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谏·怨世》原文赏析

2024-04-25 古籍

  赏析,是一个汉语词汇,意思是欣赏并分析(诗文等),通过鉴赏与分析得出理性的认识,既受到艺术作品的形象、内容的制约,又根据自己的思想感情、生活经验、艺术观点和艺术兴趣对形象加以补充和完善。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七谏·怨世》原文赏析,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七谏·怨世》原文

  世沉淖而难论兮,

  俗岭峨而参嵯①。

  清泠泠而歼灭兮,

  混湛湛而日多②。

  枭鹗既以成群兮,

  玄鹤弭翼而屏移。

  蓬艾亲入御于床 笫兮,

  马兰踸踔而日加③。

  弃捐药芷与杜衡兮,

  余奈世之不知芳何。

  何周道之平易兮,

  然芜秽而险戏。

  高陽无故而委尘兮。

  唐虞点灼而毁议④。

  谁使正其真是兮?

  虽有八师而不可为。

  皇天保其高兮,

  后土持其久⑤。

  服清白以逍遥兮,

  偏与乎玄英异色⑥。

  西施媞媞而不得见兮,

  嫫母勃屑而日侍⑦。

  桂蠹不知所淹留兮,

  蓼虫不知徙乎葵菜。

  处湣湣之浊世兮,

  今安所达乎吾志⑧。

  意有所载而远逝兮,

  固非众人之所识。

  骥踌躇于弊辇兮,

  遇孙陽而得代。

  吕望穷困而不聊生兮,

  遭周文而舒志。

  宁戚饭牛而商歌兮,

  桓公闻而弗置⑨。

  路室女之方桑兮,

  孔子过之以自侍⑩。

  吾独乖剌而无当兮,

  心悼怵而耄思。

  思比干之恲恲兮,

  哀子胥之慎事。

  悲楚人之和氏兮,

  献宝玉以为石。

  遇厉武之不察兮,

  羌两足以毕斫。

  小人之居势兮,

  视忠正之何若?

  改前圣之法度兮,

  喜嗫嚅而妄作。

  亲谗谀而疏贤圣兮,

  讼谓闾娵为丑恶。

  愉近习 而蔽远兮,

  孰知察其黑白。

  卒不得效其心容兮,

  安眇眇而无所归薄。

  专精爽以自明兮,

  晦冥冥而壅蔽。

  年既已过太半兮,

  然埳轲而留滞。

  欲高飞而远集兮,

  恐离罔而灭败。

  独冤抑而无极兮,

  伤精神而寿夭。

  皇天既不纯命兮,

  余生终无所依。

  愿自沉于江 流兮,

  绝横流而径逝。

  宁为江 海之泥涂兮,

  安能久见此浊世?

  【注释】

  ①沉淖(chén nào):《章句》:“沉,没也。淖,溺也。”这里是没落的意思。岭(yín)峨:参差不齐。岭,一作“岑”。参嵯(cēn cī):形容山峰高低不平。岭峨、参嵯在这里都是比喻人们对是非的评价不一样。《章句》:“言时世之人,沉没财利,用心淖溺,不论是非,不别忠佞,风俗毁誉,高下参嵯,贤愚合同。”

  ②清泠泠:以喻洁白。歼:尽。灭:消。混湛湛:《章句》:“喻贪浊也。”

  ③笫(zǐ):竹编的床 席。床 笫,即指床 。马兰:《章句》:“马兰,恶草也。”《楚辞补注》:“《本草》云,马兰生泽旁,气臭,花似菊而紫。”踸踔(chěn chōu):《章句》:“暴长貌。”蓬艾、马兰,均喻指谄佞奸邪之徒。

  ④高陽:《章句》:“帝颛顼也。”委尘:《章句》:“蒙尘也。”即被尘玷污,比喻受到诬蔑。

  ⑤后土:对土地的尊称。

  ⑥服:与“行”同义。玄英:《章句》:“纯黑也。以喻贪浊。”

  ⑦媞媞(tí):《章句》:“媞媞,好貌也。《诗》曰‘好人媞媞’也。”嫫(mó)母:古代传说中的丑妇。勃屑:《章句》:“犹蹒跚膝行貌。”

  ⑧湣湣(hūn):惑乱,浑浊。

  ⑨宁戚饭牛:《章句》:“宁戚,卫人。修德不用,退而商贾。宿齐东门外。桓公夜出,宁戚方饭牛,叩角而高歌。桓公闻之,知其贤,举用为客卿,备辅佐也。”商歌:应为“高歌”之误。置:放置,弃置。

  ⑩室女:犹言处女 ,少年处室之女。方:正。桑:采桑。过:路过。自侍:自己整肃,恭敬对方。此二句意为孔子路遇室女,见其采桑,一心不视,喜其贞正,故自己整肃,以示敬意。

  乖剌(là):剌,违戾。乖剌,相反,违背。引申为不得志。悼怵(chù):悲伤凄怆。耄(mào):昏乱,糊涂。

  恲恲(pínɡ):忠直之貌。《楚辞补注》:“慷慨也。”慎事:《章句》:“子胥临死曰:‘抉吾两目,置吴东门,以观越兵之入也。’死不忘国,故言慎事也。”

  嗫嚅(niè nuò):《章句》:“小语谋私貌也。”

  近习 :君王亲信。

  专:专一。精爽:明亮,指心中光明磊落。晦冥冥:昏暗状,此指社会昏暗。

  罔:《章句》:“罔以喻法。”灭败:指灭败忠厚之志。

  韵

  时人腐化没落难以评说,世俗毁誉高下相差太多。

  清洁之士都被抛弃不用,贪浊之人得宠日益盛多。

  凶禽恶鸟既已成群并进,黑鹤只能被迫敛翅退缩。

  蓬艾受喜爱栽植床头,恶草马兰也随之繁茂婆娑。

  他们抛弃白芷杜衡众香草,我叹世人不知芬芳为何。

  大道曾经何等平直宽阔,如今杂草丛生危险坎坷。

  古帝高阳无故受毁谤,尧舜至圣也遭人诬蔑。

  让谁来评判他的真伪?虽有八位贤人也难定夺。

  老天永远高高在上,大地深厚日久天长。

  我身着白衣啊逍遥自在,偏与污浊黑色殊道异行。

  西施姣美却遭排挤迫害,嫫母奇丑反得亲近宠爱。

  桂蠹食甘不知满足安守,蓼虫食苦不知徙于甜菜。

  我处在这浑浊的乱世啊,怎能实现理想发挥雄才。

  我胸怀大志想远走求贤,群小不知反受疑猜。

  骏马驾破车不肯前行,遇伯乐才以好车替代。

  吕望曾经穷困无以聊生,幸遇文王才得施展雄才。

  宁戚夜里喂牛叩角高歌,齐桓公听到后贵宾相待。

  有一少女路边正采桑,孔子见她贞正便以礼相待。

  独我生不逢时不被世容,因此内心烦乱无限凄悲。

  想那比干一生忠心耿耿,哀痛子胥至死不忘国危。

  楚国的卞和真令人悲叹,献宝玉以为石说他欺骗。

  遇厉王武王不知明察,两只脚被砍掉饱受摧残。

  志狭智少之辈高居显位,又把忠正之士当做何看?

  众群小更改先圣法度,相与耳语谋私谗毁忠贤。

  君王亲信佞人斥逐忠义,美女闾娵公然被诬为丑极。

  君王宠爱谄谀远贤士,谁又去将黑白辨析。

  我始终都不能效力君王啊,前途渺茫不知归宿在何方。

  我精诚专一愿竭心尽力,世道黑暗反被群小排挤毁伤。

  我已是年过半百无多日,却仍是道路坎坷无进取。

  也想远走高飞奔往他乡,又怕遭受罪罚毁损声誉。

  独受冤屈压抑无尽无穷,身心备受摧残减损寿命。

  老天既然这样反复无定,我只能无依无靠终此一生。

  我宁愿投身于滚滚江水,自绝于这江流远漂不回。

  我宁愿成为江底的沙泥,怎能够久见这浊世污秽!

  赏析

  东方朔,他博学多才,对当时的政治局势有自己的观点,“时观察颜色,直言切谏”,但因性格诙谐,滑稽多智,常在武帝面前谈笑,被汉武帝视为倡优之类人物,始终不得重用。于是东方朔写有《答客难》、《非有先生论》抒发不满。其中赋体散文《答客难》是其代表作,开了赋体文学的新领域。杨雄的《解嘲》和班固有《答客戏》,都是由《答客难》的形式发展来的。

  东方朔亦著有《神异经》。在后来的各种记载中,东方朔的事迹常被神化,将其描绘成暂居人间的神仙之类的人物。李白也有曰:“世人不识东方朔,大隐金门是谪仙”。

  东方朔同时因其滑稽多智被尊为相声业的祖师爷。

  东方朔是一个协助汉武帝巩固政权,打败匈奴、扩展疆土的智慧文人。他饱读史书精通兵法,由于过于狂妄自大,一直没得到武帝的重用。既不重用,也不流放,就这样到后来汉武帝野心膨胀,到处征战,东方朔规劝不了,使得民不聊生。他知道这也有他的责任。因此悄然离开他过去一直向往的宫殿,归隐田间。

  《七谏·怨世》为代言体辞。王逸认为:“东方朔追悯屈原,故作此辞,以述其志,所以昭忠信、矫曲朝也”。《怨世》的写作背景与《七谏·沉江》大致相同,武帝修上林苑,东方朔曾上书反对,由于武帝把他当作俳优看待,他在政治上不受重用,于是以代言体形式描写作者自己的悲愤之情和复杂心理。

  《怨世》是一篇颇具政论色彩的骚体韵文,它侧重于对社会现实、政治环境的抨击,从第一段即开始指陈社会上下风气邪僻、贤愚错位的严峻局面,如“蓬艾亲入御于床笫兮,马兰踸踔而日加” 的情形等。“世沉淖而难论兮,俗吟峨而嵾嵯”, 即是其整体的评价。本篇还详细刻画了屈原本想离楚远去,但又恐因此违背法纪,败坏清誉,想保全生命却又无法容忍当世奸佞之徒蒙蔽君主、肆意妄为的情景等,鲜明地展示了主人公坚定的政治立场与矛盾复杂的精神世界。

  《怨世》是《七谏》的第三首,从形式看,仍用代言体叙事抒情;从内容看,是写屈原于流放中决心怀石沉江前对当时楚国世道黑暗的怨恨,故题名《怨世》。辞从世道的浑浊和黑暗入手,继而表明屈原偏反其道而行之的中直态度,最后写到作者自己的不幸遭遇,决心沉江。充分表现了屈原对黑暗世道的不满和怨恨以及自己决心沉江远逝时的矛盾痛苦心情。

  全辞可分三部分。从开头至“虽有八师而不可为”是第一部分。这部分写世道的浑浊黑暗,并指出其原因载于贪浊之人当道,廉洁之人贝谗受压,其结果自然只能是不论是非,不变忠佞,风俗毁誉,高下参差了。故辞一开头就在“世道”二字上着眼,说“世沉淖而难论兮,俗岒峨而嵾嵯”。具体而言,一是黑白不分,纯洁的日见其少,以致消灭;龌龊的日见其多,以致繁盛。可见贤者不重用,愚者进在显位,世风之日下可叹。二是贪狠之人如“枭鸮”这已成群结队、组成联盟,而廉洁之士如“玄鹤”者反敛气节而退隐。可见黑暗势力的强大。三是佞谄小人如“蓬艾”、“马兰”者受到君王的亲近,以这些杂草比喻其踊跃欣喜之状。而忠贞之士如“药芷”、“杜衡”者反被抛弃。可见上不任贤,世风之日下已无可奈何。至此辞人发出感叹:周朝用贤之道于今已“芜秽而险巇”,高阳古帝之德也遭“点灼而毁议”。可见世风之日下,已到了难以评说、无可挽回的地步。

  第二部分至“孔子过之以自侍”,写屈原偏反其道而行之的坚决态度,希望一遇闲人明主,以救世风。屈原态度之坚决,志之不可夺,辞用比兴手法加以衬托,有如皇天之“保其高兮”,后土之“持其久”。接着写他“偏与乎玄英异色”的志趣。世道亲近小人,斥逐君子,正如喜爱丑女“嫫母”而排挤美女“西施”,绝不当日侍左右的“嫫母”、“勃屑”。食禄之臣居高位,享厚禄,而妄行佞谄,必将失其位,正如蠹虫依桂树,食芬芳,不知留止,而妄欲移徙,必将亡其所一样。人的洁身自好,不能变志而易行,以求禄位,必将穷困而终身,正如“蓼虫不知徙乎葵菜”。两相比较,言下之意,自己偏要做“蓼虫”而决不当“桂蠹”。然则“处湣湣之浊世兮,今安所达乎吾志?”只有保持忠正之志,欲远去以求贤人明君。“骥踌躇於弊輂兮,遇孙阳而得代。吕望穷困而不聊生兮,遭周文而舒志。甯戚饭牛而商歌兮,桓公闻而弗置。”可见屈原处浊世而而无人理解、欲救世风而不被重用才想到远行求贤,正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就进一步表现了屈原坚强的意志和态度。

  最后一部分承上而来,古贤俊皆有所遇而“吾独乖剌而无当兮,心悼怵而耄思。”,转写屈原的遭遇和决心委命江流时的痛苦心情。这一步分写了三层意思:一是着重从小人得势角度写自身的遭遇。“思比干之恲恲兮,哀子胥之慎事。悲楚人之和氏兮,献宝玉以为石。遇厉武之不察兮,羌两足以毕斮。”这些可思可哀可悲的事,无一不是因小人智少虑狭,承顺求媚,身居高位,以其愚心妄改前圣之法,背义谋私,妄造虚伪以谮毁贤人视贤人甚于草芥所致。二是着重从君王亲谗角度写作者自身的遭遇。君王“亲谗谀而疏贤圣兮”,以美为丑;君王“愉近习而蔽远兮”,不变黑白,流放忠良,使贤人“不得效其心容”。而作者自己遭到流放也是因为这样。而小人的谗谄蔽明君王的亲信谄谀,又是互为因果表里的,这决定了时世之沉沦是势所必然的了。最后一层则是着重从自身的遭遇写悲愤的心情,直至决心投降殉国作结。欲留不能,欲去不行,无路可走,陷入绝境地步。于是才推出“愿自沉於江流兮,绝横流而径逝。宁为江海之泥涂兮,安能久见此浊世?”其怨恨指甚,无以复加,字字血泪,疾痛惨怛。

  此辞抓住屈原遭流放后思想感情中的一个“怨”字叙事抒情,这与“屈原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史记·屈原贾生列传》)的观点是一致的。通过“怨世”而“悲其志”,进而想见其为人,既再现了屈原这一伟大爱国诗人的感人形象,又于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屈原崇高品质的无限敬仰以及对于屈原遭遇的深厚同情,同时又谴责了世道的黑暗。在内容上,通过屈原的“怨世”而指出国家的安危存亡与国君“远巧佞,退贤言”、举贤任能密切相关,是可贵的。

  世界污浊沉难以说论啊,风俗高下参差不齐。清白被消灭殆尽啊,昏暗日见增多。淖nào:污浊。指风俗败坏。《章句》:“沉,没也。淖,溺也。”有说这里是没落的意思’。岭yín峨:参差不齐。岭,一作“岑”。参嵯cēn cī:形容山峰高低不平。岭峨、参嵯在这里都是比喻人们对是非的评价不一样。《章句》:“言时世之人,沉没财利,用心淖溺,不论是非,不别忠佞,风俗毁誉,高下参嵯,贤愚合同。”我意,如果不是流传传承中的误写,这两个词则应是东方朔对嵯峨、参差(岑嵯)’的改造。

  猫头鹰既已成群啊,黑鹤收敛羽翼躲藏转移。蓬草艾蒿亲自入侍于床头啊,马兰日益迅速滋长。抛弃兰芷与杜衡啊,我奈何世人不知芳香。为何平易的周道啊,居然被荒废污秽而冒险戏弄。枭鹗:猫头鹰。夜行性鸟类为枭,鹰雕为鹗。马兰:《章句》:“马兰,恶草也。”《楚辞补注》:“《本草》云,马兰生泽旁,气臭,花似菊而紫。” 蓬艾、马兰,均气臭恶草,喻指谄佞奸邪之徒。奈世之不知芳何,我所见的奈何中间加字最多的句子。

  颛顼无故被蒙尘啊,尧舜点污灼毁遭诋毁非议。谁使真是得以纠正啊,虽有八师傅也不可为。皇天保佑其高啊,后土保持其厚。服行清白逍遥自在啊,偏与黑精不同颜色。点灼:点污灼毁。王逸注:“点,污也。灼,灸也。犹身有病,人点灸之。言尧舜至圣,道德扩被,尚点灸谤毁。” 八师:谓可作为师傅的八贤臣。王逸注:“八师谓禹、稷、卨、皋陶、伯夷、倕、益、夔也。言尧舜有圣贤之臣八人以为师傅。” 后土,盘古之后第三位诞生的大神叫做后土。便是现在非常有名的后土皇地祇,又称后土娘娘。她掌阴阳,育万物,被称为大地之母。是最早的地上之王。又,上古时代,后既可指有天下的“天子”,如夏后氏,又称诸侯,如风后、后羿,最早的“后土”,是炎帝的后代。《山海经.海内经》:“炎帝之妻......生炎居......共工生后土,后土生噎呜,噎呜生岁十有二。”《大荒北经》:“后土生信,信生夸父。”夸父是最后一代炎帝,当时“神农氏世衰”,而后轩辕代之,为黄帝。到夸父为止,炎帝都是有天下的共主。

  西施美好不得待见啊,嫫母匍匐日日服侍。桂蠹不知其所逗留处(之芳香)啊,蓼虫不知迁徙到(甘美的)葵菜。处昏昏之浊世啊,我的志向今天能达到何处?意有所承载而远去啊,固然不是众人所晓识。媞媞tí:美好安乐貌。《章句》:“媞媞,好貌也。《诗》曰好人媞媞’也。”勃屑:匍匐而行。《章句》:“犹蹒跚膝行貌。”意有所载句,王逸注:言己心载忠正之志,欲远去以求贤人君子,固非众人所能知也。

  良驹犹豫于劣车啊,逢伯乐而得以替代。姜子牙穷困不得聊以生存啊,遭遇周文王而舒展抱负。宁戚喂牛而高唱商歌啊,齐桓公听到后不弃置。路遇少女正采桑啊,孔子行过时自行侍立。宁戚饭牛:《章句》:“宁戚,卫人。修德不用,退而商贾。宿齐东门外。桓公夜出,宁戚方饭牛,叩角而高歌。桓公闻之,知其贤,举用为客卿,备辅佐也。”商歌:商朝歌曲。自侍:自行侍立,恭敬对方。此二句意为孔子路遇室女,见其采桑,一心不视,喜其贞正,故自己整肃,以示敬意。

  唯独我乖戾无有恰当匹配啊,心悲伤凄怆思绪纷乱。思想比干的忠直啊,哀叹伍子胥的谨慎从事。悲叹楚人的和氏啊,献宝石被以为石头。遇逢楚厉王楚武王不明察啊,将其两脚全砍下。慎事:谨慎从事。《章句》:“子胥临死曰:抉吾两目,置吴东门,以观越兵之入也。’死不忘国,故言慎事也。” 楚卞和往荆山,见石中有璞玉,抱献楚历王。 厉王使玉人相之,曰:“石也。”王怪其诈,刖其左足。历王卒,子武王立,和又献之。王使玉人相之,曰:“石也。”王又怪其诈,刖其右足。武王卒,子文王立,和欲献之,恐王见害,乃抱其璞哭三日夜,泪尽继之以血。文王知之,使谓之曰:“天下刖者多,子独泣之悲,何也?”和曰:“吾非泣足也,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以诳,此吾所悲也。”王取璞,命玉人琢之,果得美玉,厚赏而归。世传和氏璧,以为至宝。

  身居优势的小人啊,视忠正似何物?改以前圣帝之法度啊,喜欢窃窃私语与胡为妄作。亲近馋言与阿谀而疏远先人圣人啊,诉讼说閭姝为丑恶。娱愉身边的亲信而蒙蔽远方之人啊,谁知明察其黑白?闾娵:又名閭姝,古代美女。韦昭云:梁王魏罃之美女。”

  终不得效力其心智仪容啊,安定渺茫无所归依。精气专爽而自明啊,(世)昏暗无边而隔绝蒙蔽。年纪已过大半啊,然而坎坷而滞留不进。欲想高飞集往远处啊,恐怕遭遇法网而失败灭亡。埳kǎn轲:坎坷。离罔:陷入法网。离:罹。罔:王逸注:“罔以喻法。言己欲高飞远止他方,恐遭罪法以灭败忠厚之志也。离,一作罹。”

  独冤屈抑郁无边啊,精神伤透而折寿。皇天既不能有纯粹命运啊,我生命终无所依。愿自沉于江流啊,横流隔绝而途径消逝。宁为江海的淤泥啊,怎能长久看见这浊世?纯命:纯粹的命运。

  这首诗写屈原被放逐以后对楚国黑暗世道的怨愤。他罗列社会人事、花鸟禽兽、神仙传说等多种意象,哀叹楚王的昏庸,痛斥小人的谗佞,怨恨社会风俗的败坏。感情激烈,对比鲜明,有振聋发聩的作用。

  评析

  《七谏·怨世》一辞出自《楚辞》,为西汉辞赋家东方朔所作。《七谏》的第三篇。此辞写屈原被放逐以后对楚国黑暗世道的怨愤。作者罗列社会人事、花鸟禽兽、神仙传说等多种意象,细致描绘并沉重地抨击当时的局势。同时也刻画了作者的矛盾心理——既想藉此远走避世隐居,又怕名誉上受损;并且无法忍受君王为奸佞之徒所蒙蔽。辞以屈原的口吻来书写,表达出一种伤痛的情绪,生动展示了主人公立场坚定与矛盾的内心世界。

  创作背景

  《七谏·怨世》为代言体辞。王逸认为:“东方朔追悯屈原,故作此辞,以述其志,所以昭忠信、矫曲朝也”。《怨世》的写作背景与《七谏·沉江》大致相同,武帝修上林苑,东方朔曾上书反对,由于武帝把他当作俳优看待,他在政治上不受重用,于是以代言体形式描写作者自己的悲愤之情和复杂心理。

  作者介绍

  东方朔(前154年-前93年),本姓张,字曼倩,平原厌次(今山东德州陵县神头镇)人,西汉著名词赋家,幽默风趣且才华横溢,在政治方面也颇具天赋,他曾言政治得失,陈农战强国之计,但汉武帝始终把他当俳优看待,不以重用。东方朔一生著述甚丰,后人汇为《东方太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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