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大一暑期社会实践心得体会(2)

发布时间:2017-07-30 编辑:小静‍ 手机版

  家国天下,如此的思维模式在中华民族传统家文化中稳如磐石,不可撼动。尧舜的开明贤让之后,君主专制有力的捍卫了中国的版图也同时钳制了固有的家族制度,从而设立的模式甚至沿用至今。在封建社会与民国时期,嫡长子继承制由王室扩散到民间。仿效皇室的规令,父系氏族的家庭以嫡长子作为继承与权力的制高点,一家之主与一国之君类似,在家族中有着令其他人敬畏的尊严。因此只有正室的长子才有资格继承家业,这仿佛如同储君的存在肩负整个家族明日的使命,不容更改,毫无置疑。

  (二)三纲五常

  由此衍生的三纲五常,看似是封建制度的桎梏,实际贴切反应了社会的诉求。儒学对国家统治的干预在程朱理学兴盛之前就扎根于历史之中,明清时期的密集体现只是社会形态变更的适应。“五常”仍是当今社会歌颂的信条,但真正维护封建制度稳固兴盛的除了教育为人品性的脱俗,更重要的是封建教条的恪守,也就是对”三纲“的坚持。男权社会下的家规建立在对权力至高者的膜拜,这个犹如金字塔般严整有序的社会体系是封建社会建立的基础。

  “君臣义”是君主制度的猬甲,“父子亲”是孝道传承的胚皿,“夫妇顺”是女权对男权的妥协。第一种至于现代可以转换为忠诚与道义的一类形式,第二种正是时代所追捧但也严重缺失的,而第三种则是君主专制投影下对男权至尊的首肯与表现。由“夫为妻纲”而派生出的具有封建特色的习俗,现在已被尽数废除。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对于寡妇生理及心理上的剥削,这在明朝又达到了顶峰。当时几乎所有的大家闺秀唯一熟悉的作品就是《列女传》,书中惨无人道的守节方式一度被宗族奉为教育女性的标准。教育理念与社会习俗必然是与法规制度密切相连,以明代为例,女性在30岁之前丧偶并守节到规定年岁的可上报朝廷笙表,从而获得一块贞洁牌坊,而这块牌坊可以换来一族人民永免徭役之赋。于是各种换取牌坊的手段层出不穷,人性也因一族大义的扭曲而堪比禽兽。如此断送女子一世安稳的历代陋俗至今仍在衡量女子品性标准的砝码中若隐若现,根植于骨血深处的观念是社会意识形态的辐射,改朝换代也磨灭不了。很巧合的是,因时代的需要,四大名著中的许多人物的潜意识行为被冠以新思想的标签。梁山好汉在革命中的象征意义就不必赘述,有趣的是红楼梦本身是一部受时代限制却仍保留超脱时代理念的矛盾作品,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被歌颂为了反封建的旗帜。书中女子读书作诗,在男主人公眼里受到平等甚至更为尊崇的对待,这些现象在宋朝女子中就有实现。不过将此书作为新思潮的萌芽的确是不置可否,但人们关注的总是宝黛的反封建与以宝钗为代表的封建卫道士之间的对立,自然便忽略了红楼中对中国传统家规的详尽描述,以及家风建设的细腻刻画。这在下文的“家风与家族建设”中会有解释。

  (三)家规对生活方式的影响

  旧时一度有将社会分层的方式,即上中下三门。上三门为官,军爷戏子拐中仙,正如烟上月;平三门曰贼,阎罗浪子笑面佛,正如杯中酒;下三门经商,美人算子棋通天,正如花下风流。正所谓官商勾结,官贼一家不过如此。地层群众及从事低贱职业的人民须得有商家为靠才能衣食无忧,而贾人须得官家相护才可站稳脚跟,扩展版图。虽然三者相生相依但论起门第却界限分明。平三门与下三门代表中下阶级密不可分,故而以通婚为媒壮大势力。上三门因有皇室支撑实力雄厚,有自己的党羽军队,又碍于政治原因不便与其余两门相交,所以才产生了门第之见。而自古以来以财富多少而分层的观念也随着以上举动的渗透更为刻骨铭心,沿用至今。很多时候因为贵族阶级的利益,不得不牺牲中下阶级,以此保全大局,维护社会的平衡完整。看似门第偏见的表面实则暗涌着政权的汇聚与稀释,金钱衡量的差异仅仅伪造出了一个不得善终的结果实则一切都在无声地为政治服务。如同石头记中曹雪芹未点明的秦可卿的命运,按照时代对应曹家当时是扶植太子胤礽中坚力量,太子被废,曹家比受株连,若依石头记中所述,秦可卿自小被贾府收养照料,死后加封龙禁尉,便暗指秦可卿一角是太子幼女,贾府对秦可卿有恩影射现实便是曹家在夺嫡之争中留有暗棋,太子一度被废后曹家布了这一招棋,太子复立之后曹家有过短暂的末代繁荣,等到胤礽二度被废,书中秦可卿这一角色立即死亡。曹雪芹本想用“淫丧天香楼”来掩盖真实情况,最后的书稿中还是将这一段删去,只留了一个扑朔迷离的死亡结局。代入现实之中,曹家本是皇室的包衣奴才,主要生计为宫廷织造,也属于经商范畴,在政治博弈中浮沉,最终失去背后的势力。

  (四)家风与家族建设

  旧时家族多设族长一职,主要是负责族中祭祀、婚娶、起灵、与其他族群交涉联系,以及,重大事务的决议。此职承载了族中最核心的秘密,与职位所带来的权力相呼应,族长在一族之间是决断一切,掌控全局的所在。被选为族长的人往往要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与折磨,可族内生活依然要进行,无数的备选方案在储备的同时权力核心的履职也在不停运转。支脉广大的姓氏族长的人选和职责会被明朗化,而一些家族血亲组成的族群族长一职则被细分到不同人员手中,类似于朝廷的不同部门。一族的命脉往往跟族长的决定息息相关,这也使得族长成为一族中最危险的职位。若是决议有误,所有的损失便有可能被转嫁到族长一人身上,其余的势力仍虎视眈眈这个一族敬仰的地位,同时又加大力度动摇族长的权威。所有的族群效应都是微茫个人欲望的汇总与膨胀,欲望无限,利益便无穷尽的衍生,因而诞出对秘密的挖掘,对欲望的追求,故而厮杀争夺,布局反击。浅薄的理解,族长所领导的事务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祭祀。石头记中宁国府的除夕祭祀就是世家大族普遍进行的仪式。汉族习俗,祭祀主职如焚香献礼都由男人完成,满族则与之相反。书中所写的祭祀方式则是满汉结合的模式,但程序与形式依旧代表了人民对于祖先的敬畏以及对未来平安和乐的祈求。

  (五)家规与传统艺术及技术

  除开普通家庭遵循的仁义礼孝之外,拥有某些传统艺术或技术家庭的家风与家法更具特色。以梨园为例,旧时戏子地位低贱,除了一个叫座的艺名之外连真实身份都无权拥有。严苛的社会环境造就了严厉的家规,“不得酗酒”,“生旦不得私相授受”等。看似不通人情的规矩实际都是为了角儿个人的好处,让他们能清心寡欲的专注唱戏,不被世俗的烦扰所牵挂。同样,在学戏的过程中他们须得熟记大量的戏词,除开拉嗓子练唱功之外,对于自小学戏的孩子来说,戏文就如同天书一般不可知。但随着经验的累积他们就会慢慢找到自己的发展方向,从而渐渐了解当初师父棍棒相逼自己背的忠义道德。

  无论中外,戏剧的流行一开始都是以教化人民为目的。主题往往旗帜鲜明,惩恶扬善,这也直接反映在脸谱的表现形式上。同样,在各派曲艺渐渐成熟后戏剧也成为了统治者管理民众,宣扬治国理念的一种方式。古代娱乐方式较少,正规的戏剧只有显贵之人才能落座,平民百姓也就只有就着一碗烧酒在路旁听说书先生挥斥方遒,或是有钱人家搭戏台子时趴到墙上望几眼。

  在戏剧这个以技艺见长的行当里,学徒对师父的尊敬又不同于族长制家庭。与武术一样,梨园的目的性就很直接,学的精就能继承师父的衣钵就有可能飞黄腾达成了角儿。这种靠个人天赋和后天勤奋所带来的前途对于那些从小挨饿受冻,甚至无父无母的孩子来说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因而这个行当对于传统的继承与尊是一般人家无法做到的,每逢除夕十五,师父都要领着徒弟们祭拜祖师爷,在继承发扬的过程里不忘对起源的回归。这样的精神也是值得发人深省的。

  对艺术的传承它可以有自己独特的表现形态,是以一种直观的方式呈现到观众面前。而对于一些掌握传统技术的家族,用文字的形式来表现它的承接就显得很牵强附会。以古玩鉴赏为例。这一行当需要的不仅仅是个人对历史、对艺术品制作方法的了解,更为重要的是家庭环境潜移默化的熏陶。父辈会给子女讲故事一般灌输一些理念,一些行业里的不成文的规矩。同时也会投入大量的时间训练他们的“硬本领”,基本的棋艺,书画的赏析与临摹,对古拓本的研究和古汉字及少数民族文字的研究也在其涉猎的范畴之内。更基础但也是最有效果的就是对物体质量的估算,用手一掂就知道这件铜器大概的构成,这在他们随机扫货中起到很关键的作用。在很多私人的拍卖会中,极品的收购就是靠买家的眼力,靠职业的“第六感”。在广大的古玩市场中能上到私人拍卖的台面里不乏一些稀世的“原单货”,这时候就需要鉴赏者对同类型产品的熟悉程度以及对相关知识的了解,当然运气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些本领非一朝一夕即可练成,家庭环境对自身修养的培育是非常重要的助燃剂。

  像这些家庭的子女,他们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比寻常人更为沉重的东西,有些人很幸运,父辈为他提早做好了铺垫,洗白了他可以不必去涉足的黑暗领域,让他可以拥有一个正常人的年少生活。有些人则没那么幸运,本应无忧无虑的童年他们则要忍受寄人篱下的飘零生活。看似衣食无忧但却处处被人监视算计,即便掌权之后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不过还好,这两类人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对未来的掌控。现在他们可能很无力,连看清威胁来自何方都举步维艰,但是他们在尝试,在黑暗中及时孑然一身也摸索着前进。他们未来解开一个谜,拜托既定的命牺牲了很多。那些看似欢愉明亮的成分在他们的生命中似乎永远消失了,可到了时机成熟的日子,到了棋局布好的最后一招,命运缓缓不为人知的扭转也未可知。这类人在痛苦也是一刻的。就像未破的悬案,只有未来那一头是谜,过去的种种似乎能渐渐摸清脉络。而还有一类人,他的存在就是个谜。

  就像玛雅文明的消失和亚特兰蒂斯的陷落一样,所有值得挖掘的东西都在历史与时间的洗刷中失去了身影。当最初守护的变的无人问津,一切都掩埋在深海或黄沙之下,即便如此,齿轮还在转动。它并没有因为无人问津就停止前行的脚步,可悲的踽踽独行。所以还是有继承者在不知道谜的两端的情况下孤独的追寻,他们跟以上那些温室或乱世里长大的二世祖不同。他们就是一株幼小的植物,在开始生根之前就被无情地拔出了土壤,扔到沙漠里自生自灭。他们被家族的命运所束缚,被族人因为利益操控推到神坛的最高点,又因为利益是失衡被推出门外。但流离的生活并没有因离开本土而结束,他们身上结着祖辈的孽,除了还这一份业,没有任何可以值得牵挂的,和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点联系。所以当他们麻木的从死亡身边走过,眼力没有一丝同情或悲悯,只是春水无痕。看尽了生死的阻隔,尘世的离别又算的了什么。我们经常谈论人生的意义,家族经常诉说家族的使命,可是这本身就是徒劳无功的伪命题。人生逆旅,何为标准规则?不过从心所愿,随遇而安罢了。叫嚣着要实现生命价值充实人生获得幸福的伪君子们蝇营狗苟的偷生,画地自限的把自己禁锢在欲望的枷锁里,还用华美的袍妆点粉饰。我们无权置疑他人的生存方式,也无力回击那些庸庸碌碌之人的嘲讽与不解。只是做自己认为值得做的事,等自己一生值得等的人,守自己一心值得守的愿。我们费尽心机去窥探的秘密或许永远都不得善终,你说是好奇心作祟,我说不过是为了一个约,对自己对他人的许诺,到了时间就该偿还。偿还的过程一定是坎坷艰难了点,可还好,有个念想支撑这漫长岁月里的磨砺,等到故事结尾的时候,还可以云淡风轻的潇洒一回。

  这便是那些隐匿在时光尘埃里的家族,那些族人像天地寂静时披着雪花走过的商人,有着佛教信徒般干净坦荡的灵魂和不屈服于一切的坚强躯壳。他们的人生规则很多,不过他们信的很少;风骨不减,可是他们表露的机会不多;羁绊很杂,然而斩断的时候却藕断丝连 。他们从来都是一个弱者,因为强者是为了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的人,而他们,有些东西还是舍不得。或许父辈的教育意在让他们远离这趟俗世的浑水,但谁能预料自己的人生。有些事在他们还没出生前就启动了,仿佛那些我们一直心知肚明却又不敢也无法触碰的秘密。就是这样一个弱者,跌跌撞撞套上了沉重的伪装,为了一个诺言就轻轻松松赔上一生的安稳,看似愚蠢透顶,背后是手臂上一刀刀划出的伤痕。他们没有人教自己仁义道德,因为从古至今这这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用了掩饰所有肮脏交易下的黑幕。他们也曾经在别人眼中善良无邪过,然后又在世人的眼中变得腹黑沉稳,变得狠辣决绝。世上一直不变的东西就是变化,人心难测,他们的改变跟飞鸟迁徙一般稀松平常。当他们被旁人说改变了初心,其实原来他们连初心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当遭遇了种种之后他们开始意识到了要开启一个新的生存模式,可这在外人眼里就是质的改变,是人心的偷换。“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其实改变的仅仅只是世人的眼光,他们想守护的东西一直都一样。想守护最重要的人,而由这些最重要的人组成的集体我们给它起了一个称呼,家。

  我们一直在不断强调着的家的重要性,强调着家风家规的影响,这只是一个因,一个为了达到渴求而创造的必要条件,至于果,我们称它为留存,通俗一点,活着。再次基础上我们才有资本谈论人生,也就是人格道德建设。以上我说的“他们”从小听了很多大道理,依旧得自己挣命的生活。所遇的坎坷没把家法一条一条的写在红木漆板上,放在香案上受后人膜拜,那些刀削斧刻的伤痕干净利落的教会了他们生存,至于人生的意义,那是只有哲学家与玄学家才有空的冥想。

  于是有的人决定反击,打破压制家族留存的桎梏,在绝望的黑里撕扯出一抹光亮;有的人选择隐忍,姿态低到尘埃里,藏好以前的一切气息,等待一个时机,网撒好的那一刻,收回原本失去的;有的人执着于宿命,原本只是想一步步找到与世界前因后果的联系,最后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了第一类人反击的动因。很像《方丈记》中的一段,“江河流水,潺湲不绝,后浪不复为前浪。浮于凝滞之泡沫,忽而消佚,忽而碰撞,却无长久飘摇之例。世人与栖息之处,不过如此。”

  世人与所栖息之处,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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