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歌,适合一个人听,例如蔡琴的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朗月星空照耀下的大地,一定会有一个窗口还没睡去,透着灯光,从窗口飘出蔡琴的歌,像是有故事在娓娓道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的她的歌声里带着特别岁月印记,像家中那些泛黄的老照片,偶然翻出,仿佛就能看到至亲的以前,特别妥帖,特别安心。
有些电影,适合一个人看,例如侯孝贤的电影。
有段时间没看电影了,只好看看影评、解解馋。记忆中最迷恋电影的时候是在大学,那时候无论多么沉闷的电影都能看下去,也是那时看了很多侯孝贤的电影,印象最深的当然是他的时代三部曲,三部曲中又最稀罕“童年往事”,这是因为它最符合我对童年记忆。
人的记忆其实并不可靠,它会无形之中美化或者丑化一些事实,写日记的人都知道这点。记忆与现实的位移其实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很多人事,在时过境迁的多年之后,两个当事人再提起,明明说的是同一件事,却发现两个人说的却不尽相同。岁月的洗礼会改变我们的认知、观念,顺手就改变了我们对记忆的叙述。简单地说,人类的回忆主观性太强,往往根据自己的好恶、自然不自然的强化或者弱化了某些东西,就在这一强一弱之间,事实就面目模糊了。
现在,再回忆“童年往事”的故事情节,真的有点困难,大多都遗忘了。只记得充满了淡淡的乡愁和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童趣,以及不懂事的孩子在父亲、母亲、祖母一个个离去之后深深的自责。也许并不是每个人的成长都这么撕心裂肺的残酷,可只要回忆起童年,也一定都是酸甜苦辣一起来的吧。
我并不认为人的黄金时代是童年,就如同我不会把愚昧无知等同于天真可爱,有时候看到小屁孩嘲笑老人年纪大的时候,真的又好气又好笑,老人已经走过了童年,青年,壮年,活了几十年,而这些小屁孩活得过、活不过明天还另说呢,要嘲笑也应该是老年人嘲笑小屁孩才对。
说好谈电影的,又跑题了。大家聊这部电影时,都会谈到导演对自己童年的客观处理,其中有老人的慈爱、父亲的`严厉、母亲的隐忍、孩子的自私、有好勇斗狠的热血、也有情窦初开的爱情、有热闹的政治、也有浓浓的乡愁,从生老病死到世间百态一样都没落下,的确导演没避讳什么,尽量坦诚的去刻画记忆里的童年,可整部电影还是一直笼罩在一种淡淡的悲伤里,观众一定能察觉到那挥之不去的离愁别绪,那些琐碎、平凡、压抑、活泼,都能把我们的思绪带回自己的童年。那时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那时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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