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当晚。
扬州城外的一栋茅草屋内,烛火煌煌,窗纸上映出端坐桌前的'两个人影。
屋外雨声沥沥,屋内一片静谧。
终于,有人动了。
坐于右侧之人起身,给双方倒了壶茶,并开口道:“你不去看看他们吗。”
“不了,看了也无甚用。”茶水清澈,清晰可见左侧之人低眉敛目凝神之姿。
“为何?”不解。
“......我已离家十年,只怕他们,早就忘了我了。”
“情浓于骨,岂会说忘便忘。”
“骨肉分离,不见不念,徒伤悲。”
“念念不忘,究竟是谁。”
“他们生而不养、铁石心肠!七岁弃我不顾,不闻不问,我又——”情起难抑,他猛地攒紧茶碗。
“真如此么!你且好生想想!”呵斥。
“我......是我顽劣,险些酿成大祸,阿母、阿母托人带我离开,我不想走、不想走!中途......中途!”磕磕碰碰,语无伦次。
“走到中途,你强烈挣扎,岂料山石滑落,一车人丧命,只有你被人护着,幸免于难。后来万花谷派人救治,诊断你情绪失控,又被石块砸中,损伤记忆。”一一述出。
“是......”
“直至一年前,你赴扬州有任,救人途中不幸受伤身患疫病,无药,三日后身亡。而你的最后两位病人,是你的父母。”
“是如此了......我,有愧父母。”抿唇。
“唉......喝了茶,跟我去见他们吧。”沉沉一叹。
“多谢...道长。”
他一口饮下,躬身行下重重一礼。
转场,亲人见面,相看无言,一番叙旧之后道别。
不知何时,雨声渐消。
他辞别父母,转身离开。道长正在不远处等他,走近。
“走吧,正好雨停了。”道长颔首。
“好。不知道长姓氏,以后作伴,方便称呼。”他问。
“谢氏,行舟。”
“行舟啊。巧来,云生,楼氏。”
楼云生浅浅笑了,身影逐渐透明。
谢道长一愣,遂无奈状,拂袖而去。他不紧不慢跟上,并肩前行。
一人一鬼,一黑一白,天际鬼影起伏之景,相伴相随。
云生结海楼,万里送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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