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还没开始,零星的鞭炮声便噼噼啪啪地热闹起来,华丽而漂亮地引爆了年,大街小巷人来人往,人们似被唤醒似的,忙起了年货。
年最令小孩子激动的,往往不是丰厚而金光闪闪的大红包,而是自己做的各式美味小吃。因为前者常被父母美其名曰“替我们保管”而掠夺而去,最终并不完全真正归自己所属;而后者可以细细品尝,踏踏实实咽下肚。
最能勾起我对年的欲望的,往往是炸藕盒,像金黄迎春花作春的使者,这“报年使”一到,对家人说也就意味着年将至了。如冬之飞雪,春之柳絮,没了它,年不像个年样,始终让人不舒服。而炸藕盒总是全权交给外祖母,丛选藕到炸,无一不亲力亲为,近水楼台先得月,母亲学了外祖母的手艺,却远不如其做的好吃。选藕最关键,新鲜就不必说了,粗细匀称,水灵的,往往不错,这就好比是天上的明月,没有一轮皎月,繁星再亮也无法掩盖住茫茫黑暗,藕选不好,手艺再好也不会好吃。切藕尽量厚薄一致,手下功夫要利落,曾观外祖母切偶,“唰唰”声响得一致整齐,两只手匀速后退,切好的藕片如多米诺骨牌顺次倒下,仔细比量,厚薄往往相差无多,使我屡次怀疑:外祖母心中有把小尺,把眼一瞪,就所差无几近乎精确的算出了每片藕的厚度。
往两片藕间夹肉往往是最繁琐的过程,外祖母却不厌其烦,誓要把肉馅夹的厚薄均匀,在全家的催促和口水声中,才不紧不慢地沾上面糊,放到锅里炸。
藕盒在油里滋啦啦冒着泡泡,相互挤着转着,扑鼻的香气随着水蒸气上升,弥漫着厨房,这时,香味儿滋润着一家人,等待也是幸福的。藕盒渐渐点上了淡黄色的妆,外祖母便引着它们熟练的'翻跟头。等到藕盒的外衣于天边被日光镶上金黄的云朵很相似了,便出锅了。
冒着热气的藕盒端上餐桌,掩映在一片朦胧雾气中,家人围坐桌旁,往往先天南地北地侃一段,等藕盒温度适宜,不再烫嘴,便开吃了,咬一口,最外圈的面已炸得香酥可口,在周围开着小花,两片脆生生的藕夹着香软油腻的肉,格外爽口,满嘴生香。大家伸出舌头在油亮亮的嘴上回味着,使劲伸展,连眼睛也滋润的明晃晃。
炸藕盒一下肚,蒸馒头,炸鸡,炸鱼,炸丸子,发糕等便也顺着这个热潮望风而来。而真正的重头戏饺子一到,年也就到了。于是,就抚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又过了一个香甜的年。
评语:这篇文章记叙生动自然,描写形象精确,内容有详有略,安排得当,生动的展示了“年”的特色,读来令人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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