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我小时候,爷爷家门前,有排桃树栽在河沿,矮矮的,恰似爷爷佝偻的背。可是,我家屋后的棵老桃树,却长得与我家的二层小楼样高,枝繁叶茂,日日葱茏,听说,这棵树已经在这儿扎根许多年,谁也不知它究竟几岁,它就像我家的位长者,独居隅,静静聆听世态炎凉。
小时候,老桃树就是我的乐园,我爱玩捉迷藏,那时,我倚在老桃树上,黑色的外套,捉的人若只向这里瞟眼,匆匆忙忙,就算疑虑也是念之间。我独自人,难得的安闲,轻抚着老桃树粗糙的,凹凸不平的树皮,风中摇曳的树叶,午后的陽光,以及树下斑驳的`,细碎的日影,勾勒出最美好的童年。
千万个日落,当年不谙世事的稚儿已蜕变成小小少年,即将步入三年级。朝气蓬勃得像窗外的绿萝,目光炯炯,神采奕奕,仿佛要从娇弱的幼苗长成参天大树,老桃树应该也有这样的经历吧。傍晚,踩着夕陽回到家,在二楼写作业时,抬眸,窗前正是老桃树的枝桠,快步下楼,踏过松软的泥土,又走到老桃树前,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亲近,围走圈,有个“树洞”,那时的我,想象力特别丰富,甚至有些荒诞,而这个“树洞”,更是像根导火索引燃了我的思绪:这是个时空隧道吗,会去到未来还 是侏罗纪?;这是小熊维尼的洞口吗,里面有没有香甜可口的蜂蜜?;难道这是老桃树的耳朵,它会听见什么呢,是风的呢喃,还 是花的呓语呢?……个个问号像雨珠惊动了我懵懂的心。手又抚上老桃树更为苍老的皮肤,样的时间,样的地点,我的身影甚至能和几年前重合,只是,这次,我的心不再那么波澜不惊,心中有种情愫在滋生,好像是依恋。
又是长久的岁月,即将步入高年级的我,少了份焦躁,多了几许沉静和书卷气,每次我总是把心情告诉老桃树,次不落,尽管我已知道那“耳朵”叫做“树瘤”,但我还 是喜欢向它倾诉,我仿佛有个执念,坚信它听得到我说的话,那摇晃的,沙沙作响的树叶,就是它回应我的最好证明。但是,它老了,不可能直陪着我。几天后,我又去找老桃树,可是地面上只有个大坑,我惊得不知所措,忙去问爷爷,“它老啦,被虫蛀光啦……”后来的话,我句也听不进去,有咸咸的,冰凉的泪珠淌下,落在唇边,我任由它流进嘴里,苦涩慢慢蔓延,占据了整个味蕾……
又是年中秋,我又来到那里,老桃树苍翠挺拔的身影仿佛还 矗立眼前,伸出手,却什么也摸不到,心中,是难掩的悲伤。脚下,是株株生机勃勃的幼苗,在这片老桃树曾经扎根的土地上,又孕育了批生命,放眼望去在个角落,颗小桃树在悄悄生长,纤细的枝桠,似乎弱不禁风,青翠的嫩叶,颤巍巍的,却又那么坚定,像老桃树样。我又惊又喜,似乎看到,在未来的某天,这棵小桃树,也会撑开片绿荫。
老桃树,你虽然走了,但是你的后代,会延续你的生命,陪伴着我,跨过几度春秋,寄去给你的,深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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