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文章一:记忆之桥】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我徘徊在记忆的桥上,在历史的河流里打捞着童年的线索。
被玻璃切割的阳光中,我看见许多棕丝的细脚在屋里游走,一块简易的案板,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放着针、剪等工具。爷爷安静慈祥地坐在桌旁,梳棕丝,搓线坯,缝蓑衣。我坐在爷爷旁,不失时机地递上爷爷需要的工具,无忙可帮时,就静静地看书,做作业。
上初中了,爷爷送了我两件礼物:一把黑色小雨伞,铁柄的,精致极了;一双雨靴,中帮的,帅气极了,按现在的说法,那叫奢侈品。这可妒煞了爷爷其他五个孙儿,可惜他们书没我读得好。爷爷的举动招来了叔父指桑骂槐的骂声,然而三声震山敲虎的“咳、咳、咳”声过后,骂声便戛然而止。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爷爷的一手绝活牢固地奠定了他在这家族的地位。
爷爷不是亲爷爷,小日本打进诸暨时,爷爷一路随着流亡人群逃到了奶奶的家里,随身带着的只是一口早为自己准备好的棺木和一手绝活。
只见过爷爷的一个亲人——一个聋了的侄女,她在我们家的一个月,每天都在过年。
爷爷去世时,老家已没了亲人。那棺木像一条黑巨蟒一口吞下爷爷,然后沿着蜿蜒的乡村小路呼啸而去,扔下惊恐无助的我,悲哀淋了一身。
爷爷走了,只带走了他的棺木,那绝活留给了我父亲,饥荒的年代里,它滋养了我们一家人。
职业的原因,让我日渐疏离了外面的世界,不知不觉活出了爷爷的气定神闲。
学生常会在下课的时候,快活而急切地讲述他们的故事,对我的冷静淡然,他们如我当初对爷爷的淡定一样感到诧异。但说到感情,我也会动容。
那个叫敏的女孩,英语课上用书本挡住了整个的脸。课间休息时我握住她枯瘦的手问,她扭头看窗外哽咽着说:“奶奶病了,爸跟我说,是重感冒,可奶奶已经昏迷了两天……奶奶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的悲伤深深地触动了我,我泪眼晶莹。她止住了泪水关切地问:“老师,你的奶奶也病了?”
“是我爷爷。”“那——他后来好了吗?”“他那时已经说不出话了,但眼里满是怜爱和不舍,睡了三天就去世了……”
这个善良的女孩几乎用心痛的眼神看着我,温柔地问:“老师,你是不是很伤心?”我说:“是的,就像你现在这样。”女孩默默地进了教室,很认真地听课。
一星期后,女孩的奶奶去世了。第二天晚上六点,接到女孩姑姑的电话(女孩两岁的时候母亲像鸟儿一样飞走了,再也没来栖息过),说小女孩不见了,从上午奶奶的骨灰入葬前的一刻到现在。匆匆赶到女孩的家,走进女孩的卧室,一股酸楚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卧室……轻轻地打开橱门,女孩蜷缩在里边,我紧紧地搂住了她——奶奶一定也是这样搂着女孩的吧……
第二天,女孩上学了。学生告诉我,她在音乐课上用笛子吹了一首《雪绒花》,吹得我们潸然泪下。学生告诉我,她在体育课上一百米测试终于过关了(她体育从未合格过),笑容如花绽放。女孩的心如此清澈透明,连爱和痛也如此泾渭分明,我的心霎时被一种叫作“时光”的东西填满,我看到了童年,看到了爷爷干活的屋子。
爷爷早已沉淀成我记忆之河深处的贵金属,成了我心路历程的一部分。
小女生现在成了一名师范学校的学生,有一天,她也定会在生命中的某个时刻徘徊在记忆之桥上,打捞起曾经的线索,咀嚼我们的时光。
【参考文章二:记忆之桥】
湖水轻轻淌过,岁月渐渐封存,唯一不变的是,你依然在我心里不离不弃。
“记忆中的那座桥?老白,就你了!”我翻着我以前的照片,翻到这一张,我目光久久不愿离去——这是一张我十岁那年与“老白”的合照。数数,已有三年余未见了,“老白”你还好吗?
“老白”,其实是一座桥,一座立在我家的花园里的白青石桥,一位承载了我儿时欢笑与悲伤的“老伙伴”。其实之所以叫它“老白”,并不是它没有名字,只是它的名字随着岁月的逝去,我早已忘记它的原名,只是小时无心取的一个名字,却是我和“老白”的友谊开篇。“老白”顾名思义,白色的石青桥身。“老白”双脚踏在湖岸两旁,横跨着一汪清澈的湖水,右脚刻着一对光滑的石狮子,左脚刻着一对同样光滑的石麒麟,如此帅气的鞋子,令我嫉妒“老白”好些日子。
“老白”算不上精致威武,但在我眼里,却比得上世界的每一座桥。听奶奶说,刚搬来时,我尚才两三岁,对老白却一见钟情。只要见到老白我就会以惊人的弹跳力与臂力,跳起来抱着那两只狮子中的一只,无论大人如何哄如何拽,我硬是不下来,大人们只好等我抱着那只石狮子睡着后,才把我扯下来。再大些时,我穿着喇叭鞋,噼啪噼啪地在“老白”肚皮上蹦,从东边蹦到西面,从桥尾跳到桥头,“老白”也不恼,慈祥的凝望着我,仿佛一位亲爱的爷爷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女般的慈祥。直到月亮映在湖面上我才在母亲的催促声不舍得回家。
上小学了,第一天,我背着新书包轻快的走过“老白”,“老白”依然慈爱的目送我出门。上四五年级了,功课负担重了,我已不能伴随“老白”度过一个个孤独的夜晚了,我只能在窗台上,久久凝望着“老白”那孤独的身影。一天,我看了一本书,说,桥其实有生命的,它会记得每一个从它生命中走过的人。我又凝望起“老白”,“老白”要是有生命,会记得我吗?突然下雨了,我似乎想起什么似得,匆匆从柜子拿出一把伞,不顾母亲的惊呼,我跑下楼,跑到“老白”肚皮上,打开伞,为“老白”遮着雨。我撑着伞,笑了,“老白”似乎也笑了,笑得如此开心。
小升初试那天,当我从“老白”肚皮上缓缓走过,似乎一切紧张都在“老白”那慈祥的注视下,烟消云散了。后来,搬走了,那天下着雨,我轻轻的走过,我只走了一次,因为我怕再走一次我会如儿时般抱着“老白”不走了。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无论在哪,“老白”那慈祥的目光都会在我身后,永恒的停留在我身后,停留在我人生的每一步。
写完这段文字,天又下雨了。我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得,从柜子里拿了把伞,跑下楼,在母亲的惊呼中下楼,坐上公交车,到了。我缓缓打开伞,微笑的走到它的面前,轻呼:“老白,我来了。”那一刻,我也清楚的听见了“老白”回答我:“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那一刻,我笑了,“老白”也笑了,仿佛时光定格了,只为纪念我和“老白”永恒不变的那段忘年之交的友谊。
如果有来世,我愿做一把伞,不为别的,只为能帮你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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