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似乎离我愈来愈远了。新的老师,新的同学,新的环境,我无法阻止他们占据我的大脑。然而,我也无法忘记王老师。我只能用回忆的方式,让那些关于王老师镌刻在我心灵深处的记忆不断被重温,获得一点心灵的愉悦–可以说是慰藉。
说来也快,两年的时光,似乎不经意间就匆匆逝去了。每日都能看到王老师熟悉的面孔,现在回想起来是多么的亲切……
记得他教《水调歌头》,课还未上,他把双手抱拳放在胸前,欣喜得像天真的.孩童。“今天的课大家可要认真听,准保非同凡响!”台下顿时议论开来,“哎呀!王老师又故弄玄虚了。”“大家猜猜,王老师会干什么”到处是兴奋的声音。王老师只是静静地立在讲台边。直到上课铃响,班级里的声音终于渐渐平息下来。一如既往的开始上课,标段落,理结构,解内容。大家仿佛都要失去信心了。王老师走上讲台,似笑非笑地朝台下望了一眼,“现在我来把全文朗读一遍。”我立即坐正了身子。他扬起手臂,就像指挥交响乐的预备动作。“明月–几时有”最后的“有”字,似乎拖了很长,最后发音竟似“偶”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很是夸张,仿佛酩酊大醉的人,虽是在笑,脸却涨得通红,“把酒问–青–天!”随即,他又加上了一句:“啊!问青天!”同学们便窃窃地捂嘴偷笑。“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王老师读得激情洋溢,大家又都兴奋起来了。我顿时仿佛感受到了古典诗词的魅力。“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多么富有韵律的声情并茂的朗读啊。王老师时而俯仰身子,时而挥动臂膀,又突然在半空中定住。以后,王老师读《水调歌头》的场景便刻在了我的记忆中。这也让我用一种全新的角度去看待古典诗词。
王老师也时常刁难我。他让我用三天的时间去整理初一至初三的所有英语单词、诗词、文言文。我顿时没了辙。仿佛有一段二万五千里长征等着我去跋涉。结果可想而知,我没有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他低下头,扬起眉,从眼镜的缝隙中瞥着我。我顿时窘促起来,竟心生一丝愠怒,“唉!我到底如何得罪你了!”我默默地准备接受批评。然而他的举动竟出乎我的意料。他只是淡淡地说:“没有完成不要紧,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的知识是有限的,但等待着我们要学的知识却是无限的。”我怯怯地看着他的双眸,严肃中分明让人感受到一种温和。我回想着,似乎好久没有哪个老师如此地关心我,教我明事理了。我的心底滋长出一丝感动,并继而发展成为一种感激了。
最近傍晚整队去食堂,时常在路上看到王老师,一种亲切感会立即占据我的内心。我,包括同学们,都会憋足了劲,洪亮地喊:“王–老–师好!”他立刻笑容满面,一个个回应:“你好!你好!你好……”一旁的初一小朋友们不甘示弱,也纷纷叫起来:“王老师好!”王老师依然点头回应。我似乎自私地感觉都自己的王老师被他人占据了。
然而转念细想,老师或许本该如此。他们孜孜不倦地教育一代又一代人。因为他们的存在,太多的人从中受益,获得启迪。我不敢确信王老师将来能够时常想起我,记得我,但是我的脑海中关于王老师的记忆,却永远不会磨灭,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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