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眼睛唏开一条缝,我看到她站在那里。周围是暖的光,却没有声音。看不清她的脸。却觉得她的眼睛,像一颗恒星。有熟悉的感觉。待她走近些,却是陌生的脸庞。
——引子
周围是暖的光,却没有声音。我在放学的公车上看到她。
坑坑洼洼的马路,摇摇摆摆的公车,学生,民工,上班族,人们各说着各的,车厢内一片噪杂,还有些闷。这时我看到她,安静地坐着,低头听着MP3,一副很是惬意的样子。
就这样你摇我摆地到下一个站,有小孩蹦蹦跳跳地下了车,接着是一个双鬓斑白的老人上车。车里的人们还在推推搡搡,当然也不排除骂骂咧咧的和低头瞌睡的。唯有她抬了头,灿烂地一笑,扶着老人到座位上。
我又在这时看着她,觉得这里充满了像是冬日阳光的温暖。而她站在了我的面前,用令人舒服的'嗓音和平缓的声调说话。
“你好。我是A。”
“你好。”
还是灿烂地一笑,我于是又觉得这时间很美好。公车继续摇摆,我将头埋进臂弯,随着摇摆的节奏瞌睡。恍惚间我又看到她,虽然这有很大的可能是在梦里,并不真实。她对我笑着,那笑容阳光又灿烂。
她说:“我是A,也是你。或者,就是你的影子。”
“什么?”
“所以你会注意我,却觉得陌生,似乎遥不可及。”
“啊?什么?”
我将眼睛唏开一条缝,我看到她站在那里。周围是暖的光,却没有声音。她的眼睛,像一颗恒星。阳光晴好的周末,心情大好,呼朋唤友,打打闹闹着逛街。人头攒动的街,我又仿佛看到她,一个人在人群中,出来这家店,又进那家店。但这时对她并不在意,而被街口那卖唱的艺人吸引。
是一对残疾中年男子,一个趴在音箱旁,声音嘶哑,唱很沧桑的歌。那歌声很动人,沙哑,像在撕扯灵魂,在路人心上结一张网,把平日忧郁都网起来,在网上瑟瑟地抖。另一个没有腿,坐在推车上,端一个破旧的盆,沿着人群的最里层打转。一只秀气的手,手指修长,将几张零钱放入那个黑漆漆的盆中后,收回。
我又发现她,站在人群的后面一点点,很不容易地收回了手。她转过脸,对我灿烂地一笑,将手卷成喇叭状放在嘴边。
“你好。我叫B。”
“你好。”
又像是幻觉,可我听到她用令人舒服的嗓音说着话。
“我是B。也是你。或者,你的影子。”
“哦……什么?”
“觉得惊奇吧。是不是觉得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呢?”
“惊奇?什么哦?”
熙熙攘攘的街,人多得让我觉得摩肩擦踵。转过身,她的身影就被人群弄花。我看不清她的脸,却觉得她的眼睛,像一颗恒星。有熟悉的感觉,却是陌生的脸庞。课桌都昏昏欲睡的物理课,我想着她对我说过的话,还有她灿烂的笑。转过头,看窗外的操场,有几个彩色的零食包装袋在地上,还有几根白色的棒棒糖棒棒。这时我又看到那双秀气的手,捡起那些色彩艳丽的小垃圾,扔进色彩单一的垃圾箱。她顿了顿,又回过头,对我灿烂地一笑,又挥挥手。愣了愣,又是这样?回她一个微笑,躲着老师,又轻轻地挥挥手,继续静静地看着她。忽然有熟悉的感觉。她走近些,却是陌生的脸庞。
我还会看到她。她依然笑得很灿烂,那暖的感觉,像要渗透进阳光,一起发光发热。她是谁呢?陌生人?还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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