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关于教育的电影,也是关于心灵与爱的电影。“教育到底是什么我们要怎样教育好学生们我们此刻要怎样做”影片中,现实中,每个人的心中都在寻找着这个问题。《放牛班的春天》中的马修手里拿的是一把爱心和梦想的钥匙,开启了学生们的心灵之门。
这是法国偏僻的郊外一所被称作“池塘底”的教养院。里面的孩子,或者每每倚靠在铁栅栏前,企盼着已去的父亲,或者用毫无奢求的眼神,不屑地看着这个世界……他们的父母或是在战争中死亡,他们的母亲或是未婚妈妈,他们拥有太多太多别人不曾拥有的冰冷和无助。将这群问题少年集中强制关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中,一道道铁门禁锢着他们的心灵世界,只能看到高墙围着的四角的天空。感受不到爱和尊重,更不许对爱有所依恋。犯了事,只能用皮鞭和囚禁处理。尘封的心灵就这样开始慢慢变得扭曲,在那里有以李基度为代表的攻击性强的儿童,他把学监老麦砸得住进了医院;还有以皮比诺为代表的,由于失去双亲,缺少依恋而孤僻,甚至变得抑郁的儿童;最值得关注的就是让单亲妈妈头痛,对音乐极有天赋,但又自尊心十足,相当敏感的莫朗。这样我们看到了《放牛班的春天》中学生们的叛逆、反抗和疑问:在影片里学生对教师的不尊重显露无疑,他们在拿教师做笑料,暗算教师……学生们对教师的轻蔑无视,教师们对学生的不满和强硬,他们只是把学生的这种行为看成叛逆、堕落的表现。教师和学生选择了对抗,而不是经过真心交流,互相理解来解决问题。
在这样充斥着邪恶和暴力的氛围中,许多教师都是采取了妥协、默认、忍耐或同流等消极的态度,而马修的态度是进取的。初来乍到的马修,应对孩子们一贯的恶作剧,并没有像其他教员那样过激的反应,尽管他也需要吓唬孩子,但他的心中充满了爱。他相信不管是什么人,他的心灵深处都深埋着善良的种子,尤其是孩子,教育者就是善于将之挥之而出的那个人。等爸爸的佩皮诺的眼神仅有让人更加怜爱;“乐谱是不是间谍的密码”,孩子还是那么的天真、好奇……每个孩子都有一颗丰富的内心,我们不要苛求孩子都成为我们心中的那个孩子,他们是大千世界中的叶子,从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真正尊重孩子原有的特质,让孩子原有的特质更加闪亮。于是,当孩子嘻笑着骂他秃头的时候,当孩子将他用半生的心血创作的乐谱散落在厕所里随意玩弄的时候,当孩子将墨水瓶砸在他的脸上的时候,他从来也没有恼羞成怒。反而一次又一次地帮忙这些孩子掩饰他们的过失,使他们不至于遭到冰冷的惩罚。他为什么这样做想讨好这些孩子吗?
不是。不严格要求他们吗不是。想表现自我的宽容吗不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池塘底”教养院的非人道的刻板的教育的霸道粗鲁和苍白无力。校长的”犯规—处罚”的行为主义派的管教方式忽略了学生的人性的一面,将改造学生的过程单纯的简化为”刺激—反应”的过程。他对人性的看法过于简化,完全忽视了人的行为异常发生的内在认识、情感、动机、和态度等主观的心理原因。同样,也忽视了认知、情感和意志等过程在行为矫治中的作用。以为简单而粗暴的处罚就能够阻止学生们继续捣乱。而他这样做的后果是,招致了学生的怨恨和更多的恶作剧。每个人都是一个完整的世界,都应当得到尊重,存在就是有价值的”。他意识到了校长”犯错—处罚”的方法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他开始用一些更加人性化的方法来对学生进行管理,同时也注意给学生多一些自尊心。
我们不能自欺欺人地认为是受人尊重的,虽然我们有金钱,有朋友,或是处于权威的地位。如果无法满足自尊和被人尊重的.需要,我们就会产生自卑、无助、沮丧的情绪。比如像皮埃尔这样的人,他虽然没有直接将这些情绪表现出来,但他带头闹事等行为正是为了掩饰他的自卑和无助。在顽劣的外表下,隐藏的其实是一颗受伤的心。马修教师让皮埃尔明白,他的妈妈是关心他爱他的,也让他明白不是所有的教师都是和校长一样死板的。马修教师还发掘了他在唱歌方面的天赋,最重要的是马修教师给了他自尊,把他当作平等的人来看待,让他懂得了自尊的需要和尊重他人的需要。他认为这种需要是必须到达的。在一片和谐的童音中,马修向皮埃尔挥挥手,那是一个邀请的姿势,恭敬而慈爱;那是皮埃尔熟悉而渴望的旋律;那里有许多双眼睛都含着笑意在等待着。冷着面孔的少年,逐渐将身体从石柱上慢慢抬起,调整自我不羁的站姿,他变得恭谨而又充满了喜悦。
那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一切。他领悟到了被人尊重的感觉,更懂得了要获得别人的尊重,必须先尊重别人的道理。
那一刻,什么是“春风化雨”,什么叫“润物无声”,全明白了。
克莱蒙·马修,这个落魄的音乐家,失业的代课教师,却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身上处处散发着人性的光辉。他用自我的方式做着微不足道的事情,温暖了冷漠的学生,唤醒了明哲保身的同事,改变了囚笼般的学校。这一切都在不经意间,平凡、自然、真实。
“好好先生”马修也有自我不可侵犯的原则和立场。他不会对自我喜爱的学生有任何的偏袒,不会无原则地放任一个学生胡作非为,但同样也不对经常得罪自我的坏孩子怀有丝毫的偏见。教师就应当这样,正确运用教育者的权威,合理掌握师生之间的距离。既不能淡化教育者的身份,也不能任意扩大师生之间的距离,宽容、理解、接纳、欣赏、并感受着每一个学生,热爱学生,给学生以尊重,建立和谐的师生关系。
马修就像是一个集所有优秀教师所应具有的特点于一身的学监,而属于他本身特色的当属他借音乐完成了对孩子们受悲痛灵的抚慰与洗礼。就教书这点来看他并没有做什么,他也没有刻意去培养学生有什么远大的梦想。他们似乎整天在做着游戏——唱歌。马修没有摆出一副教师的模样,似乎自我是一个引导者,带着孩子们经过他们自我发声高唱,逐渐打开了他们的心灵之门。孩子们逐渐的找到了真正的自我:“我是这样的;我喜欢和大家一齐合唱;我也能做好一件事的;我不是没有用的人!至少我能歌唱……”孩子们逐渐的在自我肯定着,他们找回了信心、完美、人格、价值、道路、爱心和梦想!最关键的是孩子们重新找回了自我的人生,他们了解到自我应当做什么,怎样选择,怎样应对外面的世界。马修没有做什么实质的事,他用自我的爱心和游戏(音乐)就打开了孩子们的内心,因为他至诚的爱心和梦想。他不是在教导,而是在引导和影响——学生们是在引导中自醒的。
马修用音乐感召孩子们冷漠已久的心,唤起他们对生活的渴望与热爱。当公爵夫人欣赏孩子们的演唱时,他们的表现无疑到达了一个高潮。无论是配合默契的合唱部分甘冽纯净、完美融合的歌声,还是领唱莫杭治清亮的宛若天籁般的声线,都给人以“美”的享受。他们的歌声之所以如此深入人心,是马修给予他们信心与爱的结果。从小受到“行动——反应”的强制性规定的他们,生活在那里实际上毫无自由与欢乐可言,而马修的出现,为他们带来了音乐,为他们带来了关爱,因为长期受到压迫而麻木不仁的心灵渐渐有了复苏的迹象,他们所不曾拥有的信任,此刻全部倾注在马修的身上。让一群顽固恶劣的问题少年们彼此相互信任,相互契合,简直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奇迹。这个奇迹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马修应对孩子们,并不像其他学监那样选择了强硬的手段,或者选择了放弃,而是把他所有的心血倾注在孩子们的身上,以“爱”作为连接彼此心灵的桥梁。孩子们的歌声,与其说是为公爵夫人演唱的,更不如说是他们为马修献上的最崇高的敬意。
孩子们在音乐中找到了自我的价值,学会了欣赏完美的事物,懂得了相互尊重,信任和友爱。音乐结开了束缚他们心灵的绳索,重建了被炎凉事态损毁的是非观,激起了一颗颗幼细心灵中对于完美未来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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