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度中秋,又迎来了一个团圆节。中秋节对许多人来说有意义,对我来说中秋节却隐含了一段痛苦岁月与温情!
记得那是我四五岁的时候,那时我特谗,按大人的说法是“挖根到底”的那种。也是那个中秋节将来临的时候,我就缠着父亲买月饼吃。小孩子从来不计后果,只要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买,哪管家庭经济好不好。当时的一家四口就靠父亲出苦力赚钱生活。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家徒四壁,一清二白,哪还能管得上过什么节,吃什么月饼呀。我一心只想着那酥脆的月饼,甜美的馅馋得我只流口水。实在是要不着我就只好“打滚”。这一“打”不要紧,却挨了父亲的一顿痛打。此时我都能感受得到“痛”彻心底。中秋那天,父亲用他当天卖力气得来的钱买了两个月饼送到学校,在我下课时他悄悄的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将那包了又包的两个月饼递给了我,并说要守着我全吃完了才回去。他一边看着我吃,一边掀起我的衣裳看我的“伤口”,问我这儿疼不疼,那儿疼不疼。那时我也只顾吃,哪想那么多,更不会去留意父亲眼角深处闪烁的泪花。
多少个春秋过后的某一天,当我的孩子缠着我跟我要月饼吃的时候,我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触动了尘封已久的记忆。也许是以往的这些年里,家境也渐有好转,已经忘却了过去。或许是那时伤痛太深,让我不愿在想起。在此以往,月饼总是西家送来,东家又送,也吃腻味了。月饼的花样百出,什么味的也吃过了,但总觉得那些味道就是不够好。水果味的呢,嫌太甜。云腿的,嫌太油。许沙、伍仁之类的,又觉得不够酥脆。在也吃不到以前的味道了。
农历的八月十四了,按我近年的惯例,今儿或多或少的会送点月饼给我的近亲,如岳父母之类的。但今年的经济不太好,本想就改了这“惯例”,但一想,岳父母老俩口含辛茹苦带大了妻子兄妹共四人,更是不易,况且今年那些其他的三个兄妹们都在远方做生意,哪能尽得了这份心,我想,还是要送点去。只是少点,就没想到先给自己的孩子吃。当听到孩子跟我要月饼的时候,我猛然回首,自己儿时的身影俏然立于自己面前,眼泪竟然无法控制了。在回头看看那已年过花甲的父亲,早已掉落了多年的板牙已嚼不下我送上去的云腿月饼,还有那美味的坚果他也只能望而却步了,苍桑的笑容早已不在是那严厉的父亲了。多少个中秋呀!他总在我们身边悄悄度过。我且从来也没留意到。曾经我们的多少过中秋里,伴随着祝福、鲜花的掌声中,且从来没有注意到父亲是否开颜一笑……
我似乎感受到了那曾经的味道。那是我儿时痛彻心底的味道。那里有父亲的爱与恨,汗水与泪水……,不是面点师能调兑得出来的!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在他的板牙还“键在”的时候让他“吃”到儿子对中秋所诠释出来的“味道”。没能让父母“品”到这多少年里,寄存在一个四五岁孩子心里,发酵后的味道,这才让我心感痛楚。
其实,每一个父母在他们无比艰辛的生活中又何常没有寄存着那么一份“味道”呢。
爱不是投资,不用计算得、失。但,爱却能让以后的每一个中秋之夜都应该感受得到这“味道”。因为,这“味道”能飘洋过海,能穿越时空。要不,为何蟾宫里的嫦娥也常常“偷渡“人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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