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啊,疼,疼,别踩疼了我的脊背。”——题记
轻轻地坐在朱红色的板凳上,望着餐桌上那被刀片搅得混沌的豆浆。门口,大片大片晴暖的阳光洒在水泥地上,似乎眼前也明媚了许多。
突然,眼前闪过一辆车子,深蓝的油漆早已斑斑驳驳的,几乎都褪成了浅色。车厢上,几根粗壮的铁杆也锈蚀了些许,红褐色笔直地立在那儿,仿佛把车厢围成了密不透风的'房间。不,它更像古代森严的监牢。
我下意识的出去看了看。爷爷的小屋前,围着好多人。那间破旧的平房,此刻似乎显得特别热闹,好像有什么“喜事”似的。厚重的木门前,还摆着一个磅秤,上头放着一个无盖的铁笼。一根根铁杆也生了红锈,真像那车厢缩小了的相似图形,一样也是关押什么的吧。
那秤旁,站着两三个彪形大汉,热情地跟爷爷交谈着什么。似乎是生意谈定了吧,他们便走向了右手边的那个小屋子。不一会儿就轻巧地抓出一头小猪。他们一个拎着猪耳朵,一个拽着猪脚,麻利地往磅秤方向走来。那只可怜的小猪,肥肥的身子悬在半空中,薄薄的耳朵被拉得长长的,似乎要被拉断了一般。一声声尖利的叫声划破长空,犀利地撕裂了我心中明媚的阳光。
我呆呆地伫立,看着他们熟练地将小猪扔进秤上的笼子里,转身,又把另一只小猪扔了进去。他们的目光丝毫没有在小猪身上停留,两眼只望着秤上那逐渐上升的刻度。自然也不可能留意到,小猪那还稚嫩的脚,落在生硬的铁皮上,那种欲坠的颤抖。三只了,狭小的笼子里早已拥挤不堪,可他们还是将一只又一只可怜的小猪扔了进去。
最底下的小猪,鼻子重重地挨着角落,他的脊背上,另一只正在用锋利的脚趾蹭着,丝毫不能动弹。终于,是太满了吧,于是他们又以同样的方式将它们装进了车子。依旧是那么拥挤的地方,它们相互挤压着,只将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车开了,轮底的水泥地上,爬着几条裂痕,里面隐隐地长出了几棵葱绿的小草,现在已被压得扁扁的了。开到小路上时,车重重地颠簸了一下,那几只小猪,嘶叫着渐渐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淡粉色的石子路旁,小草被压弯了一排,久久没有再挺直腰来。
周围再没有了那吱吱声,但它也许是在说,别踩疼了我的脊背。
是对它顶上的小猪,还是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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