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4日中午下班,我在胖胖熟食店买了些吃的,刚走出店门,一个穿淡绿色羽绒服的中年女人,挡住我下台阶的脚步。
她很谦卑地问我说:“姐,你知道吴君记大骨头馆在哪儿吗?”
我仔细看了看她,认定她是个乡下人,就热情地告诉她说:“我知道以前有个吴记大骨头馆,还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
天气太冷,我不愿意她到处找来找去的,我就建议她说:“你到附近这家副食店去照着你说的打个电话就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谁知道她听了我的建议好象我根本没有说给她一样,她继续跟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前走。我想她是舍不得花那一元钱的电话费,我不好再说她什么,就边走边寻找附近是否有她要找的店面。
我继续问她说:“你找这个店干什么呢?”她说:“我去看我儿子,我儿子在那儿干活儿。”听到这话,我的心动了一下,忙问她:“你直接打电话给他不就行了吗?”谁知,她低下了头,我分明看到她的脸庞通红。我不知道那是寒冷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造成的。沉默了一会儿,她抬头对我说:“我儿子不让我去找他。”我不解地问:“为什么呢?”她答:“怕我给丢人呗。”我心沉重了下来,说:“既然你知道他这样想的,而且他又不愿意让你去,你为什么还坚持去呀?”她继续低头跟我朝前走着,懦弱地说:“我惦记他。”我又问:“那他出来干活多长时间了呢?”她眼泪汪汪地说:“一个星期。”我却感觉她儿子离她在外至少得七年了一样,我的鼻子有酸酸的感觉在膨胀。
她又说:“有人告诉我那个饭店在商贸城南200米的地方,商贸城在哪儿呢?”我告诉她说:“咱们前面就是你说的地方,可是,这地方根本没有你想去的那个店啊?你也不听我劝告,你要是打个电话不就找到了吗?”她依然如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继续在寒风中盲目地往前走去。我忙着回家给孩子做中饭,真的没有办法去帮助她找寻。再说,我此时此刻倒是不希望她真的找到他儿子干活的饭店了。
起初,我感慨于她惦记着儿子的那颗母亲的心,是啊,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个母亲会一直惦记着他那儿子的冷暖和安危,没有一个母亲不心疼孩子的,从这一点看,做为孩子不应该因为母亲的卑微而嫌母丑,可我却觉得“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话不适合太年幼的孩子,最适合而立以后的儿子或者狗吧。想想看,自己或者周围的人,那些有卑微父母的人,在你年幼的时候,有没有过在强人面前嫌弃自己父母丑的人,不用问,几乎人人都有过或者轻或者重的类似经历存在于年轻的履历中。只有当他们长大了才能理解父母的心,才会懂得虚荣是年轻的写照。何况,人在屋檐下想继续生存下去你就必须低头呢?那女人的儿子,他肯定是担心母亲来他干活的店,老板或者同伴会瞧不起,从而使自己没有面子,甚至从此受歧视,而不得好烟儿抽。是啊,那种环境中受歧视的人还少吗?所以,那孩子为了不遭人白眼,为了谋生,才忍痛拒绝母亲来看他,所以,我说,他的这点儿虚荣心给母亲造成的伤害似乎该得到宽容,反正,我是能够宽容他的。其实,人为了在某种环境生存,有很多时候不得不违心地去做一些事情的。
身处这样境遇里的人能得到亲人的理解就好了。
文/南山竟然也有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