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读完了《史记》中最大的篇幅列传篇,掩卷后久久不能入眠,为沉寂于历史长河中的那些曾经喧嚣于狼烟峰火中的诸侯将相、为那些曾经纷扰于后宫恩怨的绝代佳人。思绪万千,却久不能语,内里情感的蕴积溯逆于唇齿之间却无力开启。想来,确实如此,情到深处若似无。
《史记》于五十余万字中记录了自上古传说中的黄帝时代,至汉武元年间共3000多年的历史,所记录的朝代更迭、人物命运许多亦轻轻带过。所以此贴说是《史记》的读后感亦不全然,其中有不少人物命运还是参见了我之前所看的《东周列国志》。
如同一百个人能看出一百个哈姆雷特,《史记》之于读者的亦是感悟万千,统治者从中学到驾驭臣民之法,臣子们从中学到了为臣为官之道,而如我等俗人却格外的关注起穿行于史书中的历代女子。
《史记》之于我如同在一件浸渗着血腥之气的锦帛中凄然的寻着了一两朵曾经怒放的惊艳。
司马迁所处的封建时代,女人只当是男人的一件附属品,拥有着并可以随意处置着。所以全书中多处可见对女性的血腥发配。申该用自已的两个女儿为落魄帝王楚灵王殉葬,吴起为图报国绝然斩发妻,赵公子平原君为买士心挥剑斩美姬等等等等在其中不胜枚举,女人只是男人一件物品,生或死,只是男人挥手之间。
这些亦不能责难于司马迁,他只是历史的临摹者,我所以怨恨他在于他对汉武的评价,那便是他真实的想法。汉武帝赐死了每一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嫔妃,有人不解问汉武帝,汉武说:古往今来,国家之所以出现混乱,多为皇帝年幼而母亲年壮。
司马迁对此残暴行径的评价尤让我心寒,把他的古文用我的白话翻一下:这(汉武杀妃的行为)难道不是圣贤明主应该做的吗?汉武昭著显明的远见卓识,为后代深谋远虑,的确不是那些见识浅薄的愚儒们所能了解的,其谥号为武,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史记》中所能提及的女子多数命运多舛,红颜薄命者更如同秋风落叶,不及细数。
但《史记》中也难得的存在着一两个让司马迁另眼相看的女人,桃花夫人息妫以及当土垆卖酒的性情女子卓文君。
对于息妫虽然最终没有逃脱得了香消的宿命,但也算是司马迁难得用正面的笔调加以临摹一个异类。
或许受了前辈的这种思维定式,王维才能写出“莫以今时宠,能忘旧日恩。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的痴情和绝决。
《史记》中真正得到了司马迁欢心的女子只有卓文君,这种不加修鉓的喜欢,让我不禁猜想,从年代来分析,或许司马迁与卓文君曾于某年某月某日于的某个街头里巷擦身而过,司马迁无意识的再回首便注定了《史记》中的难得的惊艳,文君的率性才情或许也曾让司马迁魂牵梦萦,呵呵,胡乱猜测一番,才子佳人携手泛舟的淡泊生活向来总能愉悦人心,留连不已。
文卓的结局是美好的,与司马相如携手终老,让我不禁想起《诗经桃夭》中的几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家其家人”。
一个女子“灼灼其华”的初嫁,“有蕡其实”的成熟持家,“其叶蓁蓁”的多子多孙,虽然俗了,可也透了,这才是女人因循轮回的道路。
当所有的荣华富贵过眼烟云般散去,命运张开掌心公布最后的答案,也许所有的人都宁愿没有显赫娇媚的容颜,只要能免去当世的苦楚,后世的嘲弄,大家都宁愿自已做个不起眼的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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