囿于杳杳余音的逡巡,远方独酌天马行空的愕然;弥留温润烛灯的流浪,一隅雨落如梦似幻的华岁。在浮华摇荡的现实中,一方净土不知遗漏了多少背井离乡的顾盼流连,夜殇禁锢一段永恒的距离;在熙攘涌动的喧腾里,一羽角落不知载负多少形单影只的孤独鸿雁,残乱幽禁一程琉璃的童年。然而,华而不实的修饰侵蚀一份本应坚守的纯真,他们是一群被阑珊灯火遗忘的孩童。留守儿童?异地工族?所有的诠释浮现一种懵然的怜悯,恣睢的心碎仰天质问,“究竟何处能安放一段错落的童年?”
不是溯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儒士宏愿,一介鄙陋至微的书生在张载的箴言中注定是飞鸿雪泥的一粟;也不是源于“学高能做帝王之师,得天下英才以教之”的儒林夙愿,印迹的车辙依旧残缺千古首辅张居正的王道悲惨抉择。与他们的结识,则是止于用尘封记忆的加减乘除与他们,抑或他们的异地父母做一笔知识与金钱的交易。扪心自问,之所以乐于这一笔交易,纯粹的原因只是对一种自食其力的浅尝辄止。偶尔,冥思这笔交易应该归属何种交易?是一盛一衰的零和博弈?还是实现纳什均衡的双赢博弈?起初,我不得不承认希望自己是这笔交易的垄断者,究其沉浸的所有达到盈利于己的目的。可是,在转瞬即逝的时空中,沉淀的思量感怀一段不曾有过的另类童声。
其实,工作的实质只是一种检查学生作业纰漏的任务。但是在喧闹沸腾的嘈杂中,给予我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反复。未曾拾笔,一个孩童将一摞厚厚的作业堆放在我的眼前,可眼神却流露着另一种祈盼。我禅悟不出其中的含意,便默默听完他的哽咽,原来他只是想借我的手机给远在异地的母亲炫耀今日的成绩。而对于这样的请求,或许在他眼中所谓的苛求,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望着他欣然远去的背影,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幸福而辛酸的画面:在黑暗的角落里,一个孩童默默地向异地的父母显耀自己的成绩。面对通情达理的孩子,这对父母也显露着一张久违的笑靥。我坚信,婉然的笑靥一定是世间最美的风景,因为时空中的所有将被欣慰与欢乐所淹没。可这又何尝不是世间最残忍的一景吗?没有父母的依偎本是一种难以抹灭的.凄怆,即使是最渺小的心愿交流,也要唯唯诺诺地依仗一个陌生人的肆意。我无法去探寻这个孩童,乃至这群天涯同路的孩童的内心洪荒。也许他们的故事太深奥!也许他们本身是一本值得世人揣测的书!于戾天跃渊的晏然,于笑意溢燃的羞涩,静听,“谢谢你,老师!我的妈妈让我谢谢你。”刹那间,“咚”,一阵阵涟漪在心海中藤蔓。
“文墨,你又成为“第一名”了!我到底是夸奖你还是……”,眼前的学生是一个以我镌刻至深的孩童。他的名字是文墨,可是,我始终难以理解他的父母予以文墨二字的真正含义。是期盼成为一位挥斥方遒意气蓬发的文人墨客?还是希翼成为一位红高之梁檀香之刑的“莫言”?而现实却呈现一个天壤之别的轮回极差,他是TheTailofTheGroup。然而,扭曲的故事丝毫未影响到我对他的喜爱,不是因为他的别类作业,而是源于一种“类我”的思念。一样的沉默谨慎,一样的低谷窘境,在他的身上,总是能勾起我对童年的回忆。可是,我的童年则与他不同,至少还有父亲的悉心指导,至少还有母亲的包办一切。“这道题,你又做错了!”,也许我的声音有些嘶吼,在溢满恐惧的眼神中,我读懂了一种莫名的灵魂颤栗。一个人的性格与命运,与其童年时代的遭遇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本应拥有属于自己的率性而为,可是现实的风云莫测允诺的是一种内心囚笼的孤寂。或许眼泪本不属于他们,可是一切的一切又何尝能阻止在涣散瞳孔里隐藏的泪眼决堤呢?聒噪的怒气瞬间消失殆尽,轻拾一笔,在他的作业上写下,“坚强”。
短暂的时间碎片恣意而过,未感疲倦的我早已踏上回校的归程。黑暗裹挟的夜晚衍生一片凄凉,渐寒的凉意赋予一阵刺骨的疼痛。然而,回忆却绵延到了在夏日明辉中笙歌艳舞的杭州。同样年岁的稚嫩,同样花季的呢喃,却演绎着一场截然相反的剧目。在梦幻的华尔兹舞曲中,一簇花鼓绽放着尼金斯基的艺术癫狂;在幽美的天鹅湖畔的寂静中,一处靡香悠扬巴浦洛娃的舞步璀璨。王安忆在《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写道,“你与我没有不同,我们都是饱含希望的种子,企盼在生活的土壤里发芽;你与我又很不同,都是种子却扎根在不同的土壤里,你的肥沃,我的贫瘠”。倘若将此景喻以一种彩色的瑰丽,那么这群孩童给予我的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灰色伤感。冰心说:“愿你生命中有足够的云翳,来造成一个美丽的黄昏”,可是,我想这位世纪老人的原意并未囊括一段年华花样的岁月片段,试曾想,一个愁云密布的天空赋予一个本不属于它的年岁,这也许不只是一种残忍,更是一种罪孽。
前些日,父亲写了一首关于留守儿童的歌,而且获得了网友的好评。父亲告诉我写这类题材的歌词需要较大的难度,的确,一篇文章,一首歌词,永远不能承载一份错落童年的沉重,一如在股市颠簸中上行趋势永远难于下行区间,更何况人生还有类似涨跌幅10%的限制。矗立的城市,到处都是迷路的人,何处是那段年岁的真正归途?在一蹩云影欷歔间,我看见,一个背影在长叹,像那个质问黄河的宗泽,更像一个参悟不透的禅宗。此刻,有人问,
“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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