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青春朝气的校园,总有许多浪漫的故事不断上演。这儿的男孩女孩们,是最真实无邪的群体。正因为此,单纯、美妙而又动人的校园恋情大多会因为离开了校园、走进了社会而瓦解。那些昔日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过的恋人们也随着毕业的脚步走向各自的人生之路。这些话似乎岔得太远了。我这儿要讲的这个故事也属于校园,只是那些人来自两个对立的群体,所以这段恋情也几经波折。正如故事总会有个结束一样,那就这样开始吧。
说起师生恋,如今这个年代好像没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样如火如荼了。但也终究不少,只是完美的结果不多。就如芙琳说的,师生恋是校园恋情的特殊分支。但再怎么特殊,也逃不出校园。所以才导致了生性痴情的菁婷为此烦恼痛苦。她说过这样一段话,让芙琳影响颇深:“我们是一群快乐自在的鱼,畅游在校园这谭清清的水中。在这儿,鱼很容易找到幸福。当一对对幸福的鱼沉浸在快乐之中时,他们便掉入了一张网,它的名字叫‘情网’。”
可鱼儿碰到了网,会有什么好结果呢?芙琳心中涌起一阵淡淡的疑惑。
一
菁婷是个腼腆害羞的女孩,平常脸上总挂着甜甜的微笑。她长得很漂亮,至少芙琳眼中是这样。那种清新脱俗的美在她的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就有如一株刚出水的嫩嫩的莲。
她俩初识在高中入学后的军训中。芙琳在头一次扫视排成整齐的方队的同班女生时,一眼被菁婷的清纯打动,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那时虽是烈日当头,但如雨的汗珠掩盖不了菁婷的青春气息。那一眼,让芙琳印象深刻,因为看她的同时,菁婷也回赠了一个很美的笑脸。
不久,作为班长的芙琳和菁婷混熟了。菁婷欣赏芙琳的洒脱、真诚、智慧,芙琳在这个清纯女孩的外表下更看到了一颗纯净的心灵。她俩开始以姐妹相称,友情在一件又一件的小事中逐渐升华。
年级里有位班主任,是个才华横溢的青年男教师。刚从师大中文系毕业来教书,多少有些大男生样子,他叫宇毅。这个文科生看起来似乎没啥书生气,平常总是一身运动装,在操场上总不少见他雀跃运动的身躯。身材高大魁梧,怎么看都觉得他应该是体育老师。他在学校很受校领导重视,为人处世彬彬有礼,是难得的在同学和老师眼中都说不错的人。
二
菁婷爱上宇毅,是在一次年级大会上。
那是高一后半学期的一天,年级大会结束后,宇毅上台高唱了一首《我们这里还有鱼》。芙琳已记不清那次年级大会讨论的是什么内容,与《我们这里还有鱼》有啥关系,也许菁婷记得很清楚吧。这是后话。
且说,就是宇毅拿着话筒深情歌唱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歌喉已拨动了花季少女心中从未动过的情弦。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原本快乐无忧的菁婷,竟让命运安排了这样一段感情,一段为之痴狂的感情。而这段感情,一藏就是四年,菁婷一人默默体味着、承受着。
“一对对很自在,一对对很相爱,让人想到未来。”那之后,菁婷常唱起这首歌,歌词早已烂熟,旋律也了如指掌。等到这首流行歌曲在人们嘴边褪色的时候,却在菁婷心中深深地烙下了印。
时间转到了高二。学农那时,最后一天在学农基地的文艺演出中,宇毅又一次亮了歌喉,而这一次,更深深地打动了菁婷的心,她流泪了,为自己,为这首歌,还是为了他?可能都是吧。
自从菁婷为宇毅动心的那一天起,芙琳便清楚地了解着她的心路历程。起初只当菁婷说着玩的,渐渐地发觉她是动了真情的。芙琳刚开始就反对菁婷的这次动心,说第一年龄太小,第二对象不正确。这么一年过来,菁婷也走得挺辛苦。毕竟单恋的滋味不好,苦涩大大多于甜蜜。芙琳没少去劝她忘了他,不适合的,何必苦自己呢?菁婷听了这话,总是愣愣地出神。
芙琳和她的班主任成昕关系不错。之后也发展成一段挺坚固的友谊。那时宇毅和成昕也挺要好的,常“姐姐、姐姐”这样叫,他俩年龄大约相差三、四岁吧。芙琳空闲时常写写休闲小品、小说、散文之类的,成昕知道后,便常让她把文章拿给宇毅看。宇毅虽不是她们班的任课老师,但仍尽心给芙琳提建议、表肯定。芙琳每次在这种时候总会想:如果站在这儿的是菁婷该多好啊!可惜菁婷常跟芙琳说:“爱上他,是我的秘密,只告诉你一个人。”芙琳说她傻,为何不让他知道。菁婷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说时间未到。如此,芙琳就帮不上忙了,只任由她“傻”。菁婷笑说自己是条幸福的鱼。
三
高三分班了,她俩一个选文,一个选理,便不再同窗学习了。繁忙的学业代替了昔日的闲聊。她俩难得碰几次面,菁婷也没再提过宇毅。
就这样一直到她们顺利考上各自的大学。芙琳慢慢地也就把这个秘密淡忘了,偶尔想起时,只觉得菁婷是在闹情绪,爱上了这个一点不知情的人觉得没趣,便把他忘了。芙琳一笑了之之后,也不再问起菁婷心中还有没有宇毅。
又是一个平凡的星期五下午,芙琳回到家不久,便接到了菁婷的电话。这次聊起的竟是芙琳淡忘了挺久的宇毅。
芙琳,你最近与成昕联系吗?
当然,一直发短信的,也经常打打电话。
不知道宇毅现在好不好?那时候成昕和宇毅一直挺要好的。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难道他依然……
是啊,我好想他。
这么说,这几年里,你一直喜欢他?
当然了,怎么可能忘记?
天,你吓坏我了!
……
芙琳当然明白今天这个电话的意图。当晚,她便打了个电话给成昕。成昕听后,不禁为菁婷的痴情打动,说会告诉宇毅的。
四年的青春时光,她竟然默默地都给了不知情的他。在这么一份执着的感情面前,芙琳却开始为菁婷担心起来。 且不说年龄差距近十年,他俩的家世背景悬殊太大,菁婷是富家千金,宇毅来自偏僻农村。菁婷的父母肯定会反对。
之后的几天里,菁婷天天问芙琳是否有成昕这儿的消息。
菁婷,别老想着他,目前还是学习第一。
我知道,可是情不自禁。
你为什么会这样呢?天涯何处无芳草。
没办法,四年了,他终日在我心里。
难道你身边就没有一个你中意的男生吗?
看到男生,我就会把他们和宇毅比。宇毅终究是最出色的,所以他们无法让我动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芙琳已无力反驳。毕竟恋爱方面,她没什么经验,不太会应对这种动心不动心的事儿。
四
等了近两个星期,也没有宇毅明确来约菁婷的消息。那天,芙琳给了她一个建议,自己和宇毅联络。菁婷有宇毅的手机号,不知从哪儿弄来的。
第二天,菁婷告诉芙琳,宇毅约她晚上共进晚餐。芙琳心中一紧,不知该高兴还是……
在闹市区的一家餐馆。
菁婷,感谢你的好感,我最近才知道你的心思,现在才认识你,但愿你不要怪我。
怎么会怪你呢?是我一直把它当做秘密,深埋在心里,打算进了大学再说的。
你是个好女孩,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我会幸福的,只要你在我身边。
哎……这么一个善良痴情的小女孩,能得到你的仰慕,真是我的荣幸,我真觉得对不起……
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我愿意的。
如果你和我曾经不是师生,如果你父亲不是高官,如果你现在已经工作,如果……我一定会来追你的。
菁婷一惊,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她前些天和芙琳说过,哪怕只与他作普通朋友,她也够满足了。她心中微微泛着些许酸涩,但又不时嵌入了一些些的甜。
那我们做兄妹好不好?我叫你“哥哥”。
好啊,只要你喜欢,我很乐意。我在这个城市也没有亲人,有个妹妹我很高兴。
就这样说定了,我有个哥哥。
……
当夜,菁婷失眠了,早上起床,枕巾湿了一大片。
打电话给芙琳,芙琳对这样的结果倒觉得舒坦了不少。
后些天,菁婷又电话给成昕,成昕的说法与芙琳的相劝一样,让菁婷好好冷静考虑。
如今的菁婷和宇毅的确成了关系不错的“兄妹”,不时相互关照,嘘寒问暖。只是菁婷仍不死心,还想让这层关系起质的飞跃。宇毅很小心地呵护着这个小妹妹的这份纯真感情,他明白自己与她不合适,只要她过得幸福快乐就好。
故事到这儿基本结束了。
芙琳为菁婷说的那段话写了个续——
鱼落入了网,就被网住了,之后便会离开水,离开了水的鱼是无法生活的,而失去了鱼的水,心中也会空荡荡的。既然互相离不了,就别落入网,那样,鱼便是自由自在、幸福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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