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悦耳动听的歌声。像阳光普照,似泉水叮咚,若黄鹂轻鸣。
寂寞的她常常抱着玩具熊向着窗外发呆。看着鸟儿在空中掠过,注视着风卷起地上的落叶,神色黯然。
她说,她喜欢雾,喜欢雾的朦胧,喜欢雾的弥漫。记得那一天,小镇被雾笼罩着,静谧而安详,一切都渺远而迷茫。她终于走出了那钢筋水泥砌成的堡垒,在雾中快乐地奔跑着,旋转着,欢唱着。有时,像个小公主一样提着雾的裙角迈着公主步;有时,她贪婪地将嫩绿的叶子贴在自己的脸上,倾听叶子的诉说;又忽地踮起脚尖,蒙住我的眼睛“咯咯”地笑, 她呼出的热气轻轻地拂过我的脸颊,心中荡漾着无限的快乐。
“大姐姐,你是在雾中出生的,小慈爱大姐姐,最喜欢雾!”对于孤独的小慈而言,我是她最真挚的'朋友。
“小慈,你为什么喜欢雾?”我突然萌发了这样一个问题。
“因为在雾中,一切雾蒙蒙的,小朋友们便会接受我,不会嘲笑我脸上的胎记,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同他们玩耍。”
我的笑容僵住了,小慈脸上那近一半的灰色胎记像阴影一样笼罩在我心上,挥之不去,她眸中的那份凄切令人感伤,她过早地拥有一个八岁孩子所不应承受的痛苦,对前途的迷惘。
小慈也像平日那样沉默了,光线从云层丝丝缕缕地透下来。她不舍地向四周望了望,挣脱了我的手,回到了那个阴森的“堡垒”。我想叫住她,但是,我不能。雾会渐渐散去,我知道,她不想招来嘲笑,过不了多久,一群小男生就会守着她家四周,争着嚷着叫她丑八怪。在他们心中,小慈永远都是笑柄,只能是笑柄。
一切又开始明朗,街上稀稀疏疏的有了行人。太阳,太阳,你驱走了雾,带来了彻亮,何时才能驱走小慈这些可怜的人心中的阴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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