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你,青春何以青春
青春,每当触碰到这两个字,我都会想起你。自小我就不善于与人交流,一说话就紧张到腿软。所以在我的小学生涯里,在遇到你之前,我的世界是冷清的。因为没有人愿意理我这个说句话都怕的怪人。在老师,在同学们的眼里,我只是一个隐形人。成绩不好,不爱说话,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而我只是形单影只。陪伴我的只有影子,我就这样一直躲在阴暗的角落,无声无息的度过了四年。(一)初识
直到那一天,你带着满脸灿烂的笑容,出现在讲台上。那笑容仿佛温暖了每个人的灵魂。你说,你是这个学期的转学生,你叫苏圣雪。
我往讲台上瞅了一眼,瞧她那皮肤白的,都能看见血管了,不会是吸血鬼,常年没晒太阳的缘故吧?呵呵。我在心里打趣道,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算了,关我什么事?赶紧补补眠去。
“老师,我就和她坐吧。”
女孩子特有的甜美声线再次响起,然后教室里就弥漫着一大片不满的唏嘘声。正在浅眠的我闻言皱皱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第六感向来准的我,刷的睁开眼,抬起头,就看见你在搬桌子。我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我太敏感了?不过一会,感觉到身边有人,我疑惑的向左侧瞟去一眼,发现你正坐在我身侧,笑的一脸阳光,如沐春风的感觉扑面而来。
“你好,接下来就由我担任你的同桌吧,请多指教哦!”
可能是因为你自带的闪光点太耀眼,我心里不禁升起了一股反感和自卑。看看周围的人,无一例外的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六十几道炽热的目光盯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尽管我知道,看的人不是我。我皱皱眉,故作淡定的“哦”了一声,便把脸埋在臂弯里假寐。
“什么呀,苏大美女愿意和她说话是她的荣幸,她还这幅丑嘴脸,真讨人厌!”“就是就是,你看那个新来的同学,长得又好看,心地又善良,再看看这闷葫芦,真搞不懂干嘛要和她坐同桌!”六十几个人就这样一人一句的说开了,越说越大声,犹如一锅沸腾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泡,一个破了到一个,没完没了。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像表面一样若无其事,实际上我心都跳的超速了。但听着这你一言我一语,原本沸腾的心,忽的像浇了一盆冰到极致的水,冷去了下来。是啊,再怎么关注,对象也不会是我,只会是那个耀眼万丈的苏圣雪。而我,只是一个跳梁小丑,配角罢了。我对你,越发的没了好感。
(二)嫉妒?
我对你的看法改变,源于一场离不得不能再离谱的事情。
那是一次合唱比赛。我还记得,声乐老师选中你的时候,你那笑的比月亮还弯的眼睛。笑声如风铃,映入每个人的脑海里。你拉着我的手上蹿下跳,像只猴子似的不安分。而我只是冷眼看着。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因为你无意中和我说过,你喜欢唱歌。
因为入选了合唱团,你经常要去训练,上课时间极少,知识点落下了许多。“心心,课外活动你帮我补习最近学的知识吧,我去合唱团,没来得及学呢。”你从来学校开始,就一直是大家关注的对象,看着你身边一大群的人,我竟产生了一种你身边的人全是树叶,而你是花,他们簇拥着你的幻觉,我竟有些吃味。淡淡的斜了你一眼,一言不发的从你身边走开了。你不知所措的愣了一下,下一秒你的眉眼间弥漫着浓浓的失落。
“圣雪,你在伤心吗?不用理她,我看啊,她肯定是嫉妒你了。”“就是就是,一天到晚板着个脸色,真让人讨厌!”
走到门口的我自然也听见了,顿了顿脚步,皱了皱眉。我认得这个声音,她就是我们班那个著名的“长舌妇”肖秋。嫉妒?可笑。她的事情与我何干。可别人就不一定这么认为了,肖秋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一大堆人都在附和着嚷嚷,令人心烦意乱。而在走出教室的前一秒,我敏锐的捕捉到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么,不,我不相信。
(三)误会
这事情我本没放在心上,但没想到合唱比赛那天竟出了事。
候场的时候,你的合唱服意外的不见了。后来,那次合唱比赛,你的位置被替补的人换上了。事后,你非常委屈气愤,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老班怀疑是我们班的人拿的,就要求检查每个人的抽屉和书包。我往你的位置瞟了一眼,你正哭的梨花带雨,眼睛肿的像个核桃。
“啊!快看!合唱服在她这!”嗯?找到了?我往声源出一看,呃……怎么会在我的书包!我吓得当时就蒙了,五雷轰顶的感觉久久不散。而你呢,一听说找到了,立马抬起头来,先是一脸欣喜,当看到合唱服在我这儿,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十分精彩。“心,心心!合唱服,怎么会,在你这?!”你一字一顿的质问我,我生平第一次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看吧,那天我就说了,这家伙就是嫉妒圣雪了,你们还不信呢!这下好了,做坏事被抓包喽!”又是那个讨厌的家伙。他们都开始附和起来,老班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古怪。
看着他们的眼神,我多想大声喊一句,才不是我拿的!可话冲到了嘴边,又硬是被我吞了下去,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会愿意相信我。那天肖秋说的话大多数人都听到了,有了那件事做铺垫,大家都顺理成章的误会了我。
呵,误会就误会吧,管它的呢!
“不会的,心心不会做这种事的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正在我“自暴自弃”的时候,你“噌”的站起来,对着老班的眼睛,郑重的说着:“虽然我和她坐同桌没多久,但我了解,心心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我呆了。脑子一片浆糊。苏圣雪她……这是在干什么?这时候她不是应该自备我的吗?
“心心,你快说话啊,是不是你拿的,只要你说不是,我会相信的啊!”你用手摇着我的胳膊,催促道。可我什么都听不见,脑海里重复放映着你说的那几句话,陷入了呆滞。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更不要说,这么义无反顾的相信我,挡在我面前。“好了,都不要吵了,下午放学了,你和苏圣雪说清楚情况,在写一份检讨书,下不为例!”老班推推眼镜,声线中一片严厉,一锤定音。
(四)朋友
下午,教室里。
我和你僵持坐在教室里,一个在写作业,一个在看着合唱服。过了许久,天有些黯淡了,太阳只露出了半边脸,散发着淡淡柔和的光,普照大地。
“我知道,你虽然讨厌我,但你不会这么做。”你侧过身来开始,对着我的侧脸开始自言自语。我握着笔的指尖一颤。
“其实吧,以前我和你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胆小害怕,还有深深地自卑。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说出来,你会不会相信。”
我再也装不下了,只好侧过脸,望着你。你的眼瞳飘空,仿佛在看着我,又仿佛再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
“其实我以前,曾患有小儿麻痹,虽说是轻度,却总是折磨的'我死去活来的。班上的一个同学看着我奇怪的走路姿势,就发现了。从此,同学们都躲着我,见了我像见了瘟神似的,不受人待见。”怎么会……这么好看的女孩,命运竟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你看着我的眼睛,微微笑的说,“没什么的,生活就是这样,有一句话说,上帝关了门却打开一扇窗,我常常在想,窗,是什么呢?后来我知道了,如果你不敞开心扉,别人就走不进你的生活,更不可能了解你。你在难受什么?心心,你其实不需要把自己隐藏在一层层的壳里的。曾经我也活在自卑的阴影下,后来,有个人闯进了我的世界,我的生命也因此改变。所以,初来这个班级的时候,我就是因为想像她一样帮助你不在这么与人疏远,才会选择很你做同桌的。”
你柔声细语的话仿若涓涓细水,流入我的心田,原来,看似光鲜亮丽的背后,曾承受着无人比拟的痛苦。
“心心,我可以做你第一个朋友吗?”看着你伸过来的手,我愣了许久,终于伸出了微微发抖的指尖,忽释然的笑了。当然。我在心里轻轻的说。
(五)离开
第二天,我和你一同踏进教室的门槛。六十几双眼睛看着我和你牵着的手,嘴张的可以装下一个鹅蛋。我和你对视一眼,轻轻的笑了,你露出了你可爱的酒窝,一切尽在不言中。而偷合唱服的人也另有其人,这包袱也终于卸了下来。
后来,我也像你说的,尝试着敞开自己的心扉,如你所说,我不再像以前一样一个人这么孤寂,我也终于有了朋友。我用你的方法慢慢尝试着与人交流,效果显着。而你,永远是我第一个朋友。
从那以后,我在班上渐渐交了许多好友,在于你同行的路上,我活出了属于自己的精彩。
时间过得飞快。毕业那天,我和你互换了礼物,坐在绿茵的草坪上,谈了很多。回想起以前,在遇到你之前,我简直就是小路旁不起眼的狗尾巴草。青春,再遇上你之前,简直是一片阴暗呢。是你,改变了我的一切,让我不再孤单,不再害怕。
我和你考上了不同的初中,我知道,我们即将分开。你像母亲一样拍拍我的背,四下,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在说:我永远在。而我在你的同学录上清晰的写着:若无你,青春何以青春。
现如今,你去到了遥远的江南,想见你一面着实困难。虽然距离远,但我和你的心是牵在一起的。我一直都记着,曾有一个名叫苏圣雪的阳光女孩,帮助了我走出黑暗,迎来光明。前方的路一片迷茫,而你,会是我的指路明灯。
将来的我,会像你一样,学着去温暖身边的人,去关心,去信任,照顾,宽容和理解。就像当初你对待我一样。现在每每提起你,我都会在心里默念着:若无你,青春何以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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