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溪那水那人

2024-02-29

  那溪,不再是记忆中的水波粼粼;那水,不再是记忆中的清澈明亮;那人,不再是从前的嬉戏成群。 我记忆中的小溪,早已一去不复返……

  我曾记得,外婆家的门前有一条小溪。那溪极其清澈,连水底的沙石、鱼虾都看的一清二楚。高低错落的石间,溪水随意穿插,水流撞击着石块,似一曲别样的琴声。那条小溪就像是一条玉带,飘荡在青山之间,每座山都绿树葱茏,到了花开时分,各色的花也给小溪平添了一幅幅浪漫的背景,远远望去,那溪水,仿佛从画里流出来一般。日初时,天边的金光穿透夜色,晨曦已悄无声息的来临。日光从迤逦的云间照射下来,微风拂过晶莹的水面,好似竖琴的琴弦在指尖拨动,笼着神秘之美。

  我还 记得,那时,我最爱的便是那条溪。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便是与小伙伴们在水里摸小鱼,捉小虾,到石滩上翻螃蟹,捡石头。累了,便脱了鞋袜,把小脚丫伸入冰凉的水中,拍打柔柔的水波,荡开层层涟漪,还 时不时信手拾起一块卵石扔向水潭,只听“扑通”一声,激起一串晶莹的小水花。长大后,我便喜欢坐在门前,伴着着水声,沐着清风,一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边静静的捧上一本书,细细品味。

  那时,天蓝,水清,风暖。

  光阴荏苒,那溪,早已变得黯淡无光;那水,早已变得浑浊不堪;那戏水的伙伴,也早已从溪岸上消失。

  我曾记得,当我看到我最爱的小溪变得满目疮痍时的嚎啕大哭。那时小溪中的水已长满了绿色的水藻和浮萍,再也看不见水底的沙石。那时起,便无人下河嬉戏玩耍、洗衣挑水,连水中的鱼、虾、螃蟹也早已不见了踪影。何时起,水染上了一丝黑色,水底静静地躺着一层又一层的山核桃外壳。而人们似乎也早已熟视无睹,垃圾丢得也就肆无忌惮,漠然地把小溪当成了垃圾场。那时起,小溪上便总是漂浮着各色的塑料制品。 我无数次问着为什么,他们也只是长叹一声,摸摸我的头,并不言语。

  我还 记得,那时起,我便把它封锁在记忆的深处,不再提起。也开始厌恶它,讨厌他。我那单纯的小幸福,飘渺无踪……

  又是一年秋夏交接之时,我无意间想起幼时的乐趣,兴起。一下车,便直奔小溪。不知何时起小溪早已没有了记忆中的不堪,溪水清澈碧绿,像会流动的翡翠。它的身下是细细的沙粒,是碎碎是卵石。小溪踏着沙粒,抚着卵石,潺潺汩汩,叮叮咚咚,欣欣然一路奔向远方。孩子们举起自制的粘网,在小溪岸边奔跑着追赶、捕捉蜻蜓。一人在平静的水面静静地撑着竹筏,伴随着鸭群。那座小木桥在周围宁静祥和的环境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古色古香。一切显得那么淳朴自然。好像一幅美丽的画卷,使人不忍心将打碎它的安祥。思绪渐回,声音不知不觉在耳畔响起:“反水不收,后悔何及…… ”

  我相信,我那单纯的小幸福,不会消失,因为它在等待,等待我们寻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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