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巩咏柳的诗意

2024-03-18 曾巩

  在平平淡淡的学习、工作、生活中,大家一定没少看到经典的古诗吧,古诗作为一种诗歌体裁,指的是与近体诗相对的古体诗,又称古风、往体诗。你所见过的古诗是什么样的呢?以下是小编整理的曾巩咏柳的诗意,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咏柳》

  作者:曾巩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译文:

  杂乱的柳枝条还没有变黄,在东风的吹动下狂扭乱舞。

  把它的飞絮想蒙住日月,但不知天地之间还有秋霜

  注释

  ①倚--仗恃,依靠。狂--猖狂。这两句形容柳树在春天绿得很快:柳条似乎还没有发黄,但趁着东风吹暖,一下子便飞快地变绿了。

  ②解把--解得,懂得。飞花--柳絮。

  ③这两句的意思是:不要只看到柳絮飞扬,遮天蔽日,要知道还有清霜临降、柳叶飘零的时候啊!

  创作背景

  这首诗作于宋神宗熙宁五年(1072)春,当时曾巩在齐州(今山东济南)任知州。与欧阳修、王安石不同,曾巩对宋代现状是相当满意的,认为宋兴以来,“世世治安,三代所不及”(《移沧州过阙上殿札子》),因此没有提出什么改革主张。他与王安石交谊深厚,对熙宁变法也没有表示过具体意见。他写此诗的目的只是讽刺骤然得势的小人。

  赏析一:

  这首诗把柳絮飞花的景色写得十分生动。柳絮在东风相助之下,狂飘乱舞,铺天盖地,似乎整个世界都是它的了。抓住了事物的特色。使之性格化了,使人看到一个得志便猖狂的形象。

  “未变初黄”,准确地点出了早春季节,此时柳树枝上刚吐新芽,正是“且莫深育只浅黄”的新柳。第一、二句写凌乱柳枝凭借东风狂飘乱舞,第四句以“不知”一词,对柳树的愚蛮可笑加以嘲讽。诗中把柳树人格化的写法,以及诗人对柳树的明显的贬抑与嘲讽,使这首诗不是纯粹地吟咏大自然中的柳树。 咏柳而讽世,针对的是那些得志便猖狂的势利小人。将状物与哲理交融,含义深长,令人深思。

  赏析二:

  历代的咏柳诗,或爱其柔条拂古堤的婀娜身姿,或感其藤蔓系离情的缠绵意绪。曾巩面对倚风狂舞的春柳而文思萌动,看着漫空飞洒的柳絮而触绪成章。他笔下的柳独异诸家,称得上“文不按古,匠心独妙”,意新句奇。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柳芽新吐,其色淡黄。纷披凌乱的枝条还未改变淡黄的颜色,但依仗着东风的势力,它杨枝甩条,张狂已极。这两句含蓄蕴藉。春到人间,千花百草都承恩于春风春雨。四季更替,万物枯荣,本来是正常的自然现象,但在诗人笔下,却为其注入人的感情色彩。诗人并非借柳直抒胸臆,而是托物拟人。这里的一“乱”一“狂”,平平常常的两个字,便把诗人对柳的贬抑之意和盘托出,为全诗的咏柳喻人定下基调。“乱”“狂”二字可谓陈字见新,凡字见奇。它们一反历代咏物诗对其柔丝扶风的轻盈多姿体态的描摹,一洗人们记忆中对柳“嫩于金色软于丝”的美好印象。在曾巩的笔下,那牵丝弱柳当其“乱条”拂风之际,正是得志猖狂之时。“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逐层深入,写其得志忘形之态。柳树只懂得飘花扬絮,成团成片的白花狂飞乱舞,铺天盖地,遮天蔽日。在得志之时,它不会想到,待春夏过去,秋风送爽,严霜降临时,它便叶萎枝枯了。

  这首小诗,从“乱条”写到“飞花”,明为咏柳,实则喻人。诗人采用白描手法,层层设喻,层层揭示其本质。“倚得东风势便狂”的柳,“解把飞花蒙日月”的柳,“不知天地有清霜”的柳,正是一幅一旦得势便不可一世、欺上瞒下的势利小人的画像。“乱条犹未变初黄”,暗喻这些人能力低下,初黄未变,竟倚势凌人。只会飞花蒙日月,势利之徒的本质,揭露无遗。诗人的笔锋直刺生活中的小人,但也旁扫了有权者。如果没有为他们撑腰的“东风”,那些小人也未必敢兴风作浪。“日月”,暗喻高高在上的上层人物。他们不辨是非,偏听偏信,也正为小人们创造了投机的条件。结尾一句既是对得志小人得意忘形、不计后果行为的刻画,又是铮铮有声的警告。诗人义正辞严地警告那些依靠权贵的小人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为非作歹,尽管可以蒙混一时,一旦失去凭借的势力,终究难逃惩罚。

  全诗意旨严正,比喻形象,寓意深刻,富于哲理。诗人以“不知”和“解把”对比来写,更加突出它(他)们的猖狂和愚蠢。写“柳条”,但情调奇特;亦写“飞花”,而意味全殊,是一首别具一格的咏物诗。

  曾巩生平简介

  曾巩(1019年9月30日-1083年4月30日,天禧三年八月二十五日-元丰六年四月十一日),字子固,世称“南丰先生”。汉族,建昌南丰(今属江西)人,后居临川(今江西抚州市西)。曾致尧之孙,曾易占之子。嘉祐二年(1057)进士。北宋政治家、散文家,“唐宋八大家”之一,为“南丰七曾”(曾巩、曾肇、曾布、曾纡、曾纮、曾协、曾敦)之一。在学术思想和文学事业上贡献卓越。

  北宋散文家。唐宋八大家之一。字子固。建昌军南丰(今属江西)人。嘉佑二年(1057)进士。历任馆阁校勘、集贤校理、实录检讨官,官至中书舍人。曾巩出自欧阳修门下,完全接受了欧阳修先道而后文的古文创作主张,而且比欧阳修更着重于道。因此,曾巩的散文在八大家中是情致和文采都较少的一家。但曾文长于议论,他的政论文,语言质朴,立论精辟,说理曲折尽意。如《上欧阳舍人书》、《上蔡学士书》、《赠黎安二生序》、《王平甫文集序》等都纡徐委备,近似欧阳修文。记叙文亦常多议论,如《宜黄县县学记》、《墨池记》都于记叙中纵谈古今。曾巩亦能诗,今存诗400余首,以七绝成就较高,但为文所掩,不大受人重视。著作今传《元丰类稿》50卷,有《四部丛刊》影元刊本。

  幼年聪慧,十二岁作《六论》,一挥而就,言简意赅,气势雄浑,得到欧阳修的赞赏,从此名闻四方。青年时,多次外游,和王安石友善,常有诗文往来,并将安石推荐给欧阳修。嘉佑二年(1057)中进士后,调任太平州司法参军。翌年,召回京师,编校史馆书籍,迁馆阁校勘、集贤校理。熙宁二年(1079)先后在齐、襄、洪、福、明、毫等州任知州,守正不阿,颇有政声。元丰三年,徙知沧州,过京师,神宗召见时,他提出节约为理财之要,颇得神宗赏识,留三班院供事。元丰四年,神宗以其精于史学,委任史馆修撰,编纂五朝史纲,未成。元丰五年,拜中书舍人。次年卒于江宁府。理宗时追谥文定。著有《元丰类稿》五十卷、《续元丰类稿》四十卷、《隆平集》三十卷。

  曾巩的思想属儒学体系,他赞同孔孟的哲学观点,强调“仁”和“致诚”,认为只要按照“中庸之道”虚心自省、正诚修身就能认识世界和主宰世界。在政治上他反对兼并政策,主张发展农业和广开言路。他在任地方官时,总是以“仁”为怀,“除其奸强,而振其弛坏;去其疾苦,而抚其善良。”(《齐州杂诗序》)由于他思想有一定局限性,因此,对王安石变法有些看法不同。他认为法愈密,则弊愈多。但是曾巩也不主张死守成法,他对在位者的因循苟且表示不满,提出“法者,所以适变也,不必尽同;道者,所以立本也,不可不一”(《战国策目录序》)的观点。主张在不失先王意旨的前提下,对法制作必要的改革。在行动上,他能够维护新法,在齐州为官时,能力行保甲之法,使州人安居乐业。

  曾巩的散文创作成就很高,他师承司马迁、韩愈和欧阳修,主张“文以明道”,把欧阳修的“事信、言文”观点推广到史传文学和碑铭文字上。他在《南齐书目录序》中说:“古之所谓良史者,其明必足以周万事之理,其道必足以适天下之用,其智必足以通难显之情,然后其任可得而称也。”他强调只有“蓄道德能文章者”,才足以发难显之情,写“明道”之文。他的散文大都是“明道”之作,文风以“古雅、平正、冲和”见称。《宋史》本传说他“立言于欧阳修、王安石间,纡徐而不烦,简奥而不晦,卓然自成一家”。他的议论性散文,剖析微言,阐明疑义,卓然自立,分析辨难,不露锋芒。《唐论》就是其中的代表作,援古事以证辩,论得失而重理,语言婉曲流畅,节奏舒缓不迫,可与欧阳修的《朋党论》媲美。他的记叙性散文,记事翔实而有情致,论理切题而又生动。著名的《墨池记》和《越州赵公救灾记》熔记事、议论、抒情于一炉,深刻有力,通情达理。他的书、序和铭也是很好的散文。《寄欧阳舍人书》和《上福州执政书》历来被誉为书简范文。叙事委婉深沉,语言简洁凝炼,结构十分严谨。《战国策目录序》论辩入理,气势磅礴,极为时人所推崇。当西昆体盛行时,他和欧阳修等人的散文,一扫雕琢堆砌之风,专趋平易自然。王安石曾赞叹说:“曾子文章世稀有,水之江汉星之斗。”(《赠曾子固》)苏轼也说:“醉翁门下士,杂从难为贤;曾子独超轶,孤芳陋群妍。”

  曾巩也擅长写诗,有四百余首传世。其诗或雄浑瑰伟,或委婉超逸,无不含义深刻,妙趣横生。五古《追租》,描绘了“今岁九夏旱,赤日万里灼”,“计虽卖强壮,势不旭弱”的惨状,发出“暴吏体宜除,浮费义可削”的呼声,与王安石的《兼并》诗,有异曲同工之妙。绝句《西楼》、《城南》,清新隽永,具有王安石晚年诗作的风致。他的咏物诗多数富有新意,如《咏柳》诗:“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以柳树隐喻奸臣和邪恶势力,形象逼真,寓意深刻,别开生面。曾巩的诗作,格调超逸,字句清新,但有些也存在宋诗言文言理的通病,又为其文名所掩,故不甚为人们所注意。后人有曾巩能文不能诗之说,其实不是不公正的。

  曾巩一生整理古籍、编校史书,也很有成就。《战国策》、《说苑》、《列女传》、《李太白集》和《陈书》等都曾经过他的校勘。《战国策》和《说苑》两书,多亏他访求采录,才免于散失。他每校一书,必撰序文,借以“辨章学术,镜考源流”。曾巩好藏书,珍藏古籍达两万多册;收集篆刻五百卷,名为《 金石录》。

  曾巩治学严谨,每力学以求之,深思以索之,使知其要,识其微,故能“上下驰骋,愈出而愈工”。其弟曾肇,说他的文章“一落纸,为人传去,不旬月而周天下,学士大夫手抄口诵,唯恐得之晚也”。(曾肇《亡兄行状》,见《元丰类稿》卷末)

  曾巩培养了一批名儒,陈师道、王无咎、曾肇和曾布受业于他。《宋元学案》云:“陈无己(师道)好学苦志,以文谒曾子固,子固为点去百十字,文约而义意加备,无己大服”

  曾巩的文章对后世的影响也很大。南宋朱熹“爱其词严而理正,居尝诵习”。明代唐宋派散文家王慎中、唐顺之、茅坤、归有光,清代的桐城派方苞、刘大槐、姚鼐和钱鲁斯等人都把他的文章奉为圭臬。《明史.王慎中传》载:“慎中为文,初主秦汉,谓东京之下无可取,已司欧、曾作文之法,乃尽焚旧作,一意师仿,尤得力于曾巩;顺之初不服,久亦变而从之。”足见曾巩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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