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779年—831年),字微之,别字威明,河南洛阳(今属河南)人。唐朝大臣、文学家。北魏宗室鲜卑拓跋部后裔,北魏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十四世孙(一说十五世孙)。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元稹以诗换茶,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元稹和白居易是中唐时期著名诗人,他们是至交,25岁时元稹中进士,白居易也同榜中式,从此两人同期为官,同被贬外,又同倡新乐府诗,直到元稹于53岁时暴卒,数十年间亲密交往,从未间断。白居易《赠元稹》诗云:“不为同登科,不为同署官,所合在方寸,心源元异端。”故世称“元白”。
元稹于唐穆宗长庆三年(823)出为越州刺史兼浙东观察使,“功夫两衙尽,留滞七年余。”(《醉题东武亭》)在越七年甚有政绩,留下不少诗篇。
白居易曾于唐德宗建中三年(782)避难越中,对越中山水风土留下深刻印象,穆宗长庆二年(822)出任杭州刺史,而翌年好友元稹过杭州赴越州任职。越杭仅隔一水,于是两人以竹筒递诗,互相问候,如《宿云门寺》、《题法华山天衣寺》、《和微之春分投简阳明洞天五十韵》、《会二同年》等。
由于他们是当时名闻全国的大诗人,尤其是乐府诗,用俗言俚语入诗,达到“老妪都解”的通俗程度;又由于他们的诗中,热情赞美了越中风光:“天下风光数会稽”,“会稽天下本无俦”,“老大那能更争竞,劝君设募醉乡人。”博得了越中人士由衷的赞赏。元稹《白氏长庆集序》和《旧唐书》白居易本传都记载了这么一件趣事:当时元白的诗篇能到市场上去换取老酒和茶叶。
唐时,越州平水一带盛产佳茗。剡溪茶名驰全国,也多在平水镇上交易,因此平水是越州茶叶集散地。一天,元稹去平水镇,见学校里不少儿童正在抄写与白居易的诗,且态度认真,数量不少。他奇怪地问他们这是为什么?儿童们说:元白诗可以到市场上去换取茶苟,而且商人们又求之甚切,其价高达一篇抵一金,这真是诗篇市场化了,这里也说明当明饮茶之风已遍及民间,茶成了人们生活的必需品。元稹是一个嗜茶之人,他的以“茶”为题的1言至7言的宝塔诗,是中国茶诗中不可多得的佳作。
元稹嗜茶,白居易更嗜茶。白居易辗转各地,对各地名茶包括越州茶在内,十分熟悉,他是一个品茶专家。在一首谢友人李六郎中赠茶诗中道:“红纸一封书后信,绿芽十片火前春。汤添勺水煎鱼眼,末下刀圭搅曲尘,不寄他人先寄我,应缘我是别茶人。”将当时煎茶过程、要诀写得条理井然,说明他深得其中个味。无论顺逆抑扬,茶是自己最好伙伴与密友。
拓展阅读:元稹的两段情史
元稹祖上是鲜卑人,他是北魏昭成皇帝拓跋什翼键的十世孙,到孝文帝改革的时代才改姓元。虽然他是帝室后裔,但到了他这一辈,家里也没剩什么了,他祖父做过县丞,父亲在代宗朝做过兵部郎中。元稹八岁丧父,因生母是继母,为长兄所不容,不得已回到凤翔府娘家居住,日子过得不容易。其母郑氏很重视教育,虽然生活艰难,却没有让他辍学。
元稹长得很帅气,又有才学,十五岁明经科及第,但明经科不如进士科含金量高,所以他一直没有官职。他二十一岁时住在蒲州,当时遇到小战乱,被困在那里,幸亏得一友人相助才得以免难。蒲州之乱中,他与友人家少女相爱,乱平之后又去长安应科举,遂将这少女抛弃了。
贞元十九年,二十四岁的元稹中书判拔萃科,与白居易同科及第,入秘书省任校书郎,两人成为好友。
元稹出身没落贵族,祖上门第很高,到他这里门第已经很低了,他入仕之后功名心很热,所以对婚姻的门第非常看中。元稹长得一表人才,又有才学,看中他的人倒是有不少,当时吏部侍郎韦夏卿择婿,将最幼的女儿韦丛嫁给了他。
韦夏卿当时是朝中的红人,先是做了吏部侍郎,之后又转做京兆尹、工部尚书、东都留守、太子少保,官运很顺。此人颇有风度,好结交名士,得过他提携的后辈名士不少。韦丛最幼,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也是个才女。元稹有这样的姻缘,本来也是极好的事情。
元和初年,元稹做了左拾遗,这是个言官的职务,品级虽然只有九品,但有权直接给皇帝上书。元稹少年新进,锋芒毕露,连续上书给宪宗陈说国家大事,宪宗召见了他,但是面谈的时候宪宗非常失望,觉得不过是个喜欢空谈的愤青,并无实干,又让他回去了。键盘侠元稹比宪宗更失望,回去之后继续长篇大论地发帖谈国事,宰丞们都很烦这种嘴炮。不久韦夏卿病逝,这些人干脆让他去地方上做县尉,这一下元稹非常失落。
他去县尉任上不久,母亲病逝,他回家守丧三年,三年期满出来时,升职为监察御史。这一年元稹三十一岁,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去剑南东川出差。他刚出发就给薛涛写信,说是闻名已久,想见上一面,于是两人在梓州相会,同游巴蜀三个月。
元稹在东川办差倒是非常卖力,弹劾不法官吏,平反冤案,做了不少政绩,他当然是希望回到京城后能得到朝廷的重用,但是情况却与他想的有所不同。他在东川得罪了不少势力,这些人对他都有意见,这些人在宪宗面前说了不少坏话,而他与薛涛的事情也成为了政敌攻击的把柄。
他与薛涛的私情被这些人捅到了京城,文坛视为佳话,但他家里人可不这么想。他自幼丧父,青年丧母,家里又穷,做官以来连房都买不起,一直住在岳父家,他自己家族更是没有半点政治势力,他入仕途也多得韦氏家族的助力,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韦丛和他的感情也出了很大的裂痕。
不久,元稹被外调洛阳御史台,仕途失意,夫妻不和,人到中年,意兴阑珊。
其实元稹这次不能算贬官,只是平级外调,但是去洛阳之后离皇帝就远了,将来前程还是很受影响的,他对功名很热衷,这次外调对他心情打击很大。他刚到洛阳,妻子韦丛就去世了,韦丛此时年仅二十七岁,她的死与元稹薛涛的外遇可能也有关联。
韦丛和元稹从前感情不错,两人也有甜蜜的时候,现在也只得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在这样的背景下,元稹写了悼亡诗《遣悲怀三首》:
“谢公最小偏怜女,自嫁黔娄百事乖。顾我无衣搜荩箧,泥他沽酒拔金钗。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今日俸钱过十万,与君营奠复营斋。”
“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衣衫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多是几多时。邓攸无子寻知命,潘岳悼亡犹费词。同穴窅(yǎo)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三首诗都写得极悲切动情,为千古悼亡诗名作。
元稹到了洛阳,又与河南尹房式起了纠纷,被罚没了工资。次年又在驿站偶逢大宦官仇士良,因元稹先到,占了上房,仇士良要他腾房,两人口角争执,元稹被仇士良的人抽了一顿鞭子,很快又被贬官去江陵府做参军,这一贬就厉害了,一辈子都没翻身。
元稹的仕途巅峰期就是元和四年出差四川那一趟,之后都是下坡路,所以他后来对薛涛颇有些恨意。他在《莺莺传》里借莺莺来比作薛涛,指责崔莺莺勾引良家公子,害人清白,颇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
元稹后半生又遇到了唐朝四大女诗人中的另外一位,她叫刘采春,其实是一位流行乐坛的大明星。
刘采春,生卒年月出身籍贯皆不详,她不是官宦子弟,也不是诗书世家,她就是一名歌手。她就像蔡琴、邓丽君、凤凰传奇,男女老少都喜欢她的歌,她的诗作都是配了曲调去唱的,写诗是为了歌唱艺术的需要,并不是文人诗。
刘采春从小学唱参军戏,这个戏种其实不是戏曲,而是相声的早期原型。五胡十六国时期,后赵皇帝石勒手下有一名参军贪腐被抓,他就让优伶扮演参军,其他的优伶在旁边嘲笑奚落他,因此得名参军戏。这是一种滑稽搞笑的曲艺形式。刘采春的丈夫姓周,也是个演员。参军戏要走南闯北赶场子,因为面向的观众都是很普通的民众,所以格调很低,就像东北二人转,真正的民间场子二人转都是口荤得不行,和央视播出的二人转完全两码事。刘采春不喜欢参军戏,所以中途转行,自己学习唱诗,不唱戏了。
诗是可以用来唱的,所以才叫诗歌,最古老的诗都是从民间歌谣里来,比如诗经中的那些作品,但是唐朝诗主要是文人诗,文士们会写不会唱,诗歌的“歌”这一部分其实缺失了。刘采春唱诗,既复古,又新潮,在当时非常流行,特别是在文人雅士的圈子里非常受欢迎。刘采春的客户群从普通民众变成了士子,受众群体虽然小了,但是赚的钱却多了,很多文人慕名而来,登门出资请她唱自己的诗作以扬名。
刘采春不但唱功了得,而且长得花容月貌,倾倒众生,是那个时代的大众情人。当时元稹写了一首《赠刘采春》:“新妆巧样画双蛾,谩里常州透额罗。正面偷匀光滑笏,缓行轻踏破纹波。言辞雅措风流足,举止低回秀媚多。更有恼人肠断处,选词能唱望夫歌。”
《望夫歌》是刘采春的代表作:“不喜秦淮水,生憎江上船。载儿夫婿去,经岁又经年。莫作商人妇,金钗当卜钱。朝朝江口望,错认几人船。”从这首《望夫歌》可见,刘采春是一个聪明人。
当时刘采春除了给文人唱诗赚钱之外,也非常注意吸纳高质量粉丝群,这首《望夫歌》就是专门为那些富商妻子写的。这些女子手头都很宽裕,但是丈夫常年在外,一年难得回来一两趟,遇到性格粗疏些的丈夫,甚至书信也难得有。这些富婆住在豪宅别墅里,其实寂寞得很。刘采春开演唱会唱这首歌,这些粉丝都会蜂拥而至,在台下听着《望夫歌》,拿着手帕抹眼泪,心里一感动,打赏就会很阔绰了。
元稹在越州做官时,刘采春途经当地,开了这样一场演唱会,元稹是地方官,也看了她的演出,对她一见钟情。刘采春有丈夫,元稹自知不可能娶她,但居然还上门去求露水情缘,颇有点仗着自己是个官就欺负人的架势。
不过刘采春是江湖女子,走南闯北这些事见得多了,倒是颇有些手段。她去见了元稹,当场写了一首绝命诗:“闻道瞿塘顾堆怀,高山流水近阳台。旁人哪得奴心事,美景良辰永不回。”写完就要跳楼自尽。
虽说那个时代戏子没社会地位,但是刘采春大名鼎鼎,在文人墨客中也有许多朋友,假如她在越州被元稹逼死,元稹在文坛的名声也就彻底完蛋了。元稹深知其中厉害,赶紧拦住她,道歉放人,任由她离去了。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元稹于唐代宗大历十四年(779年)二月出生于东都洛阳城南,父元宽,母郑氏。为北魏宗室鲜卑族拓跋部后裔,家族久居洛阳,世代为官。
元稹八岁时父亲元宽去世,家贫无业,幼学之年,不蒙师训。其出生书香门第的母亲郑氏担起了教育元稹的担子。
唐德宗贞元九年(793年),十五岁的元稹为尽快摆脱贫困,获取功名,选择投考相对容易的明经科,参加朝廷举办的“礼记、尚书”考试,以明两经擢第。
初进宦海
贞元九年(793年),明经及第之初的元稹却一直无官,闲居于京城,但没有终止勤奋学习。家庭藏书为他提供了博览群书的条件,京城的文化环境和他的广泛兴趣,陶冶了他的文化修养。
贞元十年(794年)得陈子昂《感遇诗三十八首》诗及杜甫诗数百首悉心读之,始大量作诗。
贞元十五年(799年),二十一岁的元稹寓居蒲州,初仕于河中府。此时,正当驻军骚乱,蒲州不宁。元稹曾借助友人之力保护处于危难之中的远亲。
选婚高门
元稹与白居易贞元十八年(802年)冬,二十四岁的元稹第二次参加贡举。
贞元十九年(803年),元稹中书判拔萃科第四等,并入秘书省任校书郎。大他八岁的白居易也同登书判拔萃科,从此二人成为生死不渝的好友。
元稹出身中小地主,门第不高,只有入仕以后,才有结婚高门的资本。他在任校书郎后不久便娶韦夏卿之女韦丛为妻。据韩愈《监察御史元君妻京兆韦氏墓志铭》云:“选婿得今御史河南元稹。稹时始以选校书秘书省中。”
贞元十九年(803年)十月,岳父韦夏卿授东都洛阳留守,赴东都洛阳上任,由于韦丛是韦夏卿小女,割舍不下,于是元稹、韦丛夫妇一同侍从韦夏卿赴洛阳,元稹夫妇就住在东都洛阳履信坊韦宅。元稹次年初才返回京城,而依据元稹诗文韦丛则久居洛阳。这一阶段元稹因家事多次往返于京城与洛阳。
一贬江陵
唐宪宗元和元年(806年)四月,元稹和白居易同登“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元白同及第,登第者十八人,元稹为第一名,授左拾遗,职位为从八品。
元稹一到职立刻接二连三地上疏献表,先论“教本”(重视给皇子选择保傅),再论“谏职”(谏官之职责)、“迁庙”(迁移新崩天子神主入祀太庙),一直论到西北边事这样的大政,同时旗帜鲜明地支持裴度(时任监察御史)对朝中权幸的抨击,从而引起了宪宗的注意,很快受到召见。
元稹奉职勤恳,本应受到鼓励,可是因为锋芒太露,触犯权贵,反而引起了宰臣的不满。元和元年九月贬为河南县尉。白居易罢校书郎,亦出为县尉。此时,母亲去世,元稹悲痛不已,在家守孝三年。
元和四年(809年),三十一岁的元稹被提拔为监察御史。同年春,奉命以详覆使身份出使剑南东川。初登官场的他大胆劾奏不法官吏,平反许多冤案。这一举动触犯了朝中旧官僚阶层及藩镇集团的利益,很快他们就找了机会将元稹外遣——分务东台。东台就是东都洛阳的御史台,用意在于将他排挤闲置。即便遭受到这样的打压,元稹仍然坚持为官之初的原则,秉公执法。同年,正值仕途受挫时,其贤淑聪慧的妻子韦丛盛年而逝,年仅二十七岁。韦丛之死,对元稹打击很大。韦丛营葬之时,元稹因自己身萦监察御史分务东台的事务,无法亲自前往,便事先写了一篇情词痛切的祭文,托人在韦丛灵前代读。后来又写了三首悼亡诗《三遣悲怀》(即《遣悲怀三首》)。
元和五年(810年),元稹因弹奏河南尹房式(开国重臣房玄龄之后)不法事,被召回罚俸。途经华州敷水驿便宿于驿馆上厅,恰逢宦官仇士良、刘士元等人在此,也要争住在上厅,元稹据理力争,却遭到仇士良的漫骂,刘士元更是上前用马鞭抽打元稹,打得他鲜血直流,最终被赶出了上厅。后来唐宪宗便以“元稹轻树威,失宪臣体”为由,贬元稹为江陵府士曹参军。从此开始了他困顿州郡十余年的贬谪生活。
二贬通州
元稹因才华出众、性格豪爽不为朝廷所容,流放荆蛮近十年。随即白居易也贬为江州司马,元稹量移通州司马。虽然通州、江州天远地隔,可两人来往赠答,计所做诗,有自三十韵、五十韵直至百韵者。江南人士,驿舍道途讽诵,一直流传至宫中,里巷之人互相传诵,致使市上纸贵。由诗中可知其流离放逐之心境,无不凄惋。
元和十年(815年)正月,三十七岁的元稹一度奉诏回朝,以为起用有望。途经蓝桥驿曾题诗留赠命运相似的友人刘禹锡、柳宗元。抵京后,与白居易诗酒唱和,意气风发。元稹收集诗友作品,拟编为《元白还往诗集》,但书稿未成,却突然与刘禹锡、柳宗元一同被放逐远州。三月,元稹“一身骑马向通州”,出任通州司马。流落“哭鸟昼飞人少见,怅魂夜啸虎行多”(《酬乐天得微之诗知通州事因成四首》)的通州,他“垂死老病”,患上疟疾,几乎死去。曾赴山南西道兴元府求医。潦倒困苦中,诗人只能以诗述怀,以友情相互慰藉。在通州完成了他最具影响力的乐府诗歌《连昌宫词》和与白居易酬唱之作一百八十余首。
主要影响
文学
诗歌
元稹在诗歌、小说、散文、文学批评等方面都卓有成就,而以诗歌成就最突出。他与白居易发起了诗歌运动——新乐府诗歌,由元稹开先河、白居易参与完备、流传千年的诗歌派别——元和体(唐宪宗元和年间,元稹、白居易俩人所写的、注重诗歌语言平易浅切和通俗性的长篇排律)不仅“诗到元和体变新”,且天下文人“递相仿效,竟作新词”。
元稹所在的元和诗坛是中国诗歌发展史上重要的转折时期,是唐音渐趋宋调的转型时期。元稹作为这次新变中的具有不可替代意义的重要诗人之一,在中国诗歌史上占据显著的一席。
元稹的诗学主张及理论批评比较集中地反映在《乐府古题序》《和李校书新题乐府十二首序》《叙诗寄乐天书》《上令相公诗启》《杜君墓志铭》《白氏长庆集序》等作品里。在《乐府古题序》中,元稹条述了诗史的源流正变,反对“沿袭古题,唱和重复”,主张“寓意古题,刺美见事”,推崇杜甫《悲陈陶》《哀江头》《兵车》《丽人》等诗篇,“即事名篇,无复依傍”,赞美了杜甫的新式乐府创作。“即事名篇,无复依傍”八字极好地概括了新题乐府的特色,也肯定了“寓意古题,刺美见事”。在《和李校书新题乐府十二首》里,肯定了李绅《乐府新题》“雅有所谓,不虚为文”,这与白居易在《新乐府序》里所倡导的“为君为臣为民为物为事而作不为文而作也”的精神完全一致,对于新乐府的创作实践颇具有纲领性意义。
乐府诗在元诗中占有重要地位,他的《和李校书新题乐府十二首并序》“取其病时之尤急者”,启发了创作新乐府,且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缺点是主题不够集中,形象不够鲜明。和刘猛、李余《古乐府诗》的古题乐府19首,则能借古题而创新词新义,主题深刻,描写集中,表现有力。长篇叙事诗《连昌宫词》,在元集中也列为乐府类,旨含讽谕。
元稹非常推崇杜诗,其诗学杜而能变杜,并于平浅明快中呈现丽绝华美,色彩浓烈,铺叙曲折,细节刻画真切动人。元诗中最具特色的是艳诗和悼亡诗。他擅写男女爱情,描述细致生动,不同一般艳诗的泛描。悼亡诗为纪念其妻韦丛而作,《遣悲怀三首》流传最广,,它表达对亡妻的不尽思念,写得悲气袭人,令人不由得一掬同情之泪,其中第二首的结句“贫贱夫妻百事哀”为世所熟诵。还有《离思五首》(其四)也极负盛名。此诗写久藏心底的不尽情思,因为与情人的曾经相识而自此对其他的女人再也不屑一顾(“取次花丛懒回顾”),诗中的比兴之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语言幻美,意境朦胧,十分脍炙人口。
在诗歌形式上,元稹是“次韵相酬”的创始者。《酬翰林白学士〈代书一百韵〉》《酬乐天〈东南行诗一百韵〉》,均依次重用白诗原韵,韵同而意殊。这种“次韵相酬”的做法,在当时影响很大,也很容易产生流弊。元稹曾自编其诗集、文集、与友人合集多种。其本集《元氏长庆集》收录诗赋、诏册、铭谏、论议等共一百卷。
元稹诗歌在语言艺术上的成就是用语浅近。与崇尚奇险的韩孟诗派不同的是,元稹善于用浅近,平易的语言准确传神地表情达物,直抒胸臆。浅近是元白诗派的最大特点,也是它获得广大读者的重要原因。在诗歌学中,常语和奇语是一对值得重视的矛盾。从表层意义上看,似乎以常语入诗比务奇斗险要容易得多,但如果从更高的审美层次来审视,用浅近的语言确切精细地摩写出自然界万物情状以及诗人自己的心态,倒是一种较难达到的艺术境界。元诗的喜用常语,在明白晓畅的乐府诗中表现得比较明显,在写景抒情诗中表现得也很突出。诗人对大自然怀有浓厚炽烈的兴趣,自然万物的一举一动都强烈地奉动着诗人的诗思,被他迅速及时地捕捉到诗思。元稹与刘宋诗人谢灵运不同,他重神似而不重形似,以浅显语言贴切自如地传达出风光物态,如《红芍药》。语近的特点不仅出现在元稹的咏物诗中,也出现在他的悼亡诗中,如《遣悲怀三首》。元稹的常语并非率尔为之,相反,他非常注意选语的精工。清人贺裳早就看到了这一点,他说“诗至元白,实一大变。两人虽并称,亦各有不同,选语之工,白不如元;波澜之阔,元不如白。”元稹运斤成风,既苦心经营又不露斧凿痕迹,如《李娃行》。元稹在追求语近的同时,也把思深作为自己诗歌的创作目标。在一些抒情诗中,元稹做到了语近和思深的有机统一,如《梦井》。
元稹与白居易齐名,同为“新乐府运动”的领导者、“元和体”的首倡者,世称“元白”,在唐诗史上两人如双峰特起,论唐诗者辄曰前有李杜,后有元白,前后辉映,成为中国诗史的巍巍丰碑。元白堪称元和长庆诗坛的旗手,不仅以其创作产生广泛影响,而且以理论相鼓吹。贺裳称元白论诗“深得六艺之解”(《载酒园诗话》卷三)。
古文
元稹是中唐“古文运动”的首倡者和领导者,在散文方面也有一定成就。在元稹传世的散文中,制诰数量最多,占一半以上,成就也最高。立论纯正,举事周详,旨趣明确,措词雅驯是元稹制诰文的总体风貌,它一改先前制敕堆砌典故、四六套话、头肩腹腰尾干篇一律的陈腐面孔,有如春风吹拂大地。《唐书》本传载:“辞诰所出,然与古为侔,遂盛传于代。”这种英姿勃发的新体圣旨受到朝野一致欢迎是情理中事。因为它重塑了皇帝和最高领导机构的形象,使本来并不英明的穆宗皇帝变得胸有全局、知人善任、通情达理,且不失幽默感;同时也显得政令畅通,国家机器运转正常而有效。在国家多事之秋,能有这样一线亮光温暖人心弥足珍贵。唐穆宗高兴地说:元稹的革新制诏,“使吾文章语言与三代同风”。他以古文制诰,格高词美,为人效仿。
在创作实践上,元稹诗文兼擅,《元稹集》存文三十多卷,诸体该备,时有佳作名篇。
传奇
莺莺传元稹创作的传奇《莺莺传》(又名《会真记》)叙述张生与崔莺莺的爱情悲剧故事,文笔优美,刻画细致,为唐人传奇中之名篇。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第四章《艳诗及悼亡诗》附《读〈莺莺传〉》中指出:“《莺莺传》为微之自叙之作,其所谓张生即微之之化名,此固无可疑。”后世戏曲作者以其故事人物创作出许多戏曲,如金代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和元代王实甫《西厢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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