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扫除拿起教室的扫把的时候,总有一个穿着橘黄马甲,散着头发,满脸憨笑的人浮现在我面前,我对她除了有同情,还有敬佩。
看见她的时候永远都是埋着头,舞着手里的扫把。听别人说她得过什么病,然后就变成了智力有障碍的人,在大家的帮助下做了清洁工,但她扫地的时候总是尘土飞扬的,所以总有人对她破口大骂,她不急,不恼,只是憨笑着回应。
到了夏天很多人喜欢借着阳光晒被子,难免遇到变天的`时候,那这被子就只得受着风吹雨淋。扫地的人便无端为自己加了任务,如果有大风或大雨的时候,总能见一个橘黄色的身影穿梭在被褥之间,笨拙地抱在避雨背风的地方,别人谢谢她,她也是憨笑着,渐渐的,别人看她时,鄙夷的眼光少了许多。
她还特别关心老人,我们社区有不少儿女不在身边的孤巢老人。有的人行动不便,她便帮着跑前跑后,有时候出错误找错钱,也没有人责备她。她好像永远都不累,扶老人上楼下楼,总能在楼道见到她。见到她,她还是憨笑着,也许是问候,也许是感谢。
有一回她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听说摔坏了骨头。的确,好一阵子没见到她,在大家感慨其伤势,议论其不会回来的时候,那个拿着扫把,满脸憨笑,穿着橘黄马甲的人又出现在了楼下,有人问候她怎么样了,她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着。
不知什么时日起,便再也看不见这个扫地的人了,有人说她的儿子丢了,她去找,再没回来;还有的说她去山上挖菜,再也没回来,无论哪一种,确实的是她不再回来了,有人感叹,有人内疚,有人怜惜,但她再也不能回来了。
每每想起她,总能浮现出一种画面,一个穿着橘黄马甲的人,在漫天黄沙中舞着扫把,散着头发,脸上写着憨憨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