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卖报,一块钱一份,北京晚报。”地铁车站外仍是你熟悉的声音,略带沙哑,声音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声声入耳。
对于常常经过车站的我来说,你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经过岁月的洗礼,总带着沙哑、疲惫,声音不大,却很浑厚,你总穿着一件土色的外套,打着几个补丁,穿在你消瘦的身上,显得格外破旧。臂上叠了一摞报纸,站在穿梭的人群中叫卖。因为总觉得你与那里格格不入,每每看到你,我只会在心里默默同情你的不幸,然后低着头听着你沙哑的声音走远。
而那一天却有所不同。
还是那个车站,你的声音清楚地传入耳中,虽然疲惫沙哑,却夹杂着一丝轻快,我想也许是今天报纸卖得比较好,可以早点回家。再走近些,你仍穿着那件破旧的外套,不同的是脚边还坐了个孩子。小家伙似乎对这一切都十分好奇,水汪汪的眼睛不停地在你和路人们的身上移动着。他坐在几张废报纸上,身边有一块肮脏的毯子,还有几片面包,也许这就是你们母子俩的晚餐吧。我心里不由地泛起一阵阵悲凉。
“妈,我要喝水。”孩子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你那沙哑的声音。你回过头来笑了笑,带着一丝柔情说:“等着,妈这就给你买水喝。”于是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把报纸轻轻放下,向着一边的小卖部走去,走几步还不忘回头看看那一边的孩子,看他仍在那里自己玩着,才放下心来。
“给,喝吧。”孩子看来真是渴了,仰头便把满满的一瓶饮料喝下了大半,然后心满意足地把瓶子递给了你:“妈,你也喝。”你轻轻抿了抿嘴唇,咽了咽口水,似乎想借此润一润那沙哑的嗓子。你想喝,而且也是真真正正地需要,但你在犹豫着,孩子爱喝,还是留给孩子吧。你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似乎只为了告诉孩子:你看,妈妈也喝了。母亲就是这样伟大,一切都会为了孩子,我心里这样感叹道。看到孩子又开心地玩了起来,你才又拿起报纸,仍用那沙哑的声音开始叫卖,穿过人群,声声入耳。
听着你那沙哑的叫卖声,感叹着你的贫苦,赞叹着令人感动的母爱。一位平凡却又可敬的母亲,为了家,为了孩子,每天用那沙哑的声音卖报。你的声音,因为那满满的爱,变得格外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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