了花生、链子、红豆、桂圆、栗子......每到这时,我总会忍着烫一口气喝完,留下余香回荡在舌尖,氤氲在心里。

  妈妈再做上一桌丰盛的饭菜,一壶龙井香茗,随后便是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光。那时的我,总是那么无忧无虑,也丝毫没有预见,如今的我,能喝上一碗腊八粥也成奢望。

  还能忆起儿时问起母亲,“妈妈,腊八节为什么要喝腊八粥呢?”母亲摸着我的头说:“因为腊月是最冷的,喝了腊八粥,就不冷了。”这个答案我无法考证它的正确与否,但在我心里,却是最贴近幸福的,如冬日里一捧暖阳,挽留了匆匆的时光。一碗腊八粥,韵出多少安暖的情结!

  身在南国,每逢今日,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句曾被我背的烂熟的诗句:“身在他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想来是不是诗人王维那种独处异乡的寂寥落寞,跨越千年的光阴,感伤了我惆怅的心怀?

  夜凉如水,苍穹无月,这一缕乡思,如何寄回?

  执着的认为,自己是一方游侠,仗剑携酒,行遍江湖路,无论是蜀道的艰险,还是旷野的孤独;倔强的以为,孤身一人,便可驰骋红尘无数,纵横萧楚。可每当佳节时,心房里最柔软的地方分明阵阵作痛,凝聚着寸寸离殇。突然觉得自己像苍茫烟波中一叶孤帆,不知还要飘摇多久,不知哪里才是命运停靠的彼岸,只有枕着斑驳的流年,任岁月的蒹葭在苍凉的心间静静生长。

  多少次,睡去只是清梦一场。梦里,能将灵魂带回故乡,看着爷爷的步履蹒跚,看着奶奶的白发苍苍。

  多少次,醒罢只是清梦一场。听筒一端,听着父亲的只言片语,母亲的问寒问暖。

  如我闻,人生皆是清梦一场。功过得失,追名逐利,不过一隅黄粱。

  如我闻,世间皆是清梦一场。如今的我,只愿站在思念的一端,对着故乡的远方,痴痴的守望。

  腊月初八,那一碗腊八粥,于我,是这个季节里最遥远,却最真实的记忆。在这异乡的冬,我独忆那一碗心间的安暖。

  腊月优美散文 篇31

  腊月里冷,虽然大家都在采购年货,但商场热闹并不能带来温暖,生硬的还价,冰冷的脸色,愤愤地转身离开,都与冷相连。

  年味在逼近,人不是盼过年,而是在年临近时,不知所措地等待,平日生活的状态,仍然在延续,并没有因年的到来,有点改变。这似乎与大年的美好相悖。

  我还是老样子,抽时间到集市去乱瞅。尤其喜欢在农贸市场乱溜达。得以有幸看见人来人往中的张张面孔,那些与冰冷同在的人们,与卖菜人较劲,与自己较劲,一直拧着,看着压在街道的新鲜菜,替他们难过,可惜了沾着泥巴的本味了,在争价争两中,菜先蔫了,年桌上的鲜,只在过去的泥土里。原先乱瞅,光关注那不整齐的小菜堆儿,也象在躲城管,胆儿怯懦地呆在一个角角里,主家也不敢张扬叫卖,没卖相呀。识货的人儿来一瞧,一秤一提走,讲价都简单的象朋友。不识货的主儿们多瞧整整齐齐外地货车运到的,菜也水灵灵地,用小胶带绑一小把儿提上走,正配那长长的`羊绒大衣。集市与超市人都多,羊绒大衣多为超市客,顺便还可以买化装品。农贸市场多为外来户,一看就是接地气的主。

  香菇在这时节出是正理,因温差大出菇才多,又叫冬菇,正瞧间,侧边框里居然是白色的,很意外。卖的人是个年轻小伙,我问,这个香菇咋是白色的?他说这不是香菇,叫口蘑,也叫双子菇,炖汤好。自己栽培的?他说不是,是我哥栽培的,这是第一年第一季。哥,你来点不?不贵,七块钱一斤,真的好。我说,晓得了,回去给当家的汇报,她来买。好的。

  顺街走,街沿河,街不长,匆匆尽是过年客,他们的年与我无关,我只在意他们提东西走,那脸上的冷。当然也瞧美女,羊绒大衣在冬天也还是风景。腊月里不下雪,老天也懈怠工作,只是没人去问责。

  手机响了,接通才知是在乡下的朋友,他让我到车站找家乡的班车,上面给我带的东西,甭忘了。年年腊月里,总有这个时侯,总有这个人,不忘记年还是以前的年,无论有雪无雪,腊月仍然是腊月。车上取回蛇皮袋,是花生,颗粒小,一看就晓得是他自己种的,没卖相,粒儿是红的。

  老喜欢去农贸市场看,也许是在找最原始的根,我的根在乡村,泥土里的原味才是真实的当初。人多并不热闹,人扎堆也不温暖,不管是腊月还是年关。腊月里该有雪和霜,才配来往张张冷漠的脸。

  每逢年关不冷,一直很开心,因有人牵挂。

  腊月优美散文 篇32

  小的时候最热切盼望的是过大年,最忙碌的是腊月的备战。

  一进腊月,大小人就陆续的忙碌起来,离年关越近,忙碌的脚步就越快。孩子们尤甚,这时学校已放寒假,孩子们脱缰野马,到处疯耍乱闹,衣衫褴褛,却也兴致盎然,那年月,气候比现在恶劣几倍,三九天,冰封雪地,难抵孩子们的似火热情。记得最先准备的应该是纸糊灯笼,清贫的年月,是买不起供销社的花花绿绿的商品灯笼的,况且卖的也很少。所以用的人也极少,大多孩子们只好因陋就简,自己动手,早早的就找好制作灯笼的材料,材料也很简单,不用花钱,唾手而得,无非就是杨或柳枝条,装货用完的纸箱纸板,最难做的就是煤油灯儿了,需要的材料多,制作过程也复杂。盛放灯油的是墨水瓶或小药瓶,但瓶盖儿必须是硬塑料或铁瓶盖,别的材料是禁不住烧的,在瓶盖儿中心部位上要打个小孔,油管要用铁皮卷成或现成的铁细管,还必须要与瓶盖儿上的孔严丝合缝,这样避免灯油渗出。灯捻儿要用好多股缝衣用的白线拧成麻花状,穿到灯管里。照明用的小油灯就做好了。家境好点的孩子,是不用这么土气油灯的,他们一般都要买上红的耀眼的小蜡烛,放进灯笼里,即明亮有少油烟,穷人家的孩子羡慕至极。油灯做好后,就该做灯笼啦,灯笼做得很粗糙,先做好底座和顶座,底、顶座一般为长方形或正方形,也有做成圆形的,可根据个人喜好和手艺而定,在上下座上的.四角处打洞,纸板四个面的其中一面还要打两个孔,用作取放灯用的门,有的为了简单,只在顶板的中央位置,掏出或圆或方的洞,大小能伸进手就行,便于取放油灯,也用来排放油烟,六个孔 做好后,要用加工光滑的6根一尺多长的手指粗细的枝条,分别插在上下座的六个孔里,这样便有了灯笼的骨架,然后是裱糊,纸张可麻纸可彩纸,麻纸裱糊的为了好看,还要在灯笼的四面贴上手工剪好的大红的窗花,图案各式各样,但都是喜气洋洋,这些好看的小窗花,都是母亲或姐姐就着如豆的油灯一剪一剪剪出来的,也弥补白麻纸的单调,增添喜气。裱糊用自制的白面浆糊,把各色纸张,裁剪成大小合适的纸块,在六根木棍上抹匀称浆糊,把纸贴上去便可,灯笼的门比较复杂点,既要封闭严密,又要便于闭合,又要好取放油灯 。新糊好的灯笼,等干透了,放进加满煤油的油灯,天黑了,点燃后,便可招摇过市了。往往是好多孩子聚在一起,不分男女,成群结队,走遍村子里大街小巷,还要品评优劣,粗糙的赝品,是要遭到耻笑的。聚在一起的孩子们也是有讲究的,往往分成东西南北中五支部队,浩浩荡荡,在漆黑的夜晚,显得生动而壮观,提灯笼走街串巷,往往能几支部队汇合在一起,这样就难免发生战争,口角打斗是寻常事,在推搡中,油灯倾斜,烧坏灯笼的有之,淘气鬼把点燃的鞭炮扔进灯笼炸坏灯笼的也常有,笑声哭成连成一片,被毁坏的灯笼,连夜还得尽快做好,以备明晚的鏖战。这样的夜晚一直持续很久很久,知道正月十五过后,才渐渐的销声匿迹。

  简单的制作,盛满的是童趣童乐,那份激动,那份浪漫,至今想起,暖流便汹涌心头,心向往之,蠢蠢欲动,不能自已,可惜时光难追回,再回到幼时的昨天,已经不可能了,只能顺着记忆的的藤蔓,去捕捉过往的细枝末节,痴迷的独享童年的快乐!

  腊月优美散文 篇33

  腊月下旬,已离辞旧迎新过大年的钟声渐行渐近,想起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出生的人与我一样,在童年、少年、青年时期,都对“过年”有着各自独特的记忆。在那物资非常匮乏的岁月,记忆深的大多是一种苦涩,但从中又带些淡淡的甜味,这是我一生烙印最深刻的印象。

  小时候,记忆犹新的是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排队。那时购物不仅在于出示票据凭票供应,而且需要排队。譬如:购买过年供应的香烟糕饼糖等要排队、买猪肉、豆制品要排队、买米、油更要排长队。年关到来,街面上的人们来来往往四处奔波,随处可见蜿蜒的长蛇阵购物,场景很是壮观。

  腊月初学校放假了,早晨我很早就被母亲叫醒,起床第一件事就提起篮子朦朦胧胧出门,在门口又被母亲叫住叮嘱,不要掉落了钱和票券,这时就会格外警惕,生怕攥着的各类票券会不翼而飞。

  两三个小时要赶到不同的队伍排队购物,随着人流慢慢向前挪动。队伍不分男女老少,彼此挤的很紧凑,目的是防范有人插队或者被迫挤出队伍。排队让人最焦急的是当你无法知道柜台里的情况,有时候排了半天队轮到自己了却没货。一旦听到买到的人说货物不多了,再看看眼前黑黝黝的人头,真是急躁又无可奈何,唯有等买到物品才心情喜悦起来。

  大年三十这天,家家户户的大人掸尘扫房子,俗称除尘,为来年讨个吉利。我贴好门神春联,远近开始响起了爆竹声,这时母亲正在忙于年夜饭,厨房里飘荡出阵阵蒸肉炒菜的香味,心里恨不得赶快过年好上桌大饱口福。

  这时,父亲却说要带我和兄弟去澡堂洗澡。无奈地跟着去,这是地处全镇最繁华的复兴街唯一的国营澡堂,门头挂着“利民”澡堂的牌子,是一种十分简陋的大众澡堂。门边坐着一位戴老花眼镜,双手打着毛衣的中年妇人卖票,买到票后向管理员要拖鞋,掀起棉被式的门帘,一头钻进去,只感觉雾气蒙蒙气味混浊,环境令人作呕。眼前人体晃晃悠悠,看不清人的相貌,便脱了衣服融入大水池边,只顾硬着头皮胡乱用毛巾擦拭,十多分钟后终于听到父亲喊我慌忙出池,挤到大人的水喷头下匆匆冲了一下,即穿衣跑到门外。还别说,这种“高档”享受令人身体顿时轻松许多,仿佛身上一年的污垢被洗涤一干二净。

  直到12岁那年,我都将元宵节认为是“年消节”, 这不仅是谐音,而是每每因为过年之后,总有几个像样的好菜,没有特殊情况父母是不让动的,要等到正月十五日晚餐时,才可以开吃不受限制直至吃完,这意味着年已经过完。我们又期盼着下一个年的来到,又有各式各样的龙灯漫游在古镇大街小巷,鼓乐声伴随着爆竹声让孩子们的`心情再次激动喧闹起来。

  伴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时代在进步。如今,那些渐行渐远的“过年”往事,也是社会发展历程的一个缩影。年轻人会感到十分新鲜,甚至会认为是说“天方夜谭”的故事。但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中,每当过年时却更会钩起对往事的回忆。

  各个年代从玩具快速更新,也可看到时代在变迁。过去的踢毽子、打陀螺、滚钱环等玩具,更新成了变形金刚、游戏机、游乐园、学生电脑等;曾经使孩子兴奋不已的爆米花已被外来的肯德基、麦当劳所替代,现代孩子们的生活环境时过境迁得到了极大的改变。

  腊月里的年味,如酒醇厚飘香。现代人的生活质量早已今非昔比,改革开放以来,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食物丰富多彩,再也不像过去过年还不能满足口福,好菜不能动筷子,只当“看碗”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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