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书》原文及翻译

2022-09-23 古籍

  在平平淡淡的日常中,许多人都接触过一些比较经典的古诗吧,古诗是中国古代诗歌的一种体裁,又称古体诗或古风。那么都有哪些类型的古诗呢?下面是小编整理的《晋书》原文及翻译,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晋书》原文及翻译 篇1

  褚翜字谋远,少以才干称,袭爵关内侯。于时长沙王义擅权,成都、河间阻兵于外,翜知内难方作,乃弃官避地幽州。后河北有寇难,复还乡里。河南尹举翜行本县事。及天下鼎沸,翜招合同志,将图过江,先移住阳城界。翜与蒙阳太守郭秀共保万氏台,秀不能绥众,与将陈抚、郭重等构怨,遂相攻击。哭惧祸及,谓抚等日:“诸君所以在此,谋逃难也。今宜共戮力以备贼,幸无外难,而内自相击,是避坑落井也。郭秀诚为失理应且容之若遂所忿城内自溃胡贼闻之指来掩袭诸君虽得杀秀无解胡虏矣累弱非一宜深思之。”抚等悔悟,与秀交和。时数万口赖翜获全。

  建兴初,复为梁郡司马。时部将耿奴甚得人情,而专势,翜常优遇之。梁郡太傅王玄为政既急,翜知其不能容奴,因戒之日:“卿威杀已多,而人情难一,宜深慎之。”玄纳灵言,外羁縻奴,而内怀愤。会迁为陈留,将发,乃收奴斩之。奴余党聚众杀玄。梁郡既有内难,而徐州贼张平等欲掩袭之。郡人遑惑,将以郡归平。翜抚之,众心乃定。

  成帝初,为左卫将军。苏峻之役,朝廷戒严,以翜为侍中,典征讨军事。既而王师败绩,司徒王导谓翜日:“至尊当御正殿,君可启令速出。”翜即入上大阁,躬自抱帝登太极前殿。导升御床抱帝,翜及钟雅、刘超侍立左右。时百官奔散,殿省萧然。峻兵既入,叱翜令下。翜正立不动,呵之日:“苏冠军来觐至尊,军人岂得侵逼!”由是兵士不敢上殿。及峻执政,犹以为侍中。时京邑焚荡,人物凋残,翜收集散亡,甚有惠政。

  成康七年卒,时年六十七,赠卫将军,谥日穆。

  译文:

  褚翜字谋远,年轻时就以有才干被称道,继承爵位任关内侯。当时长沙王司马义专权,成都王、河间王也拥兵在外,褚翜知道内乱将起,就弃官到幽州躲避。后来河北发生寇乱,褚翜又回到乡里。河南尹推举褚翜管理本县事务。等到天下动乱时,褚翜召集志同道合的人,计划渡江,先转移到阳城边界住下。褚翜和荥阳太守郭秀一起保卫万氏台,郭秀不能安抚众人,与部将陈抚、郭重等结怨,于是互相攻击。褚翜担心灾祸降临,就对陈抚等人说:“大家之所以在这里,是为了逃避灾祸。现在应当合力防备贼人,幸而没有外部攻击,可是内部自己人互相攻击,这是躲开了大坑又掉落到了井里。即使郭秀确实违背了事理,也应当暂且容忍。如果不控制怨恨,城中自己溃乱,胡贼听到消息后,一定会来突然袭击。各位即使杀了郭秀,也无法防住胡贼的进犯,忧患危害很多,应当仔细考虑这件事啊。”陈抚等人悔悟,与郭秀和好。当时数万人依靠褚翜得以保全。

  建兴初年,又担任梁酃司马。当时部将耿奴很得人心,于是专权跋扈,褚翜常常优待他。梁酃太傅王玄处理政事很急躁,褚翜知道他不能容下耿奴,(褚翜)于是就告诫他说:“您凭借自己的.威势杀人已经很多了,可是人心难以一致,您应该更加慎重地对待政事。”王玄听取了褚翜的意见,表面上笼络耿奴,却心怀忿恨。恰逢王玄升为陈留太守,将要出发,就把耿奴抓来杀了。耿奴的同党聚众杀死了王玄。梁酃内部动乱,徐州贼人张平等想趁机突袭。酃人惊惧疑虑,想举酃投降张平。褚翜安抚他们,众人的心意才安定下来。

  成帝初年,褚翜担任左卫将军。苏峻作乱时,朝廷严密防范,任命褚翜为侍中,主管征讨等军事事务。不久朝廷军队打了败仗,司徒王导对褚翜说:“皇帝应当坐在正殿上,您可以禀告皇帝,请他赶紧出来。”褚翜就进入上大阁,亲自抱着皇帝登上太极前殿。王导登上御床抱着皇帝,褚翜和钟雅、刘超等在两旁侍立。当时百官奔逃四散,皇宫内萧条冷清。苏峻的士兵入宫后,呵斥褚翜让他退下。褚灵直立不动,呵斥他们说:“苏将军来觐见皇帝,士兵怎么能侵犯逼迫!”因此士兵不敢上殿。等到苏峻执政,依然让褚翜担任侍中。当时京城被焚烧扫荡,人口财物凋残,褚翜收集四散逃亡的百姓,很有政绩。

  成康七年褚翜去世,享年67岁,追赠卫将军,谥号为穆。

  《晋书》原文及翻译 篇2

  曹志,字允恭,谯国谯人,魏陈思王植之孽子也。少好学,以才行称,夷简有大度,兼善骑射。植曰:“此保家主也。”立以为嗣。后改封济北王。武帝为抚军将军,迎陈留王于邺,志夜谒见,帝与语,自暮达旦,甚奇之。及帝受禅,降为鄄城县公。诏曰:“昔在前世,虽历运迭兴,至于先代苗裔,传祚不替,或列籓九服,式序王官。选众命贤,惟德是与,盖至公之道也。魏氏诸王公养德藏器,壅滞旷久,前虽有诏,当须简授,而自顷众职少缺,未得式叙。前济北王曹志履德清纯,才高行洁,好古博物,为魏宗英,朕甚嘉之。其以志为乐平太守。”志在郡上书,以为宜尊儒重道,请为博士置吏卒。迁章武、赵郡太守。虽累郡职,不以政事为意,昼则游猎,夜诵《诗》《书》,以声色自娱,当时见者未能审其量也。

  咸宁初,诏曰:“鄄城公曹志,笃行履素,达学通识,宜在儒林,以弘胄子之教。其以志为散骑常侍、国子博士。”帝尝阅《六代论》,问志曰:“是卿先王所作邪?”志对曰:“先王有手所作目录,请归寻按。”还奏曰:“按录无此。”帝曰:“谁作?”志曰:“以臣所闻,是臣族父冏所作。以先王文高名著,欲令书传于后,是以假托。”帝曰:“古来亦多有是。”顾谓公卿曰:“父子证明,足以为审。自今已后,可无复疑。”

  后迁祭酒。齐王攸将之国,下太常议崇锡文物。时博士秦秀等以为齐王宜内匡朝政,不可之籓。志又常恨其父不得志于魏,因怆然叹曰:“安有如此之才,如此之亲,不得树本助化,而远出海隅?晋朝之隆,其殆乎哉!”乃奏议曰:“今圣朝创业之始,始之不谅,后事难工。自羲皇以来,岂是一姓之独有!欲结其心者,当有磐石之固。夫欲享万世之利者,当与天下议之。秦、魏欲独擅其威,而财得没其身;周、汉能分其利,而亲疏为之用。此自圣主之深虑。事虽浅当深谋之言虽轻当重思之志备位儒官若言不及礼是志寇窃。知忠不言,议所不敢。志以为当如博士等议。”议成当上,见其从弟高邑公嘉。嘉曰:“兄议甚切,百年之后必书晋史,目下将见责邪。”帝览议,大怒曰:“曹志尚不明吾心,况四海乎!”于是有司奏收志等结罪,诏惟免志官,以公还第,其余皆付廷尉。 (选自《晋书?曹志传》,有删改)

  【译文】

  曹志字允恭,谯国谯人,是魏陈思王曹植的庶子。年轻时喜欢学习,凭借才能与品行而扬名,平易质朴,有宏大的抱负,还擅长骑马射箭。曹植说:“这孩子是保护国家的人!”于是把他立为继承人。后来改封为济北王。晋武帝任抚军将军时,有一次到邺城迎接陈留王,曹志在夜里拜见晋武帝,晋武帝和他交谈,从傍晚一直谈到第二天天亮,十分看重他。等到晋武帝接受禅让登基,曹志降为鄄城县公。晋武帝下诏说:“过去在前代,虽然国运交迭兴盛,对于先代的后裔,继承不废,或者九服之内都位列藩王,充任官职。选众任职,惟给有德的人,这是最为公平的途径。魏氏诸位王公培养道德胸怀才器,壅塞不用时间已久,以前虽然下过诏书,应当选择任用他们,但近来各部门缺少官员,未能起用他们。前任济北王曹志为人清廉正直,才行高洁,好古文,通晓各种事物,是魏宗室中的英才,我很喜欢他。现任曹志为乐平太守。”曹志在乐平太守任上上书,认为应当尊崇儒学重视道家,请求给博士设置吏卒。历任章武、赵郡太守。虽然多次担任太守的'职位,但不把政事放在心上,白天游玩打猎,晚上则诵读《诗》、《书》,以歌舞和女色来娱乐,当时见到他的人都不能推测他的才量。

  咸宁初年,皇帝下诏说:“鄄城公曹志品德忠诚,向来质朴,学识通达,应该在翰林院任职,以便扩大贵族子弟的教化。现任命曹志为散骑常侍、国子博士。”晋武帝曾读《六代论》,问曹志说:“这是你先王写的吗?”曹志对答说:“先王有亲手写的著作目录,请让我回家查一查。”查后回来上奏说:“查了目录没有这一篇。”晋武帝又问:“那是谁作的呢?”曹志说:“以我所听到的,这是我的同族父曹冏写的。因为先王文章高超,名声卓著,曹冏想让书流传后世,因此假托先王所作。”皇帝说:“自古以来也多有这样的事。”回过头对公卿说:“父子证明,足以查审。从今以后,可以不再怀疑了。”

  后来曹志又改任祭酒。齐王司马攸将到封国去,皇帝下诏太常讨论给他赏赐文物。当时博士秦秀等人认为齐王应在朝廷匡助朝政,不应该到边远的封地。曹志常常遗憾他的父亲在魏国时不得志,于是怆然长叹说:“哪有这样的高才,这样的亲族,不让他稳固根本辅助教化,而让他远去海隅呢?晋朝的兴盛,大概危险啦!”就上奏议说:“现在圣朝刚开始创业,开始就不诚信,以后的事就难以做好。自羲皇以来,天下难道是一姓所独有的吗!想争取人心的人,应当先有如盘石般的基业;想享有万代利益的人,应当和天下人共同讨论国政。秦国、魏国想独擅自己的权威,贪得财物导致了灭亡;周朝、汉朝能够分享天下的好处,不论亲近疏远的都受其利用。这是圣明的君主应该仔细考虑的事情。事情即使浅显,也应当深入谋划;言语即使轻微,也应该慎重考虑。我位列儒官,如果言语无礼,那是我的过错。知而不言,我所不敢。

  我认为应当按博士等讨论的去做。”奏议写成要去上奏,见到了他堂弟高邑公曹嘉。曹嘉看后说:“兄长写的奏议很恳切,将来一定会写入晋史,但现在将受到责罚。”皇帝看了奏议,大怒说:“曹志都不能明白我的心,何况天下人呢!”于是有关官员上书拘捕曹志等,治他们结党的罪,诏书只免除了曹志的官,让他回到府第,其他人都交给廷尉治罪。

  《晋书》原文及翻译 篇3

  石鉴,字林伯,乐陵厌次人也。出自寒素,雅志公亮。仕魏,历尚书郎、侍御史、尚书左丞、御史中丞、多所纠正,皇帝惮之。出为并州刺史、假节、护匈奴中郎将。

  武帝受禅,封堂阳子。入为司隶校尉,转尚书。时秦、凉为虏所败,遣鉴都督陇右诸军事,坐论功虚伪免官。后为镇南将军、豫州刺史,坐讨吴贼虚张首级。诏曰:“昔武牙将军田顺以诈增虏获自杀,诬罔败法,古今所疾。鉴备大臣,吾所取信。往事西事,公欺朝廷,以败为得,竟不推究。中间黜免未久,寻复授用,冀能补过,而乃与下同诈。所谓大臣,义得尔乎!有司奏是也,顾未忍耳。今遣归田里,终身不得复用,勿削爵土也。”久之,拜光禄勋,复为司隶校尉,稍加特进,迁右光禄大夫、开府,领司徒。前代三公册拜,皆设小会,所以崇宰辅之制也。自魏末已后,废不复行。至鉴,有诏令会,遂以为常。太康末,拜司空,领太子太傅。

  武帝崩,鉴与中护军张劭监统山陵。时大司马汝南王亮为太傅杨骏所疑不敢临丧出营城外时有告亮欲举兵讨骏骏大惧白太后令帝为手诏诏鉴及张劭使率陵兵讨亮劭,骏甥也,便率所领催鉴速发,鉴以为不然,保持之,遣人密觇视亮,已别道还许昌,于是骏止,论者称之。山陵讫,封昌安县侯。

  无康初,为太尉。年八十余,克壮慷慨,自遇若少年,时人美之。寻薨,谥曰元。(选自《晋书石鉴列传》)

  译文:

  石鉴,字林伯,是乐陵厌次人。出身寒门,志趣高雅,处事公正。在魏做官时,历任尚书郎、侍御史、尚书左丞、御史中丞,对时政人事多有纠正,皇帝都怕他,外调担任并州刺史、假节、护匈奴中郎将。

  武帝接受魏帝禅让,封石鉴为堂阳子。召入任司隶校尉,改任尚书。当时秦、凉被异族打败,派石鉴监督陇右各种军事事务,因虚报战功被免官。后任镇南将军、豫州刺史,因讨吴时虚报杀敌人数被治罪。诏书说:“从前武牙将军田顺因为多报俘虏人数而自杀,欺诈败坏法规,自古至今被人痛恨。石鉴身为大臣,我很信任他。过去西边战事,公然欺骗朝廷,以败报功,最后未追究。其间免官不久,再次启用,希望能将功补过,但仍与部下共同欺诈。作为大臣,情义何在!有关部门上奏是对的,回头想想又不忍心。现在遣返回家,终身不得再用,但不要剥夺爵位和封地。”很久以后,任光禄勋,再任司隶校尉,不久加特进,升任右光禄大夫、开府,领司徒。前代册封三公,都要设宴会,以显示三公的'重要。自从魏末以后,废除不再推行。到石鉴时,诏令恢复宴会,于是把它作为制度。太康末年,任司空,领太子太傅。

  武帝去世,石鉴与中护军张劭监管陵墓。当时大司马、汝南王司马亮被太傅杨骏怀疑,不敢前去吊唁,在城外驻扎。这时有人报告说司马亮想出兵讨伐杨骏,杨骏很害怕,让太后命令皇帝亲自写诏书,令石鉴和张劭率守陵兵讨伐司马亮。张劭是杨骏的外甥,便率兵催石鉴快发兵,石鉴认为不会这样,按兵不动,派人窥视司马亮,司马亮已从另外一条道回许昌,杨骏便停止行动,议论的人都称赞石鉴。守陵完毕,封昌安县侯。

  元康初年,任太尉。八十多岁,慷慨激昂,把自己当成少年,人们都赞美他。不久去世,谥号元。

  《晋书》原文及翻译 篇4

  郭舒,字稚行。幼请其母从师,岁余便归,粗识大义。乡人、宗人咸称舒当为后来之秀,终成国器。始为领军校尉,坐擅放司马彪,系廷尉,世多义之。

  王澄闻其名,引为别驾。澄终日酣饮,不以众务在意,舒常切谏之。及天下大乱,又劝澄修德养威,保完州境。澄虽不能从,然重其忠亮。荆土士人宗庾廞尝因酒忤澄,澄怒,叱左右棒廞。舒厉色谓左右曰:使君过醉,汝辈何敢妄动!澄恚曰:别驾狂邪,诳言我醉!因遣掐其鼻,灸其眉头,舒跪而受之。澄意少释,而廞遂得免。

  澄之奔败也,欲将舒东下,舒曰:舒为万里纪纲,不能匡正,令使君奔亡,不忍渡江。乃留屯沌口,采稆湖泽以自给。乡人盗食舒牛,事觉,来谢。舒曰:卿饥,所以食牛耳,余肉可共啖之。世以此服其弘量。

  舒少与杜曾厚,曾尝召之,不往,曾衔之。至是,澄又转舒为顺阳太守,曾密遣兵袭舒,遁逃得免。

  王敦召为参军,转从事中郎。敦谋为逆,舒谏不从,使守武昌。高官督护缪坦尝请武昌城西地为营,太守乐凯言于敦曰:百姓久买此地,种菜自赡,不宜夺之。敦大怒曰:王处仲①不来江湖,当有武昌地不,而人云是我地邪!凯惧,不敢言。舒曰:公听舒一言。敦曰:平子②以卿病狂,故掐鼻灸眉头,旧疢③复发邪!舒曰:古之狂也直。昔尧立诽谤之木,舜置敢谏之鼓,然后事无枉纵。公为胜尧、舜邪?乃逆折舒,使不得言。何与古人相远!敦曰:卿欲何言?舒曰:缪坦可谓小人,疑误视听,夺人私地,以强陵弱。晏子称君曰其可臣献其否以成其可是以舒等不敢不言。敦即使还地。众咸壮之。敦重舒公亮,给赐转丰,数诣其家,表为梁州刺史。

  【参考译文】

  郭舒,字稚行。他年幼的时候请求母亲让他拜师求学,学了一年多就回家了,粗略懂得了为人处事的要义。乡里人、宗族人都称他会是后起之秀,最终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郭舒开始做官担任领军校尉,因为犯了擅自释放司马彪的罪过,被廷尉拘囚,当时的人大多认为他为人仗义。

  王澄听说了郭舒的声名,征召他担任别驾。王澄整天痛饮,不把政务放在心上。郭舒经常直言劝谏他。等到天下大乱的时候,郭舒又劝王澄修养德行,树立威望,保全州境。王澄虽然没有听从郭舒的`劝告,但是敬重他的忠诚坚贞。荆州当地的读书人宗庾廞曾经因为饮酒得罪了王澄,王澄发怒,命令手下人棒打宗庾廞。郭舒神色严厉地对王澄的手下说:使君喝得太多了,你们这些人怎么敢胡乱行动!王澄发怒说:别驾发狂了吗?诓骗说我醉了!于是让人掐他的鼻子,烫他的眉头,郭舒跪着承受。王澄的怒气稍稍缓解,而宗庾廞也就免于处罚。

  王澄失败奔逃的时候,想带郭舒渡江向东撤退,郭舒说:我作为州郡官员,不能匡正乱世,却令使君奔逃,我不忍心渡江。于是留守在沌口,在湖泽里采集野生的稻子养活自己。乡下人偷吃了郭舒的牛,事情被发觉,偷牛的人来谢罪。郭舒说:你饿了,所以才吃我的牛,剩下的肉可以与我一起吃。世人因此佩服他宽宏的度量。

  郭舒年轻时与杜曾交情深厚,杜曾曾经征召郭舒,郭舒不肯前往,杜曾对他(这件事)怀恨在心。到这时候,王澄又调郭舒担任顺阳太守,杜曾暗中派兵袭击郭舒,郭舒逃走免于灾难。

  王敦征召郭舒担任参军,又转任从事中郎。王敦谋划造反,郭舒劝谏他,王敦没有听从,就派郭舒驻守武昌。高官督护缪坦曾请求把武昌城西的土地设为营地,太守乐凯对王敦说:老百姓很久以前就买了这块地,种菜供养自己,不应该夺走他们的土地。王敦大怒说:我王处仲不来湖北,会有武昌这个地方吗?人们说这就是我的土地!乐凯畏惧,不敢说话。郭舒说:请您听我一句话。王敦说:王澄因为你得了狂病,所以掐你的鼻子,烫你的眉头,你旧病复发了吧!郭舒说:古代的狂就是正直。从前尧立下让人进谏的木牌,舜设置让人进谏的鼓,这以后就不会有冤枉无辜和放纵有罪的事情了。您能超过尧舜吗?竟然阻止我,不让我说话,您怎么跟古人相差那么远!王敦说:你想说什么?郭舒说:缪坦可以说是个小人,迷惑贻误视听,夺走别人的私地,以强欺弱。晏子说:国君说可行,臣子说不行,这样才能成就国君的可行,因此我等不敢不说。王敦就让缪坦归还了土地。人们都称赞郭舒为人豪壮。王敦敬重郭舒公正诚信,赐予变得丰厚,多次到郭舒家拜访,上表推荐郭舒担任梁州刺史。

  《晋书》原文及翻译 篇5

  晋书 原文

  殷仲文,南蛮校尉觊之弟也。少有才藻,美容貌。从兄仲堪荐之于会稽王道子,即引为骠骑参军,甚相赏待。俄转谘议参军,后为元显征虏长史。会桓玄与朝廷有隙,玄之姊,仲文之妻,疑而间之,左迁新安太守。仲文于玄虽为姻亲,而素不交密,及闻玄平京师,便弃郡投焉。玄甚悦之,以为谘议参军。玄将为乱,使总领诏命,以为侍中,领左卫将军。玄九锡,仲文之辞也。

  玄篡位入宫,其床忽陷,群下失色,仲文曰:“将由圣德深厚,地不能载。”玄大悦。以佐命亲贵,厚自封崇,舆马器服,穷极绮丽。性贪吝,多纳货贿,家累千金,常若不足。玄为刘裕所败,随玄西走,其珍宝玩好悉藏地中,皆变为土。

  帝初反正,抗表自解,诏不许。仲文因月朔与众至大司马府,府中有老槐树,顾之良久而叹曰:“此树婆娑,无复生意!”仲文素有名望,自谓必当朝政。谢混之徒畴昔所轻者,并皆比肩,常怏怏不得志。忽迁为东阳太守,意弥不平。刘毅爱才好士,深相礼接,临当之郡,游宴弥日。何无忌甚慕之。东阳,无忌所统,仲文许当便道修谒,无忌故益钦迟之,令府中命文人殷阐、孔宁子之徒撰义构文,以俟其至。仲文失志恍惚,遂不过府。无忌疑其薄己,大怒,思中伤之。时属慕容超南侵,无忌言于刘裕曰:“桓胤、殷仲文并乃腹心之疾,北虏不足为忧。”义熙三年,又以仲文与骆球等谋反,及其弟南蛮校尉叔文伏诛,仲文时照镜不见其面,数日而遇祸。

  仲文善属文,为世所重,谢灵运尝云:“若殷仲文读书半袁豹,则文才不减班固。”言其文多而见书少也。

  译文

  殷仲文,是南蛮校尉殷觊的弟弟。年轻时就很有才华,容貌俊秀。堂兄殷仲堪将他推荐给会稽王道子,仲文一去就被任用为骠骑参军,赏赐优待有加。不久改任咨议参军,后任元显的征虏长史。适逢桓玄与朝廷有矛盾,桓玄的姐姐,是仲文的妻子,仲文因此受到怀疑被人离间,降为新安太守。仲文与桓玄虽是亲戚,但平素交往不密切,听说桓玄占据京师,便弃郡投靠桓玄。桓玄非常喜欢仲文,任他作谘议参军。桓玄将作乱,命令仲文总领诏命,任他为侍中,兼任左卫将军。桓玄受九锡之赐,是仲文写的诏令。

  当初,桓玄篡位入宫,卧床突然下陷,群臣大惊失色,仲文说:“这是由于陛下的圣德太过深厚,大地都承载不住。”桓玄非常高兴。以仲文为辅佐自己的'亲近显贵之人,厚加封赏,车马器用服装,极尽华丽。仲文生性贪吝,收受了许多贿赂,家中积累了千金财产,还常嫌不足。桓玄被刘裕打败,仲文随同桓玄西逃,他的珍宝玩物全埋藏在地下,都变为土。

  皇帝刚复位,仲文便上表为自己辩解。皇帝下诏不允许。仲文在初一这一天与众人一起来到大司马府,府中有棵老槐树,仲文望树很久而叹息道:“这棵树虽然枝叶繁茂,却已无生机!”仲文平素就有名望,自称必当主持朝政,再加上过去所轻视的谢混之流,都与自己并肩而立,常表现出不愉快不得志的样子。忽然被任命为东阳太守,心中更觉不平。刘毅爱才好士,对待仲文十分有礼,当他去郡途中,刘毅与仲文整天游乐宴饮。何无忌很敬慕仲文。东阳,由无忌统管,仲文答应在顺路时去拜见无忌,所以无忌更加敬仰他,命令府中的文人殷阐、孔宁子等撰写文章,以等待仲文的到来。仲文因不得志而神思恍惚,便没去无忌府上拜谒。无忌怀疑是仲文轻视自己,大怒,想要中伤仲文。当时慕容超南侵,无忌对刘裕说:“桓胤、殷仲文才是心腹之患,北虏不足为忧。”义熙三年,又因仲文与骆球等人谋反,等到他的弟弟南蛮校尉叔文被处死,仲文当时照镜子看不见自己的面目,几天后就遇祸。

  仲文善于作文章,被世人看重,谢灵运曾说:“如果殷仲文读的书有袁豹一半多,那么他的文才不比班固差。”说的是仲文写的文章多而读的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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