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的状元卷

2020-11-09 文天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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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天祥(南宋)(1236-1283)字宋瑞,又字履善,号文山。吉州庐陵(今江西吉安)人。南宋宝佑四年(1256年)丙辰科状元。

  文天祥被元军在五坡岭(今广东海丰北)俘虏。至元十九年(1283)十二月,在柴市口从容就义。临刑前,他还对南方拜了几拜。死后,人们从其衣带中发现一篇绝笔自赞,其中写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从今而后,庶几无愧。”时年47岁。

  其著作经后人辑为《 文山先生全集》,其间多忠愤慷慨之文,其诗作气势豪放,堪称诗史。《正气歌》、《酹江月》、《指南录后序》等,皆为世人传诵。

  殿试卷御试策题

  盖闻道之大、原出於天、超乎无极太极之妙、而实不离乎日用事物之常、根乎阳阳五行之赜、而实不外乎仁义礼智刚柔善恶之际。天以澄著、地以靖谧、人极以昭明、何莫由斯道也。圣圣相传、同此一道、由修身而治人、由致知而齐家治国平天下、本之精神心术、达之礼乐刑政。其体甚微、其用则广、历千万世而不可易。然功化有浅深、证效有迟速者、何欤。朕以寡昧临政、愿治于兹、历年志愈勤、道愈远、窅乎其未朕也。朕心疑焉。子大夫明先圣之术、咸造在廷、必有切至之论、朕将虚己以听。三坟而上、大道难名、五典以来、常道始著、日月星辰顺乎上、鸟兽草木若於下。九功惟叙、四夷来 王、百工熙载、庶事康载、非圣神功化之验欤。然人心道心、寂寥片语、其危微精一之

  妙不可以言概欤。誓何为而畔、会何为而疑、俗何以不若结绳、治何以不若画像。以政凝民、以礼凝土、以天保采薇治内外、忧勤危惧、仅克有济、何帝王劳逸之殊欤、抑随时损益道不同欤。及夫六典建官、盖为民极、则不过曰治、曰教、曰礼、曰政、曰刑、曰事而已。岂道之外又有法欤。自时厥后、以理欲之消长验世道污隆、阴浊之日常多、阳明之日少、刑名杂霸佛老异端、无一毫几乎、道驳乎、无以议为然。务德化者、不能无上郡雁门之警。施仁义者、不能无末年轮台之悔、甚而无积仁累德之素纪纲治度为以维持恁藉者、又何欤。朕上嘉下乐、夙兴夜寐靡遑康宁、道久而未洽、化久而未成、天变洧臻、民生寡遂、人才乏而士习浮、国计殚而兵力弱、符泽未清、边备孔棘、岂道不足以御世欤、抑化裁推行有未至欤。夫不息则久、久则证、今胡为而未证欤。变则通、通则久、今其可以屡更欤。子大夫熟之复之、勿激勿泛、以副朕详延之意。

  文天祥殿试对策卷

  臣恭惟皇帝陛下处常之久、当泰之交、以二帝三皇之道会诸心、将三纪于此矣。臣等鼓舞於鸢飞鱼跃之天、皆道体流行中之一物、不自意得旅进于陛下之庭、而陛下且嘉之论道。道之不行也久矣、陛下之言及此、天地神人之福也。然臣所未解者、今日已当道之化成之时、道洽政治之候、而方歉焉、有志勤道远之疑、岂望道而未之见耶。臣请溯太极动静之根、推神功化之验、就以圣问中不息一语、办陛下勉、幸陛下试垂听焉。臣闻天地与道同一不息、圣人之心与天地同一不息、上下四方之宇、往古来今之宙、其间百千万变之消息盈虚、百千万之转移阖辟、何莫非道。所谓道者、一不息而已矣。道之隐於浑沦、藏於未雕未琢之天。当是时无极太极之体也、自太极分而阴阳、则阴阳不息、

  道亦不息、阴阳散而五行、则五行不息道亦不息。自五行又散而为人心之仁义礼智、刚柔善恶、则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穹壤间生生化化之不息、而道亦与之相为不息。然则道一不息、天地亦一不息。天地之不息、固道之不息者为之。圣人出而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亦不过以一不息之心充之。充之而修身治人、此一不息也。充之而致知、以至齐家治国平天下、此一不息也。充之而自精神心术以至於礼乐刑政、亦此一不息也。自有三坟五典以来、以至於太平六典之世、帝之所以帝、王之所以王、皆自其一念之不息者。始秦汉以降、而道始离、非道之离也、知道者之鲜也。

  虽然、其间英君谊辟、固有号为稍稍知道矣、而又沮於行道之不力。知务德化矣、而不能不尼之以黄老。知施仁义矣、而不能不遏之以多欲。知四年行仁矣、而不能不画之以近效。上下二三千年间、牵补过时、架漏度日、毋怪夫驳乎、无以议为也。独惟我朝式克至于今日、体陛下传列圣之心、以会艺祖之心。会艺祖之心以恭帝王之心、参天地之心。三十三年间、臣知陛下不贰以二、不参以三、茫乎天运、窅尔神化、此心之天、混兮辟兮、其无穷也。然临御浸久、持循浸熟、而算计见效、犹未有以大快圣心者、上而天变不能以尽无、下而民生不能以尽遂、人才士习之未甚纯、国计兵力之未甚充、以至盗贼兵戈之警、所以贻宵旰之忧者、尤所不免。然则行道者始无验也邪。臣则以为道非无验之物也。道之功化甚深也、而不可以为迂。道之证效甚迟也、而不可以为远。维天之命、於穆不已、天地之所以为天地也。之德之纯、纯亦不已、圣人之所以为圣人也。为治顾力行何如耳、焉有行道於岁月之暂、而递责其验之、为迂且远邪。臣之所望於陛下者、法天地之不息而已。姑以近事言、则责躬之言方发而阴雨旋霁、是天变未尝不以道而弭也。赈饥之典方举而都民欢呼、是民生未尝不以道而安也。论辩建明之诏一颁而人才士习稍稍浑厚、招填条具之旨一下而国计兵力稍稍充实、安吉庆元之小获、维扬泸水之隽功、无非忧勤於道之明验也。然以道之极功论之、则此浅效耳、速效耳。指浅效速效而递以为道之极功、则汉唐诸君之用心是也。陛下行帝而帝、行王而王、而肯袭汉唐事邪。此臣所以赞陛下之不息也。陛下傥自其不息者而充之、则与阴阳同其化、与五行

  同其运、与乾坤生生化化之理同其无穷。虽充而为三纪之风移俗易可也、虽充而为四十年圄空刑措可也、虽充而为百年德洽於天下可也、虽充而为卜世过历亿万年敬天之休可也。岂止如圣问八者之事、可徐就理而已哉。臣谨昧死上愚对。臣伏读圣策曰、盖闻道之大、原出於天、超乎无极太极之妙、而实不离乎日用事物之常、根乎阴阳五行之赜、而实不外仁义礼智刚柔善恶之际、天以澄著、地以靖谧、人极以昭明、何莫由斯道也。圣圣相传、同此一道、由修身而治人、由致知而齐家治国平天下、本之於精神心术、达之於礼乐刑政、其体甚微、其用则广、历千万世而不可易。然功化有浅深、证效有迟速何欤。朕以寡昧临政、愿治于兹、历年志愈勤、道愈远、窗乎其未朕也。朕心疑焉。子大

  夫明先王之术、咸造在庭、必有切至之论、朕将虚己以听。臣有以见陛下溯道之本原、求道之功效、且疑而质之臣等也。臣闻圣人之心、天地之心也。天地之道、圣人之道也。分而言之、则道自道、天地自天地、圣人自圣人。合而言之、则道一不息也、天地一不息也、圣人亦一不息也。臣请溯其本原言之、茫茫堪舆土央±L无垠、浑浑元气变化无端、人心仁义礼智之性未赋也、人心刚柔善恶之气未禀也。当是时、未有人心、先有五行。未有五行、先有阴阳。未有阴阳、先有无极太极。未有无极太极、则太虚无形、冲漠无朕、而先有此道。未有物之先、而道具焉、道之体也。既有物之后而道行焉、道之用也。其体则微、其用甚广。即人心、而道在人心。即五行、而道在五行。即阴阳、而道在阴阳。

  即无极太极、而道在无极太极。贯显微、兼费隐、包小大、通物我、道何以若此哉。道之在天下、犹水这在地中。地中无往而非水、天下无往而非道。水一不息之流也、道一不息之用也。天以澄著、则日月星辰循其经、地以靖谧则山川草木顺其常。人极以昭明、则君臣爷子安其伦、流行古今、纲纪造化、何莫由斯道也。一日而道息焉、虽三才不能以自立。道之不息、功用固如此。夫圣人体天地这不息者也。天地以此道而不息、圣人亦以此道而不息。圣人立不息之体、则敛於修身。推不息之用、则散於治人。立不息之体、则寓於致知。以下之工夫、推不息之用、则显於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效验。立不息之体、则本之精神心术之微。推不息之用、则达之礼乐刑政之著。圣人之所以为圣人者、犹

  天地之所以为天地也。道之在天地间者,常久而不息、圣人之於道、其可以顷刻息邪。言不息之理者、莫如大易、莫如中庸。大易之道、至於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而圣人之论法天乃归之自强不息。中庸之道、至於溥博渊泉、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而圣人之论、配天地乃归之不息则久、岂非乾之所以刚健中正纯粹精一也者、一不息之道耳。是以法天者亦以一不息。中庸之所以高明博厚悠久无疆者、一不息之道耳。是以配天地者、不息。以不息之心、行不息之道、圣人即不息之天地也。陛下临政愿治、于兹历此不息之岁月、犹日之自朝而午。今此不息之岁月、犹日之至午而中。此正勉强大有功之日也、陛下勿谓数十年间我之所以提当宇宙把握天地未尝不以此道。至于而道之验如此、其迂且远矣。以臣观之、道犹百里之途也、今日则适六七十之候也。

  者、不可以中道而废、游於途者、不可以中途而尽、孜孜砣石=乞、而不自已焉。则七十里者、固所以为至百里之阶也、不然自止於六七十里之间、则百里虽近焉能以到哉。道无浅功化、行道者、何可以深为迂。道无速证效、行道者、何可以迟为远。

  息则能极道之功化、惟不息则能极道之证效、气机动荡於三极之间、神采灌注於万表、要自陛下此一心始。臣不暇远举、请以仁宗皇帝事为陛下陈之。仁祖一不息之地也、康定之诏日祗勤抑畏、庆历之诏日不敢荒宁、皇佑之诏日缅念为君之难、深惟之重。庆历不息之心、即康定不息之心也。皇佑不息之心、即庆历不息之心也。当祖以道德感天心、以福禄胜人力、国家绥靖、边鄙宁谧、若可以已矣、而犹未也。至年、仁祖之三十三年也、方且露立仰天、以畏天变、碎通天犀、以救民生。处贾黯之职、擢公弼殿柱之名、以厚人才、以昌士习。纳景初减用之言、听范镇新兵之谏、裕国计、以强兵力、以至讲周礼薄征缓刑而拳拳、以盗贼为忧、选将帅明纪律而汲汲、戎北虏为虑。仁祖之心至此而不息、则与天地同其悠久矣。陛下之心、仁祖之心也。

  禹有言、欲法尧舜、惟法仁祖。臣亦日、欲法帝王、惟法仁祖。法仁诅则可至天德、圣心焉。臣伏读圣策日、三坟以上云云、岂道之外又有法欤。臣有以见陛下慕帝王化证效、而亦意其各有浅深迟速也。臣闻帝王行道之心、一不息而已矣。尧之兢兢、业业、禹之孜孜、汤这栗栗、文王之不已、武王之无贰、成王之无逸、皆是物也。三矣、五典犹有可论者。臣尝以五典所载之事推之、当是时日月星有之顺、以道而顺鸟兽草木之若、以道而若也。九功惟叙、以道而叙也。四夷来王、以道而来王也。百道而熙、庶事以道而康。光天之下至于海隅、苍生盖无一而不拜帝道之赐矣。垂衣、以自逸于土阶岩廊之上。夫谁日不可而尧舜不然也。方且考绩之法重於三岁、无敢息也。授历之命严於四时、无月而敢息也。凛凛乎一日二日之戒、元日而敢息也。

  可也、授受之际、而尧之命舜乃日、允执厥中。夫谓之执者、战兢保持而不敢少放也、味斯语也、则尧之不息可见矣。河图出矣、洛书见矣、执中之说未闻也、而尧之、尧之言赘矣。而舜之命禹乃复益之以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之三言。夫於危微精一之间、则其战兢保持之念、又有甚於尧者。舜之心其不息又何如哉。是之道化、不惟验於七十年在位之日、舜之道化、不惟验於五十年视阜之时。读万世之语、则唐虞而下数千百年间、天得以为天、地得以为地、人得以为人者、皆尧舜也。然则功化抑何其深、证效抑何其迟欤。降是而械日益巧、世变之乘除不息、而圣人之所以纲维世变者、亦与这相为不息焉。俗非结绳之淳也、治非画象之古也、师不得不誓、侯不得不会、民汪得不凝之以政、士不得不凝之以礼、内外异治、不得不以采保之治治之。以至六典建官、其所以日治、日政、日礼、日教、曰刑、日事者、亦扶世道而不使之穷耳。以势而论之、则夏之治不如唐虞、商之治不如夏、周之治又栗危惧、不如非心黄屋者之适也。始於忧勤、不如恭己南面之为安也。然以心而观、之业业、即尧之兢兢、禹之孜孜、即尧之业业、汤之栗栗、‘即禹之孜孜。文王之不已、武王之无贰、武王之无贰、成王之无逸、何莫非兢兢、业业、孜孜、栗栗之推也。道之散於宇宙间者无一日息、帝王之所以行道者、亦无一日息。帝王之心、天地之心也、尚可以帝者之为逸、而王者之为劳耶。臣愿陛下求帝王之道、必求帝五之心、则今日之功化证效、或可与帝王一视矣。臣伏读圣策曰、自时厥后云云、亦足以维持凭藉者、何欤。

  臣有以见陛下陋汉唐之功化证效、而且为汉唐世道发一慨也。臣闻不息则天、息则人。不息则理、息则欲。不息则阳明、息则阴浊。汉唐诸君天资敏、地位高、使稍有进道之心、则六五帝、四三王、亦之有难能者。奈何天不足以制人、而天反为人所制、理之不足以御欲、而理反为欲所御、阳明不足以胜阴浊、而阳明反为阴浊所胜、是以勇於进道者少、沮於求道者多、汉唐之所以不唐虞三代也欤。虽然,是为不知道者儒尝论汉唐言也、其间亦有号为知道者矣。汉之文帝武帝、唐之太宗、亦不可谓非知道者、然而亦有议焉。先诸君、以公私义利分数多少为治乱、三君之心往往不纯乎天、不纯乎人、而出人於天人之间。不纯乎理、不纯乎欲、而出人呼理欲之间。不纯乎阳明、不纯乎理、不纯而出人乎阳明阴浊之间。是以专务德化、虽足以陶后元泰和之风、然而尼之以黄老、则雁门上郡之警不能无。外施仁义、虽足以致建元富庶之盛、然而遏之以多欲、则轮台末年之悔不能免。四年行仁,虽足以开正观升平之治。然而画之以近效、则纪纲制度曾不足为再世之凭藉。盖有一分之道心者、固足以就一分之事功、有一分之人心者、亦足以召一分之事变。世道污隆之分数、亦系於理欲消长之分数而已。然臣尝思之、汉唐以来为道之累者、其大有二、一曰杂伯、二曰异端。时君世主有志於求道者、不陷於此,则陷于彼姑就三君而言、则文帝之心、异端累之也。武帝太宗之心、杂伯累之也。武帝无得於道、宪x六经统一、圣真不足以胜其神仙、土木之私、干戈刑罚之惨、其心也荒。太宗全不知道、闺门之耻、将相之夸、末年辽东一行、终不能以克其血气之暴、其心也骄。

文天祥故居 碧血丹心文天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