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故乡有二十年了,当年那个热衷写作的小女孩也早已成为人们眼中的文学大师。太原倒是常回的,可对老家井陉的记忆却还停留在二十一年的清明时。好几次去石家庄出差,可一直无缘再回到那片贫瘠,且与我而言早已模糊的土地。
终于又把一本诗集赶完了,坐在写字台前,我心中默默盘算着:再过三天吧,周一,周一回井陉。跟出版社的事办完就走。老家的人还认得我吗?不知道,大黄狗生小狗了没?那件给我和哥哥“留”的老宅,堂屋前的葡萄藤,也不知长长了多少?看着桌上故园的照片,我潸然泪下。
打开车门,眼睛细细搜寻着当年朦胧的痕迹。我不禁大吃一惊,正准备调头走时,姑妈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尾随姑妈走进村,踏着脚下纹理斑驳的青石板路,看着四周造型别致的花园别墅,我恍若隔世。
一声清脆的“小姨!”震醒了我,回过神来,是十二岁的外甥女。“倒有我这么高了!”我拍拍她的肩,问道:“咱家在哪?”“就这儿。”她指着身后一幢三层带花园的别墅说道。
正在这时,姐姐出来了,她把我和她女儿拉进别墅,笑道:“你叔叔他们有事,要走好几个月,托我们先照看一下房子。走,先看看院子去。”
一出后门,一阵浓郁的香气瞬间把我迷得目眩神摇。“那不是老宅?”我跑过去,怔住了:青石板小路、雕花漆木门、梨花大交椅......昔日的破旧老宅已然变成了古色古香的世外桃源。那个陡峭的土坡被花木草藤装点成了流动的彩虹,那条又脏又臭的河已不见踪影,只见一条清澈见底的溪,在花繁叶茂中宛若蹁跹的流云。
突然,一切都离我越来越远,只剩下几缕淡淡的重影......
“亲亲,快点许愿吧。”我艰难地睁开双眼,一个水果蛋糕呈现在我面前。看着跳跃的火光,我默默许下心愿:
再过一些时间,一定要再回故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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