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我坐在庭院的石椅上,抬头仰望天空。月亮早已不知踪影,只有星星零零散散的点缀在这块大黑布上,星星散着的淡淡微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神秘中带着孤寂,比那被月光藤蔓盘满的夜空更显冷清。
忽有一个尖锐而清脆的声音伴着一个黑影的掠过高空而响起消失。天空中原本就少得可怜的星光有一小部分忽然暗下又亮起。这种有些猝不及防的变化把正痴痴望天的我吓了一颤。我低声嘀咕着报怨几声,拾起一块石头往墙外扔去,随后外面发出了‘嗵——’的一声闷响,我想是石头掉入了庭院外的湖里
这简简单单的物体撞击水的声音本不该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在意的是在那之后的一声蛙鸣。
这肃杀的冬天怎么可能会有蛙鸣呢?难道……
我匆匆跑出庭院静静地站在湖边,犹豫一下,我还是走近了杂草堆里——这样可以离湖水近一点,看得更清楚。
我仔细观察着湖面,此时的湖面正倒映着一个广大的'星空,星光不均匀的碎在上面,不停动荡。微波粼粼的样子像一段幽青色的丝绸上面铺满了碎玻璃块,稍稍一抖动,就能向四面八方反射柔和的光。不过,若想知道为什么“丝绸”一直抖个不停,那也就只有三个原因:一是我刚刚扔的石头与被溅起又落下的水珠弄出来的一圈圈涟漪;二则是那只行踪不明的青蛙;三是性急的风匆匆路过湖面的结果。
我的视线在湖面上游走,几分钟过后,我得出了结论:没有青蛙!
欺骗我感情……心里有一种失落与挫败感,我索性坐在杂草堆里继续仰望星空——即使这种天气这种地点遇见飞机的可能性小得可怜。
忽然觉得手心底下有什么在跳动,我赶紧握住手低头一望,原来是一只小虫子在捣鬼。这么冷的天还会有虫子在活动?不正常……基因突变的货吧……
我疑虑了一下,还是没有想出解决这只虫子的方案,于是索性握紧了手再将手举起,想往前抛将它扔到水中冬泳。但在那一念之间又想到了过世的奶奶说的,伤害根本不用去伤害的生命会遭天谴的话。悻悻的将手放下松开手掌,那只得到大赦的虫子立刻跳回草堆里不见踪影。
“那啥,你有本事来咬我,看看谁毒死谁。”我害怕它会报复我,不放心地碎碎念“威胁”它——虽然它听不懂的可能性比下一届奥运会将在伦敦举行的可能性还大。
不过,我确实是不怕你啊!我便想边躺下,天边的星星随意缭乱的安在夜空棋盘上,看上去虽然不多,
但我数得目不暇接,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以前,每一次回到乡下奶奶家,堂哥总会很恶搞的将奶奶为我准备的小卧室的门半掩着,门的上边沿往往会放着一盆山草药水,等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就会被淋得一身湿,偶有几次侥幸躲过去吧,却会在某时某刻一回头就迎来一盆山草药水……
正当我怒火中烧的时候,他便无视我的神情,一副‘我就是为了你好’的小大人样子说:现在毒虫多,我要是去外面玩被叮得中毒死掉了怎么办?就我这体质……想想你的爸妈,想想你的好朋友……
我实在是受不了表哥的‘祥林嫂’式教育,白了他一眼,匆匆跑去换衣服。在秋季的时候,我会敢怒不敢言的想:秋季怎么可能会有蚊子!
在奶奶家,我是唯一一个不会游泳的孩子,而我堂哥则是最会游泳的。他实在是不忍看见夏天他们在水中快乐的嬉戏而我则在河边数石子的情景,于是不经过我这个当事人的同意要教我游泳。
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悲剧。在他教了我整整一个暑假,我还是连最简单的狗刨都不会之后,他下定决心拟定计划要用绝招。
某个冬季的一天,我再次来到奶奶家,对于当初堂哥信誓旦旦的说无论如何也要教我学会游泳的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于是他说带我去湖边钓鱼,然后烤鱼给我吃的时候,我竟乐意的毫不犹豫的跟去了(因为之前堂哥的魔鬼式训练,我对他和水联系起来的一切事物都心有余悸)
那时候,他经常和我夸耀说,这个湖即使冬天都有青蛙。我自然不信,辩论说我都想去冬眠了,这个湖里的青蛙怎么可能还醒着?
他听了,总会无比鄙视的说:“那是因为你什么都比不上青蛙,包括智商。”
我暴怒!士可杀,不可辱啊。即使我真的可能比不上青蛙,不是,是我一定能比得上青蛙……怎么说啊……不管,我立刻对他拳打脚踢起来,虽然看上去效果不咋滴。
突然,湖边传来一声清脆的蛙鸣,我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不怕冷的青蛙?那只破坏大自然规律的生物!
我立刻放弃了对堂哥那作用不大的攻击,蹲下来仔细瞅着湖面,那动作怎么那么像……狗狗……
他看我一副好奇的样子,继续诱导我说,我要是捉到了就给我煮粥喝。我是不想伤害这些益类,但我确实是除了‘吃喝玩睡’就什么都不想干的那类人,在大约半分钟的犹豫之后,说:“你去捉,你去煮,我负责喝吧。”那副简直是“大义灭亲、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样子又引来他的一阵鄙视:想吃就直说呗,还要这么为难。
他最后还是同意了,让我帮他看着,发现了踪迹就立刻向他报告,于是我就相当天真的在那里望着。终于,悲剧发生了——他就一脚踹向我,握有以一个滚球式跌入水中,不停扑腾。
在我向他求救的时候,他倒是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