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的祈祷

2022-08-07 叶子

  我的目光不禁被一棵小树苗所吸引。它弯弯曲曲,恰似一灵动的女子,枝上的叶儿们似欢笑,似舞蹈,似奔放……我的手不经意间已摘下一片叶子,捧在手中细细端详,用心抚摸。它娇嫩却饱含坚强,它美丽却又透出哀伤,它小巧却又总爱随风张扬。它躺在我手中,恰似一刚出生的娃娃,可是它却毫无重量,犹如红毛浮绿水,只是一歇一扬。春风拂过,满树的叶子又飘落了许多,看似优哉游哉,实则痛苦万分。看着一片片叶子远离枝丫,纷纷飘下,我的心头不禁感触,这可又是多少生命的熄灭啊。此时此刻,躺在我手中的这个小东西已是重如泰山,在我心中它已是一个无价之宝。

  我把它缓缓拿起,放在鼻尖一嗅。顿时一股清香蹿人我的鼻子,闯进鼻膜,霎时间,跑满全身。它使我醉得说不出那味道,说不出那感觉,只是被它所笼罩。若非要表达出来,只能用一个字概括,那就是“爽”,爽到心头,爽到大脑。我把它两相对叠,随着一丝丝清脆之声,它便一分为二了。这时,那股清香更浓了,它从叶间蹿出,从叶脉冒出,使我不禁一叹“啊,真香!”

  片刻之间,叶脉中流出了一股如牛奶一般的液体。用手轻轻一沾,黏黏的,冰冰的,如胶水一样。一时好奇,用舌头一舔,又酸又苦,味道比牛奶差得远。正当我放肆时,猛然想到,不正是这样吗?它的一生痛苦曲折,开放之初风风雨雨,使它倍受煎熬;正当雨过天晴之日,却又被人们无情摘下,它只能暗暗地心酸;现在它只有用自己的汁液,自己的眼泪,来诉说一切。

  又是一阵春风乍起,呼呼的风势,把小树苗吹得左摇右摆。树叶们变幻多姿,它们舞蹈,它们歌唱,但它们又在哭泣,“唰唰唰”……它们的歌声使人沉静,使人陶醉。这是它独有的曲子,不像蟠蟀那样尖锐,不像蝉那样明朗,它是低沉的,暗含忧伤。歌声,风声,两两相映。它们还在呻吟,它们抱怨老天的不公,使它们一生如此悲催;它们谴责人们无情地伤害它们,践踏它们。

  风停了,树叶也随之停止了它们的七嘴八舌。一切是那么平静,只剩下我独自一人,前面是一树充满了希望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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