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物抒情散文:怀想家乡那口老井

发布时间:2017-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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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想家乡那口老井

  春暖花开的季节,我回了一趟全州乡下老家大井头村,看到村头的那口老井,心里顿时暖暖的,因为我是喝这口老井的水长大的。

  老井位于村东头,石块砌的井壁,青砖铺就的井围,清洁而古朴。一个村子,几十户人家,二百来口人,全用这口井。一年四季井水汩汩而出。老井旁边长有四棵大树,如同卫士护卫着老井。那棵椿树高三四丈,挺拔茂盛,树冠似伞;那棵槐树身有水桶粗,枝条稠密,叶盖如织。这蓝天、白云、绿树、水清的自然环境是当时村里一个亮丽的景点。那时村里每家都有一对木制的水桶,用桐油油得黄亮,结实而笨重。一米来长的井绳大多用麻搓成,大拇指粗细,汲水时既不勒手又好用力。早晨是汲水的高峰,家家户户的青壮年挑着桶到井边担水,见了面点点头,递支烟或者稍稍聊上几句。晌午时,收工的农人在回家之前,总喜欢绕至井边,放下农具歇歇脚,用井水洗把脸,或者一口气喝下一瓢刚出井的水,疲惫和劳累仿佛就消去了。因而,在村里人的心目中,井已非一般意义上的水源,而成为生活中的一种依托。

  每当风和日丽之时,常有年轻的姑娘、媳妇结伴到老井边洗衣物。常言道:“洗衣如清心。”那清清井水洗去污渍,同时,也给洗衣人带来了愉快的心情。姑娘及少妇们那搓、揉、拧的欢快姿态似舞,那朗朗悦耳的说笑声如歌———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老井的井台,恰似她们表演的舞台。

  老井冬天吐着雾气,水温温的,带上些许暖意。每至三九严寒,大雪封门,天冷得不能伸手,井里却热气袅袅。从井口往里一看,井水越发显得清冽灵动。小时候不懂事,喜欢刨根问底。奶奶说,井底有龙王,这飘渺的气息来自井底龙宫,多少带有神话色彩,及至学了高中地理,才知道奶奶的话是十足的民间想象。

  到了盛夏,这阔亮的井台,清凉的井水,浓密的树荫,给了大家一个乘凉的好地方。吃过午饭,村里人喜欢聚在老井旁歇息。讲故事的说古道今,海阔天空;下棋的相互厮杀,你攻我挡;闭目养神的鼾声阵阵。渴了就喝井水解渴;热了就打井水冲凉,人们尽情地享受着老井的恩泽。

  儿时的我经常跟着母亲去老井挑水,挑水人的肩上都是用竹板或柳木做的扁担,两头垂下来的铁钩上,两只水桶随着挑水人轻盈的步子摇摆在田埂上。我爱看母亲手摇辘轳的动作,随着她的胳膊摇动几下,一桶清澈甘甜的井水便被提了上来,有时我会对着水桶嗞嗞两口。说实话,真像现在冰镇雪碧的味道。

  老井是何时修建的,村里没人知道。但从井壁上磨蹭出的道道沟痕来看,好似古稀老人脸上的皱纹,显示出它的经历已很久远。全村老幼以及牛羊牲畜、鸡鸭家禽饮用之水,当时,全靠那口老井,老井水哺育着村庄繁衍生息。

  我问过邻居老爷爷,我们村为什么叫“大井头”?爷爷说他小时候这口井就有了,可能是时间久了与井有关的缘故,人们便一直称之为“大井头”,但重要的不是她有多么动听美丽的名字,而是她默默无闻,毫不吝啬地养育了我们,滋润了我们这片贫瘠而又干渴的土地。

  我喝着老井的水渐渐长成少年,也像其他伙伴一样,慢慢开始担当起挑井水的任务。每当放学后,我们便不约而同地挑着水桶到老井去挑水。初挑时,肩膀被压得很疼,还肿了好几天,我的伙伴们都是如此。但没有人会在意肩头的这个肿痛,而是继续挑起扁担,哼着歌,在叮叮当当水桶的碰撞声中,来回挑着井水。挑井水成了当时村里人的一种生活习惯,也可以说是生存方式的所需。

  日子一天天过,井水一天天挑,我也一天天长大,老井的水我不知挑了多少、喝了多少。后来,我远离老家,走进了城市。

  友人讲过一个故事,说他家乡的村子因常遭水灾不得不举村迁移。临迁的那日清晨,村上十数位老者竟相约来到村子前的老井边齐刷刷跪地,焚香膜拜,以谢老井的哺育之恩,其庄重的程度不亚于祭祖。从这一故事中,我想及“饮水思源”这一成语,我们的民族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民族,从这源远流长的“井”文化中亦可见一斑。

  野草的秘密

  我的心,是我去到世界尽头,还想回来的地方。

  岁月,流去,留下依稀的摸样,你却清晰如初。

  时光如雨,我们都是在雨中行走的人,找到属于自己的伞,朝前走,一直走到风停雨住,美好明天。陆小曼,娓娓道来。

  又是一季秋,又是一季秋尾,秋风萧条,秋雨冷凉,秋虫呢喃。天空不再高远,云朵不再轻淡。抬眼望去,满目的雾气。近处,行人匆匆;远方,北雁飞南。无论风中,无论雨里,都不会停留,或许是听见冬的序曲了。

  就这样,静立在秋的末梢眼见时令走向冬首,总会生出某些情愫,或者凄冷,或者无奈,或者沧桑。这个季节的冷,终究是避免不了的,否者何来冬眠一说呢?

  看路边的野草,逐渐枯黄,落叶飘零,旋转成堆。宿命?归宿?风儿迷茫:岁月无情,行人匆匆,客过无痕。望着远方,思绪瞬间被扯的很长,很疼……

  她从那个并不遥远的年代走过,读过私塾,尚未解放的中国,满目荒芜,可是她的父母却是拥有百十亩土地的富农,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天真的少女何等的幸福!在大跃进的年代里,家里的土地被收交集体,父母相继被饿死,她被大伯家收养。到了婚嫁的年龄,她走进了我的家里。父亲当时是大队里的干部,整天忙着工作,家里的大事小事都落在了她的肩上。吃食堂,挣工分,还有照顾多病的奶奶爷爷,可想而知多累。屋漏又碰上连阴雨,那一场呼啸迩来的洪水,淹没了村庄,房子没有了,过着颠簸流离的生活。洪水过后,重返家园的人们,盖房子,修篱笆,父亲是个不顾家的男人,于是这个家由她一手打理。房子,终于建起来了,一个七八口的人挤在了一起,这里成了她一生的牵挂!

  就这样,走过了冬,迎来了春;经历了夏,走进了秋。四季在轮回,她生命的年轮增加着,风雕刻着皱纹,雨侵蚀着容颜。曾经娇艳的花容,如今已斑驳陆离;曾经如花的月貌,今昔早已沧海桑田。时间无情,岁月无声,她老了,老的步履蹒跚。她老了,老的儿孙满堂,时间有情,岁月静寂。她属于这个红尘,而且一直走在这个红尘里,然而她终究是这个红尘里的过客!

  有人说,幸福是在别人的眼里,快乐却在自己的心中。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心疼地问她:您幸福吗?她微笑着说:你们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她迷失了自己吗?读着她那纵横交错的皱纹,心被撕扯的很疼:树木有年轮,人的年轮在哪里?在心中吗?

  安宁说,你的心,是我去到世界尽头还想再回来的地方。

  鸟儿翅膀硬了,总要单飞;孩子长大了,也要寻找自己的天空。而她,迈着细碎的脚步,弯着腰,仍然留守在那个有爱的地方,坚守着什么,是根吗?早已不是儿时,一群孩子围着她嬉笑热闹,甚至为了一个苹果分不均匀,而你一口我一口地乱咬的场景了。那些清贫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那些欢乐,那些嬉戏如昔吗?

  简媜说,像每一滴酒,回不了最初的葡萄,我回不到年少。是的,可以回到那个简单的相依相偎的年代吗?一个馒头分几半,却吃得津津有味;一本小人书,可以忘了吃饭;一个简单的乖字,小脸开了花!

  给时间一点时间,让过去过去,让开始开始!

  春去冬来,花开花落,总有许多情不自禁的忧伤,于是慢慢学会了隐藏。时间,教会了我们很多,却教不会我们怎样不老;岁月,催老了容颜,却抹不去温馨的回忆。正如,风是雨手,雨是风的脚,年年岁岁,携手永远!

  不知,多久没有拥抱她了,可能那温暖的拥抱只属于童年,属于记忆。每次看着那落寞的背影,真想从后面紧紧地拥抱她。那满头的白发,细诉着寂静的岁月;日渐蹒跚的身影,刺痛了我的眼睛,淋湿了我匆匆的脚步。她还有多少岁月可以流逝,而我漂泊他乡不能相伴。子夜未眠,心碎如水:如果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在时,遗憾就晚了。

  那消瘦的双肩,从未脱离我的视线。午夜辗转,总会用心去拥抱,很轻很暖。是啊,小时候拥抱属于父母,长大了拥抱属于爱人,老了拥抱属于谁呢?张小娴说,拥抱的感觉真好,那是肉体的安慰,尘世的奖赏。

  千帆过尽,红尘无限。经历了青涩,收获着成熟,在时间的渡口,我们都是过客。岁月匆匆,过客匆匆,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那份时时牵挂的情感,镌刻于心,即使走的再远,飞的再高,根在哪里,那根线总扯在那里,无形胜有形,撕扯着你的人,摇曳着你的魂,挥之不去,影像次第。

  深知,有些美丽,在心,便是温暖;有些过往,忆起,恬静最佳。

  有时,真的希望岁月慢些,再慢些,让她好好享受这个喧嚣的世界,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尽情沐浴春光的明媚,夏花的灿烂,秋日的艳阳,冬雪的干净……

  岁月,请温柔以待,许她安暖四季!

  醒来的土地

  冬天,是土地的一次睡眠。

  立春一过,土地,就会缓缓醒来。

  静静地听着,你能听到大地翻滚、抻动骨骼的声响,深沉的、粗豪的、喑哑的,隆隆地传向地面。在涌动的过程中,深藏于大地深处的温度,在上升;缓缓的,以一种缠绵、柔和的方式,布向地面。

  于是,地面上,吹起了醇和的风;大地万物,迅速被煦暖的春气所笼罩。原先冻僵了的土地,开始消融。先前,地面冻裂的缝隙,隙沿上的泥土,酥软下来,簌簌地落进隙缝里。似是一份颤动的挑逗,内心里,掠过麻酥酥的快感。冰雪迅速化去,一层层的冰碴,变成一汪汪的泥水,整个地面,都呈现出一种滑腻的状态。明媚的春阳朗朗地照着,站立田头,你能看到土地上空,悬浮、飘逸的水汽,如烟,如雾,如梦,如幻,浅浅地,书写出一个春天的童话

  大地苏醒了自己的寂寞。空气中,飘荡着新鲜泥土的腥气。

  没有人会认为这种“泥土的腥气”刺鼻,只是觉得新鲜,如处子柔嫩的肌肤般新鲜。这种“腥气”,是一种生机,是一种春天的召唤。

  那些乡下农人,嗅到了。于是,他们走出家门,走向土地,走在田野上。

  走走停停,脚步轻快而舒缓;左瞧右看,满目是融融的瑞气。从容而悠然,满足而欣喜。深深地呼吸着,让这种泥土的气息,饱满着自己的胸腹。有时,他们甚至会站立高处,大喊一声,以抒发内心的欢愉。声音嘹亮,四野荡漾,为田野平添了一分生机。脚踏在土地上,内心深处,就油然而生一种被温存抚摸的感觉;于是,便低下头,细细地端详着脚下的土地。眼睛里,充满了爱;鼻翼,则不停地噏动着,用力地去嗅取那土地的芬芳。然后,满足地颔首、展眉,一脸的舒坦和满足。

  土地,变得越来越松软,松软出一种生发的力量——那是“泥土香”积蓄而成的力量。这种力量,在运动,在生长。他们知道,用不了几天,脚下的土地,就会生长出青青的芳草,就会开放出灿烂的花朵。

  那个时侯,泥土的馨香,就会变成满地的青草香,和漫山遍野的花香了。

  一场春雨,不期然地,悄然落下。

  大地,完全被湿润了。土地,透射着一种清新的亮度;泥土的芬芳,愈加弥漫。一个人,行走于阡陌间,空气润润的,湿湿的。空气中的那份湿润,像一场熨帖的抚慰,满是柔软和温存;天地宁静,人心亦静。

  低下头,一株小草,已悄然钻出了地面,草尖上,还顶着一抹湿湿的泥土,好似遮住美梦的一顶斗笠。好纤弱,好纤弱,仿佛经不起一缕春风的吹拂,怕吹破了小草春天的梦。轻轻地,捏出小草,放于鼻端,草的清香,泥土的芬芳,便游丝般地钻入鼻孔,痒痒的,感觉春意宛如一条蠕动的小虫,在身体内蜿蜒着。事实也确然如此,看看身边的土地,一些地方,泥土浅浅地隆起;松软的地面上,已然出现了一些细小、淡弱的迹痕,那正是虫儿留下的足迹。虫儿,在泥土下钻动,在地面上爬行;一条虫儿,最是贴近泥土,也最是懂得享受泥土的味道了。土里生,土里长,汲取的全是泥土的芬芳。不远处,野花已经开放,红的、黄的、紫的,色彩缤纷着田野。花儿是那样的清美,你得屏住呼吸,怕呵出的气息,弹破了娇嫩的花瓣。花儿周围,是湿湿的泥土,泥土的芬芳和花香缠绕在一起,形成一种特别的味道,那,或许就是春天的味道吧。也正是这个味道,把春天,永恒地留在了人间。

  风,在吹。春风骀荡,“骀荡”一词,也只能用来描写春风了,因为只有春风,才能使人那样舒坦。

  春风,使大地,彻底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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