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多一次驻足,就能看到我们熟悉的身影;也许,多一次回眸,我们就能看见那张思念已久的面庞,您和许多的母亲一样,写满朴实,挂满饱经风霜。
——题记
每次走过闹市的街头,每次路过吵杂的菜市口,每每看到卖菜的阿妈也或许她只是一个赶集的庄稼婆,对我来说都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总让我不经意的想起,还在农村田间地头苦苦劳作、还在灯火下缝缝补补、还在电话中百般叮嘱的母亲。
母亲是生长在大巴山腹地最纯朴的妇人,靠种地求生。那些年,母亲总是早出晚归的忙着农活,时常把半斤重的羊角锄头往肩上一甩,随手抄上那老挂在小幺门上几经岁月的打磨,弯得像月亮一样,细得如柳叶一般贼亮亮的.镰刀,用一晌午的时间,才回家吃第一顿饭。
吃完饭后,母亲立马围上青布长裙,走上灶台,忙那些总有忙不完的事情,丝毫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的时间。若是到晚上,她还得拿起针线活,一边穿过那布满花花鸟鸟的鞋垫,一边却又不停打起了瞌睡来。其实,她也不真正的睡着,非要等到孩子们都熟睡后,她这才收拾好屋子悄悄的睡去。
数十年来,母亲这样忙碌的生活从没曾间歇过,她的双手被磨出一个个死茧子,变得像男人的手掌一般粗大。每逢冬天或农闲时节茧子就会张裂开来,她总习惯的涂上廉价的药膏,或者缠上一卷小滚子胶布,那都将是她最痛苦最难熬的日子。
而对于孩子来说,母亲却很少要求我们为她做点什么,也从未向我呻吟过任何痛处,她默默的用农家最平凡的锄头、镰刀、背篓、石磨、柴火,反正是我记忆里能有的东西把我抚养成人。而我长大后,离开山村,也逐渐的为母亲付出得越来越少了起来。
这些年,我很少有时间回家看母亲,用很短的语言和她交谈,用很少的电话向她问候,很少了解家乡今年的收成如何,也很少关心过她是否还在病痛,而母亲往往在这些时候给我爱人打来电话,询问孙儿可好,儿子可好,媳妇可好?
其实,父亲早已告诉我们,家里用不着那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去种地了。然而母亲依然加入了城万快速公路建设的庞大队伍中,继续将身体扎堆到大巴山的脊背里,在那沟沟豁豁的山路间,母亲尤其显得渺小,但在我看来她却十分伟岸,她用自己最大的劳力一分一分的多攒点钱,压根儿只是为孩子们减轻一些生活负担。
转眼,又到一年母亲节,我忽然想到要为母亲写点什么,却突然发现无从写起。写母亲的辛劳么?在母亲看来那都是她应该付出的,怕母亲我怪太娇情;写母亲的宽容吧,其实这就是母亲本性,不用我稍作修饰,她都在那里让我百读不厌。但我还是想起了母亲的镰刀,它总是挂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却割不掉农家妇人的宿命;我又想起了背篓,它总是压在田间地头拘搂的身躯上,让母亲的劳苦在大山中重复又重复;我还想起了秀花鞋,母亲手中的每一次针线活都能揪痛孩子们的心,那十指在顶针下面悄悄的滴着血,在日日夜夜里低低切切。
今天,我不刻意写母亲的善良,也不百般的纠缠母亲脸颊的皱纹,因为任何歌颂的词句在母亲面前都显得苍白无为力。我要闲下心来,把母亲的生活装订成册,酝酿成书,在远离母亲的日子里,读给我自己也读给爱人和孩子听,静静的,细细的声音,在浅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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