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以前我对我国的戏曲文化一无所知,也全无兴趣。然而经过这一次的无意间的相遇,却让我喜欢上了这份浓郁的传统文化。
这一次漫无目的的旅行却让我遇见了它——梨园。这是一次毫无征兆的遇见。我偶然经过双眸却深深地被戏台上的花旦那动情的一颦一笑吸引住。我忘情地想象着舞台上那个有着浓厚妆容的花旦,卸去脸上的妆容后,会是一副怎样的面庞,是一个何等明媚的女子。
小生矫健的一步一踏,演绎着心碎的爱情,轻旋出蹁跹的灵动;敬重他们“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执着坚持;敬重那颗对于戏剧充满热情的心……正当我无限感叹之际,戏台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老妇人,她头发花白,满脸沧桑,皱纹从额角一直延伸到脖子,眼神深邃而哀伤。虽然老妇人已是风烛残年,但不难看出仍有一丝韵味在其间。她小声地在问又像在请求,她说:“愿意听我唱戏吗?”见我们不反对,她从身边一个布包里拿出一件戏服——泛黄的戏服曾经陪伴你多个岁月了吧,领口别的蝴蝶胸针扣住了你翻飞的思绪,金丝绣的袖边锁住琉璃的碎光,流苏装摆的裙边圈起了你微弱的呻吟。你穿上戏服,陈旧的颜色,苦涩的微笑,相互映衬着,莫名有种心疼,为你,也为尘封下戏服里的故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把“她”改成了“你”,这样听起来更亲切吧。你走上戏台,大方雍容地唱了起来,没有滴滴答答的伴奏,没有华丽的妆容,也没有应和的小生,就是这样,你一个人咿咿呀呀地清唱了一段《霸王别姬》:“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你陶醉其中,绰影翩翩,就像重现了当年虞姬痛心自刎的情景。我看得入神,旁边一个朋友低声说了一句:“她不会是疯婆子吧。”我只是浅笑,默而不语。
一曲终,你意犹未尽,我陷入了一片遐思中……你说,十五岁的你风华正茂,跟着师傅学起了唱戏,身板眼神,学戏特别考验毅力和功。你铁定了心,从此走上了唱戏的“不归路”。那时,戏曲正是昌盛之年,戏台上你婉转的花腔卷着绝美的情怀,唱活了虞姬,戏台下人人喝彩。“可是,现在很少人听戏了。”你愁眉不展。我问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你说舍不得。是的,你不会舍得离开曾经你的舞台,你不会舍得忘却过去那番络绎的繁华。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
人生如戏。我们会周遭质疑和遗忘,但是不要紧,我们的人生是自己做主的。我们是戏里的主角,是生命的主宰者,放松被压力揪紧的心,让我们投入地去唱好每一出戏,因为世上没有相同一出戏,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人生经历。不用害怕什么,不用担心什么,即使没有人聆听,即使没有人鼓掌,我们和衣沉睡,任风雨颠覆世人犀利的目光。幻灭的只有时光,而我们不懈的努力不会随风吹散。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没有不用汗水就能换来的辉煌,没有一步登天,更没有捷径。戏里戏外都是这样,唯有坚持奋斗才会有所收获,唯有尝过了黄莲般的苦涩,才会发觉樱桃更领人心醉的甜蜜,唯有“吃得苦中苦”,才能“方为人上人”。具有足够坚定的信念,背上足够无悔的恒心,吟唱一曲“落花终须和土眠,但仍怜,又将嫣红映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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