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炎炎夏日,我坐在房里,摊开相册,看到了外婆家的那棵老槐树。
记忆里,每到槐花开满枝头的时候,外公就拿着竹竿,在竹竿上绑着一把小镰刀用来割槐花,外婆则把她那个大簸箕拿出来装。邻居家的平子哥也会来帮忙,麻利地爬上树,把两腿跨在树干上,他在上头摘着,我就拿着篮子在下面捡。外公总不会把整棵树上的槐花都摘掉,平子哥也不会。我问外公:“为什么你们不把槐花都摘光呢?”外公慈祥地说:“槐树一年才开一次花,结一次果,长点果实不容易啊。不能全给了我们,得给它也留一点。”那个时候外婆家屋后还有一条清亮亮的小溪。每天,我就提着桶到小溪旁边提水,因为当时年龄还小,每次我只能提半桶水,来来回回得提上好几趟,直到把灶台旁边的大缸灌满为止。有时候,姐姐去洗衣服,我也跟在后头,端着木盆,跌跌撞撞地踩在石头上,把木盆里装满水,一边玩水一边帮忙洗衣服。
屋子外面不远处有外公家的田,还有平子哥家的一口鱼塘。外公没事就会到地里去看看,不是给庄稼施施肥,就是给庄稼锄草、浇水。屋子旁边的山坡上还有一片兰花草,每到花开的时候,那白色的花里面夹杂点鹅黄,虽然颜色不是那么艳丽,但贵在香气扑鼻。我常常喜欢坐在这里,嘴里叼上一根兰花草,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那个时候,我喜欢和菲菲姐姐在槐树下跳绳、画画;那个时候,外婆外公的背也还是直的;那个时候,平子哥总是牵着那头老黄牛溜达;那个时候,邻居家的`英姐姐会跳舞,还会缝衣服,即使是普通的花布衫到了她的身上也会变得那样好看;那个时候,小鹏子剃着平头,提着那只八哥满山跑;那个时候,李伯伯在山上一边锄草一边大声地唱着《北京的金山上》……真怀念那个时候啊,看着老照片,我仿佛又回到了外公外婆家,站在记忆里的那棵老槐树下,闻着它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