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前,我应约去一家报社做评委,他们要招聘9名编辑和记者。天气不好,我没有开车,我家附近的巴士也正巧可以到达报社门口。
我上了车。正是上班的时间,车上的人很多,早就没有了座位,我就一手抓住吊环,一手拿起带的报纸看起来。也就是过了两站,一位大约有70多岁的老人上了车。公交车的喇叭里响起了“尊重老人是社会美德,请为老人让座,我们表示感谢!”的声音。我就站在车右侧靠前的位置,我的身边就是写“老残妇孕专座”的位置。可是,我却发现,那上边坐着的一位年轻人丝毫没有让座的意思,他似乎没有听到喇叭里的声音。车上的很多人都看他。看他无动于衷,我忍无可忍,主动对他说:“青年人,你坐的位置是老残妇孕专座,请你让给老人!”
年轻人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他把头扭向了窗外。
任凭车上无数双眼睛投来鄙夷和愤怒的目光,年轻人始终没有让座。我始终看着他,也记住了他的相貌。
到了报社附近的站牌,我该下车了。我惊奇的是,年轻人也在这里下车了。我奇怪,这个年轻人不像是媒体的人员,媒体工作者应该没有这样的素质吧?
我到了位于报社大楼二楼的会议室,这里是招聘现场。我坐到了写着我的名字的座位后面,专家评委共计4人。
招聘程序开始了,每一个应聘者有5分钟的陈述时间。今天来的应聘者,都是笔试已经过关的优秀者,我们几位是来把关面试的,主要考察应聘者的基本素质。
第一个应聘者很优秀,我们几位评委一致通过了。第二个应聘者上来了。看着他,我十分惊诧,这个穿着得体的青年人,不正是我刚刚在公交车上遇到的主角吗?那个不肯为老人让座的人,正是他啊。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上台以后,站在我的面前,他也露出了十分尴尬的表情。
该他陈述了,但是我发现,他已经完全乱了方寸,表情局促,目光闪烁,满脸羞愧,答非所问。
在场的人当中,刚才的故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理智告诉我,我不能当众戳穿他。但是,我内心决定,无论他现场回答问题多么圆满,我也会投上自己的反对票。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没有通过,他失去了一个人生的机会,而这个机会,也许可以成为他人生成功的起点。
哈佛大学的教科书中也讲过一个这样的故事:塞姆顿被认为是村上最没有教养的孩子,因为他说话很粗鲁野蛮。他在路上经常被人指责。如果碰到衣着讲究的人,他就会说人家是花花公子;如果碰到穿着破烂的人,他就说人家是叫花子。
一天下午,他和同伴放学回家,刚好碰到一个陌生人从村子里经过。那个人穿得很朴素,但却非常整洁。他手里拿着一根细木棍,棍的另一端还有一些凸起的地方,他头上戴?一顶遮阳的帽子。
很快,塞姆顿打起了这个陌生人的主意。他向同伴挤了一下眼睛,说:“看我怎么戏弄他。”他偷偷地走到那人背后,把他的帽子打掉后就跑掉了。陌生人转过身看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塞姆顿就已经跑远了。那个人把帽子戴上,继续赶路。塞姆顿用和上次一样的方法想耍那个人,可这回被逮住了。
那个人怔怔地看着塞姆顿的脸,塞姆顿却趁机挣脱了。一会儿他发现在同伴面前丢脸了,就开始用石块砸向那个陌生人。塞姆顿用石块把那个人的头砸破后,他开始害怕了,便偷偷摸摸绕过田野回了家。塞姆顿快到家时,妹妹露琳刚好出来碰到他。露琳的手里拿一条漂亮的项链,还拿着一些新书。
露琳激动地告诉塞姆顿,几年前离开他们的叔叔回来了,现在就住在家里,叔叔还给家里人买了很多漂亮的礼物。为了给哥哥和父亲一个惊喜,他把车停在了一里外的一家客栈。露琳还说,叔叔经过村庄时被几个坏孩子用石块砸伤了眼睛,不过母亲已经帮他包扎上了。“你的脸怎么看起来这么苍白?”露琳改变语气问。塞姆顿告诉她没有什么事,就赶快跑回家,爬到自己楼上的房间,不一会儿母亲叫他下来见叔叔。塞姆顿站在客厅门口,不敢进来。
母亲问:“塞姆顿,你为什么不进来呢?平常可没有这么害羞呀!看看这块表多漂亮,是你叔叔给你买的。”塞姆顿羞愧极了,露琳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客厅。塞姆顿低着头。用双手捂脸。叔叔来到塞姆顿的身旁,亲切地把他的手拿开,说:“塞姆顿,你不欢迎叔叔吗?”可是叔叔很快退了回去,说:“哥哥,他是你的儿子吗?他就是在街上砸我的那个坏小孩。”
善良的父亲和母亲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既惊讶又难过。虽然叔叔的伤口慢慢地好了,可是父亲却怎么也不让塞姆顿要那块金表,也不给他那些好看的书,虽然那些都是叔叔买给他的。其他的兄弟姐妹都分到了礼物,塞姆顿只得看着他们快乐。
哈佛大学意在用这个故事告诫它的学生们:懂得尊重别人,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有教养和礼貌是一个人起码的素养,而没有教养的人会失去很多难得的机会。
无论是我亲身经历的故事,还是哈佛的这个例子,就在我们的身边常常发生。我们不得不遗憾地看到,很多人就这样轻易地失去了人生中的大好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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