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王安石诗《元日》

2023-06-26 王安石

  在现实生活或工作学习中,大家一定没少看到经典的古诗吧,古诗有固定的诗行,也会有固定的体式。那什么样的古诗才是经典的呢?下面是小编整理的读王安石诗《元日》,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元日》

  王安石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翻开王安石的诗集,重读王安石的《元日》,它几乎概括了我们民族除夕迎新古老的传统民俗。其诗云:“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这里包括三个节目,一是除夕晚家家户户要爆竹声中除旧;二是在朦胧快天亮时,把新桃换旧符;三是在元日的清晨,面向东方,自幼及长饮屠苏酒。这些个迎新除旧传统,前后延续近二千年了。特别是前二项习俗,迄今不衰。在这些习俗的背后,都有大量民间故事或传说作支撑,这些故事源远流长,它反映了民众对未来美好的期待。它在我们民族的俗文化中代代相传,长盛不衰。这种习俗得以传承的基础,从社会学的角度讲那是由于家庭始终是社会生活最基本的细胞。

  为什么要在除夕夜爆竹以除旧呢?记得南朝梁时宗亶在其所撰的《荆楚岁时记》中说: “正月一日,鸡鸣而起,先于庭前爆竹,以辟山臊恶鬼。”其注引《神异经》云:“西方山中有人焉,其长尺余,一足,性不畏人,犯之则令人寒热,名曰山臊。以竹著火中噼啪有声,而山臊惊惮。”可见爆竹是为了驱邪。

  为什么要旧桃换新符呢?为什么在桃木板上画人像呢?东汉时应劭在《风俗通义》云:“黄帝书称上古之时,兄弟二人曰荼与垒,住度朔山上、桃树下,简百鬼,鬼妄縎人,缚以苇索,执以食虎。于是縣官以腊除夕饰桃人,垂苇索,画虎于门,效前事也。”另外《括地图》亦称:“桃都山有大桃树,盘屈三千里,上有金鸡,日照则鸣。下有二神,一名荼、一名垒,并执苇索,以伺不祥之鬼,得则杀之。”所谓桃符,便是桃木制作木板,上画人像,也就是神荼与郁垒

  这就是所谓桃人,借以捕捉不祥之鬼以食于虎,故古人把桃木看作仙木。《荆楚岁时记》便有‘造桃板著户谓之仙木。’传说中桃者是五行中之精,能压服邪气,制百鬼。这些记载反映了百姓们在岁末年初对美好生活的期望。桃板上所画的神像,也随着时间而不断变化。在唐代中后期,门神就改画钟馗捉鬼图了。钟馗是唐初不第的进士,功名不就,触阶而死,天帝命他司捉鬼之事。据说玄宗曾梦见钟馗在宫中捉鬼啖食。醒后命吴道子画钟馗图,与其梦中所见相同。玄宗曾把历年所绘的钟馗图赐群臣,如张说便有《谢赐钟馗画表》可见在唐代中后期钟馗像为门神已相沿成俗了,到了宋代末年,钟馗又被请进中堂,挂在中堂上了,门神又改换成秦叔宝与尉迟敬德了。

  据说唐太宗李世民有病时,秦叔宝奏请与尉迟敬德戎服守卫门户。李世民果然一夜无扰,故太宗命画二人像挂在宫门左右,以驱邪除鬼。这一切反映了民间丰富的想象力。前不久曾在乡间,看到百姓把毛主席画像贴在家门的左右两侧,既求平安,又求财源。这个门神说到底就是群众心目中的保护神,选择什么人作为自己的门神以驱邪除鬼的保护神,这既有传统的影响,也有选择更替的自由,有一点可以肯定:群众不会选贪官污吏来作自己的保护神。当然贪官污吏也有他们的保护神,但是他们决不敢把他贴在大门上,因为那样做不露馅了吗?说实在的让毛泽东做门神,也委屈他了,至少应如钟馗那样升入中堂,如唐玄宗梦中那样,在宫中捉鬼啖食才有趣呢。所谓“新桃换旧符”也就是用新的门神像换下旧的门神像吧。这与现实生活中的什么改朝换代之说,可谓风马牛不相及也。过去有人这样说,那他的想象力也完全超乎常规了。

  关于屠苏酒,也有多种说法,晋人董勋在《问礼俗》一书中说到民俗饮屠苏酒的次序:“以小者得岁故先酒贺之,老者失时,故后饮酒。”至于为什么要饮屠苏酒呢?《广韵》的解释是“屠苏酒元日饮之,可除瘟气,屠者屠绝鬼气,苏者苏醒人魂。”时间稍晚的《四时纂要》则称:“屠苏孙思邈所居庵名,一云以其能辟魅,故云屠割也。今医方集众药为之,除夕以浸酒,悬于井中,元日取之,自少至长,东面而饮,取其滓,以绛囊盛,挂于门桁之上,主辟瘟疫。”至于屠苏酒的配方,据原《本草纲目》称,“屠苏酒华佗方也。元旦饮之,辟疫疠一切不正之气,造法用赤木桂心七钱五分,防风一两,拨契五钱,蜀椒、桔梗、人黄五钱七分,乌头二钱五分,赤小头十四枚,以三角绛囊盛之,除夜悬井底,元旦取出,置酒中,岁饮此水,一世无病。”这个习俗如今很少见到了,然而在文人的诗文中,则屡见不鲜。若洪迈《容斋随笔》之《岁旦饮酒》条,就载录了不少诗句,若白居易的《新岁赠梦得诗》有“与君同甲子,岁酒合谁先?”之问,因二人是同年生,故有此问,刘梦得的《元日乐天过因举酒为贺》则有“与君同甲子,寿酒让先杯。”之答。白居易早年在杭州还有《岁假内命酒》诗,便有“岁酒先拈辞不得,被君推作少年人,”早年赏识白居易诗才的顾况也有“还丹寂寞羞明镜,手把屠苏让少年”句。此外梅尧臣的《岁旦诗》便有“屠苏先尚幼,綵胜又宜春。”

  再说王安石《元日》这首诗作在元丰年间,他已经在痛失爱子王芳的哀痛中,退居在江宁府了,这时在朝廷执政的是章惇,故此诗“总把新桃换旧符”句实际上反映了他政治上的一种失落感,与他在熙宁新政时那股锐气十足的精神状态不同,苏轼比王安石年轻十六岁,他在哲宗元符三年(西元一一OO年)徽宗即位时,遇赦从廉州返常州时,写有《除夜野宿常州城外二首》,极尽凄凉孤寂悲伤之感,其诗云:“行歌野哭两堪悲,远火低星渐向微。病眼不眠非守岁,乡音无伴苦思归。重衾脚冷知霜重,新沐头轻感发稀。多谢残灯不嫌客,孤舟一夜许相依。

  南来三见岁云徂,直恐终身走道塗。老去怕看新历日,退归拟学旧桃符。烟花已作青春忌,霜雪偏寻病客鬚。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

  最后那句实际上是苏轼在生命最后阶段的强作精神,希望自己能挣扎着活下去,但是次年他便卒于常州。人们对苏轼的认识,只是对他在《念奴娇·赤壁怀古》一类词作中,那种豪放不羁的性格印象深刻,对他在《江城子·记梦》一词中对妻子深情怀念的柔性印象淡薄,其实眼前这首词更反映了他对个人人生凄凉的感叹,如苏轼这样的文人学士的作品不同时候,不同遭遇下所反映的情感是复杂而多元的,只有多侧面地去了解一个人的作品及其生活,才能比较全面地掌握一个人的性格和作品。王安石与苏轼两人终年都只有六十六岁。我今年已七十九了。历史上的那些文人学士晚年在诗文的吟唱中提到屠苏酒时,所显示的往往都是对因自己日益衰老而来日苦短的一种哀鸣和感叹,在我读过的所有提到屠苏酒的诗文中,以苏轼这首诗最为沉重,也最有同感。

  王安石《元日》诗中屠苏的解析的异议

  偶翻四十年前旧笔记:“酴-酒母也,酒可名酴酥,未可为屠苏。屠苏即廜苏,盖平屋也”。见汉朝人服虔著《通俗文》中“屋平曰屠苏,凡是草屋都称专利苏”。“注云:“俗说屠苏是草庵之名。昔有人居草庵之中,每岁夜遗(wei)闾里药一帖,令囊浸井中,至元日取水置于酒樽,合家饮之,不病瘟疫。今人得方而不识名,但曰屠苏酒而已”。 又杜甫诗《槐叶冷淘》“愿随金騕yao裛niao,走置锦屠苏”。清进士仇兆鳌注《杜臆》解析锦屠苏-天子之屋”。 又《宋书索虏传》 (北魏拓跋焘)“…焘所住屠苏为疾雷击,屠苏倒,见压殆死,左右皆号泣…”。 又《说文》“屠,刳也”,王逸注“苏,取也”,割草砍柴顺义做草庵。综上述,屠苏的原始意是平屋、草庵。后有人用屠苏草的腐叶、大黄、附子、乌头、花椒……(说法不一)在屠苏屋内造出了避瘟疫的药酒,借屋名作了酒名,用字应为酴酥。这是无需争辩的事实。

  《元日》诗中“春风送暖入屠苏”的“入”字,按《现代汉语词典》解析是“进来和进去”,再按经典解析意思“屠苏是药酒”。姑且不论平仄,把本句改成“春风送暖入药酒”,绝没有其《泊船瓜洲》诗中“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绿”字的意境。风入药酒似通不通,虽诗无达诂,当亦非字斟句酌的王安石的本意。

  千年来,文人多知屠苏是元日喝的药酒,忽略其原始意。把元日诗中“风入屋”解析成“风入酒”的丑,望文生义,转弯解析成莫名的“美“。

  “春风送暖入屠苏“应解析为:大地回春,万象更新,春风带着温暖送入进了经过漫长而寒冷的冬季(千年前长江以北地区要比现在寒冷得多)居住在简陋的草房子的百姓家,老百姓怀着对新一年的美好期盼,放爆竹、换桃符…此句正体现了刚作宰相,初试“熙宁变法”的大文学家王安石在《元日》给老百姓送去的祝福的亲切和写实。表示了对百姓疾苦的关心,也可隐喻:新法像春天,其改革成果将像暖风送到百姓家-屠苏。

  春风送暖入平屋是无需解析的自然、祥和、温暖而喜庆。如果入药酒,何不直用“饮“字(饮与入同为仄声)而不生歧义。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王安石对屠苏的愿意是平屋、草庵,后演化为药酒等义,古今人谁有他清楚呢?

  换桃符是为避瘟疫,元日喝药酒还是为避瘟疫,不是治瘟疫,迷信而迫不得已。药酒的成份决定其苦涩,为消灾必须按人定量,不爱喝的要强迫,爱喝的不准多喝,即便暖风入苦酒,这喝法就没有农家乐,谁信王安石诗就这么说?!

  试想平屋才代表家,长长的寒冬将尽,新春来到冷家,屋有暖风进入,喜气从天而降,贴春联、放爆竹、迎新年,千门万户和屠苏屋相关联-百姓家装满了喜庆和企盼-拙见:“春风送暖入屠苏”是入平屋。

  至于苏轼等诗人“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手把屠苏让少年”…这里的屠苏,才是酴酥,是重酿而只在元日喝的药酒了。

  现在屠苏酒已成品牌,屠苏几乎是酒的代名词,且不分种类,药酒不苦涩,醇甜可多喝,不拘年与节,屠苏酒可乐。现在不是宋朝王安石那个年代。

  管窥之见,望方家不吝指正。

  拓展:元日王安石的赏析

  中国是个幅员辽阔的国度,由南到北气候的变化不小,但由于北回归线正好在中部穿过,因此总的说来是个四季分明的地方。我们勤劳智慧的先人,依据太阳的运转、四季的变化及月亮圆缺的规律,在世界上率先制订了很适合我国农耕社会的历法,并逐步完善形成了至今与公历并存的太阴历———农历。而农历的新年即春节,至今仍是我国民间最为隆重的节日,辞旧迎新,普天同庆。

  古时的春节,作为除旧迎新的盛大节日,从年前的腊月(十二月)初八就开始了,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开始进入大年阶段。但欢度的高潮,则是从除夕(大年三十)一直到上元元夜(即正月十五元宵节)。在中国的诗歌之母的《诗经》里就有“岁月其除”的诗句,光阴过去为除,一年的最后一天称为除夕。新年的第一天即正月初一为元旦或元日,现在是公历的新年称为元旦,为了以示区别,农历的新年改称春节了,这样的称谓是从辛亥革命后才开始,距今不过百年时间。

  古往今来,歌咏“除夕”“元旦”的诗词数不胜数,然而其中最为传诵的,就是王安石的这首《元日》。

  “爆竹声中一岁除”,诗从除夕写起。古代没有现在的鞭炮,而是用火燃烧竹子,使竹竿爆裂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来驱鬼避邪、迎福纳祥,以后逐步演化成今天用火药制成的鞭炮,因此今天的鞭炮人们仍习惯地俗称“爆竹”。除夕之夜,全家老老少少欢聚一堂、守岁迎新,老人祈福、儿童嬉闹,爆竹声声、笑语阵阵,辞别旧岁、喜迎新年,爆竹声中送走了一年,这样的情景,至今依然。

  接着,诗人转入元旦正题:“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我国自汉代以来,每逢新年元旦,都要举行元会,朝廷举行文武百官以及外国使节朝会祝贺的礼仪。唐代诗人杨巨源诗“天颜入曙千官拜,元日迎春万物知”写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宋代同样如此。而在民间,家家户户,举国欢庆。

  一岁伊始,万象更新,在送暖的春风中,阖家欢饮屠苏美酒。屠苏酒,是用屠苏草浸泡的酒。唐宋时的民俗,在正月初一时,家家按照先幼后长的次序饮屠苏酒,说是能祛病长寿避瘟疫。大文学家苏轼的弟弟,也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辙有诗说:“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就是说的这种风俗。在祝福新年的欢乐声中,千家万户迎来了曈曈红日,家家户户用新桃符来换去旧的。桃符,又是另外的一个风俗:相传东海度朔山有大桃树,树下有神荼、郁垒二神,能食百鬼。因此,人们就用桃木板刻画二神挂贴在门上,用来驱鬼避邪。后来改桃木为纸,逐步演变成今天的春联。宋代大诗人陆游有首写于除夕的诗“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正是这种风俗的生动描述。

  王安石的这首《元日》诗,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唐宋时代我国民间除夕与元日王安石的这首《元日》诗,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唐宋时代我国民间除夕与元日除岁迎新的欢乐景况。但王安石不仅是个杰出的诗人,而且是一个大政治家,一个被列宁称誉为“中国十一世纪的改革家”。在宋仁宗时,王安石就上奏了一封“万言书”,情真意切地表达了自己对国家命运的种种思考,但得不到任何回音。到了宋神宗即位,十分器重王安石,任王安石为副宰相,并按照王安石思路颁行了一系列新法,开始了超前的改革。这首诗,就是写于王安石拜相执政推行新法的初期,因此,这首《元日》,就不仅仅是当时新年风俗的记述,而是诗人除旧迎新的政治理想和自我哲学观念的诗意表达。诗中的“春风送暖”,刚入新年便春风送暖,暗喻新政颁布、万象更新。诗的后两句更是描绘广大人民对未来的憧憬,在新年祝福的欢乐声中,千家万户对着“曈曈”的朝阳,胸中也升起曈曈的、美好的希望,寄希望于“新桃换旧符”即新法的颁布实施。最后一句的“总把”二字,突出了当时群众对新法的拥护,表明了诗人对新政必胜的信念,也揭示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新生事物一定战胜旧的力量的哲理,传达诗人“变化之美”、“革新之美”的崇高理念。

  《元日》这首小诗,不仅让我们知晓了千年之前中华大地的新年民俗,更从这欢庆新春的民俗中领悟着令人沉思的哲理:“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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