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坐在五楼的办公室里,透过落地窗观看窗外的一切,看到的是一种特有的宁静,广场、花园、社区沉浸在一片冰雪覆盖的开阔的视野里。再过两天就是正月十五了,当内陆已经春意萌萌,在这鄂尔多斯的塞外草原上依然积雪如被,温度保持在零下5-20度。今日阳光晴好,看起来明媚绚丽,但是一走到户外,气候依然清冷异常,裸露的手指、耳朵、脸膛还是承受不起这寒风锐利。其实,今天地上积雪已经开始融化,午前午后时分,冰雪覆盖的路边上、草丛里浸淫出一片片的雪水,为初春的泥土输送着养分。这里是鄂尔多斯原野的一个拐角,一个草原、戈壁、能源开发区的结合处,一个蒙宁陕甘四省交界的交汇处。
如果总是找不到内心的感动,许是自己的眼睛容易疲惫,容易被熟识沙漠化。其实是可以找一找自己的心灵的,试着用心去感知、去描画,意图从天际云端里去瞭望这片土地,这样得到的画面或许会带来一些感动。新上海庙是鄂尔多斯传奇中的一个小小的插叙。多少年来,鄂尔多斯大草原、毛乌素大沙漠、成吉思汗营帐、明长城遗址、黄沙古渡、水洞沟藏兵洞.......历史完全不经意的沉淀,已经是说不尽的神秘,却淹没在你寻常的视野里。成吉思汗、努尔哈赤为什么那么不能安宁?骑上马就驰骋天下,横跨欧亚非如猎鹰溜马。你好好看看这蓝天白云,看看连绵起伏不尽的草原戈壁,看看奔流而下的黄河激流,英雄之心,岂能按耐。
内蒙上海庙境内与宁夏搭界的这一段长城,完全是土质城段。在浩渺原野里着眼逡巡,它土黄的身躯蜿蜒绵长地袒露在原野上,很多墙断几近被层层沙土掩埋,远远看来感觉或许可以一步跨越。当然这是可笑的错觉,因为这里地太广、路太远,一切显得小了。当你试着走近,踩着脚下的沙被往泥土的长城上爬行时,你就感到人原来是那么渺小薄力。真正登上长城的脊梁,才能看得原野广阔、人迹寥落、长城遥远,也才能感受到西部劲风的那种摧人欲倒、酣畅凛冽。
如果一年里雨水充沛 ,草原象是瞬间复活,荆草一夜间就可绿染原野。原中零星的树丛如绿色的伞盖;在长城脚下,在公路边上,草丛中随处可见几缕红色、黄色、或者蓝色的不知名的花簇,特别茁壮艳丽;远处起伏的草丛中的羊群,时而遁于低洼处只见风吹草动,突然间又在高坡上时隐时显,只是难以看见牧人的身影。如果你驾车行驶在草原的公路上,听着乌兰托娅的歌声,也许不知不觉间就放弃了对成吉思汗那种英雄梦想的留恋。
黄河才是真正的任性。它从昆仑山流下,一直奔涌到黄海,从来不曾年少,也从来不曾老去。内蒙上海庙往西10几公里就是宁夏的滨河新区,也是新兴沿黄城市群的中心地带。从银川南边的回族文化园永宁,一路向南到毛乌素沙漠边缘的陶乐边界,几十公里内五座黄河大桥飞凌黄河东西。被称为“中国史前考古发详地”的水洞沟就掩藏于黄河北岸这片黄土高原的腹沟之中。如果进入其中,可以看到表面光秃荒凉、沟岭纵横的地下,原来深藏着一整套系统完整的地下军事城堡,各类洞室完整如初,密门暗道纵横神秘,冷兵器惊心动魄;也可以看到非常形象的类似远古人的生活痕迹,草房、古城、苇丛、四季不涸的湖水、纵深雄伟的黄土沟壑.......游身其中,宛如穿越回时而刀光剑影、时而戴月荷锄的幽古岁月。
由于禁止放牧和资源开发,老上海庙基本成为废弃的牧区。新上海庙应运而快速生长为现代新型城镇。一个方圆10几平方公里的广场是为鄂尔多斯草原上的一个祥瑞,也是新上海庙发展理念的象征。广场整体按照雄鹰的形象设计建设,广场中心由西往东布陈99匹铜质骏马。镇区道路、社区、街衢、商铺、路灯等城市功能基本健全,夜晚来临,镇区街灯如长河,远近繁灯如星。有人说康巴什是中国第一鬼城,上海庙是鄂尔多斯第二鬼城。无论是非议、调侃、疑惑、或者批评,当人们思维转入逆向轨道,一切又完全变了天地。具说康巴什已成为内蒙古独具特色的旅游景点,无数的人来到内蒙古要专门看看中国第一鬼城的样子。有人赞叹说:这里颇似西方国家的小城镇,广袤安静,西风遒劲。
西部城镇链接历史之殇,承接丝绸之路继往开来。命运如归,顿生感悟,在鄂尔多斯原野上和着窗外明丽的阳光,描写自己心灵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